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熱水捅里,陳武舒服的仿佛渾身的骨頭都在呻吟。
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他才把自己身上的臭味清洗干凈。
佳莉亞回到了王宮,王后親自來接的,那看起來就是個溫婉的女人,抱著佳莉亞不顧儀態的哭了一鼻子,佳莉亞手足無措的安撫了半天。
沒有看見阿爾薩斯,他被震怒的泰瑞納斯徹底禁足了,具說連圣光祈禱儀式都沒有參加。
艾達是在大呼小叫中被凱瑟琳拽著耳朵拉走的,她和凱瑟琳的關系似乎很不簡單,陳武到現在也沒搞清這個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來頭,前世的歷史中壓根沒有這號人。
吉安娜和阿爾薩斯同病相憐,同樣被禁足了,她甚至差點失去了前往達拉然學習魔法的機會,凱瑟琳還親自登門致歉,聲稱是吉安娜的任性才至使如此惡劣的事件發生。
代表陳武接受致歉的是奧瓦利斯,他倒是沒有訓斥陳武,顯然是明白,在一位王子兩位公主的堅持下,他這個學徒是沒什么話語權的。
洗完澡躺到柔軟的大床上,陳武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奧瓦利斯去了王宮,詛咒之地的事情還需要處理,即便已經入夜,王宮里現在也是燈火通明。
地下城的戰斗還未結束,烏瑟爾送回他們后就又回到了那里,看來泰瑞納斯是要趁此機會徹底拔掉這棵長在洛丹倫深處的毒瘤了。
這也由不得他不拔,自己的屁股底下就坐著賊窩,泰瑞納斯知道這事兒的時候臉色有多么精彩他都能想象的到。
陳武看向床頭,阿爾薩斯之前交給他的那把長劍就豎在那里,旁邊擺著這次冒險的收獲之一,那根未知材質的棒子。
長劍具說是泰瑞納斯國王下令讓人送來的,他惡意的猜測,這是用來堵奧瓦利斯的嘴的。
自己呢?這一次莫名其妙開始又莫名其妙結束的冒險,自己最大的收獲應該是來自于思想上的轉變吧。
他以為自己能憑借對歷史的先知先覺掌控一些東西,事實證明并非如此,被認為是針對洛丹倫王室的陰謀卻是針對他的,幕后黑手不是普瑞斯托,而是永恒之王姆諾茲多。
青銅之龍在現世最活躍的一員顯然認識他,‘解救’他也絕非是偶然,這里面隱藏的信息量非常大。
最后一刻到底發生了什么?姆諾茲多是怎么被驅逐的?這之間丟失的那段時間里發生了什么?姆諾茲多為什么要針對他?歸元者又是什么?
旁觀者清,但他已經不是站在歷史洪流外的人了,很多事情他其實根本無法掌控,那種站在上帝視角看歷史的心態在永恒之龍出現的那一刻就轟然消散了。
他所知的歷史會許能夠有所幫助,但絕不能成為真正的依仗,這個世界是艾澤拉斯,許多神話中才存在的東西在這里是都是真實存在的,企圖在這個世界憑借先知先覺掌控什么顯然是癡心妄想的,連時間的守護者青銅龍都做不到!
手握成了拳頭,陳武調出系統操作界面,在這個世界能夠依仗的,只有自身的實力,戰場上子彈不會認人,艾澤拉斯就是一個大戰場,路上走著走著綠色的流星從天而降砸到頭上這種事真的會發生!
姆諾茲多的意圖不明,但針對自己的陰謀卻似乎可以證明某些東西。
永恒之王可以隨意穿梭時間,而艾澤拉斯的時間是網狀的,這個世界有無數條不同的時間線,永恒之王曾親眼目睹了自己的死亡,他開始在所有的時間線中穿梭,毀滅那些會對歷史走向產生決定性影響的人或物,試圖借此改變歷史,找到可以讓他永存的時間線,雖然青銅龍大多數都不知道這一點。
而青銅龍一方顯然不是敵人,這和陳武之前所想的情況一致,青銅龍族是時間的守護者,前世很多人對這些時間守護者了解很淺,總認為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證歷史的正確性,穿越者這種可能對歷史有所影響的人都應該是他們消滅的目標。
但所有的時間線中唯有一條為‘真’,青銅龍真正要維護的就是這條‘真’的時間線,未來有無數種可能,每一次歷史的拐點都會誕生新的時間線,諷刺的是,身為時間守護者的青銅龍自己都分不清楚哪條時間線才是唯一的真。
這是青銅龍王諾茲多姆作死的結果,在獲得時間之力后,他想要徹底掌控時間,于是就將自己無數的鱗片投放到無數的時間線中,創造出無數個分身,這導致他的思維開始產生混亂,到最后,他已經完全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自己了,青銅龍也失去了守護的目標。
這時候,永恒之龍出現了,他們與青銅龍的目標正相反,青銅龍因此而找到了一個明確的目的,那就是阻止永恒之龍,雖然不知道永恒之龍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他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只要是永恒之龍想干的,就是他們要阻止的,
自己被當作歷史的擾亂者被干掉這種事是不需要擔心的,有關青銅龍和永恒之龍的事現在也不需要考慮太多,反正將來他一定會知道,現在就算能搞清楚,對他也沒有什么實際上的好處。
他現在要做的是逐漸明確細化腦海中的計劃。
前世的吉安娜好像是在洛丹倫呆了七天吧……陳武想著,擰滅了床頭的油燈,很快思維就陷入了黑暗。
第二天天未亮,他就睜開了雙眼,簡單的收拾洗漱后,發現奧瓦利斯還沒有回來,他提起那把華麗的長劍來到庭院里。
“布萊斯?”
正伸懶腰的陳武愣了一下,旁邊凱瑟琳和吉安娜的住所外,全副武裝的布萊斯雙手扶著那把門版一樣的巨劍,就站在門前,旁邊還有兩個庫爾提拉斯士兵,要不是那個標志性的巨大身材,他還真認不出來。
“武。”布萊斯掀起面甲,提起巨劍微笑著走了過來。
“怎么這么早,不多休息一會兒嗎?”
他和一座小山似的立在陳武面前,比起昨天那只和他差不多高的豺狼人,布萊斯其實更顯的有壓迫感。
“我休息的很好,你這是……”陳武上下打量,他里面罩著一層鏈甲,胸肩臂和關節處綁縛板甲,左臂上還綁著一副金屬質地的小圓盾,看厚度超過3毫米,頭上還罩著帶有可活動面甲的獅子盔,真正的武裝到了牙齒!
“夫人去了王宮,吉安娜小姐和艾達被禁足了。”布萊斯解下腰間的銅質水壺喝了一口,又伸手遞給陳武,陳武聞到了酒味,搖了搖頭。
“歐文他們都被派去了詛咒之地,夫人讓我親自看著她們。”
“你呢?怎么起的這么早?”布萊斯也打量著陳武。“在那種地方‘逃亡’了一天,應該很勞累了吧?”
陳武穿了一身細麻勁裝,沒有套學徒長袍,這勁裝還是他特意要求侍從準備的,穿起來很舒適。
“還好。”他笑了笑。“除了臭了點。”
布萊斯扯了扯嘴角。
“聽說你昨天擊殺了一個豺狼人,還擊敗了一個受傷的高階盜賊?”
“就是那個給你們報信的盜賊,只是演戲罷了。”陳武活動著肩膀說道。“至于豺狼人……很傻,直愣愣的就沖了過來。”
布萊斯點了點頭。
“大部分的豺狼人確實如此,不過一擊就擊殺一只全副武裝的豺狼人蠻兵,一般人可做不到。”
陳武曲了曲腿關節,挑了挑手里的長劍。
“陪我練練嗎?”今天的練習看來要暫停了,正好布萊斯在這里,他可以沉機驗證一下腦子里那些還有些模糊的想法。
至于疲憊……他現在的精神頭足的很。
“好!”
布萊斯痛快的點頭,陳武一笑,看別人稱呼他為爵士就知道,布萊斯是正兒八經的貴族,很可能還是有封地的,但他卻沒有貴族的那些窮講究,說話痛快,直來直去,這樣的人只要對脾氣,很容易就能成為好友。
“不過你最好換把劍,魔法武器在正常狀態下并不比一般武器更堅固。”
布萊斯轉過頭招了招手,早就注意這邊的衛兵抽出腰間的長劍就要遞過來,布萊斯卻搖了搖頭。
“長矛。”
衛兵一愣,把手里的長矛遞給了布萊斯。
“聽說你昨天擊殺豺狼人時使用的也是長矛?”
陳武了然,這是對自己的武技敢興趣了。
“你有什么忌諱嗎?比如,自己的武技不能隨便教給其他人什么的。”
陳武接過長矛,突然問了一嘴。
布萊斯搖了搖頭。
“除了靈魂覺醒的秘密以外。”
“我對靈魂覺醒沒有興趣。”陳武一笑。“不過我對你的武技很感興趣,我觀察過你們和獸人的戰斗,你們使用的戰技和我所使用的有很大的不同,我想學習一下你們的武技。”
布萊斯了然的點點頭,這一點他倒不感覺奇怪,人類各個王國之間的戰斗風格也都大相徑庭,這一點直接表現在他們所使用的武器上,例如吉爾尼斯的細劍,洛丹倫的戰錘,暴風城的巨劍,庫爾提拉斯的軍刀,這些武器都是各個王國所特有的。
在聯盟成立之后,很多騎士也會進行武技上的交流,互相學習了解對方的戰斗方式,這樣可以促進戰斗技藝的精進,他們有時候甚至會和一些懂得通用語的獸人戰俘交流,了解它們的武技,也會去了解它們對人類所使用的武技是如何看待的。
洛薩大人甚至從其中總結出了靈魂覺醒的某些秘密,在這方面,獸人的研究比人類更加深入,這一點直接表現在高階戰士的數量上。
獸人之中的高階戰士數量要遠遠超過人類,戰爭初期這個差距甚至非常巨大,獸人往往能組織一支完全由高階戰士組成的突擊部隊,這些戰士在它們的施法者的掩護下發動沖鋒,往往雙方剛一接觸,己方的陣線就會被輕易的撕開。
這種差距一直到后期才被縮小,這還是達拉然的施法者和圣騎士加入了戰爭的緣故,還有奎爾塞拉斯的精靈游俠,他們中的佼佼者可以在正面和獸人高階戰士一較高下,但即便如此,聯盟的整體實力也一直處于弱勢,獸人之中那些使用邪惡的綠色魔法的家伙往往比達拉然的魔法師更讓人恐懼。
“呼~”布萊斯呼出一口氣,提起巨劍。
“那么,我們要如何開始?”
“我們先說說各自武技有什么特點吧,我似乎只見過你使用這種巨劍。”
陳武指了指他那門板一樣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