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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八章戰略(一)

第八卷繁華盡處是吾鄉  覲見之處還是在乾元殿中,不過卻非是乾元殿正殿,而是在后殿。

  剛到乾元殿的時候,還碰到了太子李全壽,這位太子殿下從乾元殿中大步而出,毫不遮掩的露出滿臉的怒氣,見到趙石的時候愣了愣,看上去想要說話,但估計是情緒極其惡劣,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微微向趙石點頭示意了一下,就拂袖而去了。

  不用問,是在乾元殿中受了氣,至于受了誰的氣,那還用猜嗎?如今敢給大秦太子氣受的,也就那么幾個,這里又是乾元殿,還能有哪個?

  不過令趙石有些詫異的是,看樣子真的是氣急了,已經達到了怒火中燒的地步,不然以如今太子李全壽的城府,斷不會表現的如此明顯,當世就講究一個嚴父孝子,父親斥責兒子,那是天經地義,可以說是大罵隨心,誰也不會說什么,但兒子要敢反抗,就叫一個忤逆,乃綱常之大忌,平民百姓都是如此,就更不要說說皇家了,中間還要多出一個君臣之義來,然后才能輪到父子如何如何,又可謂是天下典范,所以更容不得太子放肆。

  而現在瞧李全壽的樣子,卻是根本顧不得這些了,說明事情絕對不小,如果沒猜錯的話,照太子李全壽的性子,如今能讓李全壽無法容忍的,也就是那么幾件事,一個便是儲君之位,已為儲君,就不能容旁人有半點覬覦,碰觸到這個,即便是父子,也沒情面可講。

  另外一個可能就是家事了,如今陛下與皇后不合,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至于為什么不合,趙石知道一些,但這種事,過過耳朵也就罷了,若是當真,可也就白在官場歷練了這許多年。

  不過聽到這事,心里難免也有些唏噓,畢竟在景王府呆過些日子,那時當今皇帝陛下還只是個閑散之人,上面兩個哥哥都不簡單,在朝野上根本沒他說話的份兒,而那時,景王府中的女主人卻是持家有道,很有手段。。。。。。氣節的一個女子,而那時景王對自己的王妃也是敬重有加,恩愛的很。

  誰知一旦登基,就成了另外一番模樣,平常百姓人家還講究一個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呢,皇家卻是這般,趙石每每想到此處,雖然自家道德底線也很值得懷疑,但多少也生出些不恥來的。

  所以說啊,權勢這個東西之余男人,實在可以說是一把雙刃劍,駕馭的好了,自然無往而不利,但稍一不慎,就可能傷人傷己。。。。。。。

  胡亂想著,不知不覺間,已經繞過了乾元殿正殿,往后面去了。

  這里趙石還真沒來過,要說,依他現在對大秦建筑的了解,一般宮殿之類的,后殿都是供人休憩之所在,乾元殿這里其實也不例外,乾元殿后殿確實是景帝處置政事累的時候,小憩或者過夜的地方。

  其實也沒什么好瞧的,皇帝老子睡覺的地方也比旁人的正宅強,里里外外的,也不知分作了多少房間屋舍,而到了這里,左右不時的瞄著,趙石不乏惡意的想,那會兒正德皇帝駕崩的時候據說就在此處,一代代下來,這里也不知飄蕩著多少皇帝的魂魄,如果真有陽間陰世的話,以這些皇帝對于權勢的極端渴望,肯定一個個都得化作厲鬼,也虧后來的皇帝們還能如此安然的在這里住下去。。。。。。。。。

  當然,這都是臆想罷了,現在的皇帝陛下已經登基近十個年頭了,也沒見怎么著,所以說啊,那些鬼啊神啊的,終歸都是無稽之談罷了,而這世間之上,最可怕的永遠也不是人們杜撰出來的這些鬼神之屬,而是那不可測度的人心。。。。。。。。

  見到景帝的時候,皇帝陛下正披著一件外袍,俯首于案,瞧著什么。

  “臣參見陛下。”趙石熟門熟路的行禮,也許是在內殿寢居之所的緣故,皇帝陛下今天的穿著很隨意,讓他看上去少了幾分威嚴肅穆,但擰緊的眉頭會告訴所有人,現在皇帝陛下的心情很不好。

  景帝隨意的擺了擺手,頭也沒抬的道了一聲,“平身,看茶。。。。。。。。”

  隨即又招了招手,示意趙石上前。

  趙石下意識的瞥了幾眼這里的環境,地方很是不小,擺設什么的也沒的說,反正自己那得勝伯府好像是沒的比,但明顯,這里還不是皇帝陛下安寢的地方,應該更在里面一些才是,這里更像是會客的所在,如果這位陛下愿意,完全可以將人請到這里來宴飲作樂。。。。。。。。。

  不過來到書案之前,低頭望去,趙石嘴角微不可見的翹了起來。

  這是一副山川地圖,秦川,蜀中,宛洛,河中,河北,兩淮,江南,盡皆歷歷在目,只是沿著故長城為界,北方草原那里還是一片空白,顯然,大秦的坐探們還沒有到達那么遠的地方。

  這張山川圖鑒雖然無法與后世相比,但看上去已經比當初看到的那些強的多了。

  他在國武監也在進行著這方面人才的培養,但可惜的是,人手不足,最多教教生員怎么繪制這些圖鑒,或者怎么觀瞧使用,但要想實踐,卻有著太多的困難,所以進展也不是很大,至于海圖,那就更不用說了,趙石都懷疑,當世是否有哪個地方,能找到海圖來瞧瞧的,而位居內陸深處的大秦,就不用說了。

  這張山川圖鑒顯然已經制作了不少時日,紙張看上去有些泛黃,有些地方一看就知道是新近標上去的,更是不知道,此圖是何時開始制作,又能在哪一天完成,不過卻能清楚的看清,眼前這位大秦皇帝陛下的野心和志向的。

  也不用趙石多想,半晌過后,皇帝陛下幽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此圖繪制已有八年矣,所耗人力物力無數。。。。。。可惜,到了如今,也不過如此罷了。。。。。。。。”

  說到這里,露出苦笑,“此圖全貌,如今除了朕,你是第二個能得見此圖之人。。。。。。當初你便與朕說,應派人前往各處,繪制山川地理,如今朕作了,然,秦川,蜀地也就罷了,其他各處,遠隔千山萬水,也不知能當得幾分真,你即去過河中,又到過塞外,仔細瞧瞧,可還有甚疏漏之處?”

  這下輪到趙石撓頭了,看地圖他還行,簡略的繪制一下也是無妨,但如此落后的手段,他真的是無能為力,他走過的地方,豈止那么一點?但要說輪廓,當世自無人能及,但細致到點上,就一塌糊涂了的。

  再則說了,這地圖上府縣的名字他都不認識,除了那些名山大川之外,其他真的是陌生的很,哪里還能挑出什么毛病來?

  遂老老實實的搖頭,“陛下宣臣來,是了為了這個?那可找錯人了,臣一介武夫,哪里懂得這個?陛下還不如召工部的幾位大人進宮來的合適些。。。。。。。”

  估計是覺著自己想的確實有些不靠譜,景帝笑著搖了搖頭,可以瞧的出來,今日景帝興致真的不高,眉頭一直鎖著,臉色沉郁,不過剛見了太子李全壽的趙石也是明白,肯定是父子兩人有了什么爭執,李全壽那般的憤怒,而景帝心里估計也不高興著呢。

  “前歲后周攝政王趙乾歿,其孫趙彥繼之。。。。。。。朕本以為后周朝堂要經一番動蕩,不過現在看來,好像有些出入。。。。。。。而今后周臨兵江上,整裝待發,南唐時節已經到了長安,欲請我大秦發兵,以解南唐之危。。。。。。。想來后周的使者也快到了。。。。。。。。”

  “朕召人議了議,幾位卿家都以為,長安之盟定了不過六年,若是發兵,難免有背信棄義之嫌,而南唐與后周相持多年,后周兵鋒再利,須臾之間,也南成事,所以應該暫且靜觀其變。。。。。。。”

  說到這里,景帝頗有些沉重的語氣中帶出了嘲諷,接著道:“朕卻是沒想到,那攝政王繼任不過年余,便要行此大事。。。。。。。后周趙氏,果是非同尋常。。。。。。。朕召你前來,就是想聽聽你又怎么看?

  無須顧忌什么,這殿內就你我君臣二人,如當年鞏義陋舍之內那般,暢所欲言便是。。。。。。。”

  趙石先是吃了一驚,這事自己可真還沒有聽說,應該是皇帝陛下下了嚴令,不得外傳的緣故。

  接著心里便是一熱,等了好幾年了,機會終于是來了,可以想見的,一旦戰事開始,絕對不會如蜀中之戰那般,局限于一地,因為大秦東面,既有后周,也有金國,可以說牽一發而動全身。

  顯然,景帝心里也猶疑的很,這里忌諱的自然不會是什么長安之盟,而是后周與金國之間的盟約,一旦伐周,則金國又將如何,就很難預料。

  再有一個,大秦上下估摸著也是讓平蜀之戰里面的波折給弄怕了,不敢輕易興兵,所以才有了靜觀其變之議。

  按捺住心里微微的激動,想了想前后首尾,再細細觀察了一下景帝的神色,心中已經有些譜了,這才躬身道:“陛下已然心有定計,又何必問計于臣?”

  景帝愣了片刻,目注趙石便笑了起來,點頭道:“你可是越來越長進了,朕心里想什么,卻是瞞不過你,不愧咱們君臣一場,滿朝上下,也只你明白朕的心意。。。。。。。不錯,朕已有意起兵。。。。。。。若趙乾還在,其人老謀深算,又深諳用人之道,朕還顧忌三分,但如今趙氏小兒當政,不知勤修內政,穩固權位,卻冒然興兵南去。。。。。。。。此正我大秦實乃天賜良機,朕又豈能錯過?”

  景帝在殿中急走了幾步,雖然臉上沒露出多少激動之色,但顯然心中卻非是如此,他微揚著頭,一雙眼睛亮的讓人不敢逼視,也不知望向了何處,仿佛欲看穿這樓宇河山,直望向不可知之地。。。。。。。。。

  “朕只是在猶豫。。。。。。。你來看。。。。。。。。”重又回到書案之后,指點著兩處地方,重重的敲擊了幾下,喃喃道:“是這里,還是這里?”

  趙石凝神看去,卻是明白了景帝到底在猶豫什么,一處洛陽,一處河中,分屬后周,金國,地方雖近,但意義卻完全不同。

  “你說,先取何處為上?”

  趙石瞇著眼睛,能參與進這樣的大事當中,是對權勢的最好肯定,想了想,他也不猶豫,而是反問了一句,“臣想問陛下,此戰若起,先攻洛陽,陛下是想盡取中原,還是只得洛陽便罷?

  若興兵于河中,陛下想只取河中,還是想。。。。。。。。”

  (隱殺阿草已經看過,不用質疑,精品中的精品。。。。。。。超級大忽悠,阿草正在追看,這本絡上,不像快餐小說,文筆架構,都完美的很,明顯比快餐小說境界高上一籌,成績不很如意,只能說是許多看慣了的書友,會覺著高氵朝太少,有些平淡罷了,但阿草要說的是,很難再在看到這種書了,,因為大家現在最注重的恐怕都是一個快字,質量上反而要求的少了,所以yy太少,又不能快速更新的書,市場就不會很大,這個誰也無可奈何,就不用多說了。

高華的書很不和諧,呵呵,阿草見過兩本,但從沒有那個欲望去看,因為阿草對近代歷史不感興趣,尤其是那些有關于政治的,真假不談,骯臟黑暗的讓人惡心,遠不如秦漢唐宋這幾個朝代的歷史,不管興衰,讀上去總有幾分雍容和華貴的氣息可以讓人緬懷,而不是處處都是以西方人那種赤裸裸的政治和利益為前提的無恥,我覺得許多人都有這個感覺,只是沒說出來罷了,呵呵,還是謝謝幾位書友的推薦,另外兩本還沒讀,抽空瞧瞧去,阿草老書蟲了,要求有些高,見諒啊。。。。。。。)166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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