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太過分了!”
皇甫宏才斜眼看吳輝。
太太太太太過分了!笑話他也就算了,居然笑得這么大聲,他不要面子的嗎?
“哈哈哈哈我不是故意想笑,我實在是控制不住哈哈哈哈”吳輝笑得打跌,笑聲連止都止不住。
“表哥!”
正笑著,王天和墨聽梅的仙舟也出現在了附近。兩人也命負責御舟的外門弟子駕著仙舟靠了過來,和他們并排向邀月宮行駛。
王天見吳輝笑成這樣,自然免不了要問他在笑什么。
皇甫宏才自然又是一頓訴苦,結果惹來了王天毫不留情的嘲笑,就連墨聽梅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沒辦法,對皇甫宏才,他們實在是同情不起來。
這家伙就是自己作的。
就現在這樣三天兩頭被收拾,他都敢上房揭瓦,要是沒人管著他怕是連天都能捅出個窟窿來。
三個人笑了半天,直到皇甫宏才看他們的眼神已經從控訴變成了幽怨,三人才勉強收斂了笑意。
吳輝強忍笑意勸道:“既來之,則安之。他們畢竟是你的親爺爺親奶奶,又不會真的把你怎么樣。”
聽到這話,皇甫宏才臉上幽怨的表情瞬間垮了:“老大你是不知道,我們家就數爺爺奶奶對我最嚴厲。以前在族里修行,爺爺奶奶不常回來,又有小姑和大哥護著我,我還算逍遙快活,可如今就在爺爺奶奶眼皮子底下修行,小姑和大哥都鞭長莫及,我的好日子可就到頭了。”
“你那是活該。”王天毫不留情地吐槽,“你要是好好修行,少鬧點幺蛾子,他們至于對你這么嚴厲嗎?”
“不錯。”墨聽梅也附和了一句,“愛之深,責之切。你天資不差,如果修行足夠努力,靠你自己的能力成為親傳弟子也不是不可能。他們對你嚴厲不過是盼著你成材罷了,何況他們下手都有分寸。”
皇甫宏才沒想到自己的訴苦不僅沒能得到安慰,反而遭到了新一輪的說教,整個人都變得蔫耷耷的。
吳輝看得好笑,便道:“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
一聽說打賭,皇甫宏才頓時精神了:“什么賭?賭什么?”
“我正準備買一艘私人豪華仙舟。”吳輝說道,“要是你接下來十年踏踏實實修行,能得到你爺爺奶奶一句真心實意的夸獎,我就幫你也買一艘。如何?”
皇甫宏才的眼睛瞬間亮了。
他早就想要一艘私人豪華仙舟了。
家族聚會的時候如果他能坐著自己的私人仙舟去,絕對能讓那幫兔崽子們羨慕死。連他爹都沒這么大的排場。
可私人仙舟太貴了,哪怕是他們現在乘的這種最小型的仙舟也起碼要一百多顆天靈石起。這么多天靈石都夠買兩顆造化丹了,別說他沒有,就算他有,爺爺奶奶也是絕對不會允許他把天靈石花在這種貪圖享受的事情上的。
他要是敢買,爺爺奶奶絕對敢幫他退回去。
但如果是打賭贏來的就不一樣了。
他憑本事贏來的東西,就算爺爺奶奶對他再嚴格也沒道理把賭注送回去。
一念至此,他再也按捺不住:“好!我賭了!”
吳輝挑眉:“那要是你輸了呢?”
“要是我輸了,我就……我就……”皇甫宏才糾結了半天,才終于一臉勉強地說道,“我,我就把私人仙舟的天靈石賠給你。”
吳輝卻沒應承:“我不缺你這點天靈石。不如這樣,我們換個賭注。”
“什么賭注?”皇甫宏才緊張地看著他。
吳輝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你要是輸了,就去‘師尊’面前跟她說十遍‘我不要待在邀月仙宮了,我要去逍遙仙宮’,怎么樣?”
“哈?”
皇甫宏才石化。
正在看熱鬧的王天和墨聽梅也愣了一下,側目看向吳輝。狠,太狠了這是完全不給皇甫宏才退縮的余地啊 吳輝卻全然沒有在意他們的眼神,仍舊笑瞇瞇地看著皇甫宏才:“怎么樣,敢不敢賭?”
“我,我,我……”皇甫宏才臉色變幻,糾結了半天,最后還是沒能抵擋住對私人豪華仙舟的渴望,咬牙應了下來,“賭就賭,誰怕誰。”
“哈哈哈好!那我就看你這十年的表現了!”吳輝大笑。
見狀,王天和墨聽梅兩人悄悄給吳輝豎了個大拇指。
高,實在是高。
有這賭注在,接下來十年皇甫宏才怕是想不努力都不行了。
四人說說笑笑間,時間過得飛快。很快,邀月宮就到了。
邀月宮。
靜謐的修行靜室之中,邀月閉目盤膝坐在云床之上,正用洗魂塔療傷。
青銅色的八角玲瓏塔懸在她頭頂,透明的能量波動自塔身中灑落,將她整個人包裹在了其中,一點點滋養修補著她幾近破碎的神魂。
經過洗魂塔這一段時間的滋養,她的臉色已經比之前好了不少,多多少少已經有了幾分血色,而不再是慘白一片。
宮燈的光芒映照在她臉上,將她本就如皎月般瑩白的肌膚映照得格外細膩瑩潤,再添上那幾分血色,整個人頓時就變得鮮活起來。
無形無質的神魂能量在空氣中蕩漾,垂掛的月白色紗幔隨之搖曳,整個靜室之中都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靈韻。
驀地。
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叩門聲。
邀月微闔的雙眼緩緩睜開,聲音一派威嚴:“何事?”
雅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小姐,親傳弟子王動求見。”
“不見。”
邀月眸光微顫,想也不想便立刻回絕,隨即就闔上眼眸準備繼續療傷。
然而,她才剛說完,雅竹的聲音就再次從門外傳來:“親傳弟子墨聽梅,親傳弟子王天,還有宏才少爺也來了。四人如今正在偏殿候命,說是初入仙宮,于情于理都該來拜見小姐。”
邀月深吸了一口氣,心里莫名有幾分憋氣。
她早放下話來讓他們不必來拜見,正常情況下他們應該乖乖呆在自己的星宮里修行才是。如今竟齊刷刷前來拜見,不用想也知道這里面必然有王動的手筆。
這家伙,該是料準了以自己的性子,在這種情況下必然會見他們。
“小姐?”
雅竹見邀月久久不說話有些疑惑,卻還是體貼道:“您若是不方便,屬下這就打發他們回去。”
“不用了。”邀月斂下眼眸,“讓他們進來。”
“是。屬下這就去通傳。”
雅竹應了一聲,便立刻轉身去了。
很快,吳輝四人就被引到了靜室外間。
“四位,尊上就在里間。”雅竹含首低眉,態度溫和而不失恭敬地低聲囑咐他們,“她如今傷勢未愈,精神不濟,你們盡量別耽擱太久。”
“多謝雅竹長老提醒。”
四人齊齊應了一聲。雅竹這才輕輕推開了里間的門,躬身請他們進去。
吳輝朝雅竹長老一禮,率先走了進去。
靜室里垂掛著月白色的紗幔,遮擋住了視線。他跨過門檻,正準備用目光搜尋邀月的身影,卻驀地感覺到一股純凈無比的靈魂之力正蕩漾在靜室之中。
他腳步一頓,雙目如電,向前方掃去。
一座青銅色的八角玲瓏塔瞬間映入了他的眼簾。那小塔氣息蒼茫而古樸,正靜靜地懸浮在邀月頭頂,散發著一波又一波純凈的靈魂之力。
吳輝心中一震。
洗靈塔!
洗靈塔的影像他早已在資料中看過無數遍,只是一眼,他就立刻認了出來,這尊小塔,就是他要找的洗靈塔!
他一時間竟有些不敢置信。
不久之前他還在為不知道去哪里找洗靈塔的線索而發愁,卻沒想到峰回路轉,洗靈塔竟就在邀月手里!
這還真是,“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恰在這時,云床上,盤膝療傷的邀月睜開了眼睛,垂眸朝他們看了過來。
吳輝連忙收斂表情,帶著身后的王天等人朝邀月見禮:“弟子王動/墨聽梅/王天/皇甫宏才拜見師尊。師尊仙壽無疆,大道永昌。”
“眼下只有咱們師徒幾個,倒不必如此。”
邀月見他們過來,隨手把洗魂塔收了起來,語氣柔和地讓他們起身,隨即不著痕跡地橫了吳輝一眼。
吳輝一看這眼神就知道邀月已經看穿了他的把戲。不過,他無所謂,就像是沒感覺到似的臉上仍舊帶著笑意。
“本尊這段時間需要療傷,不得輕易離宮。本想著等傷愈之后有了精神再見你們,不想你們倒是自己來了。”邀月眼神溫和,臉上也帶著幾分笑意,跟面對外人時的嚴肅大有不同。
她讓雅竹把早就準備好的見面禮給了四人,又跟他們說了幾句話,精神就有些不濟,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疲憊來。
見狀,墨聽梅便提出了告辭。
邀月自然應允了。
吳輝卻沒跟他們一起走。
墨聽梅三人納悶,吳輝只說自己還有事情請教“師尊”,讓他們先走。三人心里雖還有些奇怪,但見吳輝面色鄭重,便也沒多問,跟邀月告辭之后就先走了。
見吳輝這副樣子,邀月心中了然,隨意找了個借口把雅竹支開,便冷眸看向吳輝:“說吧你來找本尊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