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見到自己被晾在這里,心里說不出的惱怒。但是對只有完全沒有辦法。
北靜王從小一直受到老北靜王妃的寵愛,可以說一直生活在女人堆里。本身又長得風流倜儻,是個標準的美男子,因此到了什么地方都是眾人的中心。但是沒想到在軍營中卻受到了這樣的冷落,這馬上把他心里的陰暗面都發掘了出來。
北靜王在大帳中站了一會兒,實在覺得沒有趣味,于是一甩袍袖出了大帳,就向軍營來走去。
北靜王離了驍騎營的軍營,重新上馬,回到了自己的王府。他現在是越想越氣。只想到昨天皇上派劉昱前來對自己的警告也感到了害怕。
水溶這時候思前想后,實在沒有辦法。最后想著自己還是應該問一問那些明白人。
于是北靜王來到書桌前,刷刷點點寫了一封書信。把信寫好之后裝到信封中。
命人前去傳喚王府中的長史,北靜王府的長史來到書房,給北靜王建禮之后,拱手站在一旁等候他的吩咐。
“我這里有份書信,你送給軍機大臣吏部尚書劉昱,然后等候他的回信,拿回來見我。記住了,這事關重大,絕不可走漏消息。”北靜王是千叮嚀萬囑咐,真害怕這封信泄露了,讓賈珂知道。
北靜王想起今天在驍騎營發生的事,現在還是心驚膽戰,直冒冷汗。
那長史接過書信恭敬的說道:“王爺不必過于擔心,現在京城中太平無事。這封信哪里可能丟失?”
他不知道這封信的內容,所以對北靜王的囑咐有些不以為然。
北靜王現在也不能和這著實解釋,只是無奈的說道:“你快去快回。我在這里等你的消息。”
那長史向北靜王鞠了一躬,然后就退出書房。乘了一輛馬車直奔吏部而去。北靜王則坐在書房中焦急的等待。
再說北京王府中的長史來到了吏部,在吏部門口向守門的軍兵說明來意。
不一會兒便被引入了吏部的大堂,這時候劉昱剛剛從軍機處回來。連水都沒有喝一口,就聽說北靜王府中的長史前來求見。
劉昱昨天晚上拜訪了北靜王,把皇上的意思向他說了一遍,北靜王已經答應今天早上就去驍騎營接任監軍的職務。
沒想到現在派長史前來,恐怕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訴他。劉昱馬上命人傳了長史,進來會面。
不一會兒長史,進入吏部大堂。恭敬得給劉昱施禮,之后便取出了北靜王的書信,“啟稟天官,我家王爺命我送一封書信給大人。”
劉昱接過來書信打開來一看,原來是告訴劉昱他今天在驍騎營的遭遇,特別是說了羅岑對他的無禮。但是紙面上的意思卻是告訴劉昱,他恐怕完不成這個任務了。
劉昱哪里能讓北靜王逃脫?現在的北靜王正是瓦解四王八公聯盟的一個棋子。
劉昱想了想,驍騎營是賈珂的嫡系,朝廷沒有經過他的同意,直接就任命了一個監軍,想來賈珂一定是心存不滿的。
羅岑恐怕是代表著賈珂,給北靜王水溶一個下馬威。也是告訴朝廷沒有他賈珂的命令,任何人都進不了驍騎營。
劉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便在原信上寫了幾句話,然后交給旁邊的長史。
“你把這封信拿回去,交給你們王爺,他自然知道該怎么辦。”
那長史雙手皆過書信,然后便告辭去了。
劉昱也在大堂上想著,這一次北靜王不知道能不能瓦解驍騎營。要知道,這一次皇帝可是給了北靜王水溶很大的權力,讓他可以肆意的封官許愿。
但是劉昱看今天北靜王在驍騎營中的架勢,恐怕是完成不了了,他現在能夠監視驍騎營的舉動,就已經是不得了了,要想完成瓦解驍騎營拉攏大將的任務,恐怕他還沒動手,就會被那個羅岑一刀給殺了。
再說那長史,快馬加鞭的回到了北靜王府。來到北靜王水溶得書房,水溶在此已經等候他多時了。
“怎么樣?吏部天官有什么回信。”北靜王一見長史回來就迫不及待的問。
“王爺,書信在此,請王爺觀看。”長史取出了原先那封書信,遞給了水溶。
北靜王水溶接過書信一看,還是他原先送出的那封,心里便有些疑惑。但是還是忍住自己的脾氣,從里面取出書信仔細觀看。發現書信上多了一行字,“解鈴還需系鈴人。”
北靜王一看這幾個字便明白怎么回事了。這是讓他前去拜訪賈珂,讓賈珂下令,羅岑自然就不敢對他失禮了。
北靜王現在有些為難起來,如果是原先他們賈府的關系還是不錯。但是在那一次在朝堂上公開和賈珂作對之后,他和賈珂就再也沒有來往。
雖然他之后進行了補救,同賈珂的弟弟賈寶玉過往親密,但這并不能彌補他和賈珂之間的裂痕。
但是現在到了關鍵時刻,為了自己的將來。自己也只能放下身段,親自去舞陽侯府拜訪賈珂了。
事不宜遲,北靜王水溶立刻命令屬下為他準備車馬,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件事辦成。他可是聽到消息了,賈珂命令三日后驍騎營必定北上,如果到時候他誤了事,趕不上驍騎營北上,恐怕皇上不會放過他的。
北靜王水溶現在開始后悔了,當時怎么就摻和到這兩個強人的對峙當中?
賈珂剛在府中后宅與秦可卿用過午餐,正和秦可卿在一起嘮著家常,兩人難得在一起這樣輕松。
“大爺,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前兩天咱們家來了一個老太太,可真是好笑,老太太在大觀園中請他吃飯,鬧了好大的笑話,我當時笑的都直不起腰了。”
“而且這老太太,在咱們家中轉了老一圈,最后還在寶玉的怡紅院中睡了一覺。”秦可卿一想起這個老太太的樣子,就有些覺得好笑。
賈珂一聽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這恐怕是劉姥姥了。這位老人家也是不容易,這么大年紀了,還得裝小丑。就為了讓賈府的這些公子小姐,太太夫人們一笑。
“這位老人家姓什么。和咱們家誰是親戚。”賈珂還想再問一問,不要搞錯了。
“這老太太好像娘家姓劉,聽說和夫人是有些瓜葛,具體是什么親戚卻不知道了。大家都叫她劉姥姥。”
賈珂滿臉帶笑的對秦可卿說道:“既然是夫人的親戚,年紀有這么大了。以后如果有事求到咱們家,你就照應一二。”
“可惜她求不到我頭上,這事鳳姐都給她辦完全了,而且大觀園中的那些小姐們,哪一個沒有給她送禮,這一次回去光那些東西就夠他置辦上百畝的土地了。”秦可卿有些好笑,賈府中的那些小姐們還有賈寶玉,對那些鄉下的事好奇的不得了。因此上都和這位劉姥姥混熟了,在劉姥姥走的時候把一些不用的器物都送到了她的手邊。
這些器物能在賈寶玉房中,那可不是普通的東西,哪一個拿出去都值不少錢,也就是賈寶玉這個王孫公子不知道世道艱難,這才隨意的賞人。
賈珂聽完秦可卿的話,心里有些不高興,賈府的幾位小姐還有賈寶玉,竟然不是人間煙火到了這種地步,她們用的那些東西都是正經官窯,每一件送出去都是有些價值的。
榮國府以前還用不起這些東西,只不過現在賈珂擔任軍機處領班大臣,景德鎮監瓷官巴結賈珂每年都送來好大一批,這才讓賈府對這些東西不稀罕了,但是也不能這樣糟蹋。
這個劉姥姥如果是有見識的,這些東西倒是能值幾個錢,讓她改善生活。如果是一個普通的鄉下村婦,這好東西恐怕就留在家里糟蹋了。到了最后也不一定領這些小姐和公子的情,恐怕還要笑話他們。
秦可卿也看到了賈珂陰沉下來的臉,“大爺,這是怎么了?莫非我哪句話說錯了,惹著你了?”
“不關你的事兒,我是想著咱們府里的這些小姐公子,完全不知道這些東西來得不易,這么隨手就送出去了,還以為咱們家真的有金山銀山似的。”賈珂把自己的心里話說了出來,這些公子小姐表面上說什么雅,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的雅,是建立在賈珂的俗上。
“我當什么事讓大爺生氣呢?原來是為這個,他們這些人從小就生在蜜罐中,哪里知道生活的艱辛。就說其中的林妹妹,別人總說她寄人籬下,可是她的吃穿用度又比別人差的那些,再說她現在同寶玉定的親,別人哪敢慢待她。”秦可卿對于榮國府的事情是一清二楚。
夫妻二人就這么說著家常,不知道怎么就說到了學業上。這讓賈珂想起了秦可卿那個便宜弟弟秦鐘。
“你弟弟秦鐘怎么樣了?”賈珂可是記得這個秦鐘是一個薄情寡義的。這么長時間在舞陽侯府居住,不知道是不是被賈寶玉他們帶壞了。
秦可卿一聽說起秦鐘臉色有些不好看。因為最近她也是聽到一些風言風語。只因為秦鐘和賈寶玉過從甚密,而且秦鐘又長的有一股風流樣,因此就傳出些瘋話來。
“怎么了?有什么不對?”賈珂看出了秦可卿的憂慮。
“秦鐘現在和寶玉關系太好,下面的人有些風言風語,我不好和你說。”秦可卿仍然委婉地向賈珂透露了事情的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