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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七章退兵

架空歷史第九卷旌旗漫卷不須夸第七百三十七章退兵第九卷旌旗漫卷不須夸第七百三十七章退兵  “汾州糧草還夠嗎?”

  “大人不必擔心糧草,還夠大軍半年之用。。。。。。。”

  “好,軍兵士氣什么的我也就不問了,在大同時,便常能聽聞你領兵的本事,本欲調你到麾下。。。。。。。。。但現在看來,你留在汾州卻是對的,其他酒囊飯袋之輩,估計早將汾州丟了。”

  “謝大人夸獎,末將丟土失地,實在愧不敢當。”

  “不用這么謙遜,大金現如今正需你這樣的人才,這一戰過后,我保你提點一方兵馬,好好領兵,我完顏和尚絕不會虧待了你。”

  “再有,逃來汾州的人不會少了吧?但在太原卻沒見到幾個,都被你扣下了?”

  “是,近一月以來,北逃之人約有四五萬人,后來末將見城中紛亂,若雜有秦人探子,怕會壞了大事,所以后來末將便關閉了四門,還請大人恕罪。”

  “哈哈,何罪之有,辦的好,現在我命你將這些人都聚在一起,男人。。。。。。都殺了,老弱也依此來辦,留下年輕的女子,充為官ji,這大軍征戰啊,除了糧草,沒有女人是不成的。”

  王秀終于驚了驚,好狠辣的心思,但他還是一咬牙,“是,末將遵令,不過。。。。。。。那些逃官。。。。。。。”

  “什么官?”完顏和尚臉上一片漠然,“都把轄地丟了,還說自己是官?一律都殺了,也好震懾人心,讓這些做官的都知道知道,他們還有守土之責。”

  王秀嘴里發苦,都殺了?干脆是干脆,但這得罪的人可就多了去了,誰沒個親朋故舊,誰又沒個依靠,這些官吏啊,別看現在倉倉皇皇,如同喪家之犬一般,一旦回到西京,不定就又是一身光鮮,只要賄賂對了人,到大金哪里做官不成?

  這可真真是個得罪人的活計,但這會兒哪容他再做猶豫?只有大聲應諾,連求情的話都不敢再說一句了。

  完顏和尚又吩咐了兩句,伸出手掌,任由雪花落在上面,出身良久,卻才喃喃道:“這大雪的下的,看來只要等來年了。。。。。。。”話語之中,滿是不甘之意。。。。。。。。。

  大雪紛飛間,臨汾一片素白。

  臨汾街巷之間,行人絕跡,只偶有巡查兵卒頂著風雪,列著隊,從街上行過,大雪之中的臨汾,一片蕭條景象。

  馬蹄聲響,大雪之中,人馬都是一身雪白,疾馳而來,到了近前翻身落馬,來人臉上凍的青紫,動作卻矯健敏捷,臨汾守備將軍府門前,幾個護衛兵卒凍的瑟瑟發抖,卻還是如同釘子般立在那里,不肯稍動。

  只偶爾在門前左右巡視一番,活動一下凍的麻木的腿腳罷了。

  見了來人,立即有人呼喝,“什么人?”

  “緊急軍情,報于大帥。”來人抖抖索索,用滿是血口子的手從懷里拿出信牌,卻幾乎拿不住,可見真的凍的狠了。

  一絲不茍的仔細查驗,半晌才聽到回答,“跟我來。”

  臨汾守備將軍府衙的大堂之上,炭火少的旺旺的,使這大堂之上溫溫熱熱,沒有一點寒氣。

  探馬被帶進來的時候,趙石坐于書案之后,整理著今日的軍務,趙大趙二侍立左右,百無聊賴的動來動去,渾身上下好像都不對勁,顯然,和在長安的日子比起來,臨汾這鬼地方的冬天,確實有些難熬。

  如今的護衛統領種七娘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炭火旁,手里拿著一塊白布,正在細心的擦拭著手里那把大刀,眼珠兒轉著,時不時的瞅瞅自家夫君那邊,想是擔心,茶冷了,或者趙石餓了什么的。

  “報,麾下等于汾州探得,今日早間,約有五六千精騎從太原方向而來,如今已經入了汾州,想來應是太原援兵。。。。。。。。”

  趙石猛的抬頭,有些意外,金人援兵竟然在這個時候到了?五六千騎軍?不少,但也絕不算多,但金人的反應實在是比他預料的要激烈的多。

  “是誰領兵,觀你戰力如何?”

  探子毫不猶豫的回道:“沒有旗號,也不能靠近,麾下等不知是誰領兵,但麾下等于高處查看,這五千余騎軍,多數都是女真胡虜,呼嘯而來,馬術嫻熟,軍容鼎盛,乃金人精銳無疑,麾下等本想多做打探,但其隨即入城,只能速報于大帥得知。”

  “好,知道了。”

  趙石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等到天暖和一些的時候,也該退兵了,理智告訴他,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作為軍人,和敵人生死相見,才是他們人生最濃烈的時刻,朝堂上的那些勾心斗角,相互傾軋,偶一為之還可,但卻無法讓人沉溺其間,因為那樣的過程太漫長了,也太費事了,軍人第一時間想到的,永遠都是從肉體上來消滅對方,而不是臥薪嘗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什么的。

  來到河中,雖說功勞也是不小,退兵回去,順帶將河中百姓遷往大秦,又將是大功一件,但那樣一來,又得等多少時日才能再次臨兵河中?

  而退兵的念頭其實也是情勢所迫,河洛之戰到了現在,卻是已經告一段落了,秦軍圍洛陽,后周大將孟珙率軍死守,秦軍屢攻不克之下,后周援軍陸續而來,秦軍無絲毫畏懼,一面攻打洛陽,一面與后周援軍糾纏。

  其間屢有斬獲,后周先來之援軍紛紛大敗而回,秦軍之威名,遍傳天下,但讓秦軍無奈的是,洛陽依舊如同釘子般聳立在那里,任憑秦軍猛攻不止,也無一絲一毫動搖的跡象,而后周援軍卻是越來越多,兩淮兵馬,荊襄之軍,皆紛紛而來,河洛百姓,也揭竿而起,共抗秦軍,秦軍漸有不利之相。

  最讓人惱怒的消息是,南唐本應在江上與后周糾纏,牽制后周荊襄,乃至兩淮人馬,但南唐可好,見后周重兵紛紛北去,連后周水軍也關了各處水寨,卻沒有趁機邀戰,而是也息了兵戈,回到江南來了坐山觀虎斗。

  如此背信棄義,讓人惱火,卻也無可奈何。

  到了此時,張大將軍的心情其實與趙石一般無二,心中滿是不甘,卻也知道,不如退守函谷,待得來年再戰,才是道理。

  正在他猶豫著是不是立即退兵的時候,參軍江善獻計言道:“洛陽不可輕拔,唯孟珙故,孟珙,大將之才,然,其人剛烈,不得后周朝臣之心久矣,今我攻拔甚急,才勉用其人為將,拒我王師,不若詐敗回軍,并棄守函谷,示敵以弱。

  以末將觀之,不久,孟珙必去,此去,將再無起復之望,無孟珙坐鎮,頗敵易爾,來年,我軍必勝。。。。。。。。。”

  張培賢聞言大喜,對這個屢出機樞的參軍喜愛不已,遂升其為都尉偏將,參贊軍事,欲重用之。

  之后,秦軍又圍城半月,漸為后周兵馬所圍,這時,張培賢才下令退兵回軍,倒霉的王佩,卻被委以斷后重任。

  此時孟珙卻是犯下了一個大錯,其實也不是他的錯,洛陽城內已經兵不足萬,人人帶傷,各個精疲力竭,若非征發民壯交替守城,不定秦軍便已攻入洛陽了的。

  秦軍欲退,孟青請令追敵,孟珙思量再三,最終恐中了秦人計策,遂命孟青嚴守城池,不得出城半步,要說這個時候還不算做錯的話,接下來他便是大錯特錯了,后周各路援軍見秦人退兵欲走。

  以秦軍戰力,擋是擋不住了,也來不及將秦軍重重圍困,但膽子大些的,卻覺著追一追還是可能的不是?

  蔡州節度使吳松到的早,這位雖然是個文人而領兵事的典型,但這人膽氣卻不小,聽聞秦軍圍洛陽,立即起兵應援,和秦軍很是見了幾仗,讓人郁卒的是,一次也沒勝了,損兵折將之下,三千蔡州子弟,打到現在,只剩下千余。

  秦人欲走,最不甘心的就是他了,但兵馬太少,秦人又不好惹,卻不敢輕追,遂合兵平順軍指揮使鄧乾,毫州兵馬提點李勝聰等,聚兵兩萬余,直擊秦軍后軍。

  王佩也郁悶著呢,這一次出來,先是意氣風發,卻被孟珙打的大敗虧輸,正想著怎么將功補過,就被張培賢委以殿后重任,又見有人送上門來,真真是大喜過望。

  張培賢只給他留下了兩萬人馬,但不怕,后周援軍也是良莠不齊,最精銳的人馬,與秦軍差相仿佛,最蹩腳的,卻和亂匪差不多,只憑一腔血勇罷了。

  于是這一仗打下來,毫州兵馬提點李勝聰戰死,蔡州節度使吳松重傷,兩萬余后周兵馬,被秦軍沖的四散奔逃,大敗而走。

  王佩大喜之下,到也未曾被這等小勝沖昏了頭,約束兵馬,徐徐后撤,在這一刻,他真的是對張培賢感激不已,而在他看來,這一仗下來,也足以震懾后周人馬,讓其他人不敢來犯了。

  但他顯然高興的太早了,此時后周名將,荊南兵馬總提調,加兵部侍郎,太子少保,襄陽侯岳東雷已經率兵到了后周軍中。

  后周各路援軍本來不相統屬,打起仗來,也就各自為戰,很難協同,但這人到了軍中可就不一樣了,其人當仁不讓的接過了指揮權,短短一日,便已壓服眾將,整頓好了兵伍。

  十數萬大軍,在此人統領之下,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終在澠池東北二十余里處追上了秦軍的尾巴,岳東雷親率精銳坐鎮于陣前,與無奈迎戰的王佩所部來了一場慘烈的廝殺。

  即便秦軍奮勇,也無法擋住這許多被岳東雷激勵的眼睛都紅了的后周兵馬,一場廝殺,從正午一直延續到傍晚,兩萬殿前司禁軍精銳,損傷過半,王佩連番命人向中軍求援,并帶兵拼力向澠池方向突圍。

  好在,雖說有詐敗之心,但張培賢還真不敢將王佩丟在這里不管,遂命大將王纓與偏將江善率兵救援,重是從重圍之中,將已經只剩下八千余人的王佩所部救了出來。

  岳東雷怎么會甘心,中軍逐次壓上,逼迫秦軍大軍主力停下來與其決戰,決心趁秦軍久戰兵疲,外加退兵而走,軍無士氣之時,大破秦軍于澠池左近。

  要是擱在一月之前,后周兵馬若敢與秦軍決戰,張培賢絕對會毫不猶豫與岳東雷會獵于河洛,大戰上一場,讓岳東雷知道一下,秦軍從來沒有怕過誰,但在這個時候,張培賢便算是有心跟后周兵馬決戰,也不可能了,大軍退兵之際,返身迎戰,絕對是軍中大忌,便是勝了,這十余萬大軍也必定損傷慘重,得不償失。

  張培賢即無心決戰,遂讓王纓等人斷后,且戰且走,這一下,詐敗做的真是連神仙也看不出來了。

  如此數日,秦軍退守函谷,岳東雷此時也斷不會容秦人占了這河洛門戶,而后周援軍也越來越多,士氣更盛,雖率軍猛攻函谷。

  秦軍堅守數日,此時已到了初冬季節,若張培賢決定死守的話,后周兵馬想要攻克函谷關城,卻是難如登天,但張培賢又聽了江善勸說,要知道,一旦函谷關還在秦軍手中,河洛便為熬兵之地,后周斷不會坐視不理,與初衷也就遠來。

  張培賢聽信江善之言,數日之后,棄了函谷關城,徐徐退回潼關,后周各部人馬,也是精疲力竭,不敢再追。

  一場大戰,到了這個時候,終于落下了帷幕。。。。。。。。。。。。

  秦軍于后周兵馬在河洛之間拉鋸數月,各有傷亡,秦軍圍攻洛陽一個多月,終不能克,遂退兵而去,后周兵馬銜尾直追,先與秦軍于澠池左近大戰一場,迫得秦軍后撤,接著又有十數戰,一路之上,遺尸無數,秦軍退守函谷,后周軍隨后便到,猛攻數日,秦軍久戰兵疲,又兼士氣低落,遂棄函谷,退于潼關。

  于是,大戰數月,兩國竟又都回到了原點,秦軍損傷頗重,但后周損傷更重,戰事平息,兩邊都在舔著自己的傷口,虎視眈眈,直到冬天的第一場大雪到來,戰場才終于徹底平靜了下來。

  回到孟珙這里,在秦軍退兵之后,他犯下的最大的過錯便是緊閉四門,沒派一兵一卒出來,追擊秦軍,孟珙有自己的道理不假,洛陽守軍其實已經被打殘了,根本派不出人手來追敵,便是秦軍被逼得節節后退,各部爭先向前的時候,孟珙也是這么認為的,再加上,那幾乎是白撿來的功勞,他孟珙也不屑去要,若非他將秦軍拖在此處,哪里還會容得各部爭功?

  但他可是大錯特錯了,之后有人給他羅致的罪名中就有這么一條,見各部兵馬與秦軍激戰,而只坐視不理,怯敵畏戰之心昭然。

  聽上去可笑嗎?率洛陽憊懶之軍,百里襲敵,破敵一部,挫敵鋒銳,接著又率部死守洛陽,任秦軍猛攻而巋然不動,若說這是怯敵畏戰,說話的人是睜眼瞎子不成?

  但這可一點都不好笑,也正是這一條,將孟珙給釘死了,至于其他什么欺壓同僚,呼喝斥罵,如對奴仆,又有什么不納善言,率兵輕出,致損兵折將,險致洛陽失守等等等等,就都不算什么了。

  怯敵畏戰,保存實力,居心叵測,這些話被文官們用老了的,身為武將,不出兵吧,就是這般,出兵吧,卻又成了率兵輕出,輕啟邊釁什么的,遇到這種不講理的,武將哪里還有活路?

  這回可不是解職那么簡單了,攝政王要推脫此戰的責任,朝臣們要與武將們爭功,還要幫著攝政王轉移視線,又有前洛陽提點兵馬,如今的樞密副使錢祖范等嫉其才干,又想爭那樞密使之職,屢進讒言,而武將們也在眼巴巴的等著朝廷的獎賞,對于倒霉的孟珙,少有人會站出來說話,看不清風色嗎?還當的什么官?

  于是,臘月間,削奪孟珙官職,遞解入京交有司堪問的旨意便到了洛陽,孟珙子孟青大怒,欲率人斬殺欽使,為孟珙所阻,許是已經覺察出,此次入京,恐怕要兇多吉少,遂將孟青召到面前叮囑,讓其辭官不做,到淮左鄉下,護送孟氏一族往荊襄,投奔岳東雷。

  孟青不從,執意護送孟珙回京,孟珙大怒,一個耳光過去,嚴令其回鄉,孟青這才作罷,其實卻是打起了徑自去荊襄,找岳東雷為父親說話的主意。

  但兩人都未想到,此次一別,卻成永訣。

  大雪之中,洛陽東出百里,在一間破舊的山神廟中,一杯毒酒入喉,一生征戰,敗敵無數,南擊南唐,北抗女真,西抵西秦,忠直梗烈的一代名將,就這么悄無聲息的去了,陪伴他的,只有一身傷痕,以及那幾位居心險惡的欽使而已,后周名將,孟珙逝。。。。。。。。

  大秦咸寧六年臘月二十五,后周洛陽守將孟珙在遞解進京之時,畏罪自盡,歿于道途,后周攝政王趙彥大怒,滅其九族,一力舉薦孟珙鎮洛陽的后周樞密使,太子太師李成謀也受了牽連,被貶于淮左,而樞密副使錢祖范也沒得了什么好,趙彥惡其人太過陰毒貪婪,遂將其趕回了洛陽,仍任洛陽提點兵馬一職,樞密使一職,卻給兵部尚書陳大忠得了去,可謂是白撿了個便宜。

  岳東雷力保孟珙的奏章姍姍來遲,對于屢立大功,在軍中根深蒂固的岳氏一族,攝政王趙彥也忌憚三分,孟珙已死,岳東雷卻不是孟珙,需善加安撫,晉其為樞密副使,太子太保,仍鎮荊南。

  到得岳東雷聽聞孟珙死訊,郁郁寡歡數日,也就算了,畢竟孟珙雖與岳氏乃是世交,但孟珙本人與他卻并無多大的交情,只孟珙之子孟青幸免,又知孟青乃難得的猛將,起了愛才之心,后派人去尋,卻早已不知所蹤,到也算盡了心意,岳氏祖訓,不得干涉朝廷政務,所以,便也罷了,連給孟珙洗雪冤屈的想法也沒有的。

  他卻不知,此時此刻,黃河岸邊,卻有一衣衫破碎的青年瞪著被仇恨刺激的血紅的眼睛,怨毒的盯著開封方向,發下毒誓,早晚有一天,他孟青會回到那里,斬盡仇人之頭,飲盡仇人之血,以報這傾盡三江五湖之水也難洗清的血海深仇。

  孟珙死訊傳到潼關,張培賢唏噓之余,卻是大喜,對料事如神的江善又信重了幾分,儼然便已對其如心腹愛將了。

  潼關人事也變化了許多,王佩屢敗,喪師辱國,被召了回京,不過為其說情的人不少,畢竟是朝廷僅有的幾位大將軍之一,這次出征,雖然敗了兩次,兩次都是極慘,但說起來,其人才干并沒有看上去那么不堪,第二次敗仗吃的更是有些冤枉,其實率軍兩萬,苦戰一天,阻住后周援軍十余萬,殺敵無數,真較真起來,其實算得上有功無過。

  只是敗了畢竟是敗了,罰肯定是要罰的,于是,罰俸一年,削奪其爵位,暫領殿前司禁軍指揮使一職,以觀后效,處罰的雖然算得上輕之又輕,但出去一趟,什么都沒撈到,還成了敗軍之將,其中郁悶,也只有王佩自己才能真切的體會的到的。

  之后兵部尚書李承乾自請到潼關陣前效力,景帝不準,朝議良久,最終大軍副帥之職空懸了下來,三頭變成了兩頭,誰也不知,這對于大軍來說,是好是壞。

  再回到臨汾,此時后續的那許多風波趙石是猜也猜不到的,現在他只知道大軍退兵了,連函谷都沒守住,直接退后了潼關,看到這個戰報,嘴上雖然沒說什么,但他心里已是大罵,十余萬大軍,一退千里,這兵是怎么帶的?難道后周那個什么岳東雷還成了神仙,會撒豆成兵不成?

  當然,歸根到底,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以秦軍之精銳,根本不至于如此,他自是不知江善獻計之事,戰報上不可能說到這個,而為機密計,此事也只有張培賢與江善兩人知道罷了,不然的話,他也只有拍手稱妙的份兒,更沒有關注到,當年在利州城見到的那個滿臉病容的青年校尉,已經開始展露崢嶸。

  而實際上,就算明白了這個,對于河中秦軍此時的處境也沒有任何益處,大軍退回潼關,張培賢這次卻沒有強令其退兵,只是讓他見機行事,糧草后路皆不用擔憂,話里的意思,趙石明白,與后周這一仗,還不算完呢,而他這一支護住大軍側后的偏師也就沒必要動,不過一旦來年開春,觀現在情勢,金人定然大兵云集,臨汾還守不守得住?有沒有那個必要,跟金人角力一場?

  這便是他頭疼的原因所在了,非是他不夠決斷,而是這真的難以絕決。

  誠然,若守臨汾,必然比守解州要強許多,但汾州在金人手中,金人后路無憂,便可傾力來攻,戰事也必然艱難,而若守解州,解州雖然殘破了些,遠不如臨汾來的堅固,但也拉長了金人的戰線,一旦金人攻拔不下,便會后繼乏力,易于破敵。

  苦思良久,還是難以作出決斷,不由站起身來,來回踱步。。。。。。。。。

  “要不。。。。。。。向朝廷請些援兵?”

  這時說話的,不會是旁人,只有種七娘一個,她也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輕聲提議道。。。。。。。。。。

  趙石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朝廷欲占河洛,大軍在那里也打了這長時日了,怎會輕易改弦易轍?再則說了,若往河中增兵,張培賢頭一個便不會答應,取河洛之功是大,難道取太原之功就小了?喧賓奪主,張培賢斷不會答應。。。。。。”

  種七娘咯咯笑了起來,努力營造著輕松的氣氛,“夫君大人這雄心真的不小,竟然還想取太原。。。。。。。”

  趙石不禁失笑,心中煩惱稍減,也開了一句玩笑,“十余萬雄兵在手,太原未必不能想上一想。”

  順著他的口氣,種七娘道:“是啊,若假以時日,南先生他們兩位招齊兵馬,夫君大人手中可不就握著十余萬雄兵了?”

  “是啊,時日還是短了些。。。。。。。。。。。。不然的話,張大將軍之功未必能比得過你家夫君我。。。。。。。。。。。。”

  說到這里,猛的一頓,若有所思,種七娘輕輕挽住他的胳膊,輕聲道:“夫君志向遠大,其實早已有了決斷,何必又要自尋煩惱?”

  一句話,好似撥開云霧,見了青天一般,趙石眼睛一亮,是啊,在解州就已經想的好好兒的了,欲要經營河中,與金人對峙一番,守臨汾?還是守解州?可不是自尋煩惱?

  便是金人來上十萬大軍,又有何懼?只要戰機把握得當,金人女真,漢軍,雜胡兵馬,紛亂的很,難道還想困住他這數萬精銳不成?就算將河中打個稀爛,金人過不得河去,他便是有功無過,其余還怕個什么?

  再則說了,解州定策,也不是鬧著玩兒的,一個冬天,足夠挑動起紛亂,到時金國境內烽煙四起,瞧金人又如何應對?

  當務之急,不是守哪里,而是手下猛虎武勝軍乃是新軍,定要讓他們在大戰之前,磨練一番,不然的話,精銳也就無從談起。

  腦海之中,漸漸清明了起來,在地上又踱了兩步,既然知道該干什么了,后續的細節也就順理成章,不用深想,就好像能從腦海中冒出來一般。

  “好,派人回解州,催催那兩位不緊不慢的,這河中之勝敗,其實就在他們兩位身上。。。。。。。。。。。。。”

  “夫君大人想通了?”種七娘歪著頭,有些不確定。

  趙石重重點頭,拉過種七娘來,便抱了抱,侍候在那里的趙大趙二瞧了咧嘴,心道,這公母兩個,親熱也不找個時候,不知道青天白日的嗎?不過卻齊齊仰頭,作流鼻血狀,看也不看那邊一眼了。

  種七娘大羞,努力掙扎了出來,卻還是難耐好奇之心,她畢竟只是提點了兩句,至于夫君大人之后會做出什么驚人之舉,又會建下多大的功業,甚至之后會不會因為自己這一番話,而兵敗河中,她心里是一點底也沒有的,不由追問,“夫君要怎么做。。。。。。。。。。。。。。”

  趙石哈哈一笑,邁步來到堂前檐下,舉頭望向陰沉沉的天空,大雪漫天,什么都看不清,瞅不明,接著他便轉首望向東北汾州方向,笑道:“我到要瞧瞧。。。。。。。。。。有了援兵的汾州重鎮,到底有多穩當。。。。。。。。。。。。。”

  種七娘大驚,別是夫君被自己激的瘋了吧?脫口便問,“現在?”

  (又是一章八千字,今天更一萬四,過癮吧,同志們,實在寫不動了,請允許阿草湊上兩百字,不多幾行而已,阿草實在是累了,手都快動不了了,大家諒解一下啊。。。。。。。。。。。。。。。。。。。。。。。。。。。順便說說,老媽這些天天天晚上追看看飛虎神鷹,聲音還調的老大,呵呵,咱老媽耳朵有些不好使,反正是想不聽都不成,把阿草折磨壞了,剛看完吧,又來了個什么前傳,天啊,這個見了鬼的導演真他讓人無語了,這種爛到掉渣的垃圾,竟然還拍了個見了鬼的前傳,真見鬼,真想抄了他九族,一杯毒酒賜死了他,不過也怪了,這么多臺重復著演,是阿草品味變差了嗎?

  不過阿草確實被惡心到了,和看李亞鵬演的射雕英雄傳似的,見到張子健那張臉,就想跺上幾腳,要說梁冠華咱還是喜歡的,但這回在阿草心目中,也是大失水準,覺著吧,就是畫面,和聲音還湊合,其他例如劇情,對話,動作之類的,沒一樣不讓人惡心到吐的,垃圾,垃圾,垃圾,一想到今晚還要受折磨,阿草就覺著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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