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地一聲。
停在一旁的蘭博基尼的左側后車門打開了。
王洪亮被突然的聲響嚇了一跳,豁然轉頭看向那扇已經打開的車門。
先是一條又粗又壯的大長腿從后門里邁了出來,
不僅是腿長很夸張,這人碩大的腳丫子,看上去也極其夸張。
一只大腳看上去比普通人兩只腳加起來都大!
緊接著,從車門里彎腰出來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白襯衣,胸口鼓囊囊地肌肉把扣子蹦的緊緊的壯漢。
目測這人的身高起碼在兩米以上!
看到巨漢的一瞬間,一股寒意直沖腦門,王洪亮一下僵住了!
要說對吳駿身邊巨漢的恐懼,王洪亮可以說是感受最深的了。
同時,他也是第一個被資源大亨內農夫教訓的地球人。
一年多以前,王洪亮帶著兩個小舅子去小超市找吳駿麻煩。
結果被吳駿召喚出來的五名農夫嚇個半死,還被扭送到了公安局。
更是因為暴力私闖民宅而受到的拘役的處罰。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一年多,但王洪亮對農夫的恐懼沒有減輕一絲一毫。
“老板。”農夫下車后,輕輕把車門帶上,走到吳駿身邊一臉恭敬地叫打聲招呼。
打完招呼后,農夫便佇立在吳駿身后,腦袋微微偏了偏,目光猶如實質般釘在王洪亮的身上。
之前買花的時候,吳駿把農夫從資源大亨內召喚出來,把花裝進后備箱后并沒有立即召回。
一會兒去了姜儀家樓下,還得讓他幫著把花搬到門口。
這會兒倒是提前派上了用場,對王洪亮起到了震懾作用。
王洪亮被農夫的目光看得一陣發毛,一年多以前面對農夫時差點尿褲子的恐懼感重新來襲,內心緊張到了幾點。
也是在這一刻,王洪亮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現在和眼前這位曾經被自己嘲諷,被自己看不起的年輕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兩人之間的差距不僅僅是金錢上的巨大差距,伴隨著的還有實力,人脈,等等,等等,各方各面的差距。
簡單地說就是,雖然同處地球,但兩人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這一刻,王洪亮突然感覺在吳駿面前變得好渺小,好渺小。
仿佛他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碾死自己。
這一刻,王洪亮突然感覺自己的逞強毫無意義,自己的挑釁簡直就是在找死。
王洪亮轉身看向吳駿,面帶討好微笑,從褲兜里掏出一只小巧的遙控器按了一下。
嗡嗡嗡嗡嗡嗡……
隨著王洪亮按下遙控器,停車桿緩緩抬了起來。
“吳,吳總,您請進。”王洪亮擠出一絲笑容,朝吳駿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吳駿嗤笑一聲,說:“這不太符合規定吧?”
“符合,符合,絕對符合!”王洪亮舔著臉說,“吳總大駕光臨中揚悅城,是全小區居民的榮幸!”
吳駿一臉地不屑地笑了一聲,轉身帶著農夫上車,駕車朝小區內駛去。
直到蘭博基尼漂亮的尾燈消失在夜幕中,王洪亮這才回過神,有些心虛地伸手摸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冷汗。
姜儀家樓下。
吳駿在車里一眼就看到一個停車位上姜儀那輛藍色的蘭博基尼了。
姜儀喜歡藍色徐菲喜歡紅色,當初買車的時候也是根據兩人的喜好買的。
恰巧,吳駿看到姜儀旁邊的空位上沒車,閑著一個空位。
而且這個車位的主人很敞亮地也沒安裝地鎖。
吳駿左右看了看,如果不把車停進車位的話,要么就是擋道,別的車很難進出。
要么就是占用消防通道,危害公共安全。
想了想,吳駿還是把車開進了停車位。
一紅一籃兩輛蘭博基尼首次同框。
下車的時候,吳駿留了一個挪車電話在窗口。
下車后,吳駿指揮者農夫把超大花束搬進了電梯,搬到了姜儀家門口。
此時已經晚上十一點多,樓道里一個人影都沒有,也沒有攝像頭之類的監控設備。
吳駿直接把農夫召回游戲內,這才伸手按響了姜儀家房門上的門鈴。
他身上一直有姜儀家房門的鑰匙,但他沒選擇直接開門進去。
凡事都要有個度,驚喜也是如此,一個弄巧成拙把驚喜弄成驚嚇就適得其反了。
本來姜儀的膽子就不大,房間里突然出現一個大活人,還真有可能把她給嚇暈,那就太尷尬了。
叮咚,叮咚,叮咚……
吳駿按了一下后,門鈴開始響起來。
“誰呀?”
門內響起姜儀熟悉的聲音和腳步聲。
隔著一扇門,吳駿都能感受她聲音的魅力,
吳駿故意沒做聲,沒回應,又按了一下門鈴。
叮咚,叮咚,叮咚……
門內。
姜儀穿著一身淡藍色的法蘭絨睡衣,腳上踢著一雙同色系的棉拖鞋,神情有些緊張地朝門口走去。
像今天這樣,這么晚了有人造訪,并且你問話他也不吱聲,這種情況還是姜儀搬到這個新家后第一次出現。
這個時間點,樓上的父母早睡覺了,肯定不是他們。
也不可能是大姐姜涵和侄女兒姜初然,自己幾分前剛結束和兩人的視頻通話。
姐姐住的小區距離自己這里不遠也不近,就算飆到120邁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趕過來。
外賣就更不可能了,一過晚上八點,姜儀連水都不喝,更不會點深夜外賣。
猶豫和猜測的同時,姜儀已經走到門口。
她對自家防盜門的安全系數還是很有信心的,自己站在門里不開門的話,歹徒很難闖進來。
這個防盜門是前段時間吳駿派人過來安裝的,別看一扇門不起眼,價格卻高達四十多萬將近五十萬。
樓上父母家的防盜門也是同款的,一塊兒給換了。
為了自己和父母的安全,花費了將近百萬。
小細節處,姜儀能感受到吳駿對自己的關心和愛護,這也是她越陷越深的原因。
這扇四十多萬的防盜門和普通的防盜門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要不然也不會賣到這么離譜的價格。
姜儀伸出一根纖細如蔥般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門板上一個綠色的按鈕。
滴地一聲,牢不可破的防盜門瞬間變成了猶如玻璃一般的小透明。
門外的情況在屋內看得一清二楚。
一臉陽光微笑,雙手插兜站著的吳駿,是自己最愛,最想見到的人。
地上他腳邊那一大束水仙花,是自己最喜歡的花。
最愛的人和最愛的花不期而至,世界上沒有比這個更讓人開心的事情了。
防盜門外面,吳駿好像能感應到姜儀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樣。
隔著防盜門微笑朝她抬招呼,一只眼眨了眨。
看到吳駿俏皮的模樣,姜儀眼眶一紅,喜極而泣。
咔地一聲拉開防盜門,姜儀猶如乳燕投懷般一下撲到吳駿懷里。
防盜門防的是盜賊和歹徒,不是自己心愛的男人。
“這么晚過來,怎么不提前給我打電話。”姜儀一邊笑著一邊流著幸福的眼淚。
吳駿伸手拍了拍姜儀的后背,說:“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
“還驚喜呢,就知道賺我的眼淚。”姜儀在吳駿懷里拱了拱,伸手在他腰上擰了一下。
“嘶”吳駿五官皺到一起,配合著倒抽一口冷氣,演技瞬間炸裂。
“對不起,對不起,弄疼你了。”姜儀完全被吳駿的影帝級演技糊弄住了,一邊給他道歉,一邊給他揉揉剛才擰他的位置,小臉上寫滿了心疼。
“哈哈”吳駿擁著姜儀的肩膀,暢爽笑道,“我的傻小魚兒,你這點兒力道怎么會把人弄疼。”
小魚兒一臉委屈地嘟著嘴說:“那你剛才還那么大反應。”
外人面前的女強人,銀行行長,在吳駿面前的時候,瞬間變身傻白甜,小委屈。
這一幕要是讓姜儀她們銀行的職員看到,肯定要大呼“不真實”。
恰恰相反,只有在吳駿和家人面前,姜儀才會展露自己最真實的一面。
姜儀以現在這個年紀能榮登行長的寶座,在整個銀行系統內都是很罕見的。
在外面面前,在屬下面前,不過是帶著高冷偽裝的面具罷了。
也只有這樣,才能維持自己的威信,讓人信服,高處不勝寒。
如果在外面也像今天這樣表現出傻白甜,小委屈的性格特征。
她在自己的職業生涯中也走不到今天這么高的位置。
她能有今天,吳駿的支持功不可沒,但也少不了她自己的努力。
吳駿朝地上的超大束水仙花努努嘴說:“這么晚來了,還帶了禮物,不請我進門坐坐嗎?”
姜儀俏皮地朝吳駿眨眨眼:“只是坐坐嗎?”
吳駿點點頭說:“嗯,只是做做。”
“壞死了你!”姜儀小拳拳在吳駿胸口捶了一拳,俏臉霎時紅透。
吳駿進門換上拖鞋后,兩人先是一起搭手把地上的超大花束搬到客廳。
總的來說,今晚這個驚喜還是很成功的。
把花束搬進門后,姜儀轉身去到浴室幫吳駿放洗澡水。
放完水,又回屋里給他找睡衣。
姜儀把一套深藍色的睡衣遞到吳駿手上,紅著臉說:“先去洗個澡吧,水放好了,水溫剛剛好,多泡會兒去去乏。”
“一起不?”吳駿伸手接睡衣的同時,也攥住了姜儀拿著睡衣的小手。
姜儀被他這么一挑逗,臉更紅了,把手從吳駿的大手里抽出來,推著他朝浴室走去:“你快去吧,我之前洗過了。”
吳駿還有些不死心,嬉皮笑臉地說:“洗了也可以再洗一次啊,一池水洗一個人也是洗,洗兩個人也是洗,這叫資源最大化利用。”
姜儀:“……”
他說的好像很有道理,自己竟然無法反駁,但會反抗。
姜儀紅著臉把吳駿推進浴室后,生怕他再作妖,咔地一聲,趕緊把浴室的門關上。
吳駿“鴛鴦戲水”的美好愿望,最終還是沒能如愿以償。
姜儀的臉皮太薄了,哪怕已經是“老夫老妻”了,也沒能解鎖這項福利。
吳駿也就是嘴上說說,他對“鴛鴦戲水”也沒那么重的執念。
進門后,吳駿嘴里哼著周董的新歌MOjito。
一邊脫衣服,一邊朝大浴缸走去。
麻煩給我的愛人來一杯Mojito
而我的咖啡糖不用太多 這世界已經因為她甜得過頭……
唱到這里,吳駿已經不會唱了。
周董這首新歌他只會這幾句,剛好這幾句唱完,他也已經脫完衣服來到了浴缸前面。
好好的一首情歌,硬生生讓他唱成了脫衣舞曲。
估計周董要是在旁邊,肯定會氣的給他拔掉浴缸的塞子,把水放掉,讓他干洗!
站在大浴缸前面,看著浴缸內水面上漂浮著的玫瑰花瓣。
吳駿臉上的表情很精彩,有些哭笑不得。
好吧,今天也泡個玫瑰浴,誰還不是個小仙女啊!
走你!
嘩啦一聲,吳駿大長腿一邁進到浴缸內。
進到浴缸內坐下,后背靠在浴缸左側一塊兒凹陷下去,剛好貼合后背的地方。
輕輕閉上眼,吳駿臉上一副享受的表情。
泡澡是一件很費時的運動,整個軀體被溫潤的水包裹。
洗去的不僅是身體上的污垢,更是心理上的疲憊。
等他穿著姜儀給他的那身睡衣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之后。
姜儀家的大浴缸太舒服了,他差點兒在里面睡著。
吳駿發現客廳里已經不見了姜儀的蹤影。
同時不見的還有之前兩人抬進門的那束超大的水仙花。
目光瞥見姜儀臥室的門留著一道縫,里面發出微弱的燈光。
應該是沒開大燈,只開了床頭燈。
吳駿伸手把客廳的大燈關掉,轉身朝姜儀的臥室走去。
還沒進門,吳駿就聞到一股很熟悉的香味。
是水仙花的花香。
輕輕拉開臥室門,吳駿看到臥室內地板上的景象后有些哭笑不得。
一條一米來寬,鋪滿了水仙花的“小路”直通床邊。
換了一身淡藍色若隱若現薄紗睡衣的姜儀,一只手支著腦袋,面朝門口側躺著。
看到門口站著得吳駿后,一雙剪水秋眸內水波蕩漾。
這種狀態下的姜儀,比臥室地板上的水仙花更嬌媚。
人比花嬌花無色,花在人前亦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