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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零八章商人

  (三更,補上昨天欠更,阿草還算努力吧,繼續各種求啊。[。。。。。。。。。)

  三位晉國公府幕僚魚貫出了書房。

  走在前面的長史陸敖晃動著還有些酸疼的肩膀,心里五味雜陳,很難分辨的清到底滋味兒如何。

  轉過頭,看見后面兩個家伙亦步亦趨跟著,氣頓時便不打一處來,“兩位還不去歇息,跟在下作甚?”

  李博文嘻嘻一下,頓時湊了上來,“國公吩咐下來事情,咱們自然要盡心竭力辦好,所以啊,宜早不宜遲,咱們是不是找個地方先商量一下?”

  若說晉國公府中陸敖最不待見誰,當數此君無疑,貪花好色的名聲,是個女人都受不了。。。。。。。

  見其在自己面前嬉皮笑臉,陸敖立馬退后一步,當然,她也很想一腳踹過去。。。。。。

  這個家伙說的話到也在理,只是她現在心頭煩亂,這個時候跟這樣兩個精明人商量事情,難免要語出無措,讓兩人瞧的小了。。。。。。。。。

  所以,陸敖轉了轉黑亮的眼珠兒,遂板著臉道:“天色已晚。。。。。。再者,此事非同小可,還要各人仔細琢磨,再做商討要好一些,還有,陳先生那里已經睡下,不便叨擾,我看,還是等到明日再說為好,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李博文嘿嘿一笑,瞅向孫文通,心想,這丑廝定也吃了這婆娘的虧。定然會幫著自己稍稍作弄其一番才對。

  不想。人家孫文通覺著陸敖所言更加在理。只是討便宜的手段比他李博文更高一籌。

  只見其搖頭晃腦的道:“長夜漫漫,無酒不歡,可惜在下那里的美酒卻已不多了,如之奈何?”

  這驢唇不對馬嘴的,說什么呢這是。

  不過陸敖只是愣了愣,便明白了過來,這些臭男人,都是一個德性。不是好酒就是好色,或者好權,留在世上,真個浪費了那許多錢糧。

  銀牙咬了咬,眼神兒更如刀子般嗖嗖的飛過來,只是嘴里卻道著,“在下那里還有幾壇佳釀,過后定命人送過去,只望孫司馬不要醉酒誤事才好。”

  孫文通連連點頭,不過轉口就道:“在下聽聞香侯府釀制的百花釀實為一絕。陸長史與香侯府交好,不知是否能為在下討些過來。。。。。。嗯。在下將不勝感激。”

  黑暗之中,陸敖呲了呲一口小白牙,真是恨不得上去咬這廝一口,咬著牙才道了一個好字出來。。。。。。。。。。。

  孫文通志得意滿,撫掌大笑道:“陸長史說的話就是在理,在下告辭,這就歇息去了,兩位留步,明日文通自會登門討教。”

  這位一步三搖的走了,陸敖黑幽幽的目光落在有些目瞪口呆的李博文身上,冷颼颼的問:“李兄不是也想說在下跟香侯府交好,想在香侯府討個小妾回家吧?”

  李博文頓時灰溜溜的連道不敢,隨即抱頭鼠竄而去。

  剩下陸敖在原地哼哼連聲,總覺著今天諸事不順,倒霉透頂,不過身在晉國公府,沒有人可以訴說衷腸,只能默默的轉身,回到自家小窩里添傷口去了。

  趙石這里卻并沒閑下來,在書房中又呆了些時候,將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才欲回后宅休息。

  不過還沒等他出門,李博文又轉了回來,又有客人到訪。

  趙石暗嘆了一口氣,只能讓李博文將人帶過來。

  來的人不用問了,天妖大人是也。

  一身黑衣,黑斗篷,就差沒在額頭上刻上一個賊字的天妖大人進來,跺腳搓手,一張小臉已然凍的發青,連素來靈活的好像玻璃珠子似的眼珠兒,都凍的有些呆滯了。

  身子不停打著哆嗦,小嘴卻一連串的埋怨,“皇帝來就來了,怎么李色鬼一轉眼也沒了蹤影?還我一陣好等,凍死我了,凍死我了。”

  一邊不停的埋怨著,一邊拽過一張椅子,湊到火盆旁邊,一下飄到椅子上,舒服的在椅子中縮成一團,就不打算動地方了。

  趙石其實很想將這小女人揪起來問問,他娘的,這是老子的書房,怎么一個兩個的都將這里當做了自家地盤,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都他娘的活的不耐煩了吧?

  當然,這么晚還能勞動天妖親自過來一趟,定然是交代下去的事情有了眉目。

  所以,他便也耐下了性子,直過了半晌,才在小女人舒服的哼哼聲中問道:“查到了什么?”

  小女人不滿意的翻了個白眼兒,習慣性的從袖口弄出一顆溜圓的珠子,一邊把玩著,一邊開始說事。。。。。。。。。。。。

  “早就查出了些眉目,只是您去了吐蕃,才一直拖到現在,若非急著稟報,也不用在這天寒地凍的時候,一直留在外面挨凍。。。。。。”

  趙石明白,這又是在討要好處了,便渾不在意的道:“不要啰嗦,以后東邊那庫房就是你的了。”

  這回小女人未有像往常般興高采烈,而是撇了撇小嘴,心想,那庫房的鑰匙已經在老娘懷里,還用說嘛,那庫房本就是老娘的了。

  不過轉念間,小女人就又高興了起來,得了這一句話,嗯,那庫房就可以當家了,想想能睡在聆郎滿目的財寶上面,每天睜開眼都能第一眼看到那些亮晶晶的物什,小女人頓時興奮了起來。

  心里更是得意的在想,哼,你這大個子還不知道吧,庫房里可是有一條暗道,通向旁處呢,也就是姑奶奶從不做偷雞摸狗之事,不然的話,別說這一處,便是你那府中其他幾處庫房,定然也早已光了才是。。。。。。。。。。

  心里大為滿意,說話便直接了起來,“那盧近賢乃利州人士,在京師有個姓張的同鄉,是個商人。”

  “蜀中四姓,蘇沈韓張,此人正是張氏旁支。”

  趙石聽了,頓時眉頭皺了皺,“可是蜀中行商的那個張氏?”

  小女人點了點頭,蘇沈韓張,張氏位于最末,并不是說他們人少,而是因為這個張家,卻是蜀中商賈世家。

  這樣的家族,其實在各國中都不少見,只是這個蜀中張氏,之前除了接蜀國皇貢之外,祖上更曾立下撫平南蠻之功。

  而很多年中,蜀中南蠻與蜀國之交易,幾乎皆為張氏所掌控。

  所以,在蜀國未滅之前,蜀中張氏足可以用富可敵國來形容,這樣的商賈世家,已經無法用商人這樣簡單的詞匯來描述了,在蜀中盤根錯節,聲勢可是非同小可。

  但平蜀一戰,像張氏這樣的商賈之家,受創卻是比之其他幾家更為慘重,家財被亂匪搶奪,產業在戰火中付之一炬。

  而和南蠻的交易,也在南蠻降服于大秦之后,漸漸斷絕了。

  到了蜀中大定,蜀中張氏族人,都是欲哭無淚,家園被毀,人丁四散,產業也是殘破不堪,連張家的祠堂,都被亂匪拆了個干凈。

  好在,為使蜀中盡快安定下來,像張氏這樣的商賈之家,便得到了秦人的關照,發還了一些產業,并許之以一些皇貢之事,比如蜀錦,蜀中燒釀這樣的特產,每年都有一些經過張氏之手,供入大秦皇宮。

  張氏行商已久,對這些事自是駕輕就熟,這些年過去,元氣差不多應該略略恢復了一些,而趙石的晉國公府,也每年都會收到張氏的進獻,只是想要靠上晉國公府,可不那么容易,每年張氏送來的東西,都被原封退還。

  只是張氏還是年年進獻不斷,打著的主意不用問了,自然是廣結善緣之意,而晉國公趙石在蜀中的威名,那就不用提了,若能得其名號以許之,那么張氏在蜀中的商隊,必將迎來一次大的飛躍。

  這顯然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張氏絕對不會放棄在這個方面的努力,而商人也講究一個禮多人不怪,每年送來的禮物,也絕對都是趕在年節,也絕無任何金銀細軟之類的阿堵物。

  加上這些年大秦漸漸強盛,許多老規矩都在改變,一些規矩嚴了起來,一些地方則松緩了許多,這樣的禮尚往來,已經不會算在收受賄賂之列了,不像正德年間,一朝首輔收了旁人的饋贈,還要找個由頭向皇帝陛下解釋。

  實際上,大秦官場風氣正在變壞,無法再做到正德年間那么清廉自守了,但這樣的官場痼疾,是無法避免的,尤其是在儒家文化圈子之內。。。。。。

  這個不用多說什么,日積月累之下,晉國公府這里也確實收下了一些禮物,比如說晉國公趙石好酒,府中之人自然上心無比,雖然不差張氏這一點,但有時候心一軟,為言辭所動,順手就收了下來了。

  所以,蜀中張氏在趙石這里并不陌生,而且可以說是非常熟悉,這事牽連到蜀中張氏,讓他有些意外。

  不過也僅僅只是意外罷了,蜀中張氏這樣的家族,現在已經不能放在他的眼內,在他而言,也不過是些小小的商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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