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襄是不是一個奢侈的人？
以江小魚看來，他絕對是的。
因為看看自己面前的菜色，江小魚就知道這位王世襄大人是有多么的熱愛享受了。八寶素鴨，乾坤袋，黃燜羚羊肉，冰糖燉甲魚。除了這些在大酒店還算比較常見的菜色之外，還有諸如各種自己見都沒見過的東西。貌似是所謂的妖獸的肉？
就像是江小魚的面前有一個大海碗，碗里是一碗湯。這看著沒什么稀奇的，不過一碗湯而已嘛。但是假如這個直徑二十公分的碗里飄著一個足有十五公分直徑的大眼球，并且這眼球還盯著自己看，這樣的感覺可能就沒有那么的好了。
“來來來，江首領不要客氣。這獨眼妖獸全身的肉都很一般，但唯獨它的眼睛很好吃啊。彈滑爽嫩，吃起來回味無窮啊。”
王世襄熱情的招呼著江小魚吃著海碗里的獨眼妖獸的眼睛。
說起來也是可憐，在六百多年前的時代，帝國還是有很多妖獸的。雖然那個時候被稱為高武時代，但那個時候妖獸也到處橫行。時不時就會發生所謂妖獸吃人的事件。那個時候的民眾生活還真的是很辛苦。
而當一世皇帝統一帝國之后大規模的傳授武學，雖然帝國的絕頂高手數量不如高武時代的多了。但是中層武者卻海量的增加，再配合上各種武器裝備大家通力合作，從前妖獸橫行的原野密林被慢慢的征服了。
尤其是一世皇帝海特別命人撰寫了一本山海經。這本山海經就是專門記載那些妖獸的，包括那些妖獸的生活習慣和攻擊特點以及弱點等等。不過其中最關鍵的就是里面記載了各種妖獸吃起來的口感和味道，以及各種各樣的藥用價值。
比如有個叫做耳鼠的妖獸，長得像是一個巨大的老鼠，但是卻長著兔子的頭，麋鹿的身體，叫聲和狗一樣，還可以用尾巴飛行。這種耳鼠燒烤之后用一種特殊的馥郁的香味，只需要一點點它練出來的油脂就能讓蔬菜擁有強烈的肉味。而且吃了它的肉還可以治療腹脹腹疼，以及避百毒的功效。
而除了耳鼠之外，還有一種妖獸叫山圖，長得虎頭熊身，異常的暴力兇猛。人階一品想要對付它都非常困難。而且它的肉質酸澀難吃，但是依舊有無數男性食客對其癡迷不已。原因無他，只因為山海經上記載了一句食其肉，陽氣大盛，多子嗣。所以明明強大的如人階一品的山圖也慢慢的被吃的快要絕跡了。
當然了，這些妖獸的肉是很難捕殺到的。自從山海經出現并且闡明了這些妖獸的食用價值和藥用價值之后，這些妖獸的日子就越發難過了。想吃它們的人太多了，有能力捕殺它們的卻不多。但是只要大商家揮舞著足夠的金元，那么總會有人愿意費九牛二虎之力去捕殺這些妖獸的。
這些捕殺妖獸的人被大家稱為妖獸獵人。
現在的妖獸越來越少了，因為為了滿足日益龐大的消費人群，妖獸獵人們幾乎是豁出性命的在工作。尤其是這些年妖獸肉的價格瘋漲，一盤山圖肉的價格已經可以在帝都的外城墻邊上買一間廁所了。
原本曾經成群結隊危害人間的妖獸們，就這樣開始慢慢的死于帝國人無休止膨脹的食欲之中。
而且因為帝國這些年以來城市擴張的越來越大，六百余年來，帝國人口膨脹了十余倍。現在全帝國登記在冊的人口高達三億多人。土地緊張，城鎮擴張，農田擴張。曾經妖獸的棲息地，那些濃密的森林被田地和城鎮不斷的侵占。
帝國大學的農家學士提出了他們的訴求：“如果我們消滅掉所有的妖獸，那么必然會導致整個生物鏈的斷裂，這會出現嚴重的后果！”
于是在農家學士們不斷的抗議和上書之中，帝國在一百余年前不得不頒布了妖獸保護法。規定了那些妖獸是可以適當捕殺，那些妖獸是不能捕殺，那些妖獸是可以飼養起來當食物吃的。
不過法律是法律，有的時候有的東西是禁止不住的。就像是獨眼妖獸這種東西，帝國規定了是不能吃的。但是架不住就是有人愛吃啊，所以在地下市場依舊有人出高價收購，妖獸獵人們為了賺錢也會去其他地方獵殺。既然帝國不許殺了，那就去其他國家去殺好了。
帝國的法律總管不到外國吧。殺完之后在運回國就好了，報關的時候只要填寫外國特產農產品就可以了。
“這獨眼妖獸是安息國的特產，來來來，江首領嘗嘗。”王世襄非常好客的招呼著。而且避重就輕的說這是安息國的特產。這大概就是當官的藝術吧。
不過江小魚看到這玩意兒還是有點膈應，因為這個眼球也太大了。平時他連豬眼牛眼這些東西都不吃。現在吃這么大的眼睛？他感覺自己受不了。
而那邊王世襄挖了一口自己面前的眼球湯細細品味后侃侃而談：“可惜啊，這眼睛太大了。其實獨眼妖獸還是小時候的眼睛最好吃。那時候眼球只有普通的豬眼睛那么大，以高湯燉煮，一鍋放入十幾個眼球。燉煮熟之后凝結成凍，然后在傾倒而出，倒扣于盤子之中。那美味……嘖嘖嘖。”
江小魚幻想了一下十幾個眼球做成果凍然后倒扣于盤子上的畫面。嘔…他差點吐了。這tm就是精神污染啊。這王世襄大人的口味很重啊。自己還是干凈的轉移話題吧。
“今日多謝王大人宴請，在這里卑職敬酒一杯。”
“好。”
江小魚站起來對王世襄敬了一杯酒，隨后說道：“不知王大人今日宴請卑職有何需要吩咐的。”
“嗯，江首領還真的是一個耿直的人啊。”王世襄淡淡的說道。說罷看了看自己右下手的常珂，常珂正為難的看著自己眼前的這份眼球湯呢。
“還請大人示下。”江小魚畢恭畢敬。
王世襄停著說道：“我聽說江首領有意入太學府深造？”
“確實如此。”江小魚沒有撒謊。
“入太學府好啊，天下官員巨擎皆出自于太學府。江首領有這個心好啊。但是聽說江首領于考試一道并不擅長？”
“這……確實如此。”
“嗯，沒關系。老夫在帝國太學府也是當了多年的教喻的。老夫休書一封，相比江首領還是能入太學府的。”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江小魚要是還不明白王世襄，那他就是個大傻子了。
“王大人有何事需要吩咐，江小魚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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