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許瑜現在的實力,幾乎損耗了所有真元力,那根本不足以再破開他眼下的防護了。
只要對方破不開他的九星連珠,那這里的形勢就會截然相反,畢竟他還有一只偷天猿,要不了幾個呼吸,那偷天猿就會趕過來。
有那三極異獸在,許瑜別說是要擊殺他了,能不能自己活下去都是問題。
而對于給與他如此羞辱,幾乎差點就把他當場斬殺的家伙,季文韜更是打心底的發誓,絕對會要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尤其對方手中還有圣器,甚至這圣器都不止一件?
這樣的消息若是傳出去,就算是四五劫散仙也會心動,他更是可以肯定對方的圣器,絕對沒人知道,若能擊殺許瑜奪得圣器,對他的幫助才是最大的。
一連串思緒閃過,雖然體內受創急重,可季文韜的笑意卻越來越盛,看向許瑜的目光更像是看死人一樣。
見到由前方射來,幾乎是飛劍一般凌厲的目光,許瑜心中驀地就是一緊,他實在沒料到,連連激發了五道高級金雷,外加十多道普通金雷,竟然還沒能破開季文韜的防護?
這家伙背后的底蘊,絕對深的可怕。
但到了這時,許瑜也沒了退路,高級金雷一旦暴漏,那堪比圣器的攻擊力,絕對會惹來不少人的垂涎。
雖然,雖然此時的他,已經無法再揮發金雷,也無力再揮發劍陣,但他還有全副的武道修為,以及圣腐氣 圣腐氣的揮發,哪怕是用武道修為支撐一樣可以。
臉色陰沉中,一個跨步,許瑜直接就抵達了季文韜前方數里之外,揮手一拳擊出,從他拳影前方直接就射出一道接一道,連綿的圣腐氣毒光。
“嘭嘭嘭”
千倍攻擊連綿成片,像是浪濤一樣一重接一重,隨著許瑜的一拳擊出,直接傾灑在那由九顆寶珠構成的防護光罩上,只是一擊,不到一個呼吸。
原本還是固若金湯的光球,立刻就開始了一絲顫抖。
這變化瞬間讓本還是面色猙獰的季文韜直接一呆,臉上也再次露出了一絲惶恐,“怎么可能?這是圣地內的腐蝕氣體??”
這一刻,季文韜是真的慌了,圣地內的腐蝕氣體?這個家伙怎么可能連這東西也能操控?要知道哪怕是五劫散仙,進入圣地也需要暗云丹的,對于這種氣體,就算是五劫散仙也無計可施,正因為如此,哪怕是五劫散仙也無法在圣地內久留。
但前方的家伙,怎么會連這種氣體也能操控?若是這都可以的話,豈不是對方都能完全免疫圣地內這種腐蝕氣體的侵襲了?
而對方操控的腐蝕性氣體,更是連續的千倍攻擊,幾乎沒有間隔的連綿砸落,就像是一道接一道浪潮,從后面火速席卷而下,又重新堆積在一起,那瞬間形成的攻擊力,連他體外的九星連珠都有了顫動?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
但季文韜的驚駭,卻沒有讓許瑜有絲毫動搖,他的一只右拳更是瞬間就化為一片殘影,反復出擊,一波密集的圣腐氣浪潮,也越積越大,一息之內,許瑜都不知道出了多少拳,每一拳帶出十道千倍攻擊的圣腐氣,向前堆積疊加,形成一道大浪,緊跟著又被后方的浪潮沖擊、擴大。
一個呼吸之后,當地的虛空竟是轟的一聲,就泛起了一陣連綿不絕的滔天風暴聲響。
這種風暴聲,甚至撼動的當地虛空都像是水波一樣有了劇烈的漣漪。
“轟”
一息過后,許瑜第二擊也終于狠狠砸落,又是一擊,季文韜體外的防護光罩,上一波抖顫還未平息就又轟的急劇顫抖起來。
“你敢殺我?”季文韜的臉色也再次慘白到了極限,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許瑜會如此變態,竟然在此時還擁有如此恐怖的殺傷力?
之前他還以為有九星連珠在,外加那只偷天獸很快就會趕來,他自己的性命絕對是安然無憂,反倒是許瑜才會有性命之憂。
但現在看來,事情根本是截然相反 一旦真的面對死亡危機,季文韜才慌了,不過他的臉上還是閃過了一絲厲色,他真的不信,許瑜敢殺他?
“嘭嘭”
面對季文韜的驚慌,許瑜卻沒有絲毫停歇,又是一連串恐怖的聲潮撕裂聲,連綿無盡的拳影帶動無數道圣腐氣攻殺浪潮,就再一次像是暴雨一樣狠狠砸落。
那一次次強烈擊打疊加,讓季文韜體外的防護光澤亦是晃動的越來越劇烈。
“我體內已經被種下了宿命果,我就不信,你真的敢動手?”
情勢越發危機,季文韜眼中再次暴起一層寒光,但不管怎么看,這寒光中都蘊含了太多的心悸。
不過哪怕如此,他心中還有著一定的信心,相信許瑜只要聽了宿命果之名,就會停止攻擊 已經被種下宿命果之人,他真的不信許瑜敢承擔這種后果。
可事實,卻再次讓季文韜臉色狂變,更是驀地失去了所有血色,因為許瑜的擊打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動搖一分。
“嘭嘭嘭嘭”
又是短短一兩個呼吸,隨著又一次澎湃擊打,那一道防護光罩,才嘭的一聲徹底碎裂。
季文韜的臉色也徹底失去了所有血色。
“你真的不怕宿命果?”
伴隨著最后一聲尖叫,許瑜原本兇悍的殺機,才驀地一滯,宿命果?那是什么?
不過現在他也根本沒有一點回旋的余地了,多件堪比下品圣器的高級金雷,還有可以操控圣腐氣的能力,這任何一種秘密,若是被對方傳揚出去,等待他的將都會是無止盡的貪婪覬覦目光,甚至那些是連大量四五劫散仙都覬覦的至寶。
不殺季文韜,事后只要對方動動嘴皮子,他就會永無安寧之日。
他也絕不會相信若現在自己放過季文韜,對方會大度的當此事沒發生過一樣。
不管宿命果是什么,又會為他帶來什么樣的后果,他都要殺 “轟”
又是一拳擊出,季文韜再次眼瞳一縮,聲色俱厲的道,“你一定會后……”
但他的話才只是講出一半,就被許瑜一拳轟殺。
一拳之后,伴隨季文韜被轟殺成渣時,一股澎湃的血流,才轟的就朝著許瑜迎空罩下。
而許瑜的身子則是連連疾退,倒退的過程中,圣腐氣鎧甲、化境之力,乃至他能想到的所有手段,都被瘋狂向著體外罩去。
可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那血流快,一息不到,在許瑜疾退中,那血流就徹底把他籠罩其中,就像是一層薄薄的血幕,把他整個人都染成了一片猩紅色。
緊跟著所有的血幕才瞬間倒流,而后齊齊匯聚在許瑜前額,形成了一個指肚大小,通體亮黑色,仿佛半月一樣的果實。
眼睜睜感應著這一切異變,許瑜心下亦是有些緊張,宿命果?
這就是宿命果?這玩意到底是什么?
他是非殺季文韜不可,可對方在臨死之前,唯一提到的話題就是宿命果,足以得知這東西絕對會為他帶來很大的后患,所以在擊殺季文韜后,許瑜才會連連爆退。
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白費了。
也就在許瑜目露疑惑時,一道震天巨吼驀地就從后方傳出,緊跟著那數百丈高下的青色巨猿,也直接撕裂許瑜之前的剎那世界,帶著極度的暴怒嘶吼起來。
但此時來說,這偷天猿脫困的時間明顯是晚了,季文韜一死,它已經徹底恢復了自由身,所以哪怕脫困之后,那偷天猿也沒有向此地趕來,反而是停留在原地狠狠的對準左右沖擊起了腐蝕性氣體。
異獸在圣地之內,一樣會受到腐蝕性氣體的侵襲。
那偷天猿自顧都有些不暇,哪里還有心思來追殺許瑜?
而隨著偷天猿的怒吼響起,一連兩道長鳴也直直從兩側泛起。
緊跟著紀郢的身軀,還有另一道光影,就從許瑜左右一閃而沒,穩穩停在了他身側數百里之外。
紀郢能得知許瑜遇險并不奇怪,要知道他可是在幾個呼吸內就把所有神念消耗完畢,這情況算得上極為危機了,他自然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而另一道身影,毋庸置疑就是暗中保護季文韜的修士了。
不過那修士在趕來后,一眼看到許瑜額前的果實印記,臉色卻直接就大變起來,眼中更閃出一絲驚駭,可也只是一眼,他就又收回了目光,對著許瑜冷哼一聲,又瞬間向后方疾退。
就算是紀郢,也在看到許瑜額前的半月果實印記,以及那疾退的修士后,瞬間失去了方寸。
這一連串的變化,卻讓許瑜有些愕然,紀郢?還有剛才的修士,他們兩個……
“紀師伯,你怎么會在這里?”哪怕愕然,許瑜還是立刻上前對著紀郢施了一禮。
“你……許瑜……這一次,恐怕就算島內三位先祖出面,也保不住你了”
隨著許瑜的話,紀郢卻仿佛根本沒有聽見一樣,只是呆呆看著許瑜額前的半月果實印記,連話語都有些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