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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召見

  事發突然,那些身穿公服的精悍男子隨手出刀,斬殺了數十名武館弟子教習之后,又胡亂的對身邊視線中任何人出手。根本無人提防司寇府和巡風司的人會突然做出這種事情,短短幾個彈指的瞬間,超過三百名司寇府巡捕和巡風司密探慘死刀下。

  等得四周人等反應過來,巡風司的獸武怒極長嘯幻化出背后獸魂虛影撲上時,這些男子面無表情的橫過長刀對著自己脖子一刀朵下,數十道血泉噴出,他們居然都將自己的頭顱一刀剁飛。四周無數巡捕、密探不由得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好狠,好毒,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更是狠辣到了極點。

  死士,毫無疑問的死士。是什么人,才能培養出這樣的死士來?

  更加可怕的是,這樣的死士已經混入了大燕朝司法機構,是什么人,有這樣通天的手段,在司寇府和巡風司安插這么多的死士棋子?被他們殺死的武館弟子、教習全部是頭顱被藥劑燒成灰燼,再也分辨不出他們的容貌來歷。他們擺明了是殺人滅口,又是誰有這么快的效率,釋家館剛剛被抄,就立刻下令滅口?

  不知道是不是腦子長壞了,一個司寇府的官員突然大聲怪叫道:

  “保護公主殿下,保護鄣樂公主殿下!”

  這急于表現自己忠心的官員剛剛怪叫了兩聲,就被鄣樂公主一耳光打飛了十幾丈外,當場吐血摔得暈了過去。厭惡的看了那倒霉蛋一眼,都樂公主咬著牙冷聲道:“本宮要你們這群廢物來保護?哼,好啊,好得很啊,司寇府,巡風司,你們的人里面居然有人和匪徒勾結。

  給昊英正氣和秦清水知會一聲,讓他們自己去皇爺爺面前請罪吧。”

  狠狠跺了跺腳,看了一眼被勿乞擒下的那個韋笑笑的護衛燒成灰燼的頭顱和半截身軀,鄣樂公主皺眉道:“派人通知中承高漸離大人,司寇府和巡風司的人不可靠了,調‘燕子’的人過來,在場所有人,徹查上下六代血脈和一切往來人際關系。所有人給本宮聽著,盯死你身邊的同僚,誰敢亂走亂跑,格殺勿論!若有錯失,罪及三族!”

  在場眾多官吏大聲應諾,但是一個個臉色都變得雪片一樣白。高漸離主掌大燕朝獨立于所有衙門機構之外的監察、秘諜組織‘燕子”

  這么多年來,沒人知道‘燕子,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但是所有人都知曉‘燕子,恐怖的名聲。當鄣樂公主派人通知高漸離,要他接管這里的事情時,這事情可就真的鬧大了。

  短短一盞茶時間后,奏清水帶著大群密探策騎狂奔而來,他慘白的驢臉上盡是掩飾不住的驚慌之色。他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鄣樂公主面前,厲聲叫道:“鄣樂殿下,此事讓微臣徹查就是,何必動勞中承大人?”

  鄣樂公主斜著眼望了秦清水一眼,只是不屑的搖了搖頭。秦清水的臉色灰敗,渾身精氣神好像一下子就被抽空了,差點沒軟在了地上。高漸離插手,燕子接管對這件事的調查,他巡風司中風衛還不被查個底朝天?老天在上,他秦清水負責中風衛的這些年,有太多見不得人的事情,如今想要掩飾都來不及啊!

  這些死士暴起滅口的時候,勿乞已經匆匆趕到了左國正丵府,徑直來到了大堂上。

  高令國的使節,正被一樣如狼似虎的左國正丵府差役按在地上,用碗口粗的鐵木棍子抽屁股,一旁有一個低層官員一五一十的記著數。另外幾個左國正丵府的中層官員則是在一旁大聲數落著高令國使節的罪過。從不尊宗主國到咆哮公堂,諸般罪狀起碼有十七八條。每一條罪狀重打三十大棍,五百多棍打下去,怕是這高令國的使節要被活活打死。、一眾劍拔弩張的護衛守在公堂外,將高令國使節的隨從護衛團團圍住,不讓他們動彈。高令國眾人面色慘白的看著受刑的本國使節,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勿乞冷眼看了這些人一眼,大步走進了公堂。

  弱肉強食,叢林中如此,國家和國家之間更是如此。

  公堂上,盧乘風正和離山國的使蘋以及瀅川公主笑成了一團。三方的合作協議已經達成,勿乞直接從盧乘風面前拿起了三方簽訂的盟約。

  其中大意大致如下,呂國、離山國合兵攻擊高令國,奪走高令國對那座金礦的控制權,盡可能重創高令國的國力,如果能殲滅高令國的軍隊主力,則是最好不過。

  攻占高令國五個以上八個以下的郡,攻占的國土連同呂國刻分出的一部分國土,將成為呂國源陽侯鐵家的地盤。源陽侯自成一國,正式立國后,由盧乘風正式在左國正丵府備案。鐵家立國后,將和呂國、離山國世代友好,等鐵家國內穩定后,三國聯手,分割高令國剩余的國土。

  這是盟約的大致條款,其他的各項細則零零碎碎有近百條,詳細規定了三方在共同征伐高令國時應承擔的義務和責任,以及最后享受的利潤配比等。這盟約,已經用左國正丵府架設的小型通訊法陣通知了呂國、離山國以及鐵家,想必三方這時已經開始了兵力的調動和聯絡。

  高令國的使節怕是也看出了事情端倪不對,故而在公堂上就和盧乘風放聲吵嚷了起來,正好被盧乘風借機生事,責令重重責打。這一頓毒打下去,高令國的使節能昏迷不醒就是輕松的,被活活打死也是毫不奇怪,等得他動用高令國的秘密信息通道將這里的事情傳回國內,怕是三方大軍早就已經兵臨高令國。

  瀅川公主的心情極好,她笑吟吟的看著盧乘風,一門心思的盤算是否她的魅力太強了,所以才在她剛剛登門拜訪時,盧乘風就提出了這個極其符合她心意的見解。三家合兵肢解高令國,這可是呂國的世仇大國,能夠肢解了他,還能奪下一大塊地盤,甚至還能在那條精貴的礦脈中分一杯羹,這可比她來時的謀算要好上許多許多了。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瀅川公主喜滋滋的回味了一番三方盟約的條款后,笑吟吟的向盧乘風使了個眼色:“燕樂公,瀅川這里,還有一番重要的事情要向燕樂公匯報,這可是有關于您的親生父親不羈公的。”

  離山國的使節眼色極高看到瀅川公主這般扭捏作態的模樣,急忙起身告辭。呂國和鐵家如今的關系,離山國和呂國是鄰國,自然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瀅川公主既然提出了和燕不羈有關的事情自然是要用這事情緩和呂國和鐵家之間的沖突,如果他還留在這里,就未免有點不識趣了。

  盧乘風親自送離山國的使節離開了左國正丵府,這才回到了工堂上,笑看向了瀅川公主:“不知公主有何見教?和本公父親有關的事情,難不成公主要告訴乘風,柳隨風也是本公父親和公主所生之子?”

  離山國的使節眼色極高看到瀅川公主這般扭捏作態的模樣,急忙起身告辭。呂國和鐵家如今的關系,離山國和呂國是鄰國,自然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瀅川公主既然提出了和燕不羈有關的事情自然是要用這事情緩和呂國和鐵家之間的沖突,如果他還留在這里,就未免有點不識趣了。

  盧乘風親自送離山國的使節離開了左國正丵府,這才回到了工堂上,笑看向了瀅川公主:“不知公主有何見教?和本公父親有關的事情,難不成公主要告訴乘風,柳隨風也是本公父親和公主所生之子?”

  在這里,盧乘風狠狠的調侃了瀅川公主一把,瀅川公主俏面微紅嬌嗔的朝盧乘風拋了個媚眼,嬌笑道:“看您說的?不羈公怎會看上瀅川這蒲柳之姿呢?”端正了一下顏色,瀅川公主肅容道:“瀅川得先向燕樂公致歉,隨風孩兒妄行無禮,得罪了燕樂公,還望您不要怪罪。”

  盧乘風淡淡的揮了揮手,他淡然道:“罷了,那些事情,本公已經忘記了。公主也不用奇怪本公為何會和公主達成今日的盟約,實在是高令國在西方各諸侯國內國力不弱,僅憑鐵家,怎可能吃下高令國這么大一塊肥肉?公主和本公并無私怨,本公自然明白,要如何擇選才是最有利的。”

  瀅川公主呆了呆,她急忙說道:“可是,瀅川這里的事情是。。

  勿乞打斷了瀅川公主要說的話嫪毒對她吩咐的那些事情,早就被勿乞一五一十的說給了盧乘風聽,兩人誰也不愿意在這件事情上和瀅川公主多費口舌。如果真聽了瀅川公主告知盧乘風釋家館是刺殺燕不羈的執行人這份人情可就欠得無緣無故的,實在是何苦來由?

  隨手丟出了燕不羈的隨身牙牌,勿乞厲聲道:“公子今日勿乞去上次我們看中的那家武館踢館,準備奪了他的基業在薊都開設一家武館為公子所用。結果在那釋家館密室中抄出了這塊牙牌。釋家館,應該就是刺殺不羈公的罪魁禍首!”

  盧乘風‘大驚失色,的跳了起來,他厲聲喝道:“什么?釋家館區區一民間武館,居然有這么大的膽子?”

  瀅川公主也,花容失色,的跳了起來,她尖聲叫道:“什么?你們怎么就對釋家館下了手?你們,怎么。。。”看著勿乞丟出的那塊牙牌上清晰的燕樂公不羈幾個大字,瀅川公主呆呆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她心中的巨陽神教教主嫪毒老神仙不是說了,就連巡風司都沒發現釋家館的黑幕么?在薊都城內,只有嫪毐隱隱察覺了釋家館的不簡單么?怎么這個賣人情修復呂國和鐵家關系的機會,就這么白白從手中溜走了?勿乞居然已經對釋家館下手了?還查出了釋家館刺殺燕不羈的罪證?

  瀅川公主只覺腦殼里一陣嗡嗡作響。勿乞和盧乘風的這番施為,就好像一棍子敲在了她腦門上,砸得她昏天黑地的,半晌不知道身處何方。

  勿乞故意不看面色發白的瀅川公主,他只是向盧乘風復述了今天的一切行動。

  在他的描述中,他和盧乘風卻是早在半個月前就對釋家館有了野心,只是今日才借了鄣樂公主的勢力,對釋家館下了手而已。

  兩人在這一一唱一和的忽悠著,瀅川公主花容慘淡,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這么好的一個和盧乘風交好的機會,怎么就這么溜走了?人家已經抓到了罪魁禍首,你還給人家通風報信說釋天魔是刺殺燕不羈的兇手,這話說出去還有用么?

  就這時候,一隊身穿黑色鐵甲,周身冷氣森森面容沒有絲毫表情的士卒大步沖了進來。

  帶隊的一位將領掃了一眼大堂,沉聲喝道:“天運侯勿乞何在?上將軍荊柯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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