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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八章 燭龍殺皇

  昊尊皇呆住了,他在這座大殿起居已經幾近三個量劫,自從他登基之時的大虞大司天向他jǐng告他將死于自己兒子的暗算,他基本上就沒有離開過這座大殿,他的rì常起居都在這座大殿中。

  這座大殿,是良渚整個防御大陣的核心,是有熊原偌大靈穴的控制核心,只要昊尊皇坐在這大殿中,憑借人族秘法,他就能借用有熊原的無窮靈力,借助這座大陣凝聚的大虞歷代祖先英靈的力量,將他的道行和法力直接提升到破道巔峰境界。

  但是今天,他運用秘法開啟大陣,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不僅如此,從大殿頂部投射下來的無窮無盡的星辰之力和地脈靈氣也在急速消失,原本宛如瀑布一樣轟鳴而下不斷注入他體內的龐大星力和靈氣,此刻已經變成了只有拳頭粗細一道虛弱無力的光流。

  再過了幾個彈指的功夫,這最后一道光流都消散無形,大殿內驟然暗了下來,大殿角落里幾支黯淡燭火的微光照亮了偌大的殿堂,光線實在暗到了極點,一行人的身體都隱藏在了黑暗中,隱隱綽綽的宛如鬼影子一般。只有那身體呈青銅色的佛陀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青綠色光芒,反而成了大殿中最強的光源。

  在青光的照耀下,昊尊皇的面孔變得慘綠一片,真個和惡鬼沒什么兩樣。

  令人窒息的沉默終于被昊尊皇的聲音打破:“逆子,你們做了什么?”

  信山王低聲笑道:“父皇何出此言?這大陣豈是兒臣能動的?還請父皇自碎周身要穴散去盤古真身,否則休要怪兒臣們膽小反應過度做出月缺難圓之事。”

  禮山王緩緩的上千前了一步,他的佛陀金身在那青色光芒照耀下反射出淡淡的青金色光芒,寒嗖嗖的幽光令得這大殿中憑空添了一份死氣。他低聲說道:“還請父皇自散功力,兒臣自當小心供養父皇,如今父皇能享用的,以后自然也是絲毫不缺的。”

  昊尊皇冷哼一聲,他身形一閃,劈面一拳向禮山王打了過去。

  那通體宛如青銅一樣的佛陀輕笑,他揮動手上幾乎和他身體等高的,顯得又細又長的奇形金剛杵輕描淡寫的向昊尊皇的拳頭一擋。昊尊皇足以碎裂星辰的一擊被那輕飄飄的金剛杵吸得干干凈凈,他一拳好似打在了虛空中,再沒有蕩起絲毫漣漪。

  不僅是拳勁被人吸走,昊尊皇更是因為一拳打在了空處,身體向前踉蹌了三步。那佛陀立刻抓住了機會,金剛杵連續向昊尊皇轟下十八杵,每一杵都打得昊尊皇身上火光四濺,砸得巨響隆隆宛如敲鐘一般。這十八杵都用上了佛門秘法,每一杵都有龍象之力,而且每一杵都比前一杵的力量沉重十倍,到了最后一杵,那一擊的力量簡直是駭人聽聞。

  ‘當啷’一聲脆響,佛陀手上的降魔杵斷成了三截。瘦骨嶙峋的佛陀悶哼一聲,他的虎口裂開,大片紫金色血液不斷滴落。昊尊皇也是痛呼一聲,他身上衣衫被打得稀爛,幾件懸掛在腰間的護身小玉器也被震毀,他背后出現了幾條清晰可見的血印子。巴掌寬的血印陷入昊尊皇的身體足足有一寸左右,下面的肌肉都被震成了肉醬。

  昊尊皇身體一晃化為一道狂風就待向后殿遁去,但是他剛剛飛起,信山王和禮山王已經攔在了他面前。一張通體用不知名紫色纖維制成,節點上點綴了無數佛門舍利明珠之類異寶的大網當頭向昊尊皇罩了下來。化風遁走的昊尊皇驚呼一聲,他的身體硬是被大網從狂風中抓了出來。幸好他反應夠快,大網剛剛黏在身上他就立刻閃身向一旁挪開了幾步,這才避免了被大網當頭罩住的狼狽。

  “逆子!”昊尊皇氣得渾身直哆嗦。他已經看出來,信山王和禮山王并不是佛陀或者菩薩轉世,如果是這樣的話,在上次的大清洗中他們早就被挖出來處理干凈。他們這是以佛門秘法,將那些隕落的佛陀金身和自身強行融為一體,從而憑空得到了幾近一尊佛陀七成的實力。

  顯然信山王和禮山王融合的佛陀金身生前的修為極高,他們雖然只是得到了金身中七成的佛力,但是他們散發出的佛力氣息居然不弱于實力達到了鴻蒙盤古天九星巔峰修為的昊尊皇。

  雖然這一身佛力來得容易,信山王和禮山王無法自如的控制暴漲的力量,但是如此力量足夠他們在昊尊皇面前保住性命。而且憑借那些奇妙的佛門法器,他們甚至能對昊尊皇造成不小的威脅。

  就在昊尊皇憤怒呵斥兩個兒子的時候,那尊佛陀已經悄無聲息的團身沖了上來,他雙手結成一個形如烈焰的法印,帶起一道青銅色的火光重重的按在了昊尊皇的后心上。昊尊皇痛呼一聲,就聽得‘哧啦’一聲響,青銅色的火光在昊尊皇的皮肉上印下了一個深青色的逆萬字佛印。

  那佛印放出森森幽光,昊尊皇只覺身體上好似開了一個口子,精氣神正在順著后心那個冰冷刺骨的口子向外噴射。他憤然回身一指點向了那向后急退的佛陀,厲聲呵斥道:“這是邪佛印,你是被佛門驅逐的邪佛一脈傳人?”

  一指點出,昊尊皇指尖射出數十條極細的黑色煙氣,每一條黑煙中都有一顆形如星辰的幽光在急速旋轉。煙氣飛行的速度極快,聲勢極大,飛行之時宛如真正的星辰撕裂虛空,在大殿中蕩起了令人窒息的罡風。

  那佛陀低聲笑了起來:“貧僧就是邪佛一脈開山祖師‘唯一佛’,何來傳人一說?”

  唯一佛向后急退,他每退一步腳下都有一團青幽幽宛如青銅色澤的蓮花涌出。蓮花迅速膨脹到數丈大小,四周虛空一陣顫抖,昊尊皇點出的黑煙和那蓮花一碰,就好似陷入了泥沼之中一般速度變得極其緩慢。

  昊尊皇贊嘆道:“不愧是邪佛,對佛門扭轉虛空之術實在已達爐火純青之境。”

  嘆息了一聲,昊尊皇眉心突然裂開一條縫隙,一支紫光熠熠的豎目從他眉心生了出來。伴隨著一聲高亢劍鳴,一柄通體金色的古樸長劍飛射而出。這寶劍的劍身一面刻rì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劍柄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寶劍一出,一股逼人的帝皇之威頓時充盈大殿,劍鋒所向數百團青色蓮花突然左右裂開。

  唯一佛慘呼一聲,一條血印子從他眉心直劈到了他胯下,紫金色鮮血從那條血印子里噴涌而出,短短一彈指的功夫,唯一佛體內噴出的鮮血就和數十個正常成年男子的全部鮮血相當。

  剛剛從袖子里掏出兩枚小型降魔杵準備射向昊尊皇后心的信山王和禮山王轟然跪倒在地,他們被那寶劍上浩浩蕩蕩的帝王之氣震懾,身體不受控制的跪在了地上。信山王厲聲喝道:“軒轅劍!”

  昊尊皇握住軒轅劍,冷聲說道:“正是軒轅劍!想要殺吾,只是破壞良渚的防護大陣,那是遠遠不夠的!”

  信山王和禮山王驚慌失措的對望了一眼,被軒轅劍可怕劍意重創的唯一佛怒嚎一聲,他厲聲喝道:“還不出手,你還等什么?”

  昊尊皇一驚,他握住軒轅劍就向身后斬去,但是大殿內驟然一黑,再也沒有半點光線存在。

  只聽得一聲洞穿聲傳來,昊尊皇低聲嘶吼了一陣,隨后傳來了一聲人體摔倒在地的悶響。

  大殿內的光線逐漸恢復,原本斷絕的星辰之力和地下靈氣再次涌入大殿,宛如瀑布一樣落在昊尊皇的那張巨大寶座上。只是原本平rì里一直坐在寶座上的昊尊皇如今正躺在地上,胸口裂開了一個大窟窿五臟六腑都被人一擊粉碎的他已經死得硬了。

  一名身高丈外的白須老人面無表情的站在昊尊皇的尸體邊,他正手握軒轅劍,手指輕輕地彈動軒轅劍的劍柄。他淡淡的說道:“唯一佛,告訴他們,許諾給我老燭龍的好處,一點都不許落下,老燭龍要做佛門第一寶焰燭龍尊王如來佛,與佛主平起平坐,是為佛門未來兩大教主之一!”

  唯一佛無比忌憚的看了一眼白須老人,再看看被他握在手中沒有絲毫異樣的軒轅劍,他低聲說道:“燭龍前輩只管放心就是,我佛門最是守信不過,答允了你的事情,自然不會有絲毫差錯。”

  略微一頓,唯一佛貪婪的指著軒轅劍說道:“至于這劍么……”

  白須老人燭龍,也就是這座宮殿下方那座巨大無比的燭龍山的元神顯化。他輕撫軒轅劍淡淡笑道:“圣皇授吾臨危執掌軒轅劍之權,人皇暴斃,這軒轅劍自然是歸吾所有,未來吾化身佛門寶焰燭龍尊王如來佛,這軒轅劍就是吾鎮壓氣運之寶,你可有意見?”

  唯一佛沉默片刻,他摸了摸身上被劈開的深達三寸的劍痕,溫和的笑了起來:“自然沒有意見。”

  深吸一口氣,戀戀不舍的望了軒轅劍一眼,唯一佛沉聲道:“兩位王爺還請快快動手,事先準備的圣旨何在?速速用璽才是。”

  信山王手忙腳亂的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卷大虞制式的人皇圣旨,他從昊尊皇的尸體上翻出了三枚大小不一的印璽,逐一蓋在了圣旨上。

  隱約可以看到,這圣旨上有如此一行字跡。

  “……故,上隨天心,下從民意,傳位陽山王姬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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