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提出了一個猜想，最早的‘無’，應該就是一切皆無。沒有物質，沒有空間，沒有時間，什么都沒有，連存在都是‘無’，甚至連概念都沒有。”
演播間中一切色彩消失，一片黑暗，仿佛真的置身虛無。
但是張貴知道這不是“無”，真正的“無”，連黑也沒有。
“那么‘無’為什么會向著‘有’變化？從圣人的猜測中，應該是從我們嘗試著定義‘無’開始，‘無’有了‘概念’，從此開始向‘有’轉化。”
“這仿佛是個悖論，我們都是在‘有’之后才出現的，怎么能成為‘有’的開端？是的，從時間上來看，我們出現在‘有’之后。但是，別忘了，‘無’沒有時間。”
畫面沒有變化，但是張貴現在腦子有點亂。
“這就是我們對起源的猜測，然而，從‘無’到大宇宙誕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我們無從得知。”
“我們能夠觀察到大宇宙的存續和其中的無盡世界存在因果，也即是說，因為有無盡世界存在，大宇宙才能存在。通過種種的蛛絲馬跡，大宇宙卻不是因為無盡世界而誕生的。”
大宇宙的具象出現在畫面中，無窮無盡的世界在其中如繁星于夜空。
“在猜想中，我們稱呼大宇宙為‘一’，大宇宙之前的存在，我們稱呼為‘零’。”
畫面中卡通化了一個大宇宙，嗯，就像個蛋，然后前面放了個黑色標著“0”的蛋。
“并不是我們認為‘零’就是‘無’到‘一’之間的過程，因為‘零’的前面，可能還存在著‘負一’乃至‘負無限’。”
畫面中“0”蛋前面出現了好多蛋。
這表現手法是不是有點太隨意了喂？
“從‘初生界’的形成倒推，每一個世界，可能都是‘想’出來的。”
“‘初生界’的形成，是由‘幻界’不斷發展，最后形成完整的世界。什么是‘幻界’呢？‘幻界’就是特指一個只有場景，沒有完整的世界觀，不能稱為一個‘世界’的‘地域’。比方說，你夢見在街上被狗追，那么這一段夢境，就可以是一個‘幻界’。當你醒來后遺忘了，或者即便記住了，也沒有以任何形式傳播，并且漸漸淡忘，那么這個‘幻界’也就消失了。”
畫面中一個人做夢，然后夢境就成為了一個不斷“循環播放”的“幻界”。
“然而，當你向他人講述了或者用其他方式傳播了‘你做夢被狗追’這個信息，可能其他人就會觀想到‘做夢被狗追’的‘畫面’，或者還會不斷對這個信息進行豐富，比方說‘我穿著睡衣被狗追’、‘我被一條黑狗追’、‘我被狗追著跑過了一條街，街上有福建小吃和蘭州拉面’等等。”
畫面中重新出現了幻界，而且逐漸豐富。從一個黑影被一條模糊的狗追著，漸漸變成一個穿著睡衣踩著拖鞋的男人，和一條黑色背白底的二哈在街道上跑過，街道上本來模糊的場景，逐漸出現了諸如福建小吃、蘭州拉面之類的店鋪。
“而‘幻界’也可能通過吞并其他的‘幻界’成長。”
畫面中出現一個人，做夢在賣餛飩，然后原來的幻界一動，把賣餛飩的幻界“吃”掉了，賣餛鈍的人就坐在了“福建小吃”的店面里。
“在不斷的成長中，‘幻界’擁有了完整的世界觀，大部分會成為介于虛幻與真實之間的‘初生界’，甚至一些潛力比較大的‘幻界’有可能直接成長為‘小千世界’。”
被狗追的街道畫面上升，呈現出一個燈火通明的城市，然后就是一片大陸、星球，在世界壁障的包裹中，成為千千世界海中的一個“泡泡”。
“每一個脫離了‘幻界’狀態的‘世界’，大部分都擁有自我成長的能力，當然，沒有自我成長的能力的，大多會消亡。”
千千世界海中，不斷有“泡泡”破碎，然后又不斷出現新的“泡泡”。
“從‘超等世界’到‘小千世界’，看似天淵之別，實際上都是從‘幻界’成長而來，‘開天辟地’、‘創世紀’、‘宇宙大爆炸’……這些看似時間軸上的世界起源，即便真實存在，實質上也并不是一個世界真正的起源。”
一條時間軸從開天辟地逐漸展開，而代表起源的字樣，卻出現在時間軸的中央。
“那倒推回‘無’，當‘無’有了概念，‘無’又有了什么？目前猜想，普遍傾向‘無’中生‘智’，‘無’有了第一個或者第一群能思能想的存在，我們無法猜想這些存在的形態，但是應該是這些最早出現的意識，開始用‘想象力’，逐漸創造出形形色色的‘幻界’。‘幻界’在成長中，逐漸形成無盡世界。”
“但是我們能確定的是，這個大宇宙肯定不是第一個大宇宙。因為我們無法在大宇宙中搜尋到任何與最初的意識能夠有任何關聯的信息。”
“而在‘一’之前，到底有沒有大宇宙？或者有多少大宇宙？如果沒有大宇宙，那么世界以什么形式存在？迄今為止，我們無法得知。”
畫面逐漸褪色，演播廳重新出現在眼前。
“就……我們都是被想出來的？”
張貴有點懵逼地看著秦廣王。
“不，我們大部分是被娘生出來的。”
秦廣王翻了翻白眼。
“開始播放第二次大宇宙量劫。”
“好的陛下。”
“第二次大宇宙量劫，來源于‘歸零者’。”
畫面一黑，然后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浮現。
“‘歸零者’，是一群以讓整個大宇宙歸于‘無’為目標，到處毀滅世界的破壞者。祂們認為，一切皆有終焉，只有從‘有’歸于‘無’，才是一個完整的輪回。”
畫面中，不斷有世界在毀滅，或是魑魅魍魎橫行，或是喪尸末世，或是詭譎遍地，或是山崩地裂洪水滔天星體爆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