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教的任務結束,關于那三十三道外泄的大惡陰靈該怎么辦,向淵沒有去問。
這件事跟他沒有關系,而他也不愿過多的摻和進白銀教的事情里。
拿著提升靈魂強度的靈文石,向淵準備直接返回了三水城,在得知了藥母不日就要離開巴中郡后,他隱隱感到了一絲異樣。
畢竟一直以來和白銀教的合作,他都是通過和藥母單線聯系,一旦藥母離去,這根線斷了,這也就意味著他失去了白銀教這個現成的情報中心。
一些他想要知道的信息,只能靠他自己設法收集。
總是借助旁人的勢力,終歸還是有些不妥,或許……
心里有些意動,收好了靈文石,向淵徑直朝著三水城返回。
房間里,向淵手握藥母交給他的靈文石,目光緩緩掃過石塊上面如螞蟻排列般的文字。
相比于之前開啟精神力量的那道陰祭法,這道陰祭法給向淵的感覺要好上許多,至少不用搜集人體器官作為施法的材料。
這道陰祭法是通過獻祭的方法,溝通一方陰神,換來提升靈魂強度的力量。
祭品包括但不限于生物、一些具備強大能量的物品、甚至是陰鬼都可以作為獻祭的祭品來使用。
陰神、陰鬼……
默默念叨著這兩個只差了一個字的名字,向淵起身離開了房間,出了宅子。
三水城外的一片荒山之中,一道快若疾風,在林中飛速穿梭的黑影,緊緊追趕著一頭慌不擇路的野豬。
黑影正是出門前來試驗陰祭法的向淵,三水城作為嘯空坊的駐地,周邊不可能有陰鬼存在,所以他只能在這山里尋找活物,作為陰祭法的祭品。
爆發了丹境之力,向淵雙腿在地上一點,便能向前飛竄十數米,那野豬雖然四蹄狂奔,速度飛快,但終究還是難逃魔爪!
追上逃跑的野豬,一拳敲暈過去,向淵抓著豬蹄雙臂猛地一發力,便將這數百公斤的野豬直接扛在了肩上。
扛著野豬,向淵健步如飛,這荒山之中一人粗的小樹極多,扛著這么大的野豬,多有不便。
眼看著天色漸漸晚了,向淵索性直接顯化尸王之體,蠻橫的超前沖去,擋在面前的不論大樹小樹,統統將其撞得粉粉碎。
回到了之前找好的一處洞穴里,向淵將野豬放下,張口咬破了自己的手腕。
布置陰祭法陣,必須要人之鮮血,他現在體表有著十二點防御力加成,除了自己這口牙,還真沒別的好辦法,能夠破開這防御力。
滾燙鮮紅的血液流進早先準備好的大碗里,第一次布置這陰祭法陣的向淵笨拙的用手在地上涂抹著。
應該差不多了吧……
半晌后,向淵直起腰來,碗里的鮮血已經耗盡,地上也多了一幅詭異殷紅的,透著邪意氣息的法陣。
畫好了法陣,將野豬的尸體放到了法陣的中央,向淵口里開始念出靈文石上記載的祭文。
佶屈聱牙的音節一字一句的從他的嘴里吐出,這種神秘難懂的語言中蘊含的詭異力量,是溝通陰神的重要環節。
嗡——
地面輕輕一震,原本已經有些凝固的鮮血法陣,倏然亮起了一絲紅光。
嘩啦啦——
原本已經凝固鮮血像是被賦予了生命,激蕩流動順著陣紋游走,整個山洞開始被陰森邪意的紅光籠罩。
并不算長的祭文向淵早已念完,此刻他正蹙眉的看著眼前的陰祭法陣。
按照靈文石上的記載,這枚陰祭法陣最好是直接刻在他的身上,這樣陰神反饋回來的靈魂力量,才能一絲不漏的傳遞給他。
不過向淵還是謹慎了一些,選擇在地上先試驗一下陰祭法的效力,而沒有貿然在身上刻下這法陣。
法陣內鮮血上涌漸漸包裹住了野豬那肥碩的身體,然后緩慢的將其沉入法陣之中。
望著血浪洶涌的陰祭法陣逐漸平息下來,一切又恢復到了像是什么也發生一樣,向淵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結束了?這是失敗了嗎……
就在向淵以為是陰祭法失敗了的時候,一條五彩斑斕的水晶觸手突然從陰祭法陣中伸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點在了他的眉心上。
轟——
腦中轟鳴一聲,一股冰冷的寒潮猛然間鉆進了向淵的腦中,并以極快的速度涌向了他的腦海深處。
腦海深處震動,巍然浩大的那六個格子再次浮現。
就在向淵以為裝備欄會再次大發神威,收拾這股竄入他腦中的寒潮時,裝備欄卻默然看著那股冰冷的寒潮涌向了他的靈魂深處。
寒潮沒入腦海深處,一股無法言語的涼意讓向淵的大腦意識一瞬間變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靈魂強度提升!
淡淡地一行信息從向淵的眼前飄過。
而裝備欄也重新消失隱退……
靈魂強度被成功提升后,向淵沒有多少喜悅,反倒是對于這次裝備欄的反應十分疑惑。
上一次他被陰鬼順著精神力量侵入腦中,意圖占據他的身體時,裝備欄出現直接強硬的將陰鬼煉化,變成了一枚靈魂顆粒!
而這一次,陰祭法陣進入他體內的力量,雖然也引發了裝備欄出現。
但裝備欄出現后給他的感覺,更像是一個強大而漠然的監管者。
一動不動,卻散發著無人膽敢放肆的威嚴!
或許也正是因為有它的目光審視,那水晶觸手送入他體內力量,才老老實實的為他提升了靈魂強度,而沒有做出其他什么動作。
因為是對我靈魂有益的力量,所以沒有攔截。
我這是多了一個大靠山嗎?
從未想過裝備欄居然還有這層威能,意外的發現讓靈魂強度被提升這件事都被向淵拋之腦后。
目光移動到地上已經徹底干涸成了一灘黑色印記的法陣上,向淵眼神微動,心里已經對接下來動作的一個想法。
天蘭崖舊址 蓑衣老者正驅使著一紅一藍兩尊身形恐怖,氣息強橫的高大鬼神捕捉著那些瘋狂逃竄的大惡陰靈。
“空老,陰瘴已經設置好了。”悄無聲息的來到蓑衣老者身后,藥母輕聲稟報著。
手中的釣竿正死死困住一頭怒吼掙扎的大惡陰靈,蓑衣老者頭也沒回道:“葬木呢?還沒回來嗎”
“陰靈圣甕爆發后,他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已經傳訊給他,但是一直沒有回應。”藥母答道。
冷哼一聲,蓑衣老者手臂一震,被困住的大惡陰靈慘嚎著被他收入了腰上的魚簍。
“此等膽氣,難成大事。他這輩子恐怕也就只能做個主教了。”似乎是對于葬木的表現有些不滿,蓑衣老者道:
“煙羅,這次的事情已經結束,過幾日你就先回去吧。
這邊善后就交給葬木好了。”
“知道了空老,不過有件事煙羅想拜托空老一下。”點了點頭,藥母紅唇動了動:“我那冤家與葬木有些恩怨。
他性子急,未免日后出什么亂子,希望空老能夠幫我提醒一下葬木。”
聽到藥母的請求,蓑衣老者沉默了幾息后道:“真的決定了?”
“嗯,這是我最后一次機會,我不想再等了,成與不成就看天意吧。”安撫著懷里哀叫的黑貓,藥母緩聲答道。
“好吧,這是你的事,我不便干預。葬木那邊,我會親自跟他說,你放心好了。”語氣中透著一股惋惜,蓑衣老者點頭應下了藥母的請求。
“多謝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