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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相談甚歡

  宇文霸怕跟王伯當交流薛道衡的事說多錯多,于是才想出干脆直接默寫出一首薛道衡的作品來,可對于這個時代文筆的習慣宇文霸這一直以來也在適應著,可就是適應不過來,所以干脆按以后時代那種方式從左往右寫。

  不過卻也還是豎著一行一行的寫完了再抬頭寫第二行,變,可以,但是一次性變得太多完全都依照著后世的寫法怕會把王伯當給看糊涂。

  宇文霸的字寫得很是一般,但還是屬于能辨識的清寫得什么字的程度,且字里行間對應很是工整,所以看來倒也像那么回事。

  王伯當在一旁看著,心里卻也頗為思緒。

  哥哥常說低調低調,真不知曉哥哥到底還有些什么本事未曾露出來也,也虧得當日在丹陽遇見了哥哥,若不然此時或許自己的少華山或許正隨著某家反王跟朝廷拼死拼活呢。

  念及此,王伯當不由深深的吐出口氣來。

  “怎么?伯當兄覺得我這字寫得不好還是道蘅兄這首出塞曲沒有共鳴?”宇文霸這時寫完回頭望了王伯當一眼。

  “不是不是。”王伯當慌忙連連擺手,本欲再做一番解釋,見宇文霸面帶戲謔之色就知道哥哥是在跟自己說笑,不由也咧嘴一笑,干脆不再言語,只是走到案里來看宇文霸寫得都是什么。

  “這個得從這面這樣看起。”宇文霸邊說邊用手引道,又惹得王伯當搖了搖頭,心說這哥哥怎么總是有這般多新奇想法。

  不過剛才看哥哥寫字時那手肘也是放在紙上的,因為是從左往右寫倒也不比擔心手臂會將字弄花了,不過這樣豈不是不能顯出寫字的功底來了么。

  王伯當依著宇文霸的方式看了兩行不禁慢慢的吟了起來:

  “一高秋白露團,上將出長安。塵沙塞下暗,風月隴頭寒。轉蓬隨馬足,飛霜落劍端。凝云迷代郡,流水凍桑干。橋峻轱轆難,從軍多惡少••••••”

  突然一個高亢的聲音接過了王伯當的吟唱:“召募盡材官,伏堤時臥鼓。疑兵乍解鞍,柳城擒冒頓。長坂納呼韓,受降今更筑,燕然已重刊。還嗤傅介子,辛苦刺樓蘭。”

  高士廉果然來了,還用這種詞曲接龍的方式出場,宇文霸不由暗自一笑,卻也緊著上前打招呼,王伯當也是迎了上去。

  高士廉是一個人來的,三人見禮后高士廉也走到案前來看,剛一觸目跟先前王伯當一樣,都是一怔,王伯當代宇文霸說了這首詞的閱看方式,高士廉不由詫異的抬頭望了宇文霸一眼。

  此人秣兵厲馬,隱忍韜光,于無聲無息處便建起如今一隊強悍兵馬來,早聞其做事頗有新奇,便他那瓦崗軍紀現在誰家反王不是議論,便是唐公跟二公子也是時常提及,更是有多方效仿在太原兵馬中小范圍試用也是頗見效能。

  從這些也可看出此人其志必不小也!

  今番見他連書寫也是反著來,莫不然此人是想由此向人表明他那反朝廷的心跡么?

  若是宇文霸知曉此時高士廉心中有這么多想法的話不知該高興還是不高興,我說治禮郎,我真的就是不習慣現在這種寫字方式而已。

  我去!

  高士廉細細看完了整首辭賦,吐出的一句話再次讓宇文霸詫異,只聽高士廉道:“宇文兄弟,這首辭賦可否贈與愚兄。”

  呃••••••

  不止宇文霸愣了下,便是王伯當也頓感詫異。

  “兄長莫要言饋贈甚的,這首辭賦筆墨這般難看,兄長若是能喜歡,小弟已敢赫顏,兄長便請拿去自是。”

  宇文霸說完話就上手來收拾,卻見高士廉輕輕擋開宇文霸,笑吟吟的道:“賢弟勿動,待愚兄先吹干字跡不忙。”

  高士廉輕輕的往紙張上吹氣,一旁的王伯當夜拿起紙扇往紙面扇風,宇文霸看著這一幕有些許的懵了。

  這高士廉干嘛對自己這般客氣?

  就自己這字值得你這樣一個身份顯赫且大有名望之人這般垂愛?

  若是說你要將我這倒著寫的字取了去高朝廷我要謀反卻又不是你高士廉的為人,且此時便是全天下也知我瓦崗是要公然與朝廷作對的了,這沒意義。

  若僅僅只因為昨夜言及薛道衡之故,怕又有些許牽強。

  想不明白宇文霸卻也不急。

  今番高士廉來找自己定然是有話要說,或許等片刻就能解惑了。

  在高士廉晾干紙張的時間里,幾人又說了些薛道衡的事跡來,因為三人都對這薛道衡頗為了解,所以氣氛一時間極為融洽。

  宇文霸又趁機吟了‘夏晚’和‘詠苔紙’兩首,出人意料的是那首詠苔紙二人竟都未曾聽說過。

  心中略微一驚,宇文霸這才想起,好像記得自己看過的那個詩冊上說詠苔紙這首詞是從一個殘缺的手札上整理出來的,也就是說極有可能這是一首沒有面世的詩。

  “今日承玉管,布字改銀鉤。”高士廉輕輕的將詠苔紙最后兩句又吟了一遍,微微點了點頭,那望向宇文霸的目光竟多了些感慨之色:

  “沒想到道蘅兄長還有此展望,只是••••••唉。”

  “眼前雖說平凡平淡,但心里卻不能失了遠大志向和目標。”宇文霸也深深吐出口氣,又道:“或許這目標不對甚至與都不應該有,可是如果你不去試著向目標做一些努力,那又怎能知曉這目標對與不對,我想道蘅兄長便也是此意,想道蘅兄那般年歲都還如此壯志雄心,我等后輩又豈能費時廢食徒自養活一無用的軀干矣!”

  一番話說得是鏗鏘有力,直將高士廉與王伯當都聽得熱血沸騰!

  此人果然胸有大志!

  怕不就是為著當今天下那廟堂最高處么?

  三人又說了些話后,王伯當敏感的意識到高士廉似是在等一個單獨跟哥哥說話的時機,于是朝宇文霸暗示了一眼,然后找個借口出了房間。

  高士廉望著王伯當背影也是露出欣賞神色來。

  這江湖白衣神箭除卻一身武力值爆表外心思也是這般細膩也還頗有胸懷,便是昨夜見那黑漢和姐弟倆及四個親隨也都頗為正直,這瓦崗人物還真異于當今那些反王的良莠不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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