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迷茫,使用者。愛好”奧羅杜爾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任誰也無法想到,他曾是掌握泰坦威能的神器。“我……”陳武愣愣的抬起頭,望著夜晚澄凈的天空,那些星星閃爍的樣子,仿佛在嘲笑他一般,突然搖頭苦笑。“我曾以為我已經認可了這個世界的存在,也認可了我自己的存在,現在看來……我仍舊有些分不清虛幻和現實,或許,從來都沒有吧。”“就連這永恒的星空,我也分不清真假……”陳武伸出手,想要觸摸那遙不可及的星空,他的手心上,一個徽記正在微微閃爍著。“你是否在疑惑時間的真實?”奧羅杜爾問道。“時間……”陳武嘆了口氣。“我理解的時間,可沒有時間閉環這一說……我無法想象和未來的自己對話是一種……一種什么場面……”“當一個物質的速度足夠快,快過這個世界的規則速度,那么,時間就會被扭曲,這并不難理解,使用者,只是凡人無法辦到這一點,而泰坦的力量是無窮的,他們的靈魂承載的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之一,規則不滅,靈魂不散,所以,對泰坦來說,一定程度的改變一小個區域的規則并不是什么無法辦到的事情,而且對于整個世界來說,艾澤拉斯世界甚至比砂海中的砂礫還要渺小的多的多的多!”“這些我并非不能理解……就是……”陳武突然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種虛幻感了。“就是感覺不真實,感覺我仿佛在玩一款逼真的游戲,面對那些NPC,我感覺不到激動,甚至感覺不到任何特殊的情感,和看見一個陌生人沒有任何區別……當我和他們交談時,我甚至有一種我在交接任務的錯覺……算了……你肯定不明白我在說什么,我就是……突然感到有些……疲憊?好像是吧……”說道最后,他也不知是說給奧羅杜爾聽,還是在自言自語了。愛好“你聽到了克蘇恩的低語,對嗎?”奧羅杜爾的聲音似乎變的更溫和了。“他的力量對我不起作用。”陳武搖了搖頭,示意不是這個原因。“的確,但對于凡人,甚至對于泰坦來說,言語也具有強大的力量。”陳武愣住了。‘看看吧,這就是你選擇的陣營?他們的愚蠢足以毀滅一切!’‘哦,精彩,你的盟友們可真是稱職。’‘你拿什么來戰勝我呢?我的軍隊令行禁止,而你的,他們在恐懼,在彷徨,在絕望中腐爛,直到變成我的一部分。’‘就算你真的能戰勝我又如何呢?吾即虛空,虛空無可戰勝,不是嗎?’‘看看吧,這個世界,如果你們的神還活著,我想,他會親手毀滅你們,哦,真是虛偽的神,虛偽的秩序。’‘是虛空與光創造了這個世界,而不是秩序,你要毀滅創造這個世界的力量?’‘你們的生命如此短暫,在我眨眼的瞬間,你們已經消逝了,你現在所做的一切在你死后又有何意義呢?’‘加入我們,你可以得到一切,是的,一切。’‘一切皆為虛妄,唯有虛空永存,你還不明白嗎?’‘到這里來,找到我,我會讓你看到真相,到那時,你會感激虛空的恩賜。’“當一句謊言重復千百次,它便成為了真理。”奧羅杜爾的聲音將陳武驚醒。“我與阿曼蘇爾見到無數凡人種族因謊言而陷入不可自拔的仇恨與戰爭,見過無數曾虔誠無比的信徒被言語引誘便墮入深淵,即便萬神殿的鋼鐵造物,也無法抵擋佰仟上萬年的言語侵蝕,甚至泰坦也會被謊言引入歧途。”“語言是凡人創造文明,繁衍生息的基石,也是凡人最大的弱點,虛空正是抓住了這個世界秩序發展的最大弱點,所以,想要戰勝它,你的意志必須堅不可摧!”“你也許疲憊,使用者,但根本的問題不在這里,你似乎對這里缺乏歸屬感。”“歸屬感……”陳武喃喃自語。“是的,你并不熱愛這個世界,你的心似乎早已有所歸屬。”陳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世界的命運并未與你相連,你似乎對這個世界有所失望。”“是啊……失望……”自己似乎還沒有上古之神那玩意兒懂自己啊……“群體創造文明與秩序,對于群體來說,引導是必不可少的。”奧羅杜爾說道。“因為你們依靠學習來傳承智慧,總會有個體多得到一些,或少得到一些,這就是凡人所說的,命運,雖然世界就是世界,它并不會用命運去戲弄誰。”“智慧決定了你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以及對自我的認知,它是時刻改變的,所以那些少得到的個體就需要多得到的個體來引導,從而讓整個族群的傳承延續下去。”“而即便是泰坦,它們誕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尋找自己的族群,族群能夠彌補個體的不足,族群也是你們戰勝生存障礙最有力的武器。”“而你,使用者,你是孤獨的,孤獨是秩序的敵人,因為我們依靠群體生存,依靠群體戰斗,甚至需要依靠群體來治愈我們的創傷,不論是肉體還是靈魂上的,也許,你缺少一個讓你產生歸屬感的族群。”“我……”陳武張了張嘴,突然就想到佳莉婭。“我正在努力創造一個……家。”“但我那很困難……你知道嗎?我們維持社會基本運轉的正義,正是那個無可愉悅的難題!”“我本已經計劃好了一切,我可以看著洛丹倫陷入天災的瘟疫,然后在最關鍵的時刻……也許是王室與貴族被天災清洗后,再去拯救那些難民,那樣,我就能得到洛丹倫的土地和遺民,只要有了洛丹倫的土地和人口,我就可以建立一個起碼不用擔心哪一天就被毀滅的國家,我甚至可以順勢吞并整個東部大陸的北方,那些目光短淺的國王和領袖根本不堪一擊!”“我會有自己的軍隊,一支可以抵擋燃燒軍團和虛空軍團入侵的軍隊,只有那樣,我才能安心。”“但,我很迷茫,我不知道我該不該那么做,如果,我是說如果,我那么做了,那些洛丹倫的人民,會認可我嗎?莫里斯他們呢?佳莉婭呢?對于我來說,他們到底算什么?臣民?家人?我呢?對他們來說又是什么?圣君?暴君?”“如果沒有家人,我建立的國家又有什么存在的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