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出差中,訂閱略有起色,心中欣喜之至,感謝大 下周上分頁推薦,很是高興,很長時間沒有推薦了,不過估計下周還是回不去,郁悶中。。。。
李樹走在人群當中,心思翻涌,這已經是他在慶陽府之戰后第二次見到那個少年,這個人給他的感覺有些復雜,心意更是難以推測,尤其是這人身份上的變化,簡直是見一次一個樣子,這人現在竟然已經進了景王府,還當了護衛都頭,想來已經是景王最親近的人之一了吧?
想到這里,心中也是一凜,慶陽之戰,李家作的很不地道,奪人功勞的事情在大秦軍中也不是沒有,像那些將領,披堅執銳,遇有戰陣便身先士卒的畢竟是少數,那平時功勞從何而來?議功的時候便是將領要居首功,如此其實便是奪了手下的功勞,有時麾下士卒也會將自己的斬獲上交一部分,充為主將軍功的,這在軍中都不稀奇。
但慶陽之戰,這個少年屢出奇計,不但救了各人的性命,還建了一場奇功,首功之議當無異議的,若不是中間有太子作梗,此時這人已經是個將軍了吧?
當日已經把話說透,小姐做的雖然不對,不過到也不算絕情,之后看小姐的心意也是。。。。透著決絕,如今不到三年的功夫,此人便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看那樣子性情也是改了很多,當日那個冷漠寡言,鋒芒畢露地少年依稀只剩下了影子,便是杜山虎這樣的猛將在他面前都是俯首帖耳,惟命是從的樣子,真真是好本事,若是此人還記掛著當年的恩怨,小姐那里又念念不忘他的恩德。以后難免落個凄涼下場的。唉。這事可真是難辦了。
思索之間,已經遠遠看見了自家小姐正朝這邊望了過來,趕緊疾走了兩步,來到近前。
“那邊什么事?怎么聚了那么多的人?”
李樹見她問起,嘴唇蠕動了一下,將眼光挪開,最終還是說道:“沒什么。幾個人發生了口角罷了。”
見李金花轉過臉去,并不在意的樣子,他這里卻是松了一口氣,不過也是暗自嘆息,小姐常以當年香侯而自勵,別真個走了香侯地老路,獨身終老,一生孤獨寂寞才好。若是那樣地話。便是一生榮華富貴又能有什么用?
不提李樹這番前前后后地心思,趙石幾個經歷了一場口角,卻是興致不減。杜山虎衣衫雖是破爛,但這神情卻像是已經中了狀元一般紅光滿面的,炫耀似的挺直自己的胸膛,不過在看到幾個不像姑娘家的女人指點著這邊咯咯直笑,這老臉還是紅了紅,一把揪住了王虎,死活要跟對方換衣服,王虎自從鞏義縣到了景王府,一直被這個兇橫的家伙吃的死死地,被逼無奈之下,也只好將外衫脫了下來,不過一張臉卻是紅的能滴出血來。
李全壽剛經了一場熱鬧,雖然沒他什么事兒,但斗贏了別人他就高興,至于什么折家李家的,他可不管那么多,這時一邊挺著小胸脯,一邊興高采烈的道:“我說老杜,平日里就你嚷嚷的最兇,剛才怎么不上去揍那個小白臉。。。
想到折潛被人小白臉小白臉的叫著,之后便灰溜溜的夾著尾巴走了,不由笑的喘不過氣來。
杜山虎嘿嘿一笑,眼睛掃了趙石一眼,“這些家伙確實欠收拾,不過旅帥不讓,咱家有什么辦法?不過旅帥也是對地,折家那么多地人,要是來一個打一個,還不得把老杜累死?”他這里小小的拍了趙石一個馬屁。
那邊廂李全壽卻是直起腰桿說道:“也是,折家的人太多了些,要是能多砍幾個,就累不死你了。”他這話說地隨意,誰也沒當真,不過小孩子的心思誰能猜得到?此時是玩笑之語,卻在他幼小的心里埋下了一粒種子,日后卻為折家著著實實種下了禍根,此是后話,這里暫且不提。
正說話間,突然地表便是顫動起來,低沉如同悶雷般的聲響由遠而近滾滾而來,有些人還有些不明所以,但在場眾人中自有那經過戰陣的,神色卻是猛然一緊,四下張望。。。。
杜山虎此時也是低呼了一聲,“騎兵。”臉上神色有些惶急。
趙石擺了擺手,“說不準是皇上到了,沒什么好緊張的。”
聲音越來越響,遠遠一條黑線涌現,黃色的龍旗迎風招展,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雖然隔著還有數里,但這壓力好像已經傳了過來,壓得人透不過氣來,便是大聲說話的人也再沒有一個。
鐵騎如流,滾滾向前,低沉的馬蹄踏在地上,震動的不僅是地表,人的心臟也好像顫動不已,這等的威勢趙石也是頭一 ,萬馬奔騰,刀槍耀目,趙石心中暗自凜然,這就是便是皇帝身邊的儀衛,按說這些人上過戰場的應該很少,但威勢已然如此,若是將那些還不知在哪里的蒙古鐵騎弄來,還不定是個什么樣子。。。。
思索之間,騎軍越來越近,樣子也看的越發清晰,甲冑乃是玄色為主,披風卻是紅玄兩色,這些騎兵都是人高馬大,雖是縱馬奔馳,但隊形始終如一。
來到近前,號令之聲不絕于耳,整個隊伍立時速度一緩,接著便分成兩隊,繞著中間的場地開始布防,幾個背插旗標的小校奔出,然后分散開來,繞場疾呼,“皇上駕臨,所有人等兩邊站立,準備迎駕。”
人群立時如同波浪般分開,將中間直通高臺的道路讓了開來。趙石幾個也夾在人群當中緩緩移動。
李全壽跳了跳腳,但他個子矮小,卻怎么也無法看到外面地情形,嘴不由撅了起來,不過轉瞬之間便拉住杜山虎說道:“老杜,我跟你打個賭,你說我父王是騎馬過來,還是坐轎過來?”
杜山虎嘿嘿一笑。“誰不知道王爺尚武。總是騎馬的。那還用說嗎?”
李全壽小臉微揚,得意道:“我賭父王是坐轎過來,若是你輸了,一會兒你得把我舉起來,不然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怎么樣?”
杜山虎一聽他這么說,就知道自己上了對方的套子。這武舉他還是第一次參加,自然不如這個長在京師的小王爺熟悉了,心里雖然這么想著,但嘴里卻是痛快答道,“成,這個賭我賭了。”卻也未提自己若是贏了該得些什么。
又一刻鐘以后,才看見一支隊伍浩浩蕩蕩而來,先是一群如前般的玄甲騎士在前面開路。手中儀刀都是舉在胸前。接著又是一隊羽林衛士,在軍官的呼喝之下,緩緩走來。看這些人軍服,最小的也是從七品的武官。
羽林衛士之后,便是一隊雄健大漢,手中舉著地金瓜銀錘,趙石知道,這些人便是殿前值守軍士了,隸屬于羽林衛。
再之后便是一群宮人,高舉著黃羅傘蓋,儀帶飄飄,后面便是皇帝地御攆了,由多少匹馬拉著趙石也沒看清,想來那么大一輛車總得十余匹健馬才夠吧?
御攆周圍卻是一圈羽林衛士圍著,這些衛士地衣服與之前的截然不同,是深紅顏色,前心處的圖案趙石看不太清,不過這些人都是身材雄健,神情彪悍,趙石卻是知道,這才是羽林衛中的精銳之士。
御攆周圍前后,則是一群騎著馬的朝官們,服色由淺入深,越是靠近御攆的,官階則是越高。
至于其他的東西趙石也沒來得及再看,御攆出現之后,在場人等立時呼啦啦跪倒了一片,雖然并不齊整,但到得后來,場中卻是再沒一個站著地人了,聲音更是不小,“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沒有一刻停歇,越喊越是齊整,到了后來,更是好像由一人之口發出的一般。
就算是趙石這樣的人也感到一種由環境,人群種種因素造就的威嚴撲面而來,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但他卻不知,此次武舉,這皇帝的依仗等物都是從簡,若是真個皇帝出巡,清水鋪街,鼓樂開路是免不了的,便是伺候的宮女和太監便不是這么幾個人可以比得了的。。。。。。。
那些衣衫飄飄,神情肅穆地各等官員緩緩在人群中間走過,御攆更是居高臨下,趙石偷眼望去,御攆之上卻有好幾人在,景王赫然正在其中,一個長地和景王有七八分相似的估計不是太子也差不多少,這人身后還站著一個青年,二十多歲的模樣,神情恭謹,趙石瞅了一眼身旁地李全壽,心里想著,這個估計身份應該和李全壽差不多吧?
御攆其中還有兩個老者,都是須發皆白,一個身材高大長相有些猙獰,面容之上傷痕累累,估計年輕時便是個俊俏之人,有了這么一張臉,也會透出幾許兇厲之氣的,一雙精光閃閃的眸子轉動之間,威風自現。
身上穿著一身紫袍,金玉束帶,金魚袋配在腰間,玉勾之上,卻還隨身帶著一把橫刀,旁的卻還罷了,這御前帶刀卻已是顯示了這位老者實已經到了位極人臣地步。
另一個老者卻是面容清消,身材頎長,也是一身紫色袍服,與那威嚴老者一式兩樣,配飾基本相同,只是在胸前紋著一個繁復圖樣,離的太遠,趙石也是沒有細看,這個老者笑語妍妍的樣子,很容易便能讓人起那親近之意的。
中間一人高踞上座,臉色有些蒼白,須發也已是花白模樣,眼睛微微瞇起,卻是透著一股疲憊的味道,身后站著兩個打著團扇的女子,身旁還侍立著一個老太監,此時這人嘴角含笑,四下里張望著 搭沒一搭的跟身旁之人說著什么,他身上的服飾很是冕,牟服,只是在顏色上都是淡黃色,這位就是當今大秦天子,正德皇帝了吧?趙石暗自想道。
御攆在通道之中駛過。前面的人雖是吃了不少塵土,但神情興奮,像他們這些人地官階,大多數人一生也未必能見到皇帝一次的,能如此近的感受到天家威嚴,一些人心里已經在想著回去之后怎么向人炫耀了。
這一行人到了高臺之下,十幾個官員依照位次拾階而上,直到正德皇帝在鋪就黃綾的椅子上坐下。其他人等才依次入座。
正德皇帝揮了揮手。一個禮部的官員走上臺前。先是向正德皇帝施了一禮,接著才側轉過身子,向臺下揮手示意,這時山呼萬歲之聲才漸漸停了下來。
便像后世有個什么活動,總要有領導講話一般,禮部早就準備了一篇冗雜繁復的開場白,在那禮部官員在陰陽頓挫的聲調之中。武舉才算是揭開了序幕。
正德皇帝和文武百官沒有在這里多作停留,在宣布了武舉正式開始之后不久,便都徑自離去。
第一天乃是射術的比試,如前所說,八箭中地者便能入選,各地趕來地舉子有一千四百八十六人之多,一個個上前測試自然是不行地,不過場地設的太多卻也耗費人力。所以共計設有六個場地。念到名姓者進入場地進行核考,兵部設有官員在場監督記錄。
這箭術的比試沒趙石什么事情,但杜山虎卻在其列。趙石也想著看看這些人的實力如何,齊子平已經向他報上幾個人的名字,這些人中間有三個是延州鎮軍過來的,兩個則是潼關守軍編制,都是久經戰陣的下級軍官,還有幾個是大秦和西夏交界處地邊寨趕過來的舉子,也是不弱的樣子,雖說兵部主持這次核考,但這些人都是籍籍無名之輩,實力上說不好是怎么回事的,幾個人便也留下來觀看,看了一圈下來,十個當中卻有七八個輕松通過箭試,雖然用的弓都是二石三石的軟弓,也有自帶弓箭者,王虎自然沒有什么,李全壽也只是看個熱鬧,但看在趙石眼里,也是暗自感嘆這個時代卻是民風尚武,只這箭術上就能看的出來的。。。
杜山虎地名字排在前列,八箭中靶對于他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過了這一關自無什么懸念,之后便陪在趙石身邊挨個觀瞧,看趙石對許多東西并不明白,便在趙石旁邊充當了解說地角色。
這時指著場中一人道:“這人應該是斥候出身,并不以勇力見長,騎術也重在勁疾,沒有多少的花俏,瞧他騎馬時身子卻總是不由自主的左右晃動,這就是避箭地功夫了,不過這人來參加比試卻是白費,便是能過了這一關,后面的對決可有他好瞧的,估計這人也是在最后一關當中給別人作個陪襯罷了。”
他話里的意思趙石也是明白,到了最后一關,肯定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要多作配合支援的,雖說兵部對于這些舉子舞弊的事情也多少作了防范,但自古以來,遇有考試,總歸是要有人心存僥幸的。
卻聽杜山虎接著說道:“再看這個家伙,身子貼在馬上,就差沒擠進馬身子里面去了,一看便知是沖陣的角色,對方箭雨一到,這樣卻能最大程度的保證自己的安危,不過大多憑的還是各人的運氣,不過這樣情況之下還能射箭的一定是軍中老卒了,肯定也是常年練出來的本事,估計你要是讓他坐直了身子,他反而就射不準了的。。。。。。”
過了一會兒,眾人轉到另一個射試的場地,這里卻都是步下射箭的,換了三人的樣子,直到第四個,杜山虎才皺著眉露出了些許凝重之色道:“這人步履穩健,臂力雄強,射術卻是粗糙,下一關應該是個勁敵。”說話間,那人最后一箭果然偏出了靶子,但此人卻也不以為意,搖頭咋吧咋吧嘴,便出了場地。
一邊觀看,一邊聽著杜山虎的解說,便是王虎也覺增長不少見聞,心下更是暗自欽佩,果然是戰陣上下來的,別的到還罷了,只這軍陣當中的事情便比他知道的多得多,以后看樣子還得好好向其請教的,不過他卻是一直不太明白,杜山虎原本是個御武副尉,怎的好好的官兒不當,卻甘心在趙石手下當個兵卒?雖說現在看來到也是個明智之極的選擇,但是幾年之前,這個少年才多大的歲數,這樣一員猛將,怎的卻甘為孺子驅使?
這其中的緣故他問過多次,杜山虎卻是笑而不答,任他自己想破了腦袋,也是不明其中隱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