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許瑜的大笑中,本還是勝券在握的贗品許瑜,卻立刻在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和驚慌。
他也實在想不明白,以他所知的許瑜實力,怎么可能操控九龍杯發揮出如此威力?
九龍杯,他并不陌生,更是清楚知道許瑜操控九龍杯,絕不是他之前所揮發的金雷之敵。
但事實卻是那在他心中絕對不是其敵的九龍杯,不止滅殺了他的所有金雷,就連剎那世界也被損壞了幾成。
一時間,這贗品心中都有些疑惑,許瑜所持有的究竟是不是真正的九龍杯了。
但就算他連也拿出九龍杯實驗一次的心思都有了,可此時在損耗掉所有神念后,他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了。
而真正的許瑜,亦絲毫沒有給他思索的機會。
趁著一閃即逝的功夫,許瑜揮手就展開了新的剎那世界,雖然之前他被撕裂了一次,可一二十個呼吸之后,這剎那世界早已被他修復。
等著新生的剎那世界沖撞上那贗品破碎的世界時,卻轟的就瞬間把其徹底撐爆,更直接把對方也籠罩其中。
兩人之前的形勢在此時徹底翻轉。
武道攻殺加圣腐氣,十二只連綿異獸,在從被獵者變換成獵人的第一時間,許瑜就徹底才激發出了所有手段。
他也沒有時間可以猶豫。
因為對方的剎那世界,也最多幾個呼吸就會被修復。
在大量的攻殺鋪天蓋地而下時,下方的贗品才再次于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更一樣全力激發出各種手段,去防御許瑜的攻擊。
但是。
真品百化蚊對贗品百化蚊,有靈氣增幅在,破真品吸魂獸對贗品吸魂獸,有靈氣增幅在,破真品武技搭配圣腐氣對贗品武技搭配圣腐氣,有靈氣增幅在,破轟轟轟轟 一陣勢若雷霆般炸裂的脆鳴中,短短一兩個呼吸內,由那贗品施展的一切手段,就被徹底擊潰,在這個過程中,許瑜更是連連逼近,以強硬無比的姿態,運轉圣腐氣為最后一擊,轟的就把其身軀給腐蝕了半數。
也是直到這時,許瑜才驀地松了一口氣,還好有靈氣融合在,否則的話,他都沒有一點把握能渡過這一關。
而也是因為融合異能,所以這青府主人最初給出的半日時限,許瑜也只不過耗費了不足百個呼吸,就把對手徹底斬殺。
在那贗品身死之時,原本圍繞在許瑜四周的星空影像,噼啪一聲就開始逐步碎裂,緊跟著他才身子一緊,呼的就墜落到了一座宏偉大氣的殿堂內。
這是一間極為空曠的殿堂,整個殿堂內除了最中央一座長方形石碑外,就再沒了任何外物,而此時那石碑上更時刻散發著一月殳若有若無的玄異氣息。
“第二元樞?”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許瑜才唰的一下就抵達了那石碑前方,更是毫不猶豫的就騰出真火開始煉化。
隨后也只是百個呼吸左右,那石碑在許瑜的煉化下,就漸漸開始縮小,最后更直直縮小為一個只有指尖方圓的薄膜,嗖的一下就貼上了許瑜手指。
猛一看去,就像是他的手指間突然多出了一個透明的指套,而隨著第二元樞的變形,一月殳月殳意念,更是瞬間就侵入了許瑜腦海。
這些意念,全是和如何利用第二元樞操控九天青府有關,不過不得不說,以許瑜目前的權利,只是煉化了第二元樞,所以他能操控的九天青府,也只是可以把其隨身攜帶,然后當做一個活性的儲物空間來使用。
在這樣的空間內,修士生存自是毫無問題,而且這九天青府更是極大極大,其內靈氣一樣充沛之極,就算是在這青府內呆上幾十年,上百年,都是毫無問題的。
有了這第二元樞,許瑜就可以隨時出入青府,而且青府的本體,亦可以化為芥子大小,隱藏于正常空間之中,以九天青府的級別,哪怕是真仙巔峰,也絕不可能發現絲毫不妥。
而在空間內,許瑜則可以隨時靠著空間感應四周的一切動向,這個感應范圍,就是他本人感應范圍的十倍大小。
這一點,許瑜所得倒是比季風涵更好了許多,季風涵所得的活性空間,只能讓修士在其內感應出和本人感應范圍一樣的地帶,但許瑜卻是十倍增幅。
尤其是,有青府在,其他類似的活性芥子空間,只要不是檔次超過青府太多,就可以輕易被隱身在青府內的許瑜窺破。
也就是說,如果許瑜和季風涵同時進入這活性空間隱藏蹤跡,靠著青府的檔次,許瑜可以輕易發現隱跡的季風涵,而對方卻不可能察覺到他隱藏在哪里。
這,就是他目前能操控的青府。
除此之外,只有在他能挑戰過主殿外的傀儡人十擊之后,才能掌控一切。
得知這些信息,許瑜才在一片驚喜中,低喝一聲,跟著左右原本的整個青府,轟的就開始了收縮,蛻變。
那本是占地極為寬廣的偌大仙府,眨眼間就消失了個無影無蹤,也幾乎是同時,一直還處于被青府禁制向外傳送中的眾多圣地修士,才也豁的就紛紛結束了這短暫的詭異旅程,抵達原本的青府之外。
等猛一察覺出終于踏上了正常空間,眾多修士才轟的就激動起來。
終于出來了,他們終于從哪個詭異到極點的地方出來了,這讓眾人如何不喜?
要知道之前不管是那突然冒出來的恐怖大手,幾乎奪走了所有人的游神絲,就算是后來眾人一直處于被傳送的狀態中,根本不再有絲毫動靜,這都是讓他們即崩潰又惶恐的事。
沒人愿意一直處在一次非正常的傳送中,因為一旦有絲毫差錯,他們就可能被空間亂流傳送到異獸空間任意一處,到時候他們才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解放了,那見鬼的傳送終于結束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正常結束,實在讓人興奮”
“哈哈,還好,終于結束了”
一片激動和興奮中,幾乎所有修士都在臉上露出了一片欣喜。
只不過,也只是短短幾個呼吸之后,這眾多修士的喜意,才又快速蛻變成了其他情緒。
之前在那詭異的傳送中,眾人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可能連小命也丟掉,所以自是只顧看重當下了,到最后連到底是誰搶走了眾人的游神絲,也沒多少人顧及了。
不過在脫離險境后,眾人才又快速記起了之前的一切。
沒了,他們的所有游神絲都沒了 更根本沒人知道是被誰拿走的,這一切又再次讓不少人都郁悶的想吐血。
但就在這時,一道驚呼才驀地自人群中泛起。
“不是吧?整個青府都不見了?”
也是隨著這修士的驚呼,其他人才愕然一呆,也顧不得旁人的疑惑,才紛紛向身后看去,等一眼見到原本青府所在的位置,此時卻多出了一片龐大的空地,那空曠的范圍,更幾乎是沒有邊際,眾多修士才徹底傻眼了。
開什么玩笑,都不知道矗立于圣地第五外域多久的九天青府,竟然真的不見了?
如果說他們之前只是在惱羞成怒的思索究竟是誰奪走了眾人的游神絲,那么現在,幾乎九成以上的修士才是感到了一絲絕望。
青府都不見了?
這以后他們豈不是再也無緣進入青府了?這里沒人不知道,整個青府內到底蘊含著多么恐怖的寶藏,他們只是在外府一重天得到了九牛一毛,就讓無數人為之興奮的有些心神亂顫了。
而哪怕是之前失去了游神絲,眾人雖然惱怒,可還不止于絕望,因為奪走游神絲的家伙修為太過恐怖,根本不是他們能抗衡的,這一點幾乎是誰都有體會。
無法抗衡,那他們除了發發牢騷,也別無動靜了。
畢竟就算這次在捍衛空間白忙一場,可之前眾人得到的至寶已經不少了。外加上捍衛空間雖然只能進入一次,但他們幾乎每個人都破開了一重天第二層的九擊。
就算失去了游神絲,只要日后諸人在入青府,進入二重天,那他們所得就未必不會沒有游神絲。
可現在整個青府都沒了,他們還拿什么進入二重天?
“噗”
無聲的震撼中,本已經在之前漸漸平復下心緒的季風涵,驀地就又張口噴出一口精血,這打擊實在太大了,他也實在想不出,到底是誰那么變態,不止拿走了他們所有的游神絲,到最后竟然連青府也徹底搬走了?
這也簡直太狠了 而另一邊才剛剛因為迭出傳送空間,從上一次暈厥中蘇醒的張棟梁,在隨著周圍修士的驚呼驀地向青府原址看去,等一眼看到空蕩的地表時,才也雙眼一翻,差點又沒被再次氣的暈過去。
“這廝到底是誰?簡直就是雁過拔毛,整個青府都搬走了,一點都不給我們留”
“簡直太可惡了”
“見過惡心的,卻沒見過這么惡心的家伙”
何止是季風涵和張棟梁,其他修士,也全是在這一刻都被刺激的身形連顫。
“哎,這一次損失真大了。”
“那人的修為,堪稱恐怖,能連整個仙府都得到,難道不是我凡界中人?”
“我們在他面前,簡直就猶如兒戲,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算了,不用想了,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們也只能空手而回了。”
又一片充滿悲情的低語,再次于眾修士間泛起,雖然沒人知道是誰奪走了游神絲,是誰奪走了整個青府,但每個人都也在心下升起了一絲莫名的惶恐。
因為沒人能忘記之前發生的一幕,在對方奪取游神絲時,他們一個個全都是毫無反抗之力,只是反而被對方狠狠戲弄了一把,尤其是到最后整個仙府都沒了,這絕對是更加恐怖的事。
能有人懷疑出手的根本不是凡界修士,實在再正常不過。
這個時候,哪怕是裴孤鳴等人,都也在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但誰也沒有留意到,此時靜靜站在裴孤鳴身后的許瑜,眼底卻充斥著難以遏制的喜色。
這一次他才是真得賺大了。
不止得到了整個青府,就算是游神絲,此時在他體內一樣是極為豐厚。
要知道之前的青府主人,可是幫他把其他所有修士的儲藏都吸納了過來,為的就是要替他化為護身衣甲,抵擋內府中的毀滅規則。
原本那三萬多縷游神絲,轉化為衣甲后是可以抵御毀滅之力半天的侵襲的,但許瑜卻只是耗費了百個呼吸左右,一兩分鐘就從青府內功成身退。
所以他的游神絲,只是消耗了百分之一都不足,三萬多縷,他體內的游神絲,都依舊還足有三萬多縷 面對龐大的寶藏,他又如何不喜?
“有了這些游神絲,我就算是踏足虛空、通天后期,或者破空飛升,都一樣是輕而易舉”
心情激蕩中,許瑜面色卻是平靜無波,雖然說起來,他都能有把握連過幾次天劫,但這件事也絕對要保密。
否則一旦被任何一個外人知曉,在所有人的游神絲都被掠奪干凈,卻只有他自己有,而且能隨意突破天劫時,這對他絕對是一場災難,極容易惹來懷疑和疑惑,而這次的事又是在太過招人嫉恨……
到時候就算是三重島內的修士全力凱旋,他也不可能有時間去抗衡天劫。
畢竟每度過一次天劫,他想要把修為從初入一個境界,提升到未劫八重,都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而一旦被任何人發現一點可疑,怕不是其他所有修士都會爭相跳出來責難。
牽扯到游神絲,沒人能再冷靜下去。
當然,就算他被他人追殺,也可以躲入九天青府避難,但這對三重島一樣會是災難,除非他能提供大量的游神絲,讓三重島內的裴孤鳴等人,從五劫一路突破,直到雄霸整個圣地。
這似乎也不是太難,只要三人里誕生任意一個七劫修士,似乎都能力壓圣地其他所有勢力,而依照此時許瑜和裴孤鳴三人之間的關系來看。
在離開此地后,這件事也未必不能一試。
只要能讓裴孤鳴等三人晉升出一名七劫散仙,到時候,由許瑜靠著宿命果之間的感應,再由七劫散仙出手,就算是徹底抹殺季風涵,也是有著極大把握的。
也只有除掉季風涵,解除宿命果之間的邪惡祭禮,之前一直壓在許瑜心頭的壓力,才會徹底消散。
這方面的誘惑,更是讓許瑜激動的有些難以自己。
當然,哪怕再激動,許瑜也知道這一切只有回到三重島內之后,才能去實施。
也就在他心思轉動時,神色一直都是有些恍惚的其他修士,才有人驀地低罵一聲,隨后頭也不回的就向著遠處遁去。
游神絲已失,青府也不見了,他們還留在這里做什么?
隨著第一人的離去,其他修士才也恍悟過來,更是紛紛就架起遁光向遠處遁離,也是直到這時,本還正在郁悶無比的季風涵,才刷的一下,就把目光投放到了許瑜身上。
許瑜?
這個一直被季風涵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家伙,在捍衛空間內時,礙于其他所有修士的壓力,他都不得不放任著對方不管,但現在,誰還會去揷手他們和對方之間的恩怨?
更別提現在的季風涵,本就憋著一肚子悶火,那火氣都差點讓他氣得自爆。
“哈哈,裴道友,我們之間的恩怨,也是時候解決一下了”幾乎是目恣欲裂的盯著許瑜,季風涵才咬牙切齒的道。
那目光中蘊含的意味,仿佛許瑜可不止和他有殺子之仇,仿佛對方更就是之前從他手中奪走游神絲,奪走他繼續向下晉升機會的死敵。
當然,季風涵自然也知道,要是把之前的突變塞到許瑜身上未免有些唐突,對方根本不可能有那種實力,但現在卻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他卻是打定了注意,只是拿許瑜出氣而已。
隨著季風涵的怒笑,其他御龍海修士才也紛紛反應過來,是啊,雖然他們之前都憋了一肚子悶火,可現在眼前不正好有一個最佳的發泄對象么?
剎那之間,一道道充滿殺機的凌厲鋒芒,就轟轟朝著前方的三重島方位直撲而下。
而裴孤鳴等,一樣立刻就全部揮發起強橫氣機,這一戰絕對是在所難免了。
至于其他尚未離去的修士,哪怕是張棟梁在內,也只是頗為平淡的掃了一眼,就全部收回目光,更紛紛向遠處遁離。
三重島和御龍海?在這種讓人傷心的時刻,誰會去理會他們的死活。
“就讓他們打吧”
“那御龍海怕不是把許瑜當做出氣筒了,看那意思,好像就是那廝奪走了他們的游神絲似的”
“他們本來就是大敵,在這么晦氣的時候,再荒誕的事都是正常”
快速遁離中,幾道不知是哭是笑的話語,才又在空中揚起,這些修士自然感應到了御龍海修士過于強烈的怨念和殺機,而這也不難理解。
不過,怕不是根本沒人知道,在眾人心中只是玩笑般的話語,卻似乎真的是一語中的了……
否則若有人知道,恐怕會真的被氣的再次吐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