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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擺渡:第117章:樹先生

  “在刀刃上跳舞,雖然很刺激,成功了之后也更有成就感,但一不小心失敗了,就會被刀刃割的遍體鱗傷啊!”蘇瑾帶著趙吏和翡翠走進房間內,淡淡說道。

  浮屠眼眸中閃過兇戾血光,原本正常的容貌陡然間變得猙獰,血管中流動著狂暴的力量,身軀因此擴大了一倍有余,猛地抽出了手中太刀,疾如閃電般劈砍向蘇瑾頭顱。

  蘇瑾召喚出一柄火焰仙劍,擋在了自己身前。本以為可以輕松擋住這一刀,未曾想砰的一聲巨響后,他居然難以自控的向后退了半步。

  銀白色刀影如幕,鋪天蓋地一般,封鎖了三人身前的所有空間。

  蘇瑾舉起長劍,斬擊在每一朵刀刃上面,心中略微有些詫異。

  想要施展出如此凜冽的進攻,僅憑強大的劍術實力是做不到的,還要有一個強大的身體。

  在蘇瑾印象中,浮屠身體素質很一般,按照常理來說根本就施展不出這種攻擊才對。

  敏感發現了他臉上的詫異情緒,浮屠心中卻更加憤怒了起來。

  若非是他,自己又怎么會落得這種不人不妖的下場?

  木門被這余波撕碎了,墻壁變得千瘡百孔。蘇瑾的劍越來越快,越來越疾,漸漸地變得不可捉摸,浮屠的視野已經跟不上了劍招,只能憑借著感覺防御著,很快就落入了下風。

  “住手!”這時,翡翠突然拿著一柄匕首,抵在了自己脖子上,大聲喊道。

  “翡翠,你干嘛呢?”趙吏難以理解地說道。

  蘇瑾閃身與浮屠拉開距離,沉聲道:“不要傷害她,否則的話哪怕追到你們字靈師協會的大本營,我也一定會殺了你!”

  浮屠連一句狠話都沒敢撂下,身軀化作一道殘影,剎那間消失在了樓梯拐角。

  不多時,翡翠身軀一軟,被閃身過來的蘇瑾扶住手臂,這才沒有摔倒在地上。

  “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翡翠將手按在了依舊有些疼痛的腦袋上,滿懷歉意地說道。

  蘇瑾擺了擺手,打斷她的道歉:“沒關系,敵人是永遠也消滅不完。甚至就算廢了很大力氣,消滅了一個敵人,在生活中因為各種原因也會產生新的敵人。

  比如說他們字靈師協會,我殺了一個姓云的組長,這個叫做浮屠的家伙就緊跟著出現了,就算再殺了他,也會蹦出來新的敵人。

  這也是我為什么沒有讓人搜索他們的蹤影,全力捕殺他們的主要原因。只要能保證自身強大,誰敢出來跳,就按死誰即可。”

  翡翠這是第一次見到什么叫做霸氣側漏,眼眸頓時間撲靈撲靈的亮了起來。

  上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沒什么感覺,但是現在陡然間發現,這蘇老板完全就是妥妥的男一人設啊!

  長得年輕帥氣,家中資產豐厚,還溫柔可靠有責任感……想著想著,她眼前仿佛閃過了一幕畫面:兩人身處于一個無比繁華的商場中,對方微笑著將一張黑色銀行卡遞送到她面前,溫柔說道:“刷我的卡,看上了什么東西直接買,不用擔心價格問題,一切有我……”

  想到這里,她的雙頰迅速浮現出兩抹紅云,醉倒在了自己的幻想之中。

  趙吏看了看霞飛雙頰的翡翠,又看了看一臉平靜卻感覺異常裝逼的蘇瑾,突然間有了一種頓悟的感覺。

  這才是真正的撩妹技術啊!

  對方喜歡什么類型的男人,就故意在對方面前表露出自己的這一面,此為私人訂制,投其所好,比自己的那些花言巧語高級多了。

  只不過……當初是誰信誓旦旦的說桃花多了不好,有孟七和三七就夠了的?

  “呵,渣男。”

  “你說什么?”蘇瑾皺眉開口。

  “什么我說什么?”趙吏心中一驚,沒想到自己一不注意,居然將心里話給說了出來,只得假裝著一臉茫然。

  蘇瑾瞪了他一眼,道:“別以為我猜不出你的意思,我又不傻。很明白的告訴你,我沒有那種想法。”

  “哪種想法?”趙吏眨了眨眼,十分呆萌地問道。

  蘇瑾:“……”

  “多謝你們幫我趕走了他,否則的話,對我而言后果將不堪設想。”趁著這個冷場間,樹先生對著他們深深鞠躬道。

  “如果我們來的沒有這么及時,你會答應浮屠嗎?”趙吏現在是最巴不得轉移話題的人,故意詢問道。

  “我也不知道。”樹先生苦笑道:“在這幾乎是絕境的情況下,做出任何決定都有可能。”

  蘇瑾道:“沒事,別擔心,浮屠他是嚇唬你的,真實情況并沒有那么糟糕。你確實是中了尸毒沒錯,可尸毒不止是他能解除。”

  面對浮屠時始終能夠保持著冷靜的樹先生,此刻驀然激動了起來,目光熱切地說道:“您能解除我身上的尸毒?”

  蘇瑾扭頭望向翡翠,輕聲道:“藥師血液里面有一種很神奇的元素,可以祛除尸毒。”

  “你是說我?”翡翠反手指著自己,連連搖頭道:“不行,我不行,我怕疼,還暈血。”

  樹先生道:“大概得需要多少鮮血?”

  “四百毫升左右吧。”

  樹先生點了點頭,對翡翠說:“和一次獻血的數量差不多,請您一定要救救我,只要您答應,讓我做什么都行。”

  翡翠稍微停頓了片刻,舔了舔嘴唇道:“要你的全部家產也可以?”

  “可以。”樹先生毫不猶豫地說道:“和命比起來,錢什么都算不上。何況,命都快沒了,我要那些錢有何用?”

  聞言,翡翠的呼吸都粗重了起來。

  看這作家把三星級酒店當家一樣居住來看,他指定是不差錢啊!如果自己答應了下來,那么這投資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一本萬利。

  但當她轉目望向蘇瑾時,看著他嘴角淡淡的笑容,沒由來突然有些心虛,擺手道:“罷了罷了,我是很喜歡錢沒錯,可也不是那種毫無底線的拜金女。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四百毫升血,收你四萬塊,足以算得上是白菜價了吧?”

  “和我的全部身家比起來,確實是如此。”樹先生默默松了一口氣,問道:“我們現在應該怎么做?她直接把血液滴進杯子里,然后我直接喝掉?”

  蘇瑾道:“怎么都可以,你如果覺得不衛生的話,也可以燒開了喝。”

  鮮血燒開了喝?

  樹先生有些懵逼了,這說法,之前從未耳聞過。

  翡翠臉色一黑,咬牙道:“蘇瑾!!”

  “你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蘇瑾說道:“不過我也沒惹你啊,充其量只是提出了一個建議而已。”

  “別裝蒜,開啟記仇模式,這個仇我給你記下了,將來必有重報。”翡翠拱手說道。

  蘇瑾:“……”

  “事不宜遲,我覺得我們還是先救人吧。”他們雖然是在吵架,但趙吏居然莫名其妙的從這爭吵中感覺到了一絲粉紅,內心就很糾結。

  他突然間意識到,如果蘇瑾真要和他搶的話,那么從任何一方面來說,都能完全將他給壓制下來。

  這真是一個令人無比悲傷的事實。

  未幾,樹先生找來一個稍微大點的啤酒杯,放到了桌子上面。

  翡翠抽出自己的匕首,將左臂白凈的手腕放在了杯子上空,用匕首對著手腕比劃了很久,都沒能狠心割下來:“萬一到時候血流如注,控制不住了怎么辦?”

  “有我在這里,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蘇瑾道。

  翡翠點了點頭,把匕首放在了皮膚上,又問道:“會不會留疤?”

  蘇瑾:“……”

  “干嘛這種表情,傷疤可以是男人的勛章,但肯定是女人的天敵,何況是在手腕上。”翡翠認真說道。

  蘇瑾遲疑了一瞬,輕道:“別扯那些沒用的,你是不是不敢?”

  “我不敢。”翡翠果斷慫了,講道理說:“扎自己一刀和捅別人一刀,根本不是一個概念好吧,我不敢難道很丟人嗎?”

  “不丟人。”蘇瑾搖了搖頭,走到了她面前,伸手道:“我來幫你吧。”

  翡翠吸了一口氣,把匕首交到他手里:“你下手……嘶……”

  她的話剛剛起了一個頭,只見蘇瑾手起刀落,便割破了她白凈的手腕:“割個腕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情,廢話這么多干什么。”

  翡翠;“……”

  果然,這男一既腹黑又毒舌,瑪麗蘇小說的男主標配。

  很快,杯子里面盛滿了鮮血,蘇瑾抬手自虛空拂過翡翠手腕,一道紫色光芒一閃而過,沒入到傷口內,肉眼可見的,原本還在流血的傷口迅速消失了。

  “靠著這一手,你做個整形醫生絕對比開超市要賺的多。”看著光滑如初的手腕,翡翠由衷地說道。

  蘇瑾收回左手,失笑道:“我又不像你一樣,那么喜歡錢。對我而言,錢這東西,夠用的就好。”

  “我也是這么覺得啊,可是我沒有夠用的時候。”翡翠說道。

  蘇瑾:“……”

  就在兩人聊天間,樹先生端起血紅色的酒杯,深吸了一口氣,一飲而盡,緊跟著身軀便開始不斷顫抖了起來,一顆顆宛若螢火蟲般的綠色光點自他毛孔中不斷拼命往外爬,漸漸消散在虛空內。

  良久之后,渾身大汗的樹先生癱軟在了椅子上,一臉蒼白,可卻在開心的笑著。

  他也看到了那綠色的尸毒蟲,就像渾身臟污的人洗了一個痛快的熱水澡,洗掉了身上所有的污垢,來自身軀和心靈的雙倍快樂,令人忍不住的就會開心起來。

  “這尸毒,你是從哪里來的?”蘇瑾詢問道。

  樹先生微微一怔,繼而沉默了下來。

  “有什么為難的嗎?”蘇瑾開口道:“這東西比市面上的各種毒丸還要猛烈無數倍,如果不順藤摸瓜,找出毒瘤所在,那么肯定還會有更多的人受害。”

  樹先生握緊了雙拳,隨即又漸漸松開:“我原本不是寫靈異小說的,我寫的是童話小說。

  可是忘記了具體是從哪一天開始,漸漸地,我就再也寫不出好作品了。再加上童話小說的市場日益低迷,于是我就改為寫靈異小說。

  但相比較于童話小說,靈異小說更加難寫,沒過多久,我就感覺逐漸掌控不了自己的劇情了,越寫越亂,越寫越糟糕,在這個時候,我的助理阿惠,給我帶來了一瓶藥……”

  “尸毒。”趙吏嚴肅說道。

  “沒錯,就是這東西。”樹先生道:“當時我是抱著懷疑的態度,就喝了一小口。但是沒想到,喝完之后就有精神了,隨后下筆如有神,一連寫出了好幾本暢銷小說。”

  “好了,不用講了,你那助理阿惠,如今在什么地方?”蘇瑾抬手道。

  “她請了兩天假,應該是家里出現了一些矛盾。”樹先生道。

  蘇瑾說道:“你現在就給她打一個電話,讓她盡快過來一趟。”

  “阿惠肯定不會有什么問題,一定是她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么。”樹先生說道:“問題肯定出在賣家身上。”

  蘇瑾失笑道:“你有沒有想過,你會把來歷不明,效果不明,副作用不明的一種三無藥劑,給你的親人喝嗎?”

  樹先生愣住了,張了張嘴,突然間無言以對。

  “打電話吧。”蘇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說道。

  樹先生從褲袋里掏出了手機,撥打向阿惠的電話,足足三十多秒后,電話才終于接通了。

  “喂,老師。”

  “阿惠,你在干什么呢?”

  “剛剛安撫好我母親,怎么了老師?”

  “你方便現在過來酒店一趟嗎?”

  阿惠稍微停頓了一下,道:“好的,我這就過去。”

  不多時,電話掛斷后,樹先生手指緊緊握著手機,對蘇瑾道:“或許,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那么黑暗,就和一些人會在某些不知名的網站上買食品一樣,我覺得阿惠也是這種情況,她不一定知道這東西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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