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電大作,阿草不敢開機了,所以晚了些,大家見諒里還能碼出一章來的,大家明早再看就是。
這一章的古文可真叫阿草頭疼,想到以后還要寫文人之間的詩書唱答就一陣陣的鬧心,大家給點意見如何?)
少年的聲音根本沒有陰陽起伏,“大秦被胡人牽制?照我看,大秦與西夏連年交戰很是沒有必要的,大秦和西夏都與金國接界,兩國又都與金國不和,實力又都比金國弱小,或可合力攻金。。。。。
“話是不錯,但兩國之間結盟以卻外敵,又豈是那么容易的?”
“不然,西夏地處翰漠,物產貧乏,只河套一處有塞上糧倉之稱,乃西夏之根本,金夏兩國連年交戰,爭的就是這處地方,若是能保住河套,又能進取云州,怕是西夏人樂不得的呢。
再一個,如先生所言,金國以異族而御漢人,韃靼,契丹,蒙古各族人等,一遇戰事便驅各族為先,自己則坐享其成,各族心中難免會有怨恨,這人和一項便不在金國那里。。。。
說到這里,那少年顯是已經琢磨了許久,再無停頓,說的越發的順口了起來,“金夏兩國皆是以武立國,開國之初,兵甲之利甲于天下,但如今嘛,卻要學我們漢人的什么禮儀道德,沐猴而冠,不免可笑,我在慶陽也見識過那西夏人的鐵鷂子,據說還是西夏精銳中地精銳。卻已經沒什么了不起了,想來金國也差不多的了。
再加上金國還與后周常年交戰,其實金國已然四面皆敵。兵力也便分散,金國如今貌似強大,其實有一觸即潰之憂。
只要遣一二說客攜金珠前往西夏后周交好兩國貴戚,許以利益,我大秦先派兵出潼關,只要勝上兩陣。其他兩國意動之下,結盟攻金之勢自成。
即便攻勢受挫,我軍也可以退回潼關自守,但西夏后周恐怕就沒那么容易的了,經這一戰,金國西夏必定都是元氣大傷,沒有了后顧之憂,大秦即可揮軍入蜀,那里自古便有天府之國地稱呼。偏后蜀又國力弱。只要遣一上將,拔其關城,得蜀定矣,之后善待蜀中君臣,安撫百姓,不出數年。便能平定下來。
得蜀中之資。之后或是出川攻后周。底定中原,或是再次聯夏攻金。或者還可順流直下而攻南唐,都能收事半功倍之效。。。。。。”
說到這里,那少年卻不說了,李玄瑾在外面搓了搓手,這少年說的頗為的凌亂籠統,顯見對各國詳情并不甚了解的,但越是如此,才越顯這少年之才識和遠見,幾句話的功夫就已經將一個宏大的圖畫展現在聽到地人眼前,隨口勾畫,將周邊數國都牽扯在內,其間更關百萬軍民之生死存亡,以那少年冷漠的口氣說來,卻是分外的震撼人心。
這要是出自那些朝中重臣之口也就罷了,如今竟是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聽見,難怪人們總說,草莽之間,遍布龍蛇,奇人異士所在多有,真是古人誠不我欺也,雖說這其中許多細節處并不如說的那般的簡單,但。。。行,想象一下得蜀之后,秦軍便進退自如,便是定鼎天下也便不再是不可能之事,他本就是有野心之人,想到這里,這心里是一片火熱,心里已經打定主意,這院子里的兩人一定要握在手中中,尤其是這個少年,將來自己能到什么地步兒,能從這人身上得到什么助力?只是略微想了一想,手都不禁有些顫抖了起來。
但越是如此,他卻按捺住了自己的性子,站在那里并不敲門,想要聽聽里面的兩個人還要說些什么出來。
旁邊地齊子平和楊倩兒卻無多少異色,他們不通軍國要務,聽了也便聽了,只是覺得里面地少年口氣不小,好像天下間事皆在自己掌握一般罷了,楊倩兒更是撇了撇嘴,心里念叨了一句,吹牛,自己的爺爺也沒這么大的口氣,里面一個毛孩子不是吹牛是什么?
過了半晌,還是那個少年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這些有的沒的說地再多也是無用,先生也不用多想了吧?到是這些日子咱們這里匪患鬧地著實厲害,先生可要小心才是,趁這會兒無事,趕緊給我念些書本兒才是正經。”
那清朗地聲音這時卻是笑了一聲,也不再在這上面糾纏,不過接下來卻說起了《大學》,“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靜,靜而后能安,安而后能慮,慮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后,則近道矣。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誠,意誠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齊,家齊而后國治,國治而后天下平。。。。。。”
李玄瑾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旁邊地楊倩兒卻撲哧一聲樂了,低聲道:“這個先生到有意思,講的亂七八糟,沒有一點首尾,這一會兒功夫,竟然轉到大學上面來了,這樣零零碎碎的,怎教得好?”
她哪里知道,里面的兩個人一個教的未必誠心,一個學的也未必實意,自然教的敷衍了事,學的也便求能聽懂這些子曰詩云,會寫上幾個大字,則也就罷了,哪里真的是什么師生的關系。
李玄瑾這個時候也知道再聽下去也聽不到什么的了,還不如進去看看里面地兩個人都是怎樣的人物。心里琢磨 ,舉手便開始敲門。
里面的聲音嘎然而止,少年那獨特地聲音傳了出來。“我不是說了嗎?沒事兒別來打擾,想吃板子了是不是?”
李玄瑾楞了楞,這少年好大的架子,應該是那個鞏義猛虎的子侄吧?不然說話不會這么硬邦邦的,也不怕得罪人。
楊倩兒自從來到這里,就沒碰上一個好好說話的。這心里正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呢,聞言這心里地火兒噌的一下便竄了上來,“君子者,坐起恭敬,言必先信,行必中正,道途不爭險易之利,冬夏不爭陰陽之和,是為中庸。我等遠道而來。內里君子,怎的惡言相加乎?”
院子里一靜,楊倩兒微微得意的揚頭看了苦笑的李玄瑾一眼,但隨即那清朗的聲音便傳了出來,“君子凡聞人所為不善,宜且包藏。不應便而聲言。當相告語。使其知改,門外君子。此寧為客禮乎?”
兩人對答,卻都用的是禮記中的言語,像這樣的意氣之爭,這些士子們每天都要來上幾次地,便要讓他們辯上個一天半日地,兩人也能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
所幸,楊倩兒剛要開口再說,小院的院門吱呀一聲打了開來,一個小小的腦袋探了出來,卻是小女孩兒,頭上用紅繩扎著沖天髻,小臉微黑,七八歲年紀,一露頭兒,便揚著腦袋,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在三人的臉上轉來轉去,之后才脆聲說道:“大哥說了,叫你們不用之乎者也地,站在外面這么久,也不嫌累,他請你們進去歇歇,。。。
李玄瑾瞪了楊倩兒一眼,轉身隨在那小女孩兒地身后漫步走了進去,楊倩兒剛剛總算是遇到了一個會說人話地,卻是被人打斷,又吃了這一瞪,恨恨的跺了跺腳,都著嘴巴跟在了李玄瑾地身后。
進了院子,那小女孩兒立即蹦蹦跳跳的進了屋兒,李玄瑾掃目一看,這院子和一路上看到的農家院子也差不多,沒什么奢華的擺設,在正屋的前面,三張書案擺在那里,上面鋪了些紙張,墨跡淋漓,除了那個一身儒服的中年人,兩個少年這時已經站了起來,向他看了過來,一個身形微胖,溫文爾雅,見他看過來,微微欠身,依足了禮節行了一禮,另一。。。身高上也只比他矮了半個頭左右,濃眉大眼,長相只能算得上是普普通通,不過這人往那里像釘子般一站,渾身上下都好像彌漫著使不完的精力,讓人一眼看去,就好像面前站著的好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這人臉上也沒什么表情,掃向三人的冰冷目光卻刺的李玄瑾心中一跳,再看向其穿著,一身淺紅色的禁軍軍服干干凈凈,整理的一絲不芶,臉上雖然還帶著些稚氣,但你只要看見這個人便已很難再拿他的年紀來衡量此人,鞏義猛虎?怎的如此年輕,電光火石間,李玄瑾好是一陣訝異,也難怪他如此驚訝,在路上聽人傳聞這鞏義猛虎怎樣怎樣,想來應該是個正當壯年的漢子,說不準還應該是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怎么也跟個少年聯系不起來的,但見其穿著的禁軍旅帥的軍服,李玄瑾暗自嘆息了一聲,看來這就是此次要見的正主兒了,看了看院內的兩個少年,也不知剛才那番話是出自誰的口中。
“諸位遠來,可是要找此間的主人?”那中年人笑著迎了上來,聽他一說話,李玄瑾便已經知道這就是那位先生了,這個中年人在眾人身上掃了一眼,看到楊倩兒時到是愣了愣,顯是沒有想到其中還有個女眷。
欠身抱拳,李玄瑾笑道:“在下有禮了,我等來自長安,在下姓黃,叫我黃七便是,我等臨近鞏義地界,聽聞了趙旅帥之威名,很是欽佩的,所以專程來這里拜會,不知這位先生怎么稱呼,可否與我等引見一下趙旅帥?”
那中年人聽他說來自京師,眼神兒不由一縮,接著便若無其事的微微一笑,還禮道:“在下姓鄭名離,字求安。。。。說到這里,他轉身道:“趙旅帥,這幾位公子是來找你的,我看今天咱們就到這里吧,林兒,收拾一下,咱們回去。”
那微胖的少年應了一聲,便要開始收拾,李玄瑾怎會放他離去,剛想說話,齊子平此時到也乖巧,道了一句,“這位先生,我家公子最喜結交先生這般飽學士子,不如留下來一起相談一番可好?”
趙石仔細觀察了幾人一番,自從了然和尚走了之后,他卻是找到了這位鄭先生,和尚臨走之前說的讓他多讀些書可不是想讓他靠什么狀元,卻是想讓他陶冶性情,磨練心智,這般若勁兒到了第三層,已不是苦練便能突破的了,和尚的心得上寫的也有些虛無縹緲,頗有些仙俠的意味,正好趙石也已經將讀書習字提到了日程上來,于是便請了這位鄭先生來教授,這位鄭先生明顯對軍旅之人有些偏見的,很是不愿意的樣子,不過趙石要是這么好應付也便不是趙石了不是?
他也看出來了,這個鄭先生好像很有學問的樣子,不過他可不是什么劉備,自然不管這些,立即跟鄭先生說,鞏義縣最近匪患頻仍,好像這些人在尋找什么的樣子,不如幫他們將人找到送去,也好討個清凈,這位鄭先生到也干脆,聽了這話,立馬轉了口氣,答應了下來,不過教他寫字到也算得上用心,至于其他嘛也就馬馬虎虎了,不過趙石也不以為意,得了閑便將先生請來這里,練習大字,學那古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