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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六章謀算

架空歷史第七卷千里江山入戰圖第五百六十六章謀算第七卷千里江山入戰圖第五百六十六章謀算  (哈哈,下周又能上推薦了,高興,還有啊,那位刷評論的朋友,阿草承認,情節是有些拖了,但之前也問過了啊,大家都說仔細些寫出來比較好,不過蜀中之戰也快完事了,再有個七八章吧,等一等吧,不要再刷評論了,好嗎?)

  “兵戈之事,小人哪里懂得?小人叔父久聞將軍大名,如雷貫耳,派小人密見將軍,有幾句肺腑之言叫小人代傳,不知將軍可否屏退左右?”

  趙石微微一笑,“聽聞拜火神教之人,專會刺君殺將,不得不防,有話就說吧,如今劍門關的謠言還嫌少嗎?”

  鄧欄微微一窒,暗道一聲,果然名不虛傳,這人年紀和傳聞相符,又在金州大敗數十萬大軍,方進之等人只得數十人落荒而逃,不論心機城府,都非常人能及,還是少作試探為好。

  不過,有些話還是要說的,“將軍謬矣,拜火神教,小人也略知一二,但將軍怎知家叔定為那拜火神教之人?一些江湖傳聞,將軍如此身份,怎能輕信?拜火神教當年兩淮起事,又怎么會在今時今日,于千里之外的蜀中死灰復燃。。。。。。。”

  看著作此無辜狀的鄧欄,趙石微微愣了愣,不過沉吟頃刻,就已經明白了這人的心思,這是要和那拜火神教撇清關系了。

  他神色淡淡的,只是一雙眸子卻緊緊盯著鄧欄,直到對方深深低下頭去,這才緩緩道:“是不是拜火神教徒眾,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好了,廢話少說,鄧海派你前來,肯定不會只為了這點小事吧?我秦人不尚空言,有話直說就是。”

  這邊廂,鄧海實已如芒在背,汗透重衣,聞言心里松了口氣,趕緊道:“趙大將軍明見萬里,今將軍揮兵蜀地,兵威赫赫,奇計迭出,令人聞風喪膽,不敢欺瞞將軍,家叔日夜思之,大勢所趨,不愿效那螳臂擋車之舉,陷眾軍于死地。。。。。。。。今愿為大將軍之羽翼,只是反復之人,不敢求將軍信任,今欲獻上城池,,為投靠之禮,就是不知。。。。。家叔若是降了將軍,將軍欲如何相待?”

  趙石一拍作案,臉作喜色,想了想,笑著道:“鄧將軍若能獻上劍門關,那還有什么說的,加官進爵都是小事,我這里許他仍領原來人馬,蜀地平后,當可為一地鎮守使。”

  鄧欄聽了,也是眉開眼笑,一揖到地,“如此多謝將軍,將軍領兵到日,即是家叔開城降順之時,家叔說了,以城頭點火為號,城門自開,關內冥頑之輩,還有許多,家叔力薄,還請將軍能看見火光,立即率兵入城,以防小人趁機壞了大事。”

  又商談了半晌,趙石這才滿臉含笑的親自將鄧欄送到營門口,這才淡淡道:“軍情緊急,我這里就不留你了,回去告訴鄧將軍,有功之人,我大秦從不吝于重賞。。。。。。。朝廷諭令,凡拜火神教徒眾,皆處凌遲之刑。。。。。。。望鄧將軍能言如所行,好自為之。”

  鄧欄連忙點頭,諾諾應是,這才掉頭而去,直到離開秦軍大營,這才轉頭望去,此時的他,哪里還有半點在秦軍中軍大帳內的諂媚恭順?眼神更如毒蛇般冰冷,嘴角處卻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而這時趙石也回到了帳內,而這時帥案之上已經擺了一碗米飯,兩樣小菜,李金花此時正彎腰從一木桶之中舀出濃湯,一身戎裝的他,卻是做的這些家居之事,看上去有些可笑,但一絲溫馨的感覺卻在趙石心中慢慢滋生,久久不去。

  看見趙石進來,李金花回頭指了指桌案,“快吃吧,眾軍未歇,則將不言苦,眾軍未食,則將不言饑,大帥難道以為名將是不需休憩,不需吃飯的神仙嗎?”

  這時趙石身后還跟著趙幽燕和達懶兩個人,一見這等情景,趙幽燕一咧嘴,一把抓住達懶的胳膊,拽著不清不愿的達懶掉頭就出了帳子。

  趙石笑著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正好餓了。”坐下拿起筷子便大口吃了起來,兩人自那日帳中相會之后,這行事上也就隨便了許多,也不怎么避諱于旁人了,到是羨慕的其他眾將眼睛發藍,這才好像明白過來,原來娶個將軍當婆娘還有這等好處。

  李金花顯然已經吃過,這時只安靜的坐在旁邊,出身的瞧著,眉眼中的溫柔之色卻是越來越濃。

  半晌過去,趙石吃了個差不多,李金花一邊為他添上湯水,一邊笑著問道:“可是劍門有人過來?”

  趙石隨意的點了點頭,“鄧海的侄子,說什么要獻關投誠。”

  李金花有些吃驚,皺著眉頭道:“怎么會是鄧海?”

  趙石一邊喝著湯一邊說道:“末路窮途,怎么就不能是鄧海?”

  看李金花皺眉沉思,趙石不禁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想了,那人的話不可信,若是他能提上一個兩個人頭過來,說不定我就會信他一半兒,但空口白牙的,說的再好聽,也不能取信于人,再說了,我這里只是輕許些好處,他竟然就那么答應了下來,如同兒戲一般,也不知是來人太傻,還是覺著旁人都好糊弄,呵呵,顯然這家伙是頭一次辦這樣的事情,人到是有些小機靈,但不成大氣候。”

  想在他這樣的人面前說謊,確實不太容易,彷如關公面前耍大刀一般,那鄧欄雖說已經聽說了他的名聲,但以趙石的年歲,下意識的,鄧欄還是看輕了他,如此一來,誰騙誰一把,還真的是兩說著了。

  李金花聽他說的胸有成竹,眉頭一展,輕聲道:“既然是獻關投誠,可有約定?”

  趙石點了點頭,“說什么城頭點火為好,還叫咱們速速領兵入城,應是想在城中設下埋伏吧?到時趁勢而為,臨機應變,自討苦吃的總歸不會是咱們就是了。”

  “還是要多加小心,到時你只在城外,別逞強搶先入城。”

  “不須太急,看到的聽到的也許是假的,但我們可以從中間找到有用的東西,鄧海派人過來只能說明一件事,劍門關內的情勢已經到了危急關頭,不然他不會派了人來。。。。。。。”

  趙石放下湯碗,“打仗這事其實很簡單,盡量讓自己多出些選擇的余地,而讓敵人選擇余地變少,而結果也就只能有一個,按照我們的選擇來走。。。。。。”

  李金花沒怎么聽清楚,有些不明所以,但趙石卻是輕拍一下桌案,“明早不需急著拔營,叫眾將來中軍議事。。。。。。”

  他這邊不疾不徐,但劍門關內卻已到了劍拔弩張的關頭,鄧欄回到劍門關,連夜將經過稟于鄧海,最后卻還是加了一句,“叔父,此事是不是有些懸乎?若真放秦人進關,就算設下埋伏,秦人真就會上當不成?若是秦人一入關,便搶占城墻等處,步步為營,咱們哪有可趁之機?”

  鄧海卻笑了起來,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那又如何?我教眾兄弟最善什么你也不是不清楚,到時候,只要那趙石敢進關,就管叫他來得去不得,秦人群龍無首之下,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叔父,那趙石狗賊護衛嚴密,就算侄兒單身過去,他也未曾屏退左右,到時候必然也是防衛森嚴,只怕。。。。。。。。”

  鄧海笑的有些詭秘,又有些得意,本來關內人心浮動,讓他很是焦躁,但之前想的這個法子卻是又能阻秦人援軍南進,又能化解當前危局,還能保全自身,實在是一舉三得,想不得意都不成。

  這等妙策憋在心里有些難受,自家侄兒既然問了,說說也是無妨,“你知道誰要來這劍門關?”

  鄧欄茫然搖頭,只聽鄧海接著便道:“就是刑堂那位招惹不得的。。。。。。”

  聽得刑堂兩個字,鄧欄遲疑了一下便即恍然,驚聲道:“難道是。。。。。”

  鄧海笑著點頭,“不錯,就是那位三老爺,昨日來傳的信,也許明日,最遲后日便到,有了他在,萬馬軍中,取那趙石的首級還不是輕而易舉?”

  鄧欄連連點頭,滿臉的歡喜,誰不知道刑堂那位乃蓋世英雄,武功已是超凡入圣,笑傲群雄,更聽聞那位在成都還刺殺了秦人的大元帥,且蕭然而走,并無一人能攔住他一步,若真到了劍門關,想來離那趙石授首之時,也已不遠了。

  不過歡喜歸歡喜,隨即便想到之前之事,立即便急急道:“叔父既然知道三老爺要來,還把二祭酒。。。。。。。。”

  鄧海哼了一聲,不以為意的道:“方進庭酸腐之人,若非是他,如今怎會是如此局面?三老爺的為人為叔比你清楚,處事最是公允,不然為叔又怎會在三老爺即要來到之際,輕易得罪那蠢物?”

  不過想到經營許久的局面就此不再,鄧海還是長嘆了口氣,“這些話不要跟外人提起,下去之后,悄悄準備好行裝,等劍門大亂之時,咱們立即脫身去成都那里,千萬別讓旁人看見,就算教中兄弟也不成。”

  鄧欄雖說聰明,但還是有些不解,疑惑道:“走?去成都?這里不要了?為什么?”

  鄧海苦笑,為什么?還能為什么,這個侄兒雖說聰敏,但見識還是少了些,卻是耐下性子解釋道:“秦人就算群龍無首,只要進了關城,你想想,幾萬秦軍,別說關內人心浮動,軍兵士氣全無,就算是眾志成城,若無堅城可守,也定非秦人對手。

  到時候,秦人主將被刺,紅了眼的秦人會干出些什么來,還用我說嗎?”

  “那。。。。。。。。秦人占了劍門,豈非是咱們敗了?教主那里怪罪下來怎么辦?還有這數萬軍兵可是咱們的心血所在,若一起帶走的話還能有個交代。。。。。。。。”

  鄧海把眼睛一瞪,平日里看著聰明伶俐,怎么到了緊要關頭,各個都成了榆木腦袋?

  手指著鄧欄,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呀你呀,以前就跟你說,行事不能總看眼前,鼠目寸光,現在都什么時候了,這數萬軍兵你當我想扔給秦人?這關城若是能守得住,我還能走這一步險棋?

  你怎么就不能多想想,多看看,就知道問,我若不在了,我看你還能去問誰?”

  “叔父,侄兒錯了,以后一定多看多想,不讓叔父擔心。”

  鄧海噓了一口氣出來,放緩了聲音道:“現如今關內謠言四起,危機四伏,這數萬軍兵已不足峙,所以我這里才要放秦人入關,一旦三老爺那里行刺得手,秦人群情激憤之下,定要和守關兵卒成混戰之勢,此正脫身遠走的好時機。

  而秦人經此一戰,就算占據了劍門關,也再無力進軍成都,這才是重中之重,一城一地之得失算不得什么,只要拖住了秦軍,教主那里就不會太過怪罪于我等失關之責,也是那方進庭太過惱人,不然這數萬軍兵才是你我叔侄在神教的立身根本。。。。。。。。。

  此去成都那里,卻還要將那方進庭帶上,不管怎么說,那是教主的兒子,損傷不得,再有三老爺的名頭頂著,咱們叔侄也是無事居多,但手下無兵無將,行事卻要謹慎些了,不要輕易跟人結怨,你道神教之中的爭權奪利少了?

  不過話說回來,神教青龍堂估計已經都成了孤魂野鬼,方進之,方半儒等人不得教主歡心,也都成了孤家寡人,神教已是十去其五,也正是用人之際,你我叔侄此去成都,說不定還能得個好職位,以后好好做,定然有處人頭地那一日。”

  不過這叔侄兩個之后如何商議脫走之事,此時在蜀軍一處營房外面,一條黑影閃身進了營房。

  “誰。”黑暗中,一人低吼了一聲。

  “老蔫,是我,別動刀子啊。”

  黑暗之中,有人低聲笑了起來,同時傳來的,還有幾聲歸刀入鞘的響動,燈燭晃動,昏黃的燭光中,四個人都是貼墻而立,蔫狼嘿嘿樂著,手舉燭臺立在正中,瞅著進門就差點挨了一下的胡離。

  “老胡,這么晚了還跑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偷香竊玉呢,莫怪,莫怪,誰讓咱手這么快呢?”

  其他幾個人都嘿嘿笑了起來,胡離瞪了一眼這個外面憨厚,實則奸詐的家伙,徑自走了進來,“趕緊把燭火滅了,現在那群王八蛋盯的可嚴。”

  燭光熄滅,屋中又恢復了黑暗,蔫狼的聲音響起,“這么晚來兄弟這兒,肯定是那事兒有眉目了吧?”

  他們這群人喬裝成私鹽販子來了蜀中,途遇在青龍寨脫走的徐六一行馬匪,一拍即合,便跟著那群彪悍的馬販子來了劍門關。

  那徐六還真沒說假話,他一個堂兄就是蜀軍中一個校尉,手下領著百十多人,官不大不小,見到堂弟這么一副樣子來投,二話沒說,就把這群人安置了下來。

  又聽說這群人不是馬匪,就是私鹽販子,都是一等一的亡命之徒,不驚反喜,和領兵的上官一商量,將一群人都招進了軍中。

  蔫狼看著老實,只得了個旅帥來當,胡離別看干瘦干瘦的,但那股子精氣神卻非常人可比,那位徐校尉看著順眼,讓他當了自己的衙兵,一群人也沒散開,自組成了一帥,都讓蔫狼領著,這樣一來,兩人哪里有不答應的道理?

  前些日子,蜀軍出關去取利州,他們也跟著去了,沒怎么出力,都在后面躲著,自然沒什么損傷,但是攻城時,徐校尉這一隊人馬也被派上去兩次,傷亡很是不小,百十多人只剩下了七八十個囫圇的,連那位徐校尉都被石頭給砸了一下,胳膊現在還掛著呢。

  等到從利州回來,兩人瞧著蜀軍士氣低落,都是暗自高興,后來又聽說秦軍大隊人馬來了,兩個人一琢磨,人單力孤的,還是等大隊人馬到了,瞅個時機,將城門打開才是正經總歸不能干等著就是了。

  不想大軍還沒到,這機會竟然就造出來了,關內謠言紛傳,說什么的都有,蜀軍中人心渙散,大多都在私底下痛罵鄧海等人領兵無方,而議論鄧海等人來路的也漸漸多了起來,那些領兵的將軍們嘴上不說,但從他們陰郁的臉色就能看出來,也是心中存疑。

  兩人大喜,那已經養好了傷的徐六在聽聞說鄧海乃拜火神教之人后,更是暴跳如雷,大罵拜火神教的狗賊不得好死。

  已為徐六當成好友的胡離乘機試探了兩句,徐六顯然對拜火神教恨之入骨,當即二話不說,將自家的堂兄找了過來,三人密議之后,那徐校尉去尋領兵的周將軍,事情到了什么地步,蔫狼這里還在等胡離的消息。

  黑暗之中,胡離輕笑了一聲,低聲道:“差不多是成了,趕緊叫兄弟們戒備,估計大事成不成就在明晚,咱們身份低,不知道最終會是多少人叛亂,但亂起來就好,他們狗咬狗,咱們不摻和,只瞅準了時機,搶占城門,明晚上,派個兄弟出關,去給大軍報信,千萬千萬謹慎些,別讓人發現了,不然都得掉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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