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奇恥大辱 就在盧廣、盧明踏步行走中,一股駭人的威壓驀地就從閣樓內泛起,只是剎那間,這股威壓就像是一片蒼天般重重砸落在盧廣二人之上,生生壓的兩人身子一軟,“噗通”“噗通”兩聲,兩位仙尊強者竟全都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狼狽的一塌糊涂。
“你?”
“許瑜,欺人太甚!”
剎那之后,盧廣兩人都是神色狂變,那兩張原本充滿威嚴的臉龐都被一層凄厲的艷紅色鋪滿。
這臉面真的丟大了。
他們是誰?他們可是下南盧氏內最有身份的兩個人,哪怕在官方,盧廣亦是下南郡第二人,手下掌管著數百大陸無數仙人,隨便一句話就能決定無數底層仙人的生死。
往日里這兩位哪一個不是儀態滿滿,高高在上,現在卻別人壓的一屁股癱在地上?
就算這里不是公共場合,可在場的也有不少人啊,斗場兩位長老,還有甘憧桓可都在眼睜睜看著,兩人丟臉還真是丟到姥姥家了。
在這一刻,盧廣和盧明還真是氣的怒火萬丈,恨不得生吞活剝了許瑜才好。
在他們心下只覺得自己已經給了對方足夠的面子,對方也應該順著臺階而下,誰知道這廝竟如此不識好歹。
別說是盧廣兩人了,就連此時依舊站在門口的蒙毅、甘憧桓三人一樣是勃然色變,色變中,蒙長老和蒙毅倒是彼此對視一眼,跟著兩人都悄然后退一步。
既然許瑜不打算和盧氏和解,他們自然也不會再摻和。
而甘憧桓則是一雙眼睛驀地就猩紅起來,死死看著許瑜,“許道友,你這是什么意思?”
心底下甘憧桓更是氣得破口大罵,這家伙怎么就這么不識好歹!
面對甘憧桓的質問,許瑜卻只是淡淡看了對方一眼,就又平靜的收回了視線,他想干什么?其實抓不抓盧風對他都沒有影響,就算放回去,他想要在盧廣等人的保護下擊殺盧風也只是小事一件,根本不存在麻煩。
但盧廣幾人的態度卻實在讓他不喜,這幾個家伙直到現在都還沒看清楚狀況,還想著以勢壓人,他們根本不清楚所謂的勢在許瑜這里屁都不是,就這還想壓的許瑜屈服,實在可笑之極。
根本不看幾人的臉色,許瑜大手一揮,本是癱坐在地上的盧廣、盧明兩人,還有整站在門口的甘憧桓,直接就被一股大力卷著身子,咕咚咚向后載飛,只是眨眼間三個仙尊級強者就被掀出了閣樓,更全都噗通趴在外圍院落,跌了個狗啃泥。
灰頭土臉,這一次盧廣三人真的是灰頭土臉了。
被人就這樣隨意扔出門去,還跌的狼狽不已,三人還未從原地爬起,三張臉就全都變得青綠青綠的。
“許瑜,別給臉不要臉!”
“無知小兒,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哪怕三人城府也不淺此時也全都氣的七竅生煙,紛紛破口大罵起來。
這個家伙真的是一點也不顧及甘家的權勢啊,一點顏面都沒給他們留,真真是太可惡了。
可就在三人的怒罵中,一股凌厲的殺機驀地就從閣樓內泛起,只是剎那間,本還是破口大罵的三人全都一個激靈,當場駭的魂飛魄散,不是吧,這廝真的這么張狂?
真要殺人?
如果說在片刻前他們還以為許瑜會顧忌甘家的權勢,不敢動他們,只能任由他們帶走盧風,可現在他們卻是真的沒一點底兒了,對方連甘憧桓都一手給仍出了門外,現在要真是動了殺念,他們可就真是悲催了。
畢竟他們三個真的不是許瑜對手,人家要殺,他們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勃然色變中,三個仙尊彼此對視一眼,轟的一聲就向外狼狽逃去,眨眼間就消失在了斗場外。
也是直到逃到斗場,三人才又驀地一滯,跟著三張臉再次變得一片綠意盎然,丟人啊,丟人,他們怎么說也是一方權勢人物,竟就這樣灰頭土臉的跑了出來?
這要是傳出去,他們的臉還往哪擱啊。
到現在三人也明白過來,許瑜剛才的殺機并沒有真的誅殺他們的意思,否則恐怕他們也逃不出來,那最多是嚇唬嚇唬他們,可三人卻在這嚇唬中真的屁滾尿流的逃竄了。
那好了,此刻就算知道許瑜沒有真的誅殺他們的意思,可他們哪里還有臉面再回去。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真是萬死不足以泄憤!”
明白之后,三名仙尊全都是氣的眼前發黑,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在斗場外怒罵不止。
斗場內。
見到隨著殺機暴起,盧廣三人狼狽逃竄,依舊還呆在門外的蒙毅和蒙長老亦是臉色微變,不過隨后兩人卻也不好多說什么,只是頗為復雜的看了許瑜一眼,就躬身告退。
也是直到這時,一直站在許瑜后方的京堂在一步跨出,呼的就跪到在地,“多謝師尊大恩。”
語帶哽咽中,京堂雙眼卻是一片難掩的興奮,曾幾何時,他哪里會想過會有這么一天,讓高高在上的盧家匍匐在自己腳下。
這種狀況以前也只會在他夢里出現,而每次夢醒之后,他面對的又都是截然相反的現實,被人強行奪走妻子卻無力反抗。
而現在夢想終于變成了現實,就連被奪走的妻子也救了回來,京堂在這短短時間內,一直都在強行壓制著興奮,生怕一不小心就會高興的暈過去。
而這一切變化都是來自身前的男子,對于許瑜他是真的感激涕零,都不知道該怎么才能表達自己的感激和恭敬。
那名女子,也就是京堂的妻子郭珂鈺亦緊跟著跪倒在地,雙眼通紅的對著許瑜就大行叩拜之禮,雖然時間尚短,京堂也都沒向她解釋太多事情,可許瑜的救命之恩卻是實實在在的。
“起來吧,盧風就交給你處理。”許瑜揮手托起京堂夫婦。
更是把依舊昏迷著的盧風卷到了京堂腳下。
處理京堂和盧家之間的恩怨,對于許瑜而言的確只是小事,相信有了盧風在手,盧家也絕不敢輕易對京堂背后的京家做出太過分的事,對方就算想報復,至少也得把盧風救出去之后才會動手,有盧風在手,京堂亦是可以安心的。
雖然許瑜可以肯定,盧廣等人回去之后定不會輕易罷休,但不管對方相出什么辦法,對他而言都不會是難事,他自是也不會放在心上。
現在也是時候前往蒙家在西荒部設下的斗場了,只要過了部級斗場,接下去就能直面那包含索妖蟲在內的三場終極斗賽了。
半個月后。
西荒部部城,身為帝國九大部之一,西荒部哪怕是九大部里最落魄的大部,依舊是僅次于帝都的龐大都城之一。
整個部城足足占據四座大陸,有各傳送陣彼此構架,緊緊相連。
而作為最繁華的地帶之一,哪怕西荒部城面積極大,可來往仙人依舊極多,尤其此地已經是部城,所以來往仙人中亦不乏一些絕頂強者,雖然長生之流不可見,行走中的仙王亦是鳳毛麟角,但在寬闊的街道明處,亦開始顯見一些仙尊級強者來往。
哪怕是仙尊中的大仙尊級人物,亦能偶爾可見。
南城,城中央傳送陣廣場之上,隨著一隊甲胃鮮明的仙人游弋而過,一名金甲大將卻是腰跨戰刀,大步踏在一從青云之上,立于廣場一側,雙目開合間自有一股威嚴的氣勢。
在森嚴的秩序下,但凡出入南城的仙人,無一不是井然有序,甚至連喧嘩之色都鮮有。
也就在這時,隨著一道傳送華光閃過,一連兩道身影驀地就出現在了傳送陣內。
為首一人形色枯瘦,神態自然隨意,引領著后方一人踏出傳送陣后,那仙人才笑著道,“許仙長,到了,我蒙家斗場設在西荒部部城的斗場,就在這南城之內,最多再有小半日時光就可抵達。”
一個南城也是一片大陸之廣,期間雖然也設有不少傳送陣彼此往來,但傳送陣也不可能涵蓋所有地帶,所以不少地區都也要仙人自行跋涉。
隨著那仙人的話,許瑜也笑著點了點頭,“有勞朱管事了。”
終于到了這部級斗場,距離他的目標越來越近,他整個人的心情都開始變得輕快起來。
至于京堂夫婦,許瑜則是在下南郡時收購了一些可供金仙、真仙提升修為所需的丹藥,然后讓二人進入自己的仙府開始修煉。
而后兩人才再次由下南郡斗場指派的朱管事在前方指引,快速向著城內行去。
不過就在行走中,原本立于廣場一側的金甲大將突然看到許瑜,神色當場就是一呆,更在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幾乎是同時,許瑜立刻有所警覺,回頭一望,就發覺了正滿眼疑惑的看向他的金甲大將,更是感應到對方修為已達大仙尊之境。
隨著許瑜的回望 ,那正在疑惑金甲大將雖然依舊帶著思索之色,可還是微微沖著許瑜點了點頭。
這倒讓許瑜微微啞然,怎么對方看向自己的神色好像是認識自己一樣?
隨后許瑜亦沖對方點了點頭,這才繼續隨著前方的朱管事踏步行去。
“許仙長,你認識何將軍?”
兩人的神態,倒是盡數落入朱管事眼中,此時的朱管事倒是忍不住在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原本對于許瑜只是很隨意的態度,也多出了一絲恭敬。
“哦?不認識,他是誰?”對方的態度變化也沒能瞞過許瑜,見到那何將軍只是沖自己點了點頭,這位仙尊級管事就改變了對自己的態度,他哪里還猜不出對方怕不是一位很強勢的權勢人物。
只不過許瑜也有不少懷疑,自己的確是不認識對方的。
“不認識?”朱管事原本的驚訝,倒是變成了一絲懷疑,不過還是解釋道,“何將軍乃西荒部馬部君麾下心腹大將,統轄南城三萬精銳部兵,算得上西荒部內數得著的權勢人物了。他和甘憧桓那甘家旁支子弟比起來,可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人物。”
“西荒部部君、部守兩位大人,都是封疆列侯的大吏,自身也都是仙王級強者,哪怕面對甘相也有自傲的本錢,而這位何將軍,絕對是部君大人嫡系中的嫡系。”
這樣的人物足以和甘家直系重臣比肩了,就算是比之于蒙家,也要蒙家上層的人物才有資格和對方對話,這朱管事不過是蒙家斗場下南郡斗場的一個管事,自是對他抱著幾分畏懼的。
“哦?”
聽著這樣的解釋許瑜的疑惑反而更大了,這樣一個權勢人物,他還真不知道對方怎么會對他露出那樣的神色,不過就算不明白,許瑜也不打算再多想。
只是笑了笑,就繼續趕路。
而那朱管事見許瑜不想多提,倒也不再糾纏于這個話題,只是他對許瑜的態度倒也更加恭順了一些。
也就在兩人離去后,置身在廣場角落的金甲大將,原本滿眼的疑惑才突然一掃而空,跟著才駭然道,“是他!我說怎么覺得見過此人,那廝可不是許瑜?天,越想越像,他竟然真的是許瑜?”
下一刻,金甲大將再也顧不得巡視城區,直接架起腳下青云,唰的就消失在了當地,直直奔向南城的部君府邸。
短短一頓飯功夫后,在金甲大將的全力遁逸下,一片連綿寬闊的城中城就出現在了下方,跟著他才壓下云頭,抵達府邸前方。
在他出現在的那一刻,原本守在府門的兩名仙兵全都一怔,急急行禮,但金甲大將卻是視而不見,快速就闖了進去。
“怎么回事?何將軍怎么會如此焦急?”
“難道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對方的姿態倒是惹得這兩個仙兵一陣駭然,滿眼都是疑惑和震驚。
不過金甲大將明顯不會去考慮兩個小兵的情緒,在闖進部君府后,他更是直奔著庭院深處一座大宅而去。
直到一路抵達一座優雅的別院前方,在別院外把守的兩名近衛才神色冷然的伸出雙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讓開,本將有急事要見大人!”
不耐的呵斥一聲,那兩名近衛卻是絲毫不懼,其中一人更是冷哼一聲,剛想開口時,就只聽的院落深處傳來一道淡漠的聲音,“讓他進來。”
隨著這話,兩名近衛這才松手讓路,而金甲大將則是踏步進了別院,別園中,一名英挺青年正在捧著一卷典籍細細品味,直到金甲大將抵達身前,中年才輕笑著轉身,“洪濤,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輕飄飄一句話,金甲大將何洪濤驀地一滯,不過隨后還是立刻道,“大人,我好像在南城看到了許瑜。”
“恩?許瑜,哪個許瑜?”中年正是西荒部部君馬培,統轄西荒部十數萬大陸的第一人,自身亦是仙王中期巔峰,在整個帝國都是數得著的強勢人物,原本見到手下嫡系心腹何洪濤如此慌張的直闖部君府,他立刻就明了肯定是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不然何洪濤不會慌張。
但就算再大的事他也有信心解決,所以依舊是一副淡然飄逸的模樣。
可何洪濤這一說卻讓他說糊涂了,他好像看到了許瑜?許瑜是誰?
見到馬培微微的凝滯,何洪濤這才壓下心緒,輕聲解釋道,“大人,一百多年前,元老祖駕臨我西荒部,曾經提過在外界八大仙域有一人,資質還遠在大人之上……”
“什么,是他?!那個元老祖所說,修煉資質遠在先天道胎,以及本王的神王軀之上的許瑜?你沒看錯?會是他?”
這一番解釋,終于讓馬培勃然色變,更是豁的就從原地站起,滿臉的驚疑不定。
由不得他不驚疑,就在一百多年前曾經在帝國消失數億年,已經被無數人以為已經隕落的老祖元剛,竟然突然出現在了西荒部。
這件事在當時帶給馬培的震動絕對是極為可怕的。
說起來馬培以前都從未見過元剛,畢竟元剛是數億年前的強橫人物,而馬培至今不過只有不足十萬年的壽元,對于元剛,他都是只從傳說中了解過,知道對方是第三位不滅神主的親傳弟子,可以說在那位不滅神主面前,比神主的親生子嗣都要更親近一些。
而如今第九域內的整個帝國,能維持數億年時光靠的是什么,靠的可不就是那第三位不滅神主的威嚴,無人敢冒犯么。
所以說元剛哪怕只是傳說中的人物,可其地位遠比帝國的皇室都高貴的多,只要那位老祖真的露面,就算是開口罷免現今帝國之主,也沒人敢反對。
馬培在得遇對方之初所受到的震動可想而知,甚至最初他都懷疑對方是個冒牌貨,畢竟數億年未曾出現的人現在突然冒出來,有點腦子的都會懷疑。
可馬培的懷疑卻為他惹來了一場悲劇,直接被元剛收拾的欲哭無淚,面對元剛那樣的老祖也無疑是連嬰兒都不如,人家想咋揉捏他就咋揉捏。
不過好在元剛并沒有和他計較,最后更是證實了自己的身份。
等確定那就是元老祖之后,馬培另一個念頭才又不可遏止的泛起,拜師啊!
碰到這么一個強大的老祖,他要是不抓住機會,那才是傻逼了。
原本他還以為以自己的天賦要想拜在元剛身下并不是多么困難的事,他可是堂堂神王軀,與先天道胎齊名的完美資質,那位元老祖至少也應該有些愛才之心吧。
他雖然不知道元剛為什么會出現在西荒部,可既然機會來了他自然要爭取。
而在拜師過程中提及自己的神王軀,馬培也多少有些自傲,他也清楚自己的資質可算是頂級的了,整個仙界也最多找出一兩個和他差不多的,想超越他就根本不可能。
但他這副自傲在被元剛察覺后,卻是狠狠打擊了他一番,言稱在帝國之外的八大域里,還有一個叫許瑜的家伙,資質遠遠超越他不止一兩倍,而是超越十倍以上。
這么說馬培自然不信,更是不服,先天道胎和神王軀絕對是頂級資質,已經是完美了,哪里還可能出現超越這些資質十倍以上的?
可他的不信,卻讓元剛不喜了,覺得他太自傲,太自大,最終都沒有收他為徒,而是飄然離去。
隨后整整過百年時光,馬培一想起此時,心理都好像扎了一根刺一樣,多么好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這也太讓人無奈了。
甚至直到今日每每想起和元剛的遭遇他都有種做夢般的感覺,因為元剛這么長時間也只是在西荒部出現過一次,除了他之外,整個帝國哪怕是皇室眾人都從未有人知道元老祖已經復出。
為此他還多番試探和打聽了和元剛相關的事,卻始終一無所獲。
他當然不知道元剛在返回之后,原本是直奔第三位不滅神主閉關的大陸而去,對于帝國其他事項根本毫不關注,只是路徑西荒部部城時突然發現此地竟然有個神王軀,才多少動了一些愛才之心下來看看,結果一看馬培因為神王軀的資質,骨子里太過傲氣,才又飄然離去。
直到現在元剛都依舊在解救第三位不滅神主,一晃百年都未成功,所以整個帝國除了馬培之外,知道元剛消息的人還真沒有了。
也就是當年他郁悶的太厲害,覺得元剛在忽悠人,或許是想壓壓他的傲氣,他才多少向自己的心腹何洪濤提了提此事。
到現在他都早已忘了和許瑜相關,沒想到何洪濤竟然見到了許瑜。
不過馬培就算有些郁悶,更覺得以往經歷仿佛做夢一樣,可有一點他卻是知道的,那許瑜是元老祖能復出的恩人,親手解救了老祖。
至今元剛都還欠著那他一個天大的人情。
這,這就算是他極為不相信許瑜的資質真有那么夸張,可有一點卻無法抹殺,他想拜入元剛門下沒能成功,而老祖卻欠著許瑜一個大人情,如果那許瑜真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