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收拾了一下,便坐馬車到了戶部。
戶部這個部門,掌管國家戶籍、田畝、貨幣、各種賦稅、官員俸祿等等,可謂就是個掌控全國金錢和財產流動的部門。
所以,戶部是個非常有錢有財產的部門。
但是,戶部的官員不一定就有錢。
這取決于他們貪不貪。
楚國朝廷的任何開支,都是戶部負責。
所以,經常會見到其他部門讓戶部撥錢,然后戶部跟個守財奴一般說:“戶部也沒有多少余錢啊……”
站在戶部大門外,秦銘抬頭看了看,隨即一抖寬大的官袍,抬腳踏進這戶部大門。
門口處,兩位守衛躬身行禮,但,秦銘沒有理會。
他的一雙眼睛,看向了戶部大院里面的大廳。
這一步踏進來,便是要將這里面的官員們,一個個,查的清清楚楚,將這戶部,鬧的雞飛狗跳。
走進戶部,秦銘不急不緩,過了大院,又道正堂大廳外。
大廳里,主位是戶部尚書趙大人,左右分別是左右侍郎,下方責是戶部司,度支司,金部司,倉部司,四司的郎中和員外郎以及主事。
這一個大廳,上上下下足足坐了近二十人。
這些都是戶部的官員,全部都嚴肅著臉,看著走進來的秦銘。
秦銘眼睛一瞇,心想:丫的又想給自己下馬威?老套路!
“堂下何人?”戶部尚書開口。
秦銘無語了,至于么?下馬威也不用這樣吧?直接裝不認識?
于是秦銘朗聲道:“戶部巡官,秦銘是也!”
“巡官?”戶部左侍郎冷笑:“只在不入流的末官中聽過巡官二字。”
“哦?這位侍郎大人,是不想承認本官從四品的品階?還是說對陛下設有巡官有所不滿?”秦銘不緊不慢的問。
那左侍郎再次冷笑:“本官只是疑惑罷了,來人,給這位巡官,上座!”
一個小吏拿上來一把普通的椅子,就放置在大廳靠近門口的位置,還在那六品主事后面。
這明擺著看不清秦銘,讓他坐在這末流,豈不是告訴他,他的地位,也在這末流?
秦銘沒有坐,而是緩步上前,走到了這位左侍郎的面前,說到:
“侍郎大人,您這么做,我很為難啊。”
“哦?你很為難嘛?怎么說?”這位左侍郎看起來三四十歲,留著小胡子,一臉不屑的看著秦銘。
秦銘笑了笑說:“您給下官的地位定的這么低,下官可不得證明自己的能力?
要怎么才能證明自己能力呢?認真工作。我的工作是什么呢?巡查!大人您這么做,是逼下官把這個巡官,做到盡職盡責啊!”
左侍郎眉頭一皺,聽到了秦銘的威脅。
意思就是,你們不給我地位和面子,那老子通過工作來爭取。
工作要做好就得查他們這些戶部的官,就得使勁的監督他們。
這些是戶部的官員想看到的?
自然不是!
所以,他們真的要把秦銘逼的用職位來死死的調查監督他們?
沒必要啊。
于是,右侍郎哈哈笑了笑說:
“秦巡官,言重了,言重了。以后大家都是共同在戶部辦公的同僚,必須的相互有個照應才是,怎么可能說讓你地位低呢,你的能力大家都知道,也不用證明啊!”
秦銘也笑了:“右侍郎大人說得對,我這個人就是別人敬我,我就敬別人,別人要是質疑我,那我就證明給他看。”
“不質疑不質疑,怎么能質疑呢?”右侍郎打著哈哈。
這時左侍郎也覺得,沒必要把秦銘逼急了,于是說:
“對對,秦巡官的能力,不用證明,大家在一起為官,自然是信得過的,以后自然更要多多相互關照。”
說著,他揮了揮手,在他的下位,狐步司郎中急忙讓位,眾人位置移了一下,把老四的位置給秦銘騰了出來。
秦銘作為從四品,在尚書侍郎之下,卻在郎中之上。
于是,他緩緩地坐在了戶部老四的位置上,臉上露出了笑容。
整個過程中,戶部尚書,都沒有說話。
于公,若是秦銘圓滑,和她們不做對,他們就沒有仇。
可于私,自己兒子還在邊關吃苦,他如何不恨秦銘?
但,他得忍著,不和秦銘說話,以后避著他就行了。
可偏偏,秦銘忽然開口說:
“尚書大人?您發啥呆呢?想兒子了?”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趙尚書就因為兒子和秦銘不對付呢,這貨卻還專門把這傷疤給趙大人揭了。
頓時,趙大人臉都黑了。
秦銘卻還繼續說:“在禮部當職時,下官就時常勸慰禮部周大人,告訴他,不就是兒子去了邊關嗎?
這是好事兒啊,不吃苦不成才啊,去歷練一下,磨練一下性子,再回來說不得就蛻變了,以后成就一番事業也是說不準。”
聽到這里,戶部尚書趙大人眼睛一亮,這么一想,哎,有點道理啊。
可接著秦銘又說:“當然啊,搞不好也可能就死在邊關了。邊關那么危險,這誰說得準啊,嘿嘿嘿!”
頓時,趙大人想把秦銘剝皮抽筋。
“哼,秦巡官,還是不要再說本官的家事了,咱們商議一下,你的辦公之處設立在何處為好把。”趙大人說到。
秦銘說:“不用專門設立辦公之所,在你等所有官員的辦公之處設立一把椅子即可,我每天輪流在你們的辦公之處坐一坐,看一看,這巡官之職,便也算做到了。”
聞言在場的官員都是一愣,丫的在辦公之處給你弄個椅子讓你隨時可以來看?
這他么有必要這么認真工作?
“秦巡官,這樣不好吧?”左侍郎眉頭一皺。
“有何不好?”秦銘反問。
這一句問的,大家都知道那里不好,但誰能當眾說出來不成?
難道告訴你,我們不想被你監察。
“此事就這么定了,諸位大人不必再為本官的職務操心,正常辦公吧。”秦銘說道。
尚書和侍郎都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即尚書開口:“都退下吧,各自辦公!”
戶部官員都起身離開,各自回到自己辦公的地方。
而秦銘則是還坐著,看著戶部尚書說:
“也不知道你兒子那混蛋現在是死是活啊,真操心!”
戶部尚書大喝:“滾!”
秦銘嘿嘿嘿笑著從大廳離開,想著先去監察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