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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四章:第一辯才

  長孫安世的話中還有著一種隱藏的意思,那就是曾提及當前還有五萬兵馬,若是換到別的地方別的情況下,五萬兵馬對于當前的大夏國來說不值一提,可是這五萬兵馬完全都死守黎陽倉的話,兵力是綽綽有余了,再加上黎陽倉糧草豐足,黎陽城城池又高又厚甕城都是兩個乃是連環甕城,就算攻破了外城恐也無法通過甕城也。

  曹旦不由狠狠的盯了長孫安世兩眼,心說,莫看此人一口一個爹一聲一句兒子的,很是恭維,卻也在棉里藏了針也,果然辯才聞名天下不是捧出來的呢。

  “你說三點。”竇建德沒有對此說什么,而是直接問:“除卻你家鄭王為兒吾為爹這一點外,還有兩點也且說來。”

  呃••••••

  長孫安世不由得轉頭望了曹旦一眼,倒不是沒有接下來的兩點,而是沒有想到竇建德會這樣在言語上都要占一下王世充的欺頭來,看來這夏王對于自家主公該是有多么的恨啊,今番自己要是真說和了就是上天保佑呢,要是沒有說和那也只能怪主公你之前干出來的事太特么的沒臉沒皮了。

  曹旦也是暗暗的嘆了口氣,對于姐夫對王世充心里的恨意是最清楚不過的了,當下見長孫安世看向自己,曹旦輕輕點了點頭示意你盡管說便是。

  長孫安世這才又繼續著道:“當前天下混亂,勢力眾多,不少弱些的實力都在四處尋找可依靠之人,當前反王之勢也莫過于四家,一是大夏國,再是大信國,太原府大唐,定陽劉武周,蕭銑之前還算的一家可如今江陵城岌岌可危恐也將國滅人亡也。”

  長孫安世話聲略微一停,細看了兩人一眼,又接著道:“我家主公之前作出的錯事天下人皆知,夏王若是非要攻下黎陽倉以出這口惡氣也無不妥,天下也沒人會說夏王無理,不過換來想想,若是即使如此夏王都肯放過我家主公答應請和,那么天下人將會都稱頌于夏王的寬仁大德也,那些小勢力定然會不遠千里來投大夏國,想那瓦崗為何會短短幾年便成為強大的大信國,其信王之仁義信譽傳遍天下乃是首要也,曹將軍可告知在下,便是河北境內有多少百姓拋家棄口的不投大夏也要去投大信這樣的事是多還是少也?”

  最后半句話,長孫安世是轉向曹旦出口的,曹旦聞言立時臉上有些許的掛不住,長孫安世一看便知自己沒有猜錯,其實也不用猜,這幾乎是天下人皆知的事,便是朝廷也一清二楚。

  竇建德臉上也有點不太好看,其實,真要說來,竇建德在河北已經算是治理的不錯了,不過在行政手段上還有些沒入道,無法像大信那樣讓百姓富足,是以,不怕相比,一比就顯示出了兩國的差距來,于是,也就難免有百姓要拋家棄口的往大信而去了。

  “其三。”長孫安世雖然話語中有著問訊曹旦的意思,不過卻不會真的等著曹旦回話,畢竟這答案是眾人皆知的,這只是自己的一種給與對方壓力讓對讓認同自己所說的話的一種方式而已。

  “此番事情不止我家主公以及五萬將士也皆知曉大夏國圍困黎陽的因果,是以,若是夏王能寬容為懷應了我家主公的請和,屆時,不止我家主公對夏王是感恩戴德,便是那五萬將士也定將感恩于夏王的大仁大義也,那時候我家主公若是再不應諾遵從夏王之意,恐那五萬將士也不會允許也,夏王此間只需一句話即刻得到五萬將士之心,還請夏王明鑒。”

  長孫安世又一番長話出口,竇建德和曹旦再次沉默,這三點之中是有軟有硬,有恭維也有昂然之色,直把兩人給聽得往心里鉆。

  本來之前,在得知王世充派出使者時僅僅只是因為一些樂趣而想見一見這個使者,看看到底能說出些什么來,可沒想到在聽了這么一番話后,竟然似乎還被觸動了呢。

  “來人啊。”竇建德喚過親兵,望了眼長孫安世,對親兵道:“將來使帶下去好生安頓。”

  長孫安世當即朝著竇建德和曹旦做了禮,然后隨著親兵出了大帳。

  “這長孫安世一口辯才可真不簡單也。”竇建德很清楚自己心中對于王世充的恨意,可此時也不得不承認長孫安世說出的這些話中的利點來。

  曹旦是一直都反對圍困黎陽的,原因就在于這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攻得下來的事,原因就在于無論是王世充還是王世充麾下兵馬都知曉竇建德是被得罪慘了,只要城一破就只有一個死字,因此,就算沒有王世充的煽動五萬兵馬也會生死守住黎陽城,而黎陽可是個糧倉啊,不說十年至少五萬人吃個五年不會缺糧。

  圍困黎陽就是雙方一個消耗的過程,王世充當前已經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了,反正就這一個落腳點也就這五萬兵馬,我就跟你耗。

  可是大夏國不一樣啊,首先在沒了黎陽這個糧倉之后,在糧草方面就要想辦法了,再就是這么多的兵馬長久在這兒跟王世充耗下去,又得折損多少的兵馬和糧草啊。

  所以,無論從那一方面來看,圍困黎陽都是不可取的呢。

  曹旦察言觀色,見到竇建德似是又些松口的想法,當下心中也是一寬,暗想:恐也是姐夫這三個多月來對黎陽的圍困攻打雖然沒有攻下但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了,再就是這三個月后姐夫也看出了黎陽的不易攻陷來。

  此時的長孫安世到來還真有一種恰到好處的時候呢。

  “大將軍,你怎么看來?”竇建德終于開口問曹旦了。

  曹旦心中先是一寬,只要姐夫這句話出口,自己也就能夠清楚的知曉姐夫心頭的打算了,想來應該是有所行動,恐只是一時面子抹不開也。

  “夏王,那長孫安世之話雖說新奇卻也頗有道理。”曹旦自然是順著長孫安世的話來旁敲側擊的規勸竇建德了,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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