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現場的勘察,根據留下的痕跡來看,死者是被在橋上打暈或者打死,然后拖到橋底下,以利器分尸。
這得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出分尸這種事?
最主要是身上的錢財沒少,所以不是為財,而是為仇。
但眾所周知,有仇的,就是不想嫁他的那個少女啊。
她有作案動機,卻沒有作案的實力,這有點犯沖突。
于是,秦銘帶人去了死者朋友家。
他朋友是一個書生,雖不如死者富有,但日子也過得去。
見到這書生后,書生行了一禮:“見過大人。”
秦銘點頭,走進書生簡陋的土墻屋子里,看了看屋子里簡單的擺設。
都沒有一個筆墨紙硯,墻上掛了幾幅字畫,不太驚艷,應該是自己寫畫的。
畫上都是女子,身材模樣差不多,好似模樣,也差不多。
看了畫像良久,秦銘才轉過頭。
“昨日死者張寶來過你這里喝酒!”秦銘開口。
書生一臉悲傷的嘆了口氣:“沒錯。”
接著他驚訝:“什么?張兄……死了?”
秦銘眼皮抬了抬,卻神色不動,說:“你不知道嗎?”
“不知啊,大人,到底怎么回事?”書生激動起來。
秦銘說:“昨日晚上在你家吃酒后就沒回去,如今尸體找到已經在回家的橋下找到。”
“這……這……”書生神色再次悲傷起來,說道:
“怎么會這樣?張兄怎么會死了呢?雖然他脾氣不太好,且因為家里有錢而平時德行不太端正,但也不至于惹來殺身之禍吧?”
“你倒是了解死者?他平日里,是個怎么樣的人??”秦銘漫不經心的問。
書生說:“張兄頗為傲慢,因為家庭條件很好,所以常與人爭斗,故而得罪人的話,也很正常。
另外他頗好女色,平日里風花雪月也是常事,與人爭美女,更是經常的,所以若說得罪的人,恐怕……不在少數。”
全是說死者不好的,這讓秦銘心里冷笑,說:
“我沒有問你他是否得罪人,只是問你,他人怎么樣。我現在很好奇,既然你說他這么多缺點,那為何,還要和他做朋友?”
“小生家境貧寒,能結交張寶這樣的富家子弟,也是有攀高枝的心,所以……”
不等男子把話說完,秦銘接著道:“所以,你嫉妒他!”
“大人此話何意?”書生皺眉:“我雖一介寒門,卻也有自己的清高,怎會嫉妒他人?”
“清高?那你還和一身缺點的人做朋友,哪兒顯得你清高?自相矛盾啊你。”秦銘淡淡的說到。
“大人,您是來查案的?還是來羞辱小生的?”書生怒了。
秦銘雙手負在身后:“自然是查案,而且已經有了眉目。”
“那大人就去繼續調查吧?小生知道的,都已經說了。”書生開口。
秦銘笑了:“那是自然,對了,你對畫美女,情有獨鐘?”
“文人頗愛畫畫,畫美女者不再少數,大人,有什么問題?”書生皺眉。
秦銘笑了笑,隨即走到掛了幾張畫像的墻邊,那里有一張床,秦銘用手里的一個小樹枝把被子掀開一點,看了看床鋪的中間被褥。
那上面,有一些斑狀,宛若小地圖。
秦銘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之色。
隨即說:“年輕人,精力旺盛啊。”
那書生臉色難看,有些尷尬。
“大人,這些和案件,沒有關系吧?”書生開口。
“有,怎么沒有?來人,把他給我抓了。”秦銘開口。
書生臉色大變:“你這是何意?我又沒犯法。”
秦銘冷笑:“你殺害好友張寶,將其分尸,還說沒罪?”
“你胡說,我沒有,你憑什么這么說?”書生憤怒的大吼。
同時,屋子里的人都是一臉懵逼,什么鬼?秦銘問的這些和案子有關系嗎?怎么就說他是兇手?
但皂吏還是把書生抓了,而秦銘則是淡淡的開口:
“我憑什么這么說?好,那我就告訴你我憑什么。”
秦銘伸手一根手指:“一,你說你并不知道張寶死了,那為什么我一進來,你就一臉悲傷的樣子?隨后,才假裝驚訝于張寶的死?你不覺得演的過早了?”
書生說:“我……我猜測的他出事了,不行嗎?”
秦銘伸出第二根手指:“那么二,兇手怎么會知道他會路過那座橋?不可能有人在這么冷的晚上,巧合碰到了張寶,而把他殺了吧?
只能說是有預謀,所以在橋那里對他動手。那么有預謀的話,又怎么會知道他去你這里喝酒?”
“這我怎么知道?”書生說道。
秦銘點頭:“好,說點你知道的,也就是第三。你為何說出死者那么多缺點?身為朋友,昨晚還一起喝酒,今天他死了,你卻還說他那么多壞話。你未免,太心急了吧?”
“我只是說他的為人而已,都是事實,而且我心急什么?”書生辯解。
秦銘說:“你心急的說出他那么多缺點,就是想告訴我,他得罪的人肯定多,所以想殺他的人肯定有,殺死他也不奇怪。”
書生愣了下,秦銘繼續說:“從你的話里得知,你不喜歡你這個朋友,所以你這些話,不僅沒有轉移我的目標,反而把你也拉入我的懷疑視線了。”
“可也不能說明我要殺他,我沒有動機,你只是懷疑。”書生說道。
秦銘點頭:“肯定需要動機啊,動機就是墻上的畫。”
書生臉色一變:“你胡說什么?”
此刻,屋子里剛才覺得明白了一點的眾人,再次迷糊。
秦銘笑了笑:“張寶有錢,平日里欺負人,和人爭斗,都有底氣。你沒有,所以你嫉妒。張寶平時風花雪月,和美女風流快活。
可你沒錢,你不行。所以,你只能畫一些美女掛墻上,然后晚上對著畫上的美女,發泄自己的欲望。床上留下的子孫痕跡,就是你的證明。”
“夠了,你這又能說明什么?動機嗎?胡扯!”書生羞怒。
秦銘說:“動機還不清楚嗎?幾幅畫都是同一個人,你告訴我,這個畫中美人,是誰?”
“胡亂畫的。”書生開始躲避秦銘的眼睛。
秦銘笑了:“這畫上的女子,有幾分神似張寶的未婚妻,也就是不想嫁給他的那個少女。”
“你胡說!”書生怒喝。
秦銘:“你欲求不滿,羨慕張寶家有錢,羨慕他可以風花雪月玩女人,而你只能在被窩里幻想,你不服,你嫉妒。
如今張寶要娶你畫下每天意淫的美女了,嫉妒使你瘋狂。色心讓你失去自我,你不滿足只是幻想,你不甘心他把你意中人玷污。
而昨晚你與他喝酒,再度點燃了你的嫉妒之心,于是你惡向膽邊生,把他灌醉,尾隨至離你家很遠的橋上,殺人,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