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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忠當然也聽到了關于建福公司的傳言,更有人托關,要他關照一二,比如說有的小水電已經相當于是承包了,眼下掛靠建福公司,不過是承包人想要一個名分而已。
對于這些要求,陳太忠一概不理,頂得住壓力你就干,頂不住壓力不要干,想用建福公司把自己洗白?做夢去吧,以為我們很稀罕那點管理費嗎?
從戰略的層面上講,他這么粗暴生硬地拒絕別人,是很不合適的,畢竟只有盡快地鋪開攤子,才能最大限度地威脅電業局,從而逼得夏言冰 然而陳太忠并不這么看,搞這個建福公司是為了什么?是為了賺錢,同時也是為了給農民們減負,要是輕率地答應別人掛靠,自己能賺的錢平白分給別人一大塊甚至是絕大部分,這不是吃傻逼了嗎?
至于那些已經在經營但是沒名義的家伙,陳太忠更不可能答應了,你們交點管理費繼續經營,農民們減得了負嗎?沒準這管理費還要攤到他們頭上。
千做萬做,這壞名頭的買賣不能做,相較之下,牽制夏言冰就不是那么重要了,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上講,打鐵還須自身硬,建福公司的破綻越少,也就越不容易被對方抓住把柄——只有在這種前提條件下成長起來的建福,才能無畏地迎接電業局的挑戰。
反正,說穿了就是一句話,建福不接受別人的掛靠,你要帶著網進來接受管理還成,其他的一切免談,自己覺得不含糊的別找過來,找過來的,你就要做好交出一切東西的思想準備。
所謂的資源,難得難得在了這里,陳太忠千辛萬苦拿下地經營權,是不會輕易跟人分享的,對鳳凰市的人來說,建福公司的存在,似乎已經讓人們多出了一個買電的選擇,但是從實際意義地角度上講,電業局是一個大的壟斷企業,建福公司是個小號一點的,雖然它打破了壟斷,但是同時也在頑固地拒絕別人的進入。
準入是如此地難,而打破這個壁壘之后,能夠獲得的權利又是空前巨大的,如此一來,找陳太忠地人也是越來越多了,實在讓人推無可推。
像現在,陳太忠就是接待了一個大家都想不到人物,是金烏縣一家私人焦炭廠的老板,此人來找他,是為自己的焦廠的煤氣找客戶的。
焦炭廠是將煤高溫干餾出來。除了成品之外。還有副產品焦爐煤氣、煤焦油等。煤焦油現在是有人收了。可是煤氣一般都是直接排放到空中。實在是太浪費了。
若是有人經過小焦廠。一般都會看到煙k;處熊熊燃燒地火光。那就是煤氣在燃燒。像這種不大地廠子。實在沒能力自己鋪設煤氣管道。將它們輸送到什么地方。大好地資源。白白地浪費了。
這家焦炭廠是幾個私人合伙搞地。十萬噸規模地。時下也算一等一地大廠了。他們有心將這煤氣利用起來。搞個火力發電。還想并入電業局地大網賣錢。便宜點都無所謂——反正白白燒掉地東西。有一分算一分了。
電業局那里地反應。也可想而知了。事實上。金烏縣電業局都很這個計劃。金烏類似規模地焦廠還有兩座。在建地還有兩個二十萬噸地。再加上規模小一點地焦廠。能發地電不可小看。
但是挺遺憾。這個申請在鳳凰電業局卡殼了。電網是國家資源。又豈是你們幾個煤老板能打主意地?
聽說了建福公司在搞小水電地農網。這家廠子地老板就坐不住了。心說我去找找門路。要是能接到建福公司地電網上。這也是錢嘛。
至于說費用,那倒是好說了,有了就給點,沒有就算了——事實上,若不是建地焦廠都在偏遠的地方,他們倒是更愿意為鳳凰市區供應管道煤氣。
“這個建議,倒是很環保,”陳太忠難得肯定一下來關說的人,“煤氣直接排放,污染也有點大……不過,金烏沒有小水電啊。”
“怎么沒有?”那位著急了,“金烏到處都是山,怎么可能沒有小水電?我知道的就好幾個呢。”
“快拉倒吧,那屁大一點的,也能叫小水電?那叫微型水電,”陳太忠對金烏的水電,還是有些了解的。
金烏的山確實多,而那些水電站,原本還稱得上是小水電,可是這兩年金烏人到處在挖煤,好多小溪和河流因為水脈和泉眼被破壞,流量急劇下降,同時又因為金烏大力煤炭業,用水量也急劇增加,到得現在,還在使用的小水電也不過十來個,而且發電量遠不如五年前最輝煌的時候了。
“有這個名義就行嘛,
笑嘻嘻地看著他,眼中很有些意味深長的東西,“后,以火電為主還是以水電為主,誰知道呢?”
咦,這倒是可以考慮考慮,陳太忠一直也琢磨著這小水電看天吃飯,電量不穩是很麻煩的事情,不過眼下搞的是農電,農民們也習慣了電力供應不好保障,大部分時間電壓過低的事實,一時半會兒還無所謂,但是長久下去,肯定不是那么回事。
“那你把方案留下來吧,我幫你問一問建福公司,”他拿定主意了,可是該撇清的要撇清,該強調的也是要強調,“不過難聽話說在前面啊,這個電網不能由你們來控制,購買你們電量的電價,也不可能高于小水電。”
“這個倒是無所謂,”那位笑著答他,“我主要也是想著,能減少污染的同時,還能創收,又能為農民們減輕負擔,這可是一舉三得的好事,現在大家……不都是強調企業的社會責任感嗎?”
這家伙這么搞,似乎有點那啥,陳太忠送走此人之后,皺著眉頭,隱隱覺得哪里有什么不妥當的,不過想來想去,最后還是覺得,這家伙除了調子比較高,似乎也沒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三天之后他才知道,敢情那位回去一宣傳,說是已經搞定建福公司了,結果鳳凰市電業局以閃電般的速度同意了該焦廠煤氣發電并入電網的項目,并且還允諾協助他們保障發電機的運行。
我就知道金烏那兒沒什么好鳥!陳太忠聽說這個消息之后,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次算是被人利用了一把,唉,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若不是有這個建福公司,怕是那家伙的煤氣還是白燒——哥們兒這也是為還鳳凰市的碧水藍天做了貢獻了。
他雖這么安慰自己,但是一想到居然被人拿著當槍用了,這心里的膩歪也用提了,搞得好幾天都心情不爽。
事實上,讓他不爽的時候還在后面,又過了幾天,張州招商辦的副主任耿強跑到鳳凰來找他,同行的還有一個二十歲的美貌婦人。
耿主任此來,卻也是為了煤氣發電的事情,要說煤炭和焦炭,張州比鳳凰的產量可是大多了,這次人家不是玩小水電,直接就要集約化管理,成立張州地方電網。
當然,地級城市自己組建電網,顯然跟政策不合,不過不試一試又怎么能知道不行呢?所以耿強來找陳太忠取經,上到怎么跟電業局打交道,下到搞電網建設的注意事項,他都要取經。
“你就瞎扯吧,”陳太忠笑著搖頭,他可是沒想到,自己這么隨便動動,居然激起了張州這么大的野心,“我這是借了水利廳的虎皮,你們搞地方電網,簡直就是死路一條。”
“有林總在,我們可不怕,”耿強笑著沖陳太忠介紹一下身邊的美貌婦人,“認識一下,陽光大酒店的林總,林瑩,她可是張州煤炭行業的一面旗幟。
陽光大酒店,陳太忠是去過的,不過怎么也沒想到主人居然是一個嬌滴滴的美女,略略一打問,才知道林總的老爹是大名鼎鼎的林海潮,張州最早一批搞煤炭的,眼下算得上是天南首富,別說在張州市,就算在天南省,影響力也不容低估。
尤其要命的是,這林瑩的老公也是一等一厲害的人物,負責張州火車站的貨物發運,張州是有煤,但是你總得向外發吧?所以林總在張州煤炭行業的影響力,比她的老爹也低不了多少。
陳太忠這才明白了,為什么耿強敢來找自己打聽此事,錯非如此人物,還真的不敢打這么蠻橫的主意。
不過,林瑩對陳太忠的態度,不算特別熱情,這也是很正常的,她老爹和她見過的廳級干部沒準比陳太忠聽說過的還多,人家有那份實力,再說了,他是男人她是女人,太過熱情也不是那么回事嘛。
聊了時間不長,就到了晚飯時間,上一次陳太忠去張州,耿強招呼得挺夠意思,所以這次他就將招待宴設到了丁小寧的京華酒店,咱這兒也有美女開飯店呢,別自我感覺那么好成不成?
他招待客人,酒店老總丁小寧當然是要作陪,林瑩見她比自己還要年輕漂亮,少不得要扯著她信口說一說衣服裝飾什么的,耿強在一邊看著就笑,“女人的衣架上,總是少一件衣服——沒買的那一件。”
“你這么說話我就不愛聽,”陳太忠笑嘻嘻地答他,“那我能不能說,男人的床上,總是少一個女人——沒上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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