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鳶、陳銘、薛靜華三人一同飛升到紅楓界,每隔一段日子就會出來小聚一下,算是關系不錯的同道了。
畢竟都是同出于一個位面的修士,天然就有著親近的基礎,而且他們三人這段時間以來,也有過互幫互助的經歷。
便是連鳶有時候接到的任務自覺難度較大,也會拉上陳銘與薛靜華兩人幫忙,而這種“外援”也是玄商組織允許的,甚至還有專門的道功額度用于酬勞。
這筆道功絲毫不比道門任務來得少,還不用交稅,說起來還是件雙贏的事情,讓陳銘兩人得了不少實惠。
這還是連鳶怕影響三人間的交情,特意控制著“求援”的次數。
其實連鳶還是個老實人,要知道她老爹在照顧自己人這事上,可比她干得過分多了。
就好像元見真人前一次在主世界耗了三個月,還是一副樂此不疲的模樣,難道會是打白工?
連鳶畢竟才剛加入玄商不久,況且她現在的心思,大部分都放在自身實力進展上,還沒心情考慮得太多。
這一天正是三人小聚的日子,他們都住在飛升道院,平常聚會就在道院里的后院中,這里算是道院的公共區域。
不過這次情況卻有些不同,陳銘與薛靜華兩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尤其后者甚至還有著些愁容。
卻是薛靜華在執行前一次選取的任務時意外受傷,導致委托最終未能完成,不僅沒能拿到報酬,反而欠下了一筆外債。
因為她是加入臨時小隊而參與委托,結果委托由于她的失誤而功敗垂成,最終賠償金當然要由她來出大頭。
好在薛靜華也是堂堂金丹修士,還不至于被一筆道功給逼上絕路。
但她這人素來心氣很高,好不容易養好傷勢之后,就忍不住接了一個大活,想要盡快還清債務。
沒想到這個委托難度不小,薛靜華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合適的隊友。
這回找到陳銘和連鳶兩人,倒不是想找他們加入,而是想通過他們尋找同行者。
連鳶畢竟結丹時間不長,新學的道術也還未轉化為戰力,不適合參與薛靜華的任務。
陳銘倒是實力更出眾一些,但這次委托并不適合他這樣道武者。
薛靜華的小圈子派不上用場,而她在紅楓界也沒有更多的人脈,也難怪她會愁眉苦臉的。
雖說這委托不太著急,可是薛靜華的債務卻不能一直拖下去。
陳銘也在暗自著急,唯獨連鳶沒什么感覺,如果薛靜華實在找不到人幫忙,她可以在玄商中暗中安排一下,找幾個人共同接取那個委托。
只是這么做的話,跟玄商的目標并無關聯,也沒法借由任務的名義調動人手,只能是連鳶的私人行為了。
徐先就是在這個時候抵達飛升道院的。
徐先帶著蘭氏姐弟到來時,正巧碰到三人,除了連鳶之外,陳銘兩人還是第一次在主世界見到徐先。
連鳶還記得別鳩山上發生的事,望向徐先的神情不由有些復雜,陳銘倒是有些驚喜,主動上前寒暄。
“好久不見了,徐師弟。”
徐先喜歡占些師兄師弟的口頭便宜,不過也就是惡趣味而已,他內心里其實不太在意這個。
尤其明知道陳銘是個厚道的老實人,徐先也不跟他計較什么,點了點頭打過招呼。
在不涉及到自身實力的問題時,徐先一直自覺是個挺好相處的人,至于其他人怎么想,他就不知道了。
跟連鳶、陳銘兩人寒暄片刻,他們也將薛靜華介紹給了徐先,徐先這才知道,這位也是同樣來自湖心島的“同門師姐”。
而徐先身旁跟著的蘭氏姐弟,倒也一點沒有怕生的樣子,規規矩矩地上前見禮。
他們從小接受的就是主世界道門的正統教育,要說在禮數這方面,反而是徐先這些個下界來客,還沒有他們來得通曉。
問及這姐弟倆的情況時,徐先也懶得多做解釋,只是隨口道:“有人托我照顧,最近要替人看一段時間孩子。”
薛靜華聞言不由神情微黯,她知道徐先要早一年來到上界,而且聽說飛升前就實力不俗。
這回碰到見到他,本來還想問問他有沒有興趣參與委托,現在看來卻是沒指望了。
替人照看小輩這種事,在道門當中并不稀奇,畢竟很多修士都不是孤家寡人,有后人弟子需要照看,但自身又不是時時都有閑暇。
閉關、進修、委托等等事務,都有可以需要修士全身心投入進去,而無暇照看小輩,次次都拜托友人的話,難免會有些不好意思。
后來就催生出將這類委托發布到道門內,由道門作為擔保,邀請有資質的修士代為照看,這也算是一門生意。
這活可以算作私人教師,也可以算成是保姆,全看修士的水準與報酬多少。
薛靜華等人所能接觸到的委托,當然都是以后者為主,只當徐先也是接了這類委托。
想來他最近不會有時間出手,而且淪落到要接這種委托,恐怕實力也不會太強,薛靜華也就干脆閉口不談自己的事。
連鳶卻是知道些徐先的底細,雖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要替人看孩子,但還是說道:“薛師姐最近有點麻煩,你有沒有空幫個忙?”
徐先疑惑地抬頭看了看,薛靜華聞言也不好再沉默,只好簡單將情況介紹了一下。
她當然不會提前次任務的事,只說手頭上有個委托難度很高,一時間找不到人同行。
嚴格來說這不能說是幫忙,因為無論是誰參與任務,最終都是要參與瓜分報酬的,更多的只是合作。
不過考慮到薛靜華的特殊情況,說是幫忙也不為過。
徐先皺了皺眉,下意識就想要擺手拒絕,但回頭看了看身旁這兩個小家伙,這好像是個不錯的機會。
他答應接手照看蘭氏姐弟,可不是答應照顧到死,終歸是有“出手”的機會,只是需要滿足一些條件而已。
于是他想了想又問道:“是什么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