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邢館公堂中,秦銘端坐高堂,目視下方。
下方,衙役已經把王二帶到堂上,此刻正跪在地上。
旁邊就是順天府推官,同樣跪在地上,此刻他看著王二,恨不得把王二給殺了。
如果不是這個惹是生非的混賬外甥,他怎么會惹秦銘?
此刻他非常后悔,也很害怕,不知道秦銘會怎么處置他。
畢竟他之前綁了比自己高一級的官員,又是縣子爵位的存在,這個罪,可不算小。
外面,圍觀的百姓們此刻都唏噓不已。這一切變得太快。
剛剛還是推官坐在上面審問秦銘,現在就成了秦銘坐在上面,審推官了,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堂上,秦銘驚堂木一拍,大喝:“堂下王二,你在城東是否喝了張家茶館的茶沒有付錢!”
王二被驚堂木嚇得一哆嗦,隨即說:“沒小……小的付了錢的。”
如今這貨知道,秦銘是自己舅舅都不敢招惹的存在了,他哪里還敢嘚瑟?
不過縱然如此,他也不會承認。
秦銘哼了一聲,說:“不承認?來啊,帶城東張家茶館老板和小二等人。”
衙役下去找人的時候,秦銘又道:“王二,你沖撞辱罵乃至威脅朝廷令官,你可知罪。”
“大人……小的錯了……求求大人饒了小的這一次吧,以后不敢……”
王二開口求饒,然而秦銘一拍驚堂木大喝:“住口,本官問你,是否知罪!”
王二眼淚都出來了,只能無奈:“小的知罪……”
若是不知罪,恐怕得挨板子了。
不多時,衙役帶來了張老頭和他店里的小二以及幾個打雜的。
本來張老頭非常還怕,因為他聽說是理刑館的人來帶他過去做人證,立馬就嚇到了。
誰不知道理刑館是推官審案的地方?
這到了劉推官的地盤,他還能好?
所以一路上,他都愁眉苦臉,知道自己要完了,還心想自己一開始的確不該沖動。
可是一來到公堂,看到王二和劉推官都跪著,上面坐著的是那個年輕男子時,他頓時就松了口氣。
隨即一下跪在地上:“草民見過大老爺……”
秦銘說:“茶館張老板以及小二等人聽好,本官問你等,這王二,是否喝了茶沒給錢。”
“大人,小的發誓,他沒給。”張老板說道。
“小人以祖先發誓,這廝沒有給錢。”小二也說道。
“小人也發誓……”
這時,堂外有百姓開口:“大人,當時我也在茶館喝茶,可以作證,王二沒有付錢。”
“我也可以作證……”
秦銘點頭,看向王二:“大膽王二,你可還有話說?”
王二急忙磕頭:“大人,小的知罪,求大人網開一面,小的賠錢,小的愿意賠錢。”
秦銘哼了一聲說:“錢你自然要賠,但沖撞辱罵還威脅朝廷令官,此罪不可饒。本官現在判你,收押刑部大牢十年。”
關于王二的罪責,一旁的師爺已經把一條條寫下。
秦銘做出判決后,師爺就寫好了認罪書,并讓衙役拿著到了王二面前。
王二還在求饒,卻見秦銘冷聲道:“你仗勢欺人,無惡不作,今日只是判你十年,若你還不知足,殺頭都是輕了。”
聽到殺頭兩個字,王二臉色一白,急忙拿過認罪書說:“我簽,我簽……”
拿著毛筆寫下自己名字后,又按了手印,這一份認罪書,就成了。
“來人,押王二去刑部。”秦銘說道。
王二被帶走后,秦銘看了眼府丞,說:“府丞大人,下官審判結果,您可有異議?”
府丞干笑兩聲說:“秦縣子審判的非常合理,本官沒有異議。”
他心里知道,秦銘也只是問問而已,又不是真的要聽他的意見。
畢竟人都簽字畫押被帶走了,他有異議又有個屁用啊。
王二被帶走,不少百姓紛紛叫好。
而這時,秦銘再次看向臺下的劉推官,說道:“堂下劉……叫什么來著?”
一旁的府丞說:“劉建!”
秦銘點頭:“堂下劉建,你身為一府推官,直接對接百姓的各種案件。
可你,卻徇私枉法,包庇罪犯,乃至將手伸到巡城府衙去干預本官的事物,簡直目無朝綱,簡直沒有王法。”
下方,劉推官微微顫抖,說:“下官知錯。”
“哼,知錯有什么用?犯錯了就應該受到處罰,今日,你徇私枉法,包庇罪犯,誣陷朝廷令官僭越,捆綁朝廷令官受審,種種罪行,殺頭也不為過。”
一聽這話,那劉建直接嚇懵了,殺頭?
“大人,下官知錯了,求大人網開一面,求大人……”劉建不斷的磕頭。
然而,根本沒用。
只見秦銘說道:“本官判你,三日后,午時三刻問斬!”
劉推官眼睛一瞪,整個人都一下軟了。
府丞也是一愣,隨即對秦銘說:“秦縣子,這……處罰會不會太重了?”
“太重了?”秦銘眼睛一瞇,說:“府丞大人,認為他的罪責,還不至于殺頭?”
府丞似乎有些為難的說:“額,這個……本官以為,可以入獄十年往上,殺頭的話確實有些……”
不等府丞說完,秦銘開口打斷:“府丞大人,這劉建做推官五年,為百姓做了什么?恐怕像今日等事,倒是沒有少做。
還有,本官挺劉建的外甥王二親口說,說劉建雖然只是推官,但在順天府和各位官吏關系都是通的,還說稍加打點就能讓我的巡城官位子坐不了。”
府丞臉色有點難看了,就聽秦銘看著府丞大人繼續說:“想來劉推官這些年,干的違法犯紀的事兒可不少吧?
當然,如果府丞大人覺得現在定他這個罪有點重了的話,也沒關系。本官有的是時間,可以繼續查,看看他這幾年還做了些什么。
看看到底是不是和順天府的一些官員有勾結,若是這些人真勾結在一起做了些什么,正好一并查出來。府丞大人,你覺得呢?”
秦銘說話的時候,府丞大人臉色一變再變,都快成變色龍了。。
等秦銘說完,他立馬斬釘截鐵一臉嚴肅的說:
“本官覺得秦縣子判的一點也不重,本官也最討厭官員勾結官官相護這種事了。該殺頭,殺得好,必須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