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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圣徒出擊

  只聽黑暗中貝肯喊道:“格特利克斯,住手!”道:“別掙了!你敵不過黑棺劍圣的,這巴爾教的大祭司咒語非常危險!你不知道會釋放出什么來!”

格特利克斯念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咒語,巴提克斯喊  格特利克斯念完一句,罵道:“閉嘴!”驀然間,整個空間變得異常明亮,幽冥的火焰在每一面墻上燃燒。這里像是教堂的大禮拜堂,椅子都已破碎,無數牢籠懸掛在高空,其中是一具具焦黑的尸體。貝肯、巴提克斯與格特利克位于祭壇與講臺上。

  這禮堂陰森,有一股陰寒的煞氣在各處游蕩,那像是依此被處以死刑的凡人眼睜睜看著最殘酷的刑罰落在前面的人身上,聆聽著那人的慘叫,自身的恐懼成倍增長。

  格特利克斯笑道:“巴爾教....嘿嘿,誕生于此,巴爾教最初的創始人,就在這深淵中誕生。你們可想...知道其中的故事?”

  邁克爾高聲道:“沒有興趣,朗基,殺了這巫妖。”

  格特利克斯施展奧法,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他說:“睿摩爾的法術模仿所有血族的訓誡之力,你們能辦到的事,我自然都能辦到,現在,接受惡魔們的憤怒吧。”

  猶如來自地獄的哀嚎在牢籠中的尸體中響起,絕望而痛苦,充滿渴望與哀求。格特利克斯笑道:“是血族們創造了巴爾教的惡魔!因為在那時,來自天堂的天使們正獵殺著這些創造帝國,奴役人類的吸血怪物。血族們需要士兵,因此,他們將惡魔與人類、與血族融合,看看這兒是些什么吧!”

  乒乓、轟隆聲響,牢籠中的事物相繼落地,他們的身體肥胖碩大,身軀發黑,喉嚨中發出像是被勒死者的聲音。

  面具說:“是憎怨。”

  格特利克斯說:“是的,憎怨!你懂得很多,這些死者的靈魂從未遠去,他們不同于活尸,他們只記得生前的苦楚,那苦楚讓他們憤怒至極。”

  憎怨開始狂奔,腳步聲沉重得宛如悶雷。邁克爾喊道:“射擊,崩了它們!”實驗體發射了一輪神劍彈,穿透憎怨的尸身,可它們并未倒下,霎時已到了近處。

  董定奇雙角發紅,刺穿了一個憎怨,那憎怨身上著火倒下。考克用尾巴和利爪將憎怨割裂,夷辛發射尖銳的指甲,刺入的憎怨身軀中。

  趙洛大聲喊道:“我以薩洛特之劍的名義斬妖除魔!”她斬出熊熊烈火,數只憎怨在她面前被火焰吞噬。

  邁克爾使出意念,那些憎怨在他面前變得行動遲緩,似乎喪失了怒氣,邁克爾開槍轟暴了憎怨的頭。

  格特利克斯笑道:“這些低等的不死生物,雖然活得久,可卻毫無長進,對不對?真是沒用,真是沒用透頂!”

  圣徒知道眾人能夠應付,他提防著格特利克斯,提防著他其余的詭計,也在找尋格特利克斯的蹤跡。

  格特利克斯又說:“當然,僅僅有憎怨是沒用的,這些怪物力氣雖大,可卻敵不過獵殺的天使們。他們需要更強大的惡魔,以及能容納惡魔的人類,那些惡魔被稱作地煞,是最初從地獄逃出來的精魂。”

  夷辛用驚駭的聲音喊道:“地煞?”

  格特利克斯:“是的,你們也聽說過地煞之名?有三個巴爾教的信徒,三個....孩子,他們被血族變成了吸血鬼,又被拋入了一個通往地獄的井里。洪水先民們曾經無數次這樣做,可僅有這三個孩子活著。這三個孩子從井里回來了,他們已經并非之前的自己,因為在他們體內已經存在著地煞。

  正是他們創造了巴爾教,正是他們舉起了對抗血族的大旗。他們失敗了,即使惡魔的力量也無法與當時所有的洪水先民抗衡。其中兩個孩子下落不明,但一個孩子卻留在了這兒,成了悲哀的囚徒,血族研究這個孩子,驚嘆于他強大而詭異的力量。因為,這個地煞是惡魔大公巴爾親自挑選的。

  那個地煞的名字,薩利薩爾,風暴與海洋的惡魔,現在,蒙我召喚,消滅這些血族,消滅我巴爾教的敵人!”

  在祭壇中,多出了一個人影,那是個未長大成人的男孩,從小時候起,他已成了血族,失去了成長的機會。

  之前,沒人注意到他,因為他已成了這祭壇的一部分,一座不起眼的雕像,另一具燒焦的尸體,然而現在,他活動身軀,伸展手腳,逐漸變化為惡魔。

  這惡魔像是個在海底待了數百年的珊瑚巖或是死火山,體表長滿青苔、海草、斑痕累累,點綴在他身上,海草是他的胡須和長發。他的雙眼呈現金色,身軀上由海底巖石堆積而成的肌肉異常發達,他站起身,默然注視著我們。

  圣徒知道這敵人非同一般,即使在黑暗與凋零的地下牢獄生存了難以想象的歲月,他依然棘手,而且充滿憤怒。

  圣徒對眾人說:“快走,離開這里。”

  董定奇搶著說:“格特利克斯,你這蠢貨,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地煞需要收集信仰,否則連普通惡魔都不如,你以為這被埋了幾千年幾萬年的老古董能有什么用?”

  薩利薩爾仰天發出悲吟,猶如一群鯨魚和海豚在海底下發聲,惡魔實驗體們痛苦地朝后摔倒,耳中鮮血直流,隨后,薩利薩爾掀起一股海嘯般的巨浪,這巨浪與格特利克斯的那一個不可同日而語,它足以將一座教堂如小孩積木堆起來的那樣摧毀,將貨輪掀翻沉入海底。

  圣徒產生了一個護罩,這護罩保護住了所有人,一同被巨浪卷上了天,人們在驚呼,勇氣蕩然無存,自身也失去掌控,但圣徒抵抗住了這巨浪。

  這座大教堂被巨浪摧垮了,巨石宛如小石子般飛上了天,眾人陷入巨型漩渦中,都在被推向遠方。薩利薩爾在水中行動自如,朝圣徒等人疾沖,圣徒刺出一槍,薩利薩爾不料圣徒攻勢如此迅猛,只得避讓。

  圣徒揮出更強的念刃,中斷了巨浪,他們全落了地,這里似乎是第二血城的郊外,矮山上屹立著一些沉默塔,空中的烏鴉扮作烏云躲藏著,見到大教堂毀滅,發出刺耳的鼓噪。

  即使實驗體們并未被巨浪擊中,可忽上忽下也讓他們暈頭轉向,維吉調勻了呼吸,問:“為什么....為什么他有這樣的力量?他從哪兒收獲的信仰?”

  圣徒答道:“是幽靈,這兒死去的幽靈信仰著薩利薩爾,這信仰補充著薩利薩爾的魔力。”

  邁克爾居然還笑得出,他說:“朗基,又得靠你了。”

  薩利薩爾從天而降,圣徒知道這惡魔司職風暴與海洋,他與康士坦西亞同樣被關押在黑暗深處,因此同樣飽含怨毒。

  這地煞遠強于附身貝拉的貝爾菲格,但他有致命的弱點,那就是陽光。

  圣徒喊道:“全找掩體!”驀然發動滅絕念刃,槍尖一指,千縷陽光照向薩利薩爾,這正像是夏日午后強烈異常的驕陽,霎時,薩利薩爾被光柱淹沒。

  待陽光消散,圣徒發現薩利薩爾并無大礙,他用層層烏云環繞自身,擋住陽光的照射,而他的體表被海流環繞,進一步阻隔了陽光。

  圣徒曾與洪水先民拉森魃交過手,這一位薩利薩爾無疑與前者相近,即使不及暗影之血那么神秘莫測,可同樣危險而多變。

  薩利薩爾再擊出一道洪流,這洪流小于之前摧毀教堂的那一個,但同樣足以引發洪水。圣徒揮槍,念刃將洪水打散,薩利薩爾從一側撞向圣徒,圣徒在空中飄了百米遠,見薩利薩爾追擊而至,于是當空調整位置,一槍斬破了環繞其身的水流,再一道陽光擊出。

  薩利薩爾“啊”地大叫了起來,及時用烏云保護住了自己。圣徒連刺圣槍,用風馳電掣的速度反擊,薩利薩爾發動更大的水流,與圣徒有來有回,毫不退讓,他們很快便讓這大地碎裂,將樹木與巖石摧毀。邁克爾他們驚駭之余,不敢逗留,逃到直至看不見兩人之處。

  夷辛說:“公爵他不會有事吧。”

  董定奇說:“誰也無法想象這戰斗的結果會怎樣,只能希望公爵取勝了。”

  很快,他們在叢林中發現了另一個奇異的地方,那像是個祭祀的亭子,造型像是倒著的黑色章魚,所有的觸臂固定在高空中,在每一根觸臂與身軀連接之處,是一個個囚籠,這亭子位于一片大空地上,而亭子周圍另有十余條黑線,以亭子為圓心,一直延伸到視線的盡頭。

  他們很快便感覺到這地方極其重要,即使是血城那些龐然教堂和陰森城堡,也遠無法與這亭子相比,它似乎是整個血城的中心。

  他們是被這地方暗中吸引來的。

  趙洛伸出手,觸碰這建筑,她的神目此時睜得很大,用驚異無比的神情看著祭壇中央站著的那人。

  那個高大的男人轉過身,他有一副英俊的臉龐,如龍須般的長發,以及冰冷而憤怒的雙眼。

  趙洛用輕微而愛慕的聲音說道:“亞克·墨慈?”

  亞克·墨慈——又或者是亞伯——回望著趙洛,似乎在自己混亂的記憶中搜尋著她的臉龐。

  他問:“輕蟬?”

  趙洛用力點頭,說:“是我,你還記得一切,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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