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在世家大族的敷衍下,蜀軍的“圍魏救吳”幾乎變成了一場武裝出游,原本設想好的演出,演員都變成了觀眾。
看到這種情況,諸葛亮只是微笑,劉備卻坐不住了:“孔明,這可怎么辦?難道我們就這樣干坐著,任由曹操奪得天下?一旦孫吳戰敗,我等流亡海外,曹操必定肆無忌憚,到時候漢室危也。”
諸葛亮:“主公,此番大戰,天時地利人和均不在我方,就算我方聯合孫權打敗曹操,最后得天下的也不是我們。既然如此,何不賣曹操一個好,以此換取些許便利,比如在出海時多轉移一些人口和糧食,或者讓曹操將漢帝交給我們帶走,由我們在海外重立新漢。”
“這個,我……我們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天命如此,徒呼奈何。”
“……”劉備沉默了一會,才無力的嘆道,“好吧,就按你說的去談吧。可恨!我漢室江山,壞就壞在這幫蠹蟲身上!”
“主公勿惱!”
諸葛亮笑著說道,“我觀那老板,對世家大族多有不喜,他們越是表現得自私自利、不顧大局,越容易令老板生厭,等到一切塵埃落地,老板一定會對他們做出處置,屆時說不定還要與我們同行呢。”
“到時……”
“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感激涕零!”
蜀漢的放水,讓這場本該跌宕起伏、充滿看點的定鼎之戰,變成了一場毫無懸念的戰爭。
尤其是在周瑜反應過來,意識到劉備和曹操有PY交易后,孫吳迅速轉變態度,從之前的拼死抵抗,變成了積極談判。
劉備能PY,我們也能啊!
于是,連虞巖都沒想到,在歷史上轟轟烈烈、持續了近百年的三國亂世,就這樣草草結束了。
而作為勝出者的曹操,還來不及享受勝利的喜悅,就陷入了無盡的煩惱中,短短幾天感覺比過去幾十年過得還艱難。
這不是夸張,也不是凡爾賽,而是事實。
試想一下,如果讓你和諸葛亮、司馬懿、周瑜談判,整天被他們用智力轟炸還不能掀桌子,你會是什么感受。
最可惡的是,原本互相敵對的三人,竟然組成了同盟,合力欺負他這個沒剩下多少年可活的糟老頭子。
真的是不講武德!
然后,還沒等他將三人擺平,遠在新野的“太上皇”虞巖又發話了,說三國之亂,亂在世家,所有世家豪強都應該被拆分,一支留在祖地,一支隨遷海外。
這對曹操來說本來是一件好事,有利于他鞏固權力,不用再像以前那樣,什么都要顧忌世家大族的反應。
可問題是,虞巖要求遷往海外的,不是旁支,而是主脈。也就是說,這些世家大族的絕大部分財富、傳承和人才,都將流向海外。
到時候,給他留下的,可能只剩下一群嗷嗷待哺的蟻民……不對,就連這些蟻民,都有很大一部分要被劉備和孫權帶走。
為這事,他找過虞巖好多次。
但虞巖的解釋是,如果主脈不走,沒過幾年肯定又會故態萌發,雖然在他們走了以后,會出現新的世家,但趁著這個空檔,曹操有很多事可以去做、去改變,比如將教育下沉,讓更多人讀書識字,等等。
而且,相比底蘊深厚的本土,海外更需要人才,也更需要主脈的財富和資源去生存、開拓。
如果去的是旁支,肯定帶不走多少資源。
一聽這話,曹操更心疼了。
這是世家的資源嗎?這都是民脂民膏,是他曹家……是本土的資源,本應該用在本土才是,而今卻都要流向海外,這不是挖他的肉嗎?
心氣不順之下,他干脆把談判的事交給下屬,讓他們去和諸葛亮三人掰扯,自己只負責向虞巖哭窮就行。
要是虞巖也跟著去海外就好了……
曹操還只是心疼,那些世家主脈卻集體哭了,如果有選擇,誰愿意去海外啊?更何況是身嬌肉貴的他們。
雖然虞巖不知從哪里找來一些視頻,里面的人一會兒說海外的月亮更加圓,一會兒又說海外的空氣更加香甜,但誰信吶!
可惜,胳膊擰不過大腿,在哀求、耍賴、非暴力不合作,甚至暴力反抗都無效后,所有人不得不接受現實。
其實相比他們,還有人更慘。
呼延完是一名匈奴人,年輕時跟隨單于于夫羅到中原劫掠,被曹操擊敗后留在河東,后來于夫羅去世,就跟著新單于,也就是于夫羅的弟弟呼廚泉在平陽作亂,然后再次被曹操勢力打敗。
這一次慘敗后,呼廚泉歸順曹操,并在前些時候去了許昌當內侍,而他們這些普通匈奴人則留在河東。
因為年輕時受過傷,呼延完身體不太好,已經拿不動刀,也干不了什么重活,所以被驅逐出部落中心,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坡居住。
這天傍晚,他剛打完水回來,正躺在草席上喘著粗氣,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馬蹄聲,還有一些雜亂的人聲。
呼延完嘆了口氣,不愿意動彈。
過了一會兒,只聽見哐當一聲,那扇破舊的門扉被踹開,搖晃了幾下啪嗒掉在地上,然后一隊士兵走進來。
“老頭,你們部落的人呢?”
來人毫不客氣地將他從草席上拽起來,厲聲問道。
“人?哪還有什么人?”呼延完依然喘著氣,輕輕地說道,“人,不是都被你們搶走了嗎?”
搶走了?
來人一愣,他們才剛剛過來,一過來就發現部落里已經人去帳空,只留下滿地狼藉,以及眼前的這個老頭。
“誰搶走的?”
“我怎么知道?反正跟你們一樣,是一群漢人,都穿著整齊的甲胄,手里提著刀,在部落里殺了好些人,然后把剩下的人全都給帶走。”
“這里只有你一個人?”
“本來還有些跟我一樣,沒人要的老弱,但部落沒了,留在這里只能等死,所以他們都離開了這里,說要回草原去。”
“那你為什么不走?”
“呵呵,像我們這樣的老弱,就算回到草原又能怎樣,還不是死路一條。再說這么多年,我已經忘了草原的模樣。”
來人冷笑,對于呼延完及其部落的遭遇,他一點都不同情,他只頭疼如何完成家主的任務。
“究竟是誰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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