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讓在這一刻也不禁被宇文霸給震撼,無論宇文霸能否將馬匹截殺下來,單就這種臨危不亂的英雄氣概便讓翟讓欽佩不已的了。
徐世績也是雙目瞪得巨大,在這一刻,他突然覺得當初自己唱著反歌獨自上山的決定是那么的明智,這是個英雄!
可是當日自己上山后開頭幾句話說的什么?徐世績剛一想到這兒便覺臉上是一陣的燥得慌!
其余人也是惶恐不已,尤其王慶和段達更是張大了嘴巴干脆就停了下來站住了,跟隨大當家的這么多年了,雖然大當家功夫值是比自己兩人要好一些,但是卻也沒有達到這樣好得爆表的程度啊。
“不知死活!”范副統領一聲狂笑,宇文霸站的位置在馬的左側,所以范副統領將馬刀交到左手,高高揚起直奔宇文霸而來:
“本將必將你劈為兩半!”
宇文霸沒有出聲,雙眼死死的盯著馬匹的一雙前腿,額頭上的汗珠成顆的直往下滾,汗水浸入了眼眶里也不敢眨一下,就跟入定了一般!
‘的的,的的······’
四周除了這一匹奔馬的馬蹄踏地聲響外,是一片的寂靜,時間也防若凝結······
“去死吧!!!!!”
“來吧!!!!!”
靜謐的空間陡然爆出兩聲沖天怒吼,原本奔向城門口的所有人都不由的停住身形回頭望來,就連那些城門口的守卒也都一起將目光投了過來······
只見淡淡的夜色下,就在匹馬和人即將撞上的一剎,宇文霸那靜若磐石不動的身子突地一矮,斜著往左邊一撲,手中的寬背刀拖在身后橫著斬向了馬腿。
“啊······”
所有人都不由的輕叫了一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眾人皆是以為宇文霸在最后一刻會順著馬的身軀往右邊矮身錯開隔擋或是避開范副統領劈下的馬刀后斬馬匹的后腿,可誰都沒想到宇文霸竟然膽敢搶在馬之前斜著從右邊撲向左邊用拖刀斬馬的一雙前腿!
范副統領是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表情!
就那么一瞬間此人怎么就能夠從馬頭的左邊撲到了右邊去?世上竟真能有如此膽色,如此迅捷身手的人么!
范副統領左手高高揚起的刀眼看著就要隨著馬匹的沖擊劈下,馬刀卻突然失去了目標,慌忙的將刀又換到右手,這時馬匹陡起一聲長嘶,馬前身一矮,直撲在地,范副統領那揚起在空中的馬刀也隨之一晃,劈下的角度簡直離譜,而宇文霸此時則趁機在地上接連幾滾和馬匹錯身而過。
‘砰!!!’
狂奔的馬匹這時才轟然撲倒在地,強大的反彈之勢將范副統領給拋出幾丈來遠后重重的跌在地上,正好落在王慶和段達腳前,兩人二話不說,提起刀就將范副統領砍翻在地。
“哥哥好本事!”翟讓倒奔而回扶起宇文霸一看渾身竟然沒有一點的傷,當下更是敬佩不已,拉著宇文霸一邊往城門奔去一邊大叫道:
“剩下的就讓哥哥看我們的了吧!”
話聲未落,腳底一加勁,奮力的奔撲城門而去。
城門前就十多個守城小卒,哪里敢迎戰,這些人連二十來號鐵鷹騎的人都能夠搞死,何況自己這些人?
捏死自己等人還不就如捏死一只螞蟻一般!
眾人丟了刀槍一窩蜂的就往四面跑了開去,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眾兄弟快來一起取下橫槊!”
“我來試試!”張大寶奔到城門前,猛吸一口氣,雙手撐在橫槊的中間再一聲怒吼,那嵌在城門扣里的橫槊立刻便被提了起來,看的眾人都不禁連連咂舌。
要知道這橫槊一般都是取材于一根完整的足有懷抱大小的巨樹,將巨樹斬去頭尾只留中間樹身部分,曬干后又丟入油中浸泡,然后再曬再浸泡,如此反復過后這截樹身不止刀槍不入重量更是增重數倍!
所以當眾人見張大寶一人僅憑雙手之力竟然便托起了這根長達一丈有余的橫槊時,簡直全都呆住了!
寶貝啊!
宇文霸不由在心里面再一次的呼喚了一聲。
“快,追兵來了!”
“走!”張大寶一聲喝,抱著橫槊反往追兵奔出幾步,一聲大吼,奮力將橫槊往前一拋,頓時,地面就跟地震了一般爆出一聲炸響,圓形的橫槊更是借勢直往追兵滾去,轟隆之聲猶如驚雷陣陣,震人心魄。
橫槊滾入追兵之中,就跟搟面杖碾面一般,立時慘叫聲四起,亂作一團。
“走!”
············
聚義堂中人頭攢動,歡笑聲時不時的竄出,氣氛很是和諧。
翟讓怎么也不肯坐第二把交椅,和徐世績推讓來推讓去,閑的蛋疼的張大寶歪斜著倒在一張椅子上都快打起了瞌睡。
王慶和段達則直往宇文霸瞄,希望能與宇文霸的目光對上一眼,好用目光提醒一下宇文霸讓他出面定下來算了,免得兩人這樣讓來讓去的要是弄巧成拙反而還不好了。
宇文霸對王段二人的目光視若未睹,他很是喜歡這樣的場景。
看得出徐世績是真的想將自己二當家的位置讓給翟讓,這也是,在原版中,徐世績也是一聽到說翟讓上山后便去相投了的,所以可見在這之前,徐世績應該是已經很敬佩翟讓的了。
而翟讓卻是一副打死也不坐這第二把交椅的意思,理由只有一個:我的命是山寨救下來的,你是山寨的二當家,哪里有你救出我來我還搶你位置的說法?
自己的左膀右臂如此謙讓友愛,這可是一種難得的福氣!
想到這里,宇文霸又露出了那種有點犯‘二’的笑容來,這笑容剛一入王慶和段達的眼,兩人不由同時嘆了口氣,收回了自己眼巴巴的熱切目光來。
宇文霸終于開口了,道:
“這樣吧,茂公就還是坐這第二把交椅,翟法司就屈居第三把交椅,王慶段達坐第四第五,大寶兄弟坐第六,大家看如何?”
“如此最好!”翟讓總算是松了口氣,轉身坐在了第三把交椅上朝著徐世績拱了拱手。
徐世績沖著翟讓也拱了拱手然后掉頭瞧著宇文霸淡然一笑,回身也坐在了椅子上。
掃了眼前的五人一眼,宇文霸的目光落在了所有的嘍啰身上,因為這是翟讓和張大寶第一次上山,所以宇文霸讓叫來了整個山寨的嘍啰,目的就是要大家熟悉一番,再者也是給山寨的嘍啰們吃顆定心丸。
自從和黑虎寨火并后,山寨中就一直彌漫著一種不太穩定的情緒,以至于自己本來想推行的軍制管理方式也僅僅只是一些表面功夫而已,更多的還是一些后世所謂的‘人性化’模式,比如嘍啰見到頭領不必再跪拜,頭領不得再隨意的鞭打懲罰部下,山寨所有弟兄都跟軍隊一樣按等級每月都給付月錢,要是戰死病死家屬還有死后撫恤可拿等等,反正以前那個倒霉蛋倒是給自己存下了不少的家底。
而至于自己最為看重的軍士訓練卻沒敢開展,就怕弄巧反拙給鼓搗出事來。
看著眾人那一個個欣喜的神色宇文霸就知道翟讓這兩個字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心中不禁再次的為自己當日的英明決定而暗贊了一個。
還記得自己那天醒過來后身邊除了王慶和段達之外就再沒個像樣的頭領了,那時山寨又逢新敗,傷員滿山,士氣低落,那時自己可真的是著實糾結了一把。
再看現在,小諸葛徐世績來投,翟讓也被自己順利的弄上了山來,順帶著還撿了一個寶貝疙瘩張大寶,再加上徐世績帶上山來的那一隊足足二十來人的巡城軍士,至少說現在山寨的力量多少有了點起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