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夜白眼神忽然有些冰冷:“想必你也猜到了,我的身份不簡單,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的身份絕不是你能想象的,不管你什么目的,看在咱們的交情上,我都可以當做不知道。”
“逆玄宗,我很喜歡這里,所以希望無論你做什么,都記得這一點。”
“我能感覺到,你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而我今天這番話,既不是威脅,也不是警告,我只是希望你如果真的發現武飯遇到了危險,能夠不吝出手,不要因為為了隱藏實力而不盡力。”
“就當做是一個對你知根知底的朋友的請求了。”
說完,他便盯著徐楓的眼睛,和他對視了很久。
“噗。”
結果,讓陳夜白沒想到的是,沒有發怒,沒有生氣,沒有隔閡,沒有警惕,沒有輕視,也沒有什么凝重。
他從徐楓的眼睛里什么也沒看出來,就看到這家伙忽然笑了出來。
“噗哈哈哈哈。”徐楓忽然間笑的樂不可支,整個人蜷縮在躺椅上,笑的大喘氣。
這一刻,不知為何,看著徐楓瘋狂的笑著,陳夜白忽然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抹古怪的信任,和一絲絲的瘋狂。
這個人,總給他一種看不透,卻又潛藏在骨子里的一抹瘋勁兒。
“你笑什么?”陳夜白不解道。
“你這個變態,”徐楓喘著氣道,“這是你對武飯那變態的愛情嗎?哈哈哈哈,你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吧?”
陳夜白頓時臉色一沉:“你才變態,你全家都變態。”
“我長這么大,第一次有人對我說出這么多的搞笑的廢話。”徐楓過了許久才靜了下來。
“喂!你這家伙,我很嚴肅的好吧,為了醞釀這段話,我想了一晚上呢。”陳夜白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不知道為何感覺自己就像是放了一屁一樣,這貨的反應為啥和他想的不一樣?
正常修士都不會這樣吧?
“你要知道,我能入門可都是武飯的功勞,當初我重傷在外,也是被武飯救回來的,放心吧,就算是為了救武飯把我這條命搭出去,我也不會皺一下眉。”
“至于你嘛,我知道你是關心則亂,你這請求我姑且當做接受了,不過求人可不是這個態度,所以你那五千元石就別想要了。”
“啊?啊啊啊??五千元石為啥不要了?那可是五千元石啊!”陳夜白頓時驚了,這人不要臉到這種地步了已經?
“交情歸交情,還錢算還錢啊喂,親兄弟也要明算賬啊!”
徐楓擺了擺手:“沒事,我就當被你雇傭當武飯的護衛了,你可賺大了。”
“你可拉倒吧。”陳夜白使勁兒向后一靠,“虧,虧大了,算了,本少也不缺那么點錢。”
徐楓微微一笑,過了會才道:“不過我曾經在藏經閣的一本書上看過,似乎妖族大能轉世之后,在轉世之身即將蘇醒的前期,也會出現像你說的那種無法自控的行為。”
陳夜白臉色瞬間大變,隨后臉色發白的不在說話,院子里一時間有些沉默。
只有小紫不斷喘氣的聲音想起。
“玄界通識,妖族人族不共戴天,你可想清楚了。”徐楓淡淡道。
陳夜白默默地低下了頭,他連自己都無法保全,真的能夠保全武飯嗎?
如果武飯真的是妖族大能轉世的話。
而在他一旁,徐楓也終于明白為何當初他從千機陣出來后,走到自己早就選好的無人之地,卻被武飯遇見了。
那地方,乃是一處妖煞之地,除了妖族,人族根本無法進入。
而他之所以選擇那里,就是因為那地方處于人族領域,卻是妖煞之地,只要踏進了那地方,其他人便再也無法進入。
而他之所以能進去,是因為他早就摸清了那地方的缺口。
但是其他人每個幾年功夫是根本找不到的。
可是偏偏武飯就進去了,而且還帶著小紫救了他。
這讓徐楓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剛才通過陳夜白的描述,他才想到這中玄界中唯有一流大宗之上的勢力才能知道的絕密。
不過,就說是從古籍上看到的,想來陳夜白這個“文盲”也不會懷疑。
但他所說的事情可以一點也不輕松。
妖、人不兩立。
就和人、鬼不兩立,人魔不兩立一樣。
妖族和人族之仇,萬年來就不斷的加深著,隨著人族修士戰死妖邊,妖族強者喋血妖邊,戰爭越多,死亡越多,仇恨越多。
如果武飯真的是妖族大能轉世,那么遲早會被人發現。
到時候,陳夜白要怎么做?
當然如果以他遠古陳的少主身份去保一個妖族少女的安全,那自然是沒問題,可關鍵是,陳夜白不是遠古陳的少主。
他只是一個流亡在外的支脈少主,這可不夠。
所以,徐楓在逼問他。
“我會保護她。”陳夜白聲音有些沙啞。
“怎么保護,就憑你一個煉元五層的螻蟻?”徐楓輕蔑道。
陳夜白頓時抬起頭來:“我可不是普通的煉元五層。”
“再不普通,也不過是煉元五層罷了,哺乳第二步,始終是螻蟻,便是入了第二步,也不過是更大的螻蟻罷了。”
“更別說,你也沒你想的那么特殊。”
“如果自己沒有能力,就不要妄言要保護被人,給予別人承諾,最后害的可不只是你自己,還有那個相信你的人。”
“你太弱了。”徐楓輕笑道。
“垃圾。”
陳夜白心中的火氣和傲氣噌的一下就冒了出來,他站起身子看向徐楓:“我能這么說自然有我的自信,再說了,別以為自己有點實力就瞧不起別人,徐楓,人外有人。”
徐楓哼笑一聲,起身朝著自己的木屋走去:“明早演武場間,讓我見識下人外有人,不然你就沒資格喜歡武飯。”
看著徐楓淡漠的離開,陳夜白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回自己的屋子。
“那就不要怪我吊打兄弟了。”
第二天一大早,當陳夜白來到演武場時,頓時一陣發懵。
整個逆玄宗原本凄涼的演武場不知為何整個全部翻新了一遍,更讓他頭皮發麻的是,整個青石演武場四周坐滿了人。
全部是逆玄宗的弟子門人。
從親傳,到內門,甚至連外門弟子和記名弟子也都全部到齊,一個不落。
而當他抬頭看去時,甚至在演武場的觀看席上,還坐著一排整整齊齊的逆玄宗長老,甚至連宗主也到了。
“這,這是要干嘛?”陳夜白頓時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