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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降低關稅

  蓋爾用了十天時間走訪了華盛頓,對波多黎各的貴賓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最主要的是讓對方知道現在的形勢,至少在目前的四年當中,這個國家的強勢勢力是民主黨,履行一個在野黨的職責,同時也不要給執政黨添麻煩。

  可能現在共和黨人還沒有學習如何做好一個在野黨該做的事情,處于友情蓋爾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們,認清現在的形勢。

  做完這一切,蓋爾毫不停留的離開華盛頓返回新奧爾良,這個破地方沒有值得留戀的因素,還是南方溫暖氣候讓他著迷。

  “就沒有什么硬氣的議員,對你不尊重么?”謝菲爾德有些好奇,蹲下撒開狗鏈子讓狗子自己去撒歡,自己則和蓋爾聊聊。

  “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就像是你說的,這個世界上的蠢貨遠遠比聰明人要多。不過么,能當上議員的人,總算是知道利益得失的,加上現在民主黨強勢,達成目的倒也沒有想象當中的這么難,主要原因還是我們這一次全國大選贏了。”蓋爾叼著一根煙,玩世不恭的道,“如果沒贏的話,肯定沒這么容易。”

  謝菲爾德點頭表示認可,所謂的民主制衡這個東西,需要一定的默契。但如果兩個黨派要是一點默契都沒有,只有敵視的話,在野黨的命運就沒這么美妙了。就拿已經退守詐騙島的炮黨來說,爛泥扶不上墻不足以形容其無能。

  拿共和黨和炮黨相比,固然是有些侮辱了共和黨人,合眾國在這方面也完善的多。但總統和多數席位在一個黨派手中,留給共和黨制衡的手段已經不多了。

  如果是在后世,還可以通過爭取聯邦最高法院來對執政黨進行制衡。可是在這個二十世紀初的環境當中,最高法院實際上對不起宣稱的地位。

  最高法院在合眾國之內,長期都是在兩黨政治下和稀泥發展壯大的角色。其中一個標志性事件,就是本來這一次應該做總統的塔夫脫。

  塔夫脫對最高法官的位置一直垂涎三尺,甚至大于對做總統的興趣。因為他比較特殊的經歷,先做總統后做最高法官,徹底讓最高法院成了政治體系的一級,讓民主黨和共和黨開始重視起來最高法院的意見。

  不過現在么?塔夫脫沒有做總統,自然更加無法將最高法院的地位樹立起來。

  塔夫脫想當大法官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甚至在做總統的時候故意任命年邁的法官,塔夫脫對于最高法院的調整,后來結下了碩果。在十多年后,塔夫脫將會帶領成為這批他親自任命的大法官的帶頭人。

  在最高法院權威被樹立起來的時間,塔夫脫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因為他做過總統,所以最喜歡和國會合作當成目的,最高法院在他的帶領下權威大大增加。只是現在他既然當不上總統,最高法院就還只是和稀泥的角色,無法成為共和黨制衡民主黨的利器。

  而以現在最高法院的年齡來說,民主黨倒是非常有可能在未來的四年之內,換成支持民主黨保守派理念的法官,變得更加強勢,只能說這個時間點非常的好。

  “看來,我們的目的達成了。”謝菲爾德吹了一個口哨感嘆道,“和自己喜歡的黨派合作就是好,要不說我怎么心心念念多年幫助民主黨把政權奪回來呢。”

  “是嘛,聽你這么說確實是這樣,一看到民主黨總統在白宮,我也說不出的開心,”蓋爾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煙,隨意抽出一支,甩手扔到瓦列里的懷里,又給自己取了一支,叼進嘴里。

  “我們本質上是一樣的!”謝菲爾德叼著煙讓蓋爾給自己點燃,表達感謝道,“像是我們這些曾經輝煌過,看著民主黨控制過國家的后人,怎么可能總是看著楊基人趾高氣昂的在那叫囂?合眾國本來就是我們的,共和黨才成立多少年時間?好好做在野黨,才應該是共和黨本來就應該有的地位,國家出現了錯誤,現在只不過是糾正的開始。我們的好日子還長著呢。”

  奴隸主手中只有黃金么,那倒也不是,其實他手中的黃金和白銀相比并不算多。現在就等著歐洲打起來,貴重金屬的需求肯定大增,在戰爭這種吞金巨獸面前,參戰國還管什么金不金本位,有就不錯了,又不是不能用。

  關于關稅問題這件事可以通過國會解決,但是不能只通過國會來解決。絕對需要一個搖旗吶喊的必要流程,索性謝菲爾德對這種操作倒不是非常陌生。

  今天新奧爾良出版行的《新奧爾良晨報》破天荒的進行了經濟報道,核心內容就是現在已經引起了廣泛爭論的關稅問題,分析著關稅問題的利弊。高關稅促進出口,低關稅促進進口,只是關稅問題的表象,實際上關稅的高低與否,是一個非常復雜的問題。

  從去年到現在,整個合眾國普遍出現了經濟停滯,各行業都出現了不同程度上的下滑,經濟下滑必然也讓聯邦政府銀根吃緊,目前國內的資金流失十分嚴重,本質上還是因為國際大環境在那放著,被大英帝國抽血了。

  當然被大英帝國抽血是不能寫出來的,這和美國世紀的宣傳不符,寫出來只會讓合眾國的公民徒增煩惱,讓合眾國和大英帝國開戰?聯邦政府是沒有這個膽量的。

  謝菲爾德從來都知道,合眾國向來是對待弱小重拳出擊,對待強大的對手不拉出來幾十個國家一起戰場,自己單槍匹馬往上頂,那是不存在的。

  對抗錢荒無非就是這么兩招,要么開印鈔機印錢,要么加強監管,也可以兩招一起用。不過世紀初的合眾國,不能選擇前者,英國人倒是可以這么干。

  從宏觀經濟學的角度來講,一個國家貨幣流通量的多少,在一定時期內都是恒定的,這個系數的調整掌握在央行的手里,一旦國家經濟中出現了通貨膨脹地現象,央行就會出臺政策,實行貨幣緊縮的辦法,增持央行的儲備金,提高銀行存款利率。

  可美利堅合眾國,并不存在一個叫中央銀行的東西,差點出來了,又被奴隸主按死了。

  《新奧爾良晨報》將關稅問題和反托拉斯法兩個問題聯系起來,算是另辟蹊徑的造勢,直指了多年以來,因為提高關稅阻止外企進入,客觀上造成了各大托拉斯企業的壯大。這些托拉斯企業壯大之后不但沒有利用強大的實力推動技術革新,反而利用高關稅在國內胡作非為,辜負了公民們希望本國企業做大做強的期望。

  現在內部造成了各大托拉斯企業壯大的惡果,反過來讓公民只能選擇劣質產品。《新奧爾良晨報》呼吁,年底關稅讓歐洲企業進來競爭,絕對不是壞事,反而會成為革新的動力。

  認為就算是反托拉斯法毫無阻礙的運行,也無法解決這個根深蒂固的問題,要提高競爭力,不如降低關稅讓這些自稱已經非常強大的托拉斯企業迎接競爭。

  如果這些托拉斯企業真的像是自己宣稱的這么強大,這種競爭不會對合眾國的工業形成沖擊,如果反過來它們無法適應這種競爭,被擊敗了也絲毫不可惜。

  “我既不相信,這么多年以來,我們看起來強大無比的工業,經受不住外來的沖擊。”《新奧爾良晨報》用一句鼓勵的話作為結尾。

  這一整篇的報道,自然是謝菲爾德口述的,他的妻子安妮就是見證者,看到這一篇文章被刊登之后,發自內心的高興道,“威廉,你好像一個真正的經濟學家。”

  “真正的經濟學家,就是在后一天不斷推翻自己前一天預測的騙子。早和你說了,經濟只是因為用數字統計,看起來和數學有關。可實際上這就是欺騙公眾的假象。”謝菲爾德對妻子的夸獎照單全收,“只要臉皮夠厚,誰都能做經濟學家。”

  謝菲爾德不能指揮阿爾頓帕克爾怎么做,人家是一個國家的總統,不是謝菲爾德家族的黑人管家馬丁路德金二世。但是通過一些善意的造勢,這是完全沒有問題的。至于總統先生有沒有收到信號,就看關稅法案是不是順利通過了。

  從四月一日開始一直到四月底,謝菲爾德已經準備購物節了,華盛頓的參眾兩院再次對關稅問題進行表決,民主黨議員真的就拿出來了,新奧爾良晨報的看法,表示在強大的行政力也不能根本上解決問題,不入降低關稅,讓市場那只看不見的手來提高競爭力度。

  四月的最后一天,兩黨對阿爾頓帕克爾的國情咨文當中的提案,進行了表決。兩手準備之下,國會接連通過了種族細分和降低關稅的決議。阿爾頓帕克爾的執政之路,以一個順利的開局展開,國會將決議在三個月內降低關稅,促進國內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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