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騎快馬加鞭,在官道上奔馳如飛,馬兒似感應到騎士身輕如燕,這令它負重大減,速度更勝平常。
“殺是殺得快活了。”左無舟不無失望:“可我想以九品來做試金石的打算,卻是落空了。”
“那人不知在九品當中是多強,我只使單系魂力,對方都招架不住。我有自信能一招擊殺那九品。不需施展‘如意環’,不需瞬爆,不需施展五行魂,最多只要雙魂合聚,就能一招擊殺那人了。”
“不過,那人應該不是九品顛峰。否則九品也太弱了。”左無舟沉靜思量:“若是遇到單系九品顛峰,施展三系魂亦有極大可能擊殺對手。若是遇到三系九品顛峰,五行魂聚應當有把握能擊殺敵人。”
“不知憑我五行魂聚,‘如意環’及瞬爆,加半招‘無想印’,能不能與魂武尊一戰!”他的眼中燃燒熊熊戰意。
如今左無舟知道他比尋常九品強,但到底強多少,還是未知數。
許家人正在凝重的商議大事。
車隊送貨的幾天里,連續出現了幾件大事。惟二的九品高手,其中一位親自護送最重要的貨物過去,據逃回來的人說,這位九品被兩個九品圍攻而死。
一個九品高手,就這樣死了。不但如此,處處生意都出了問題。另一支車隊剛被劫走,買家立刻就笑吟吟的登門來提醒見不了貨,許家就要賠很多錢。
正在商議,忽然聞得廳外傳來砰砰聲,許萬里心中有氣,勃然大怒:“是誰。”
大門吱嘎一聲響,一位英武不凡的黑衣青年氣如山岳般的走了進來。旁聽的許高城一見左無舟,就大喜,又難以高興起來:“無舟,你怎么來了。”
左無舟拱手微笑,不管怎么樣,許高城待他是真摯熱情的:“高城兄,我是來向你辭行的。”
“辭行?”許高城并不善于掩飾自己,難過不已:“無舟,你走了也好,不用一起送葬。”
廳外幾人氣急敗壞的沖進來:“家主,他,他是強闖進來的。不但如此,許老三那支車隊遇襲,只有他一個人回來。”
許萬里神色一變,雙目銳利如鷹:“林無舟,你有沒有什么想解釋的?”
左無舟恍若未聞,皺眉不已:“你有麻煩?”
被無視的滋味不好受,許萬里暗怒不已。許高城黯然:“不是我,是我家。”
一旁早有一位七品忍耐不住,先前被左無舟一招磕飛,大失顏面,還道是被偷襲得手。此時,大喝撲上前去,把刀揮舞得花團錦簇:“擒下此人!”
啪!所有光影散去,左無舟輕巧的抓住刀背,輕描淡寫的將刀當的一聲折斷。
暗自沉力反手一擲,半截刀煥發出風雷之音,聲勢驚人。啵的一聲輕響,斷刀刺入七品肩頭,竟是光憑斷刀之力就將這七品拖得倒飛出十米,釘在墻上。
左無舟眼中厲芒一閃即逝:“向我拔刀就是我的敵人,不要再有下一次。”
許高城呆若木雞:“無舟,你不是五品嗎?”
許萬里心中震動狂呼:“是九品,如此年輕的九品!”
先是駭然,隨即暗喜不已。有了如此一位年輕的九品,那就有一些希望了:“想不到高城居然結交了這樣一位九品朋友,實在是許家之喜。”
既認出了左無舟是九品,雖有許多疑慮,也只有暫時放下。將其他人都喚出去,剩下許萬里和許高城留在廳中。
許萬里誠摯凝望:“林……林公子,請問你是不是九品魂武將?”
許高城驚奇無比的看著這位熟悉了一年半的朋友,左無舟看他一眼,頜首:“是的,我其實姓左,名無舟。”
許萬里震撼不已,如此年輕的九品,他實在生平罕見。他年輕時,亦是潛心修煉,像左無舟這般二十多歲的年紀,也不過只有五品修為。
許萬里暗自竊喜,又感到不可思議,誠摯抱拳:“請林……左公子看在高城的情面上,出手相助我許家。”
“如果許家過不了這一關,怕是不復存在了,人人難保。”
如果不是感應到許家有大麻煩,有心幫許高城一把,左無舟又怎會刻意顯露身手:“高城的忙,我自然要幫。對手是誰,我要知道來龍去脈。”
“經過就是這樣。”許萬里苦笑連連。
很簡單的經過,大約是七天以來,許多筆生意都湊在這幾天以內了。許家分了幾支車隊發貨給買家,但連續幾天,幾支車隊都遇劫,人幾乎被殺光。
尤其以一批交給火原皇室的貨,是許家一位九品高手親自護送,仍然被兩名九品圍攻至死。所有的事都湊在一起發生,每支被劫車隊,都受到九品的襲擊。
如此密集巧合的在這幾天連續發生,那就不是巧合,而是有人精心謀劃的。
“連同你所在的車隊,一共有四位九品出手過。”許萬里慘然:“如今我許家惟剩一位九品,對方至少有四位九品……”
左無舟油然有些欣賞許萬里了,如此公開四位九品的消息,也不怕嚇跑了他。想來,許高城的坦誠亦是從許萬里身上繼承的。
沉吟片刻,左無舟神情不動:“許伯父,想來許家唯一的九品便是你了,不知能不能和許伯父切磋一下!”
許萬里大喜過望,他還正想提出這請求。至少他要摸清左無舟的實力,才知道該做什么抉擇。
各自對峙而立,左無舟斂守心神,向忐忑的許高城擺擺手:“高城兄不必擔憂,只是切磋!”
話音未落,左無舟三步并做兩步,錯身單臂沖拳!
恰似半空中一記雷鳴,一拳之威猛竟有地動山搖之感。許萬里心神為這一拳所攝,竟感到猶如大山壓下。悶哼倒飛,竟是連這一拳都接不下!
許萬里渾身骨頭都被一拳震得松動了,震驚不已:“這年輕人太可怕了!不過區區一拳,竟有如此之威勢,太可怕了。”
沉吟片刻,左無舟神情淡然:“許伯父,能不能替我安排一個偏僻的所在,便于我閉關修煉。如果有需要,隨時叫我就是了。此外,我修煉時最好莫要有人打擾。”
“如此最好不過了。”許萬里松了口氣,他真怕左無舟得知對方至少有四名九品就放棄:“堡內正好有一處所在,是我平常用來練功的所在。”
許萬里細細的向兒子問了關于左無舟的事。才知曉左無舟不論是在堡中還是出行,都一心一意的修煉,甚至可以一個月不下馬車。
許萬里大贊:“左賢侄如此執著修煉,難怪能以二十六七歲的年紀便有了九品修為。高城,日后記住繼續好生結交他。”
“以他的年紀,只要順利,想必再過十年八年,極大可能成為魂武尊。”許萬里雙眼閃耀著興奮的光芒:“到時,只要他肯幫我們許家,還怕我們許家不能重現往年之盛?你以后在他面前,不要太隨便了。”
許高城不以為然的拈拈指:“爹,交朋友怎么可以如此功利。你以前跟我說過,交朋友重在交心率性,若存了敬畏和其他心思,也就不是知交好友之道了。”
許萬里哭笑不得,斥道:“你懂什么,現在或許不覺,等他成了魂武尊,你還這般隨便,怕是惹人生厭。”
許高程反駁:“朋友便是朋友,不論他是乞丐還是魂武尊。如果互相交往不能率性,那還不如不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