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已沖殺到此地步,不可輕退,若是那靠山王再至便再無回天之力也!”左才相生怕王薄因憎恨剛才李子通脫盟而心生怨恨,趕緊在王薄耳邊道:“我這也便再入城去尋那隊人馬,同時在城中做些準備,便是突圍失敗再退進城也不遲。”
“也罷!”王薄狠狠的盯了李子通一眼,李子通此時正在找臺階下,見王薄望向自己,趕緊在馬上朝王薄一禮,再說了些軟話。
不過不止李子通便是各家反王都感到詫異,那便是曾殺敗東方伯的那紅羅軍將竟一直未曾見人影。
但,此時此刻,誰也不敢問,只道是王薄與那軍師鬧翻了,個人暗中心災樂禍便罷。
紅羅軍鳳鳴軍兩家再次達成一致,伍云召杜伏威也再一次聯手出戰東方伯,二人截住東方伯立時也將圍剿大軍沖陣之勢一緩,眾家反王兵馬趁機反撲上前,又一番混戰拉開序幕!
秦瓊沒有再像之前那般拼殺,而是于混亂中進了城去。
剛才一幕看的清楚,那隊騎兵不屬于城門前任何一家反王,這樣的勢力這樣的神秘,很是引起了秦瓊的興趣。
能調教出這樣一支人馬的人豈能是無名之輩?
城外大軍廝殺,血流成河。
這城內也是尸橫遍地,亡魂處處。
城門內近處還好,已不見有人,但往里深處卻依然聞得刀槍喊殺之聲,秦瓊尋聲往里而去,不時便見一二尸體橫豎躺倒。
一些財物甚是那黃白之物也多見。
“這是恁甚世道!”便是上陣殺過敵見慣生死的秦瓊此時也不禁對城中這些無辜百姓的死而感到悲哀。
那是一種有著很大的迫切想做點什么最后卻發現自己除了嘆息一聲之外便再無一點辦法的悲哀心情!
••••••
••••••
宇文霸再次砍殺一人后,陡覺天似是一陣倒懸,那早已透支的體力,再加那刺鼻熏得人欲嘔不能的濃重血腥味都讓宇文霸有再無法堅持之感。
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一人從后而至將宇文霸拉住。
宇文霸卻根本沒分辨是敵是友舉刀又砍,這已經是身體的一種本能。
“宇文兄是我!”刀被一個血人用槍壓住:“我是王伯當也!”
“伯當兄!”宇文霸使勁摔了下腦袋,總算是覺好了些,望了眼殺攏過來的少華山眾人,眉頭一皺道:“其余兄弟呢?”
“便直剩眼前這些也。”王伯當掃了李如圭齊國遠另外還有兩個兄弟,加上宇文霸也才六個人。
六個渾身都被涂滿了鮮血有自己的血也有別人的血的血人!
“我連累少華山眾英雄也!”宇文霸當下朝王伯當五人就是一拜,慌得王伯當直扶住汗顏道:“宇文兄這是打我們臉面也。”
“宇文寨主好自大也,便你做的那大善人,我等也就做不得也!”李如圭罕見的竟冒了火。
要知這李如圭可是個好好先生,想那齊國遠那樣一個惹禍精都從沒將李如圭惹惱過,所以此刻幾人見李如圭發脾氣都愣了一下。
“四當家••••••”
“便只是當家,我家哥哥能做的你兄弟我們便做不得你瓦崗寨主兄弟否?”李如圭再次打斷宇文霸的話,可宇文霸卻聽明白了李如圭話中的意思了。
王伯當則是展顏一笑,原我這四兄弟是被宇文兄那客氣的態度給傷了豪情也。
“哈哈哈哈!”宇文霸放聲大笑,笑完后一一盯了五人一眼,道:“保濟兄快人快語,倒是我宇文霸對不住也,好,今后我們便以兄弟論交,去他娘的什么寨主當家,可好?”
“這才痛快!”齊國遠在一旁也叫喊起來。
這時,一街拐角處殺出一隊人馬,一看就是強賊勢力,人數足有百十人,其中一人指著六人道:“寨主,便是這六個血人壞了我們大量錢物,還損了數十兄弟!”
“眾兄弟聽了。”那被喚做寨主之人大吼一聲,將刀往六人一揚也不多言:“殺!”
隨即,百十來人喊殺吼叫著便沖殺過來。
“你我們剛算是認了兄弟,今便一起往那黃泉去也!”
“便是去了黃泉,也不糟心,哈哈!”
“是也!”
“那還等什么,殺一個夠本,殺一雙賺也!”
“殺呀!”
六人頓起聲聲大吼,迎著百十來人沖殺而出。
這六條漢子真乃英雄也!
遠處的秦瓊早已將一切看得明白,不能就這般看著六人死了,至少得救出一二來。
思索至此,秦瓊悄然摸到這伙強賊之后,猛然從暗中殺出,卻未料剛奔的幾步一旁的街石后也殺出一人來,慌得兩人都如那驚弓之鳥般旋即跳了開去。
顯然這兩人事先都沒有發現身旁還藏著個人,皆是一怔。
秦瓊掃了眼漢子,竟著鎧甲,卻看不出是反王某家還是官兵。
這年代,鎧甲各有不同,很多都是自家各自打造,只有兵士甲胄才有著統一的式樣。
待兩人對望一眼明白都是沖向那伙強賊時便也各自提了刀锏齊聲殺向強賊而去。
這伙強賊未料到背后遇襲,一群人頓時大亂,宇文霸等人見機更是加快腳力急速奔到近前,廝殺起來。
這伙強賊都是些三腳貓功夫,可是耐不住人多,再加宇文霸王伯當六人早已拼殺數個時辰,體力精力都可說是透支到了極限。
便是秦瓊也與那魏文通追追殺殺奔襲足兩天兩夜,只是相對而言秦瓊略微比六人好些許罷了。
而那陌生漢子也是鎧甲染血,顯然也是經歷過一番苦命廝殺的。
一開始,那一伙人抵不住八人的夾擊,但也就盞茶時間,八人開始敗退,最后被逼到一條死胡同盡頭。
“兩位是哪路英雄,我們兄弟連累你了。”宇文霸背倚在墻上,雙手握著刀把支撐著地面,望向秦瓊和那陌生軍將。
“諸位才算的英雄也!”秦瓊不會隨便對人道出自己姓甚名誰,即使眼前就要死了也是沒有說出來的打算。
這是性格使然。
那陌生軍將倒快人快語:“我乃燕王旗下張金樹,奉燕王令進城尋那瓦崗之主和少華山眾英雄出城,不知諸位可曾遇見?”
張金樹?
燕王格謙麾下?
宇文霸不由將此人多看了兩眼,這是個比高開道小一號的梟雄啊,或許更應該說是小人,而高開道正是被此人給逼的為了不受辱最終自殺!
“在下便是瓦崗宇文霸。”宇文霸沖張金樹一禮道:“燕王果真仁義,便一言也竟這般顧念我們兄弟,有勞張將軍了。”
王伯當也是上前與張金樹說了些客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