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判再次找到可以可以走通的道路,不管不顧將全部經驗值被投注進去之后,燃燒著的鬼/頭終于再次發生了質的變化。
所以說到了現在,顧判終于能夠直視自己“死靈騎士”的造型,因為頭頂正中的一片碧綠已經消失不見,所有的碧綠顏色都被集中到了雙眼的位置。
“這綠油油的眼睛看起來好像有些陰森詭秘,甚至是驚悚恐怖的樣子,但無論如何總好過頭頂那一片的綠油油……”
針對碧火的第一階段改造工程算是基本上已經完工,但腦袋上套著的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處,他心里一點兒底數都沒有,而且還有些肉痛。
畢竟他浪費了幾乎全部的經驗值弄出來這么一個玩意,還不知道有沒有用處,如果對緩解自身出現狀況完全無用的話,倒還不如將引元焠體法給再魔改一層,朝著打造絕對防御、抗揍肉身的道路上大踏步前進。
至于當前組成他實力根基的三駕馬車中的其他兩駕,不論是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還是業火紅蓮烈焰掌,現在都不是提升的最佳時機。
天地無極是因為沿著現有的道路已經走到了盡頭,在接觸到石碑獲取更進一步的理論深造之前,他完全不敢妄動,以免引起毫無征兆的崩壞局面。
而烈焰掌紅炎則和誅神劍碧火緊密勾連在了一起,提升烈焰掌就會將無法置于掌控之中的碧火一并提升,他截止到目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便是想方設法去消除,至少是減輕碧火對自身精神意識的影響,然后才能放心大膽提升烈焰掌的威力。
紅炎與碧火相互交織,糾纏,最后卻倏然分開,其一組成了顏色猩紅的燃燒鬼/頭,其二則盡數集中到了鬼/頭的雙眼位置,在那兩只空洞之內點亮了兩團碧綠火焰。
不知道多長時間過去,他忽然有些驚訝地發現,自己清晰感知到了正有人朝著他所居的院落走來,而且個個腳步輕盈,不出意外就是四到五個女子。
“穿上了這個火頭套之后,感知距離比以往至少增加了一倍以上,感知敏銳程度也大幅度增加,或許這就是自家研發出來燃燒鬼/頭的用處之一?”
他一邊細細感知著外面越來越近的幾人,心中忽然間就是一動,頓時就陷入到另外一個相當糾結愁人的問題上來。
燃燒的……鬼/頭!?
神特么的鬼/頭!
好歹也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了,他怎么就如此的沒有文化,給自己新研發出來的法門起了那樣一個尷尬的名頭出來?
吱呀……
當遠處的院門被推開的那一刻,顧判已經知道了進來的就是珞羽和雪山劍派的四位女弟子,不過他并沒有出門迎接的任何想法,而是深深糾結于該給自家這新研發出來的東西換一個什么名字。
鬼/頭這個詞的諧音,可是相當的有歧義啊……
他乃是堂堂大魏緹騎千戶,江湖人稱落櫻神斧顧先生,若是將來御使此法與強敵對陣,張口便會言道,兀那潑廝,吃俺一記鬼/頭?
若對方是個雌性便罷了,這句話喊出來也行還能擾亂其心神,假如對面是個公的,甚至是不公不母的,光是想想就要擊穿了他的道德底線……
那么,就叫燃燒鬼首?
抑或是燃燒鬼顱?
但是怎么聽著都有些不太爽利的樣子。
當敲門聲輕輕響起的那一刻,他終于決定下來,還是就叫原本的燃燒鬼面就好,無非是一個名稱而已,只要這法門自身足夠厲害,就算是叫做燃燒鬼屎,恐怕都會有無以計數的人想要湊上前來舔上一舔,吃上一口。
“進來……”
當珞羽推門而入的前一刻,包裹在顧判頭顱外的燃燒鬼面如煙塵般迅速變幻,閃電般收入到了他的雙眸之中,在其深處形成了一張紅面綠瞳的火焰形狀。
“顧……”珞羽猛地停了下來,一只腳在門內,另外一只腳還在門外,怔怔看著他,面色變幻不定,右手已經緊緊握住了腰側的缺月妖刀刀柄。
“請坐。”顧判垂下眼睛,自顧自地在椅子上坐了,又伸手指了指旁邊空著的木椅。
剛剛開始在屋內浮現的透明絲線迅速回攏,消失在珞羽的指尖,她深深吸了口氣,此時才將另外一只腳踏進門內,盯著顧判道,“你剛剛對我做了什么!?”
“沒什么,是珞妃娘娘多心而已。”他淡淡一笑,再抬起眼睛時,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眸子深處除了映照出珞羽的身影外,再沒有其他東西留存。
“我絕對沒有多心……”她微微皺眉,片刻后卻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話鋒一轉道,“算了,我也懶得知道你又在這里折騰些什么東西,此次過來,是有要事與你相商。”
他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哈欠,“這么嚴肅的語氣,到底什么事情?”
珞羽朝著門外看了一眼,守在那里的雪山派四弟子當即輕輕關上了房門。
“我昨日將從你這里得到的推測與分析詳盡向陛下做了稟報。”她沉默片刻,思索著緩緩說道,“然后,由此便引發出來兩件必須馬上處理,而且比較棘手的事情。”
顧判沒有說話,只是起身給兩人各倒上了一杯茶水,又坐回原處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
“陛下已經定下決心,待到春暖花開之日,便是進擊北地之時!”
“但是在此之前,京城面臨的異聞事件必須被解決干凈,自開始組建以來一直都進展緩慢的金節衛,在春暖花開之前必須能拿得出手,可以調派隨軍高手,配合邊鎮精銳出動……”
顧判放下暖手的瓷杯,屈指輕輕在椅子扶手上敲打著,思忖著緩緩說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不動則已,一動驚人,在這一點上我還是很佩服龍椅上的那位……但是,打仗不是請客吃飯,尤其當前面對的乃是非人的金狼一族,甚至還要加上更北的冰魄一族,做出這樣的決定已經殊為不易,可更難的還在于,你們是不是真正下定了要流血至死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