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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四十五章暴怒

  朝堂政爭,總是有進有退,大部分時候,不會弄的你死我活,最終,也都已妥協為主,這也是一個成熟的政治體系應該具備的特點。

  那種一天一小鬧,十天一大鬧的政治氛圍,是不會出現在現實之中的。。。。。。。。。

  趙石為官日久,雖然遠談不上什么圓熟的政治手腕兒,但也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現在的他,也不會過多的用軍人的思維,來對待朝堂政爭。

  所以,不管同門下平章事李圃到底因為何種原因,猛的跳出來,將這場風波弄成了滔天巨浪,他都已經開始考慮,退上一步再說。

  畢竟,這不是爭奪皇位那種你死我活的爭斗,不管朝堂上如何變化,都危及不到他這位晉國公的身上。

  至于樞密使李承乾之后處境如何,那關他趙石什么事情?

  而文臣們搬倒了樞密使李承乾之后,會不會再得寸進尺,到時候再說便是了,難道李老頭兒是看上了樞密使的位置?

  在這個上面,趙石是斷然不會相信,文臣能夠坐上那個位置的,二十多年過去了,文武之間已經拉開了足夠的距離,想要以同門下平章事之職,兼領樞密使,或是隨便推個人越過幾位樞密副使,走上樞密使的職位,都已是千難萬難。

  沒有赫赫戰功,或是在兵部,樞密院中有著足夠的資歷,又如何能夠服眾?

  至于文臣們現在議論紛紛的限制將領兵權的事情,趙石更是嗤之以鼻。在如今這樣一個時節,限制兵權,只能引起軍中將領們的不滿,甚或是瘋狂的反撲,不說皇帝陛下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就算是文臣們暫時占到了些許便宜,將來也許只需輕輕推上一把,便會有無數顆子曰詩云的腦袋落地吧。。。。。。。。。。

  但世事難料,就在趙石心意已定。一邊準備出行事宜,一邊想著,怎么做才能既不顯得過于軟弱,又能將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的時候,突然發生的兩件事,一下便改變了他的心意,也點燃了他郁積已久的怒火。

  第一個消息是城外公主府那邊傳過來的。長安李氏。托人向大長公主殿下求親,欲以李氏嫡支幼子尚長公主殿下養女李念慈。

  當然,長安李氏這樣的百年大閥,不會那么沒有規矩,于此同時,他們已經向皇帝陛下,以及太皇太后娘娘請求賜婚于李氏。

  而且,在很短的時間之內。這個消息便已經鬧的人盡皆知,顯然,長安李氏沒少做了手腳。

  聽到這個消息,趙石的頭一個念頭就是,李氏的主事之人們已經瘋了。

  在這樣一個時節,求娶大長公主愛女,實與逼婚無異,向皇家逼婚,雖然求娶的非是皇家公主。其實也沒太大的區別,這個姿態。實非臣子所當有,尤其是。長安李氏雖然乃京師豪族。

  但他們的首領人物,跟歷代權臣相比,還差的太遠太遠,手中既無兵權,宮內也無人相應,而且,他們面對的也非是一位幼年天子,而是一位年富力強,主政已然六載的英明君主。。。。。。。

  這樣強硬的姿態,趙石已經不知道長安李氏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盤了,若無通天手段,此實為肇禍之舉。

  不過趙石隨即便也想到,李氏此舉,說不準也有著求全之意,不管對皇家意味著什么,對于晉國公府而言,這其實算得上是一次間接的示好了。

  至于為何是公主府的郡主,而非是晉國公府的嫡長女,趙石這里自然明白長安李氏的顧忌,別說他這位晉國公答不答應,就說文武重臣聯姻,也將意味著太多太多的政治考量。

  兩害相權取其輕,趙石隱隱覺著,長安李氏這是寧愿得罪皇帝陛下,也不愿將晉國公府往死了得罪。

  這樣隱隱約約的意味,讓趙石惱火之余,卻也覺著有些滑稽。

  到了這個時候,趙石真的很想將天妖等人叫到府中,讓他們查一查,長安李氏那里到底發生了些什么,才讓他們開始打起這樣的鬼主意。

  若說這個消息還沒怎么激怒于他,而是覺得長安李氏太過反常的話,那么接下來的另外一個消息,一下便讓趙石的怒火來到了頂點。

  晉國公府長子趙君玉被長安府扣下了,罪名是當街滋事,令豪奴于大庭廣眾之下,毆傷數人,而這數人,卻都是身有功名的長安士子。

  當時,趙石正滿腦子的官司,目光在朝堂之上逡巡,間或與種燧,張承等人商議來往,哪有工夫顧及其他。

  所以也沒當一回事,畢竟所謂的豪奴,都是晉國公府中家將,這些都是廝殺漢,從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人物,脾氣一個比一個暴躁,斗毆滋事的事情,可沒少出了。

  而今長安令尹衙門升格成了長安府衙門,又是中書直轄,最重要的就是掌管長安刑獄之事,雖說其中沒有鍘刀或者五色棍之類的東西,卻也表明了朝廷整飭長安治安的決心。

  而自己府中的這些家伙,不定便是碰到了刀口上,不過呢,只要沒有傷及人命,他自然也就可以護得兒子無事,至于幾個家將,也不過是當街毆斗,打板子嘛,皮糙肉厚的他們,正該如此教訓。

  所以,聽到消息的他也只是派了幕僚持自己駕貼,往長安府衙保府中人等回來。

  不過到了這一日晚間,晉國公府去往長安府衙的人被送回來,整個晉國公府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不但晉國公府長子趙君玉被拍了三板子,連前去接人回來的李博文,也因咆哮公堂,挨了結結實實十板子。

  至于隨行的晉國公府家將,都是趴著被送回來的,最重的一個,雙腿已然被打折,整個下半身都血淋淋的,只剩下了一口氣而已。

  當趙石來到外院正廳,燈火通明中,看到躺倒一地的人,當時就炸了。

  隨手就給了自家兒子一巴掌,打的向來斯斯文文的兒子口鼻竄血,指著這些家將道:“混蛋。。。。。。。。。若這里有一個命沒了,我拿你這小畜生的命來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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