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祝大家兔年快活,兔飛猛進。
第五百四十三章決戰潑墨夜,駕臨魂天宗 天色暗沉。
左無舟甚是駕輕就熟的潛入魂天宗!
紀幢和刺客眼珠都快要掉下來了:“你確信我們這是在魂天宗,沒有走錯地頭?”
紀瞳和刺客非本地人,但幾年下來,亦知魂天宗有多么可怕了。很難想象,左無舟居然好似回家一樣潛入了。
“我不是第一次潛入了。”左無丹淡道。
以往還是武御,就能憑各種奇魄潛入。如今。“藏龍魄”和“變形魄”愈發強大,魂天宗規模實力大不如從前,潛入之舉就更是駕輕就熟了。
紀瞳和刺客呆若木雞。悄然跟上。
刺客不由傳音抱怨:“我這身體的魄,太差,不適合刺客發揮。”
“閉嘴。”左無舟冷芒掃去,刺客心下一寒,急忙噤聲。
一邊潛入,左無舟一邊思量,排遣掉心底渴望與紀淡堂堂正正大戰的渴望。他這次。不是來挑戰的,殺人才是目的。偷襲也好,怎么都好。歸根結底的目標就是殺人。“刺客,你跟松狐一道,我們分頭行事!”左無舟向刺客大概的描述了魂天宗的地勢,然后獨自潛入。
左無舟心神微定,壓住心頭擔憂:“希望左家已做好撤退的準備了。”
此時,仍然處于一片漆黑的左家,忽的有了一陣的騷動。
北斗接到命魂傳遞的命令,立刻下令時刻準備撤退,嚴防天宗聯盟和魂天宗趁虛而入。
一席命令下達,左家子弟紛紛從沉睡中醒來,各自抱怨不已。被蒙武怒聲呵斥,才是壓下了這種騷動。
蒙武想得明白,對于這些抱怨又被連累的左家人冷笑不已,對左宗武道:“消息是知會你們了,撤不撤由你們。反正。我料左無舟著重的就是他的幾個親人,而不是整個左家。”
左家莊人丁多了,絕不可能一舉全部撤退,誰都知道。不過,左無舟的敵人想要的,也絕對不會是整個左家的人,而是左無舟的幾個嫡親。
所以,只要左家的人好生藏匿起來,只要敵人沒有屠光溪林的意思,就不會有太大損失。
蒙武比北斗精明能干多了,干脆利索的安頓下撤退的事。將左一斗等嫡親好友。悉數聚在一道,輪流遣人巡邏值守。
并且,將通道置于時刻開啟的狀態。只要一有變故,立時就能撤退到安全所在。
有這一令下來,蒙武和北斗等悉數感應到這一戰暗藏的兇險,暗暗凜然不已!
互看一眼,暗自十倍警戒:“連這個預防措施都做出來。看起來,此戰仍有兇險和變數啊。只恨,我等幫不上忙了。”
“報,今日始終未感應到君忘小姐和斗武圣的氣息,亦未感應到左無舟等人氣息。未見這些人的活動蹤跡。”
“報,左家隱約有通道能量波動。”
“報,半刻前,左家深夜似有騷動,片刻即歸沉寂。”
一個又一個的傳報,迅速無比的通達遞回來。
古鼎天等超圣,聚首一堂,各自閉目養神。古鼎天目光中有焦慮,指節連扣茶幾:“怎么回事,我們安排在魂天宗一帶的人,怎么還沒有任何的回報!”
一人匆匆沖入堂中,緊張的喘息大呼:“報,左家再次出現長時間的通道能量波動。”
眾多超圣眼有疑惑之色,古鼎天神態愈發焦慮。扣擊指節的動作,越來越快,如雨滴拍荷葉一般的急驟響起,猛的止聲。
“不好!”古鼎天焦躁色變:“是君忘。君忘一定知道什么了。所以我們在魂天宗附近一帶的人。完全沒有消息!”
凌衛霍然起身:“難道!”
古鼎天大步流星站起來,又急又快道:“不必再等消息了,左無丹一定是去了魂天宗了!我們再不去,就怕來不及了。”
不等其他人,古鼎天焦急的率先走出大廳:“諸位,該是我們出發的時候了!”
“冉發!”
各大宗派的各自遣來五名武圣,一并加起來,赫然總計三十名武圣,早已云集。
古鼎天一令下達。諸多武圣率先進入通道之中。
其過程,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耽誤,就仿佛每一個人都感應到這種緊張得窒息的氣氛。
“知會司空和陸光年,在魂天宗一帶會合。”裴可沉聲下令。
若然集合以司空和陸光年,即是八大超圣的恐怖陣容。
古鼎天目光中的復雜之色。迅速隱沒,向沉默的君雷和君問天兩父子沉聲:“你們也一起來!”
君問天沉默,君雷眼神平靜下隱匿著沸騰:“古師叔,君忘一輩子只喜歡了這么一個人。不論發生什么事。我希望你們能饒左無舟一條生路。”
古鼎天冷冷看著他,半晌才答:“放心。我們不要他的命。”
“刻不容緩,我們走!”
八大超圣神色嚴峻的陸續進入通道,君雷和君問天身不由己的被裹在八大超圣中間!
待眾人都走去,又有一群武圣默不作聲的進入通道,往左家莊趕去!
正在黎明還未到來前,所有相關人等,悉數展開行動!
夜色濃,如潑墨。
就在魂天宗弟子醒來的一刻,悠閑淡雅的氣息,被會合在一起的狠戾之氣吹得一絲全無。
恨,大恨!魂天宗弟子將左無舟展之入骨。
六十年前。第三代弟子一眾盡數群隕,以至青黃不接,幾是無人可用。
好不艱難的在六十年中,重新收錄了一些第三代弟子來輸血。可,幾年前左無舟的歸來,一舉令魂天宗重新墮入地獄。
不但新收錄的第三代弟子全隕,就是第二代弟子和武圣,也隕落大半。
恨啊,大恨啊。仇深似海。
如是左無丹就在眼前,魂天宗弟子許是會生生的嚼爛左無丹,一點一點的生吞活錄掉。
云滄海始是許久未有一個安穩覺了,從左無舟歸來起,就沒有安穩安心過。
暫代諸無道領袖魂天宗的云滄海,一如平素的早早結束修煉。趁著天還未光亮之際。漫步在魂天宗上下。
云滄海看見的是滿目創瘦,大戰過后的慘烈痕跡,處處可見。一時悲從心頭來!
六十年前,魂天宗最鼎盛時,一度坐擁約二十位自然武圣不服丹的,二百余武宗,兩千余武御,以及數千法魂級弟子!
兩次大戰,兩次沉痛無比的創傷,魂天宗的人數一舉減少到一千多人。最低谷時,甚至墮落到只有三百余人。
魂天宗甚至被迫召回若干被遣返的弟子,須知,那些被遣返的弟子,幾乎每一個都是不合格的,沒有前途的弟子。魂天宗從來看不上的。
也正因一舉召回若干弟子,魂天宗暫是有了大約千余人,暫是有了一些跑腿的人手可用。
不然,偌大的盛極一時的魂天宗,甚至連巡山的人手都不足。
但,又有什么用?這千余人,幾乎只有為數不足五十人,是未服過丹藥的。這不足五十人。也被視為魂天宗下一代種子了。
丹藥摧毀了這千余人上進的希望,斷無可能成為魂天宗的未來。
兩次大戰的慘痛損失,令得魂天宗在未來一千年,甚至兩千年內,都將陷入最低谷的全面衰敗。
魂天宗欲恢復鼎盛時期的元氣,勢必需要至少兩千年,甚至更久,才能消除青黃不接的現象。
像這樣慘痛的損失和衰敗,魂天宗百萬年的歷史上,只有過寥寥幾次!
約百位服丹的新銳武圣,十余名老牌武圣,這就是魂天宗目前除超圣外,能拿得出手的最強陣容了。
一切,都是左無舟造就的。魂天宗上下。恨不得將左無舟碎尸萬段。
云滄海始終是想不通,為什么六十年前的一個小小武御,會在如此快的時間里,一躍成為魂天宗的心腹大患。
不。不,應該是魂天宗的頭號大敵,不死不休的死敵。
云滄海有恍如昨日的錯覺,仿佛六十年前只是昨天發生的事。可,一個小武御當年就怎么敢跟魂天宗為敵。怎么敢呢?哪來這么大的膽色呢!
六年年,對武圣,真的不是很長的一個時間。難怪云滄海會有這錯覺。
云滄海更想不明白的是,為什么左無舟修煉如此神速。六十年,就是一眨眼,憑什么就成了武圣。
事實上,跟云滄海一樣好奇的人,太多太多了。只不過,從左無舟歸來一展恐怖實力之后,就沒有人敢打這個“秘密”的主意了。
早知道,當年就該請幾位超圣出手的!
云滄海和魂天宗許多人一樣,都恨不得時光到流。可誰又想得到,一個武御當年能從魂天宗眾多武圣面前逃遁。還能活下來。當年八大武圣聯袂追殺,都未能要了左無舟的命。這能怪誰?怪魂天宗當年未下夠決心和殺心?當年的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等八大武圣都聯手追殺了,這不叫重視,什么才是?
鬼才知道當年八大武圣居然殺不死一個武御!
魂天宗勒殺左無舟的決心和殺心,下得很早,也做得夠干脆果斷了。幾次撲殺都是傾力而為!
左無舟歸來后,魂天宗亦將其視之為頭號大敵,一心全力撲殺。
可惜,左無舟不敵超圣時,行蹤太詭異飄忽,又化身旁人來活動,根本找不到這個人。
等左無舟公然亮相,乃至不再遮掩行蹤的時候。已不是普通超圣能殺得了的人了。
好比沉怒江那次。“神魂沖擊”和“魂魄雙爆”都施展了,居然還是被他活下來了。
好比紀淡那一次,鬼才知道。堂堂超圣中乘,居然會跟一個武圣兩敗俱傷。說出去,狗都不信!
恨天一記記的以指尖抹干凈這一把光亮的劍,眼中是深沉的恨色。
小憨一遍遍的整理身上穿戴,心下嘟囔到底要什么時候才有架打。
顧隼少見的平靜,觀著這黎明前的最后黑暗,心想著這撥掉這黑色。會否看見光明。
戀滄海閉目養神,斗無雙神色緊張,太歲暗暗側臉獰笑。
君忘神色淺淡,一步來一步回,足尖不沾地的來回漂浮。
氣氛,隱隱壓抑。君忘一呼一吸忽的加速,戀滄海敏銳捕捉到這一細微變化。
在看不見的所在,君忘的容顏時光時暗,變幻非常。
良久良久,君忘容顏間小浮現一縷凄然的笑,似終于做下一個堅決且艱難的決定。
君忘步伐輕盈,來到戀滄海面前,玉手一番,爪波碑,毅然回首!“把讀,交給他,收好,不要露…!”
太歲伸頭過來一看,這塊擦得光亮的碑,頓時眼睛一亮:“七章鎮魂印!哪來的。”
君忘一言不發。轉身飄飄然立于夜色中。充滿決然與凄然。
“鎮魂印?”戀滄海疑惑,摩挲這塊碑,神色漸變,驚疑不定:“這是!”
“顯!”戀滄海神魂猛烈,一雙手往碑上拂過。鎮魂印的表皮,竟是瞬間龜裂,化黑煙淡去。
表皮盡去,顯出來的,竟然是一塊七彩斑瀾的新碑狀寶物!
眾人目瞪口呆之時,戀滄海容顏劇變,失態的脫口大叫:“竟煞是它!”
云滄海自憐自傷。驀然感應一道氣息,急忙過去。
一眼觀見紀淡正在潛心修煉戰技,云滄海等其練完,才是過去行禮。猶豫道:“弟子想請教,不知諸師弟他們幾時能回來?”
紀淡冷目掃來,云滄海苦笑:“弟子近來總有不安感,還是請諸師弟他們回”
“有我就夠了。”紀淡傲然,他不如傳不敗和諸無道的脾性各走極端,可依然繼承了魂天宗不可思議的傲氣與霸氣。
極奇妙的是,不論發生什么事,哪怕被擊敗,似乎總也無法打掉魂天宗這種發自內心的奇怪驕傲。
“可是!”云滄海還待要再說,被紀淡冷冷瞪回去。
“沒有可是。”紀淡斬釘截鐵:“絕計沒有可是。他如自動送上門來,那最好不過。”
“不然,等傳不敗他們回來,露了行蹤的他,一樣是死路一條!”
紀淡漫步走動,忽攸流露疑惑:“嗯?”“被發現了?”
一身氣息全無,乃至心跳和鮮血幾乎靜止的左無丹,忽攸一念萌生!
殺心漸動:“再近一些,再近一些,就行了。”
紀淡抬首環顧,重又凝神感應:“好象有不對!是什么不對?”
“好象真的被察覺了什么。他既不肯過來。那就不必再等了。”左無丹全身繃如獵豹,蓄勢待發。
這一剎那,重新微微恢復一定速度流轉的鮮血流淌聲,依稀入耳。紀淡瞬間色變,暴喝:“滾出來!”
此音暴戾無比,恰似神雷天降,若一般武圣便是魂都要炸飛一半了 然,就在這一霎眼之際,一道狂雷閃電躍然而現!
一道恐怖扭曲的光矛,一眨眼,就將烏黑的天空閃得光耀萬丈。兇猛無敵的凌絕氣息,一瞬間通天爆發。
其聲穿云裂石:“紀淡領死!”
氣息和聲線,似悉數濃縮了,被這道耀眼奪目的光華所斂去。
惟有此聲狂嘯天際,伴住一記滔詣兇猛領域。轟然釋放崩裂:“翻天印,!”
云滄海瞪大雙眼,看著那條宛如神魔的身影,駭然脫口:“左無丹!”
“該死!”紀淡冷厲狂嘯。聲浪侵天奪地:“你居然還敢現身前來我魂天宗,果然膽色過人!”
一前一后,領域狂崩無限!
云滄海夾雜在領域的邊緣地帶。甚至來不及做多少反應,只瞪大雙眼,驚恐無限的意欲逃遁。卻見那兩道兇猛無比的領域,崩臨降落!
云滄海立時臉上血色狂退,一身鮮血涌入喉頭,幾乎一口噴光了一半流星般的崩飛出去,轟隆嵌入山體中。
夾在兩大領域中間,真他娘的痛苦啊。云滄海悲痛的想。
然而這一霎眼間,蓄勢待發的左無舟和倉促迎戰的紀淡,已然是一觸即分。
紀淡身上光華乍現,悶哼之下,竟不怒反做狂笑不已:“哈哈哈,左無舟,你絕計想不到,自上次一敗,我已是時刻隨身穿戴全副形裝備了!”
一戰一觸,紀淡固然是被轟中。可左無丹亦如同被甩飛的鷂子般,轟然倒飛往黑暗的天空中!
“這老家伙,居然學聰明了。”左無舟悶聲一哼。沒入黑暗中,郁郁不已:“本想打他一個沒有穿戴裝備的虧,誰知,看來偷襲意義不大,只有苦戰了!”
紀淡狂笑目睹左無丹一震而飛天際,卻突然間氣息全無,大吃一驚:“這是怎么回事,氣息何在?”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左無丹氣息消失,紀淡一眼觀往四下的黑暗,竟隱隱感到危機四伏。
左無丹就仿佛鬼魅,隨時可能從任何一處現身偷襲!
吃過左無丹大虧的紀淡,竟有一滴冷汗滑下:“這小子,究竟修的是什么怪魄!”
這還是“變形魄”還未大成,否則配合以“藏龍魄”左無舟簡直就是黑暗中的王者。
紀淡凝立原處,狂妄自信。卻不缺腦筋。立時下令:“快,速速派人從通道過去,知會傳不敗和諸無道!”
魂天宗雜聲沸動,已有人反應過來,頓時就有人躍出,直往通道廣場趕去!
但,就在半途中,暗夜突然變得輝煌無比:“哪里走!把腦袋留下來!”
轟隆一音崩發,這新銳武圣躍在半空,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從中間分為兩片!啪,爆裂!
“該死之極!”眼睜睜看門下弟子被殺。紀淡暴怒,雷音狂震:“左無舟,你帶來多少人,全給我滾出來!”
“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