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坂凜雙手抱胸,相當傲氣地道,“又不是剛出窩的小鳥,可別告訴我你睜開眼睛的瞬間才會決定誰是你的主人。”一邊說著一邊昂頭。
這位從者沒有答話,只是笑了笑,表情略顯無奈。
沒辦法,我們親愛的紅茶就拿這位大小姐沒辦法。
“算了。”
遠坂凜心情平復了不少,“我想問你的只有一件事,你是否是我的從者,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畢竟主從關系還是一開始搞清楚比較好。”
“沒錯,這個意見我也贊成。”男人看著她,無奈的表情已經完全收回去了,雖然笑容滿面,卻來者不善,發出咄咄逼人的質問,“但是,你有能證明自己是御主的手段嗎?”
遠坂凜不假思索的道,“在這里。”說這話的時候,凜同時舉起了右手,亮出了手背上的紋路,“我是你御主的證據就是這個吧?”
她的手背上是三道色澤暗紅的令咒,呈彎月形,遺傳自她父親。
男人看了一眼,立刻道:“我投降。你是說真的嗎?大小姐?”
遠坂凜又是一愣。
男人抬眼看她:“我想看的不是這種光有外表的東西,而是你究竟是不是能夠配得上我忠誠的人。”
遠坂凜皺眉,有些不爽的嘟嘴道,眉宇間盡顯傲嬌,“什么啊?你的意思是我不配做你的御主嗎?”
男人忽然站起來,身高差立刻碾壓了面前的大小姐,他一只手垂在腰間,嘴角掀起一絲冷笑,“不,雖然我也很不滿,但姑且承認你是我的御主好了。
“不過我有個條件,今后我不會服從你的命令,戰斗的策略由我來決定。你沒意見吧,大小姐?”
這話說的理所當然,遠坂凜立即覺得自己有被輕視的嫌疑。
她不再看這從者,而是背對著她,房間頂壁的吊燈發出明黃色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房間,墻上的掛畫橫七豎八,堆積的箱子和魔術書籍也散落一地,她攥緊拳頭,腦袋垂得低低的。
她的聲音中分明有被壓抑的憤怒,“是嗎?雖然你心有不滿的承認了,結果還是不愿意聽從我的意見,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我的從者嗎?”
她緩緩轉過身子看向他,黑色短裙和長腿顯得十分動人。
男人卻又是報以笑容,仿佛早就料到她會這么說,他重新坐下,笑著道:“從形式上來說沒錯,所以我會在形式上服從你,但是戰斗的人是我自己。至于你?只要老老實實在這所房子的地下室里待到圣杯戰爭結束就行了。”
“這樣一來,就算是你這樣的新手,應該也能保住小命吧?”
片刻后,見少女不回應,他又火上澆油的添了一句。
“讓你生氣了么?”
他一愣,嘴角的笑容還是沒撤去,兩只手攤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對著空氣淡淡的道,“當然,我會尊重你的立場,畢竟我是為了給御主帶來勝利才被召喚出來的,我的勝利自然是你的,戰斗所得當然也全部歸你。這樣你就沒意見了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好好考慮自己的安全就行了,我不指望你能做任何事情。”
他說完后看了她一眼,從他的話語中便可以感受到完全不給凜回答的機會,討論的時間。
只是一個人制定計劃,也不管那位少女究竟有沒有同意。
“我、我忍不了!!!”凜終于忍不住爆發了,扭頭看向這個無理且自以為是的男人,“好吧,你這么說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的表情自然是憤怒的,傲嬌屬性終于爆發了。
她以左手扶起右臂,將華貴的令咒顯露在他眼前。
男人臉色終于變了,他可以感受到她的決心。
“難、難道……”
他有些不確定的自語,表情變得十分凝重,眉毛擰在一起。
“就是那個難道!!”遠坂凜沖著他大聲喊道,徹底肯定了他的猜想,“沒禮貌的家伙!!”
這就是他給凜的第一印象,剛才的話確實不尊重凜。
而且剛一降臨,就表現出了自說自話和愛挖苦的一面!
“向令咒宣告,遵循圣杯之守則,對吾面前之人……”
她不管不顧,縮小任性到底,閉上眼睛直接吟唱起來!
“住手,你是認真的嗎?御主?!”男人震驚的聲音傳來,他實在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選擇這樣的方式,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遠坂凜卻是不計后果了,冷哼一聲的同時高舉右手:“對吾之從者,施以懲戒之法!!”
男人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呼吸都沉重了許多:“怎么可能有為了這種小事使用令咒的人?!”
她表情一變再變,聽到男人的聲音,直接惱羞成怒道:“吵死了!你不過是我的從者罷了!那么我說的話你就應該絕對服從才對!!”
在男人不敢相信的目光中,凜手中最外圈的令咒化為紅色的光芒沖向四周,穿過了男人的身體,最后逐漸黯淡下來,代表著它已經被使用。
男人后退幾步,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將雙手握成拳,恨恨地吐槽,“你……你到底在想什么?為何要為這種膚淺的事情使用令咒?!”
遠坂凜的表情有些尷尬,似乎犯了個不大不小的錯……
她的臉上有一坨紅暈,剛才分明是被氣糊涂了才沖動吧?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這個家伙總是能讓自己生氣!
他哪來那種自信啊!
真的是!
凜的腦海中一團漿糊,她緩緩將右手伸下來,錯誤既然已經犯了就不能讓它再次擴散……還是好好想想怎么挽回這位從者的心吧,啊啊啊!!
到底該怎么辦才好?!
少女露出了嬌羞的一面,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位初次見面的的從者先生,只能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換……換個地方吧。你跟我來。”
“原來如此。”
靜謐的會客室里沒有點燈,男人看著巨大書柜上收藏的小玩意兒,又回過頭來看向沙發上端坐的少女,落地窗外白雪皚皚,將昏黃的路燈光線反射到會客室里,使得兩人互相都看得清。
少女身穿紅色的上衣,配上黑色的超短裙和高筒襪,將一雙傲人的大長腿襯托的完美無比。
果然是女神級的主角,還有相當討喜的鮮明個性。
她梳著黑色雙馬尾,藍色、接近青色的眼睛中流淌著少女特有的靈動,以及青春的氣息。
男人一頭白發,額前的劉海后梳,露出有些黝黑的額頭。人高馬大,身材勻稱,穿著一件曾經是圣職者轉讓給他的紅色圣骸布外套,腹部八塊肌肉被黑色的緊身衣勾勒出來,不是肌肉男,卻有著力量感,以及獨特的安全感。
他細細的打量著這間房間,周圍的陳設給了一種西洋貴族的感覺。魔術世家就是如此,魔術協會總部在倫敦,進修的家族多少也受到了西洋風格的影響,將自己的房間搞成這樣也是正常。
而凜帶他前來的房間是曾經父親遠坂時臣辦公的地方,在這里,他制定了第四次圣杯戰爭的戰斗方針。
現在父親去世了,母親去世后,別墅也歸凜所有,不論是不是父親的辦公重地,也是她可以隨意使用的地方,她現在倒成了一家之主。
聽著男人的話 凜抬起頭來。
男人回過頭看向面前端坐的大小姐,與她保持距離,聲音放平和了許多,經過剛才的事情,想必是怕再次激怒這個任性的大小姐,語重心長的道,“你的性格我大致明白了,御主。
“以防萬一問一句,你究竟是否了解令咒的重要性?”
遠坂凜立刻別過頭不去看他,臉上的紅暈還是沒消散,一副犯了錯的樣子,小聲的撇嘴道:“你這副高高在上的態度是什么意思?這算哪門子的絕對服從啊……”但她的態度轉變卻很清楚,之前只是太生氣了。她揚起驕傲的腦袋,大大咧咧的說,“不就是僅有的三次可以能約束從者的命令權嗎?那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