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一休大師 “按照九叔所說,司徒裳手里應該有仙寶級的‘西華鏡’才對,為什么現在只是一面贗品?”
“又或者說,當初司徒裳偷走的,就是一面贗品西華鏡?”
思慮良久后,搖了搖頭。
這種陳年舊賬的私密事,實在不是一鱗半爪的傳言,能夠準確推測出來。
好在這件西華鏡雖然是仿品,但也有極品白銀一級。
其自帶的兩項技能,對秦山而言都極為有用。
其一,‘千尺鏡’。
其意便是:用此鏡輔助,可以查看千里之內任意之地。
其二,‘伏魔鏡’。
如果沒有特殊手段,抵擋鏡光,就會被它的伏魔金光,鎖住七竅,當場擒拿。
這兩項技能都是上品白銀,威力強大。
不過秦山不是修士,卻用不了這西華鏡。而且就算是能用,他也不敢。
昆侖派這頭九叔口中的龐然大物,要是知道這鏡子在他手里,只怕第二天就會打上門。
“唉,只能暫時先當做收藏了!”
至于星光靈水,它的作用是洗練法力,秦山同樣用不上。
把三件東西放入寶庫后,收拾一下,出了木樓。
朱厭老祖被碧空靈蛇鎖著,秦山也沒去找罵。
出了混元盅,當天晚上跟九叔、阿強吃了頓團圓飯后,第二天便帶著柱子跟四目道長離開了同福鎮。
“唉,還是有坐騎舒服,趕路太方便了!”
跟柱子同騎一頭赤牤牛的四目道長,忍不住感嘆起來。
坐在牛背上的秦山笑道。
“以道長的身家,買頭坐騎應該很容易!”
“容易當然容易,可惜老道我要趕尸賺功德,即便有坐騎也騎不了。”
茅山道士不同于其它門派,門下弟子都有入世的習慣,或降妖抓鬼,或趕尸做法,為的就是累積功德,死后不用再受輪回之苦。
三人聊著天,以赤牤牛的腳力,不用一天的時間,便到了四目道長在滇南郡的道場。
“爬過這座山,前面就是了。”
四目道長指著前方的矮山,語氣振奮道。
赤牤牛一步百米,很快便順著山路爬過前面的山頭。從樹林里繞出來后,一條泥土堅實的小路蜿蜒向前,穿谷而過。
在這座小山谷中央,有兩棟比鄰而建的房子。
“四目道長,你的道場很大嗎?”
“那是當然。”
先是得意后,四目道長臉上陡然換上一副憤怒之色。
“秦山、柱子,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們一下。住在我隔壁的是個討厭的禿驢,名叫一休,記得不要搭理他!”
柱子不明所以,但看過電影的秦山,卻很清楚兩人的關系。
十足十的一對冤家。
騎牛來到左側的房子前,三人下了牛背。
四目道長一面順著小路朝里面走,一面高喊起來。
“家樂,家樂?你個臭小子,死哪去了!”
揮手把兩頭赤牤牛收進混元盅后,秦山、柱子一前一后,跟著走了過去。
“師傅,你回來了!”
木質窗格,貼著白紙的房門快速打開。
一個身穿灰色舊坎肩,留著鍋蓋頭,面相憨厚的男子,連忙跑了出來。
“臭小子,剛才死哪去了,叫你都不知道回話!”
四目道長上去便扭住了對方的耳朵。
看的出來,跟九叔一樣,收的徒弟雖然孝順,但資質都比較平庸。兩人的教育方式,也偏向棍棒模式。
“難怪他們感情那么好!”
秦山心下搖頭,頗覺有趣。
“師傅,松手,松手,痛死了!”
“知道疼下次就別睡得跟個死豬一樣!”
松開手后。
“過來,給你介紹幾個朋友!”
“哇,好高,好壯!”
秦山還好,在看到兩米五的柱子后,家樂忍不住驚嘆起來。
“秦山,柱子,這就是我之前跟你們說過的,我徒弟家樂。跟阿強一樣,也是個笨蛋,修煉六七年,到現在還停留在筑基初期,真是笨到家了。”
看著尷尬又委屈的家樂,秦山知道四目道長是愛之深責之切。
讓他不由想到了自己,已經去世的爺爺。
不管他多么努力的學習打鐵,技藝提升的多快,多好,在爺爺嘴里得到的都是批評。
這種傳統的,東方式的,批評為主的教育方法,真的很考驗人的心理素質。
“你好,我叫秦山!”
看著這位主動朝自己伸出右手,面帶溫和笑容,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同齡人。家樂也連忙把手伸了過去。
“我叫家樂!”
搔了搔腦袋,偷看一眼四目道長的表情后,臉上多了一個鳴人式的傻笑。
“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
秦山點頭后,給了柱子一個眼神。
“我叫秦侖,你可以叫我柱子!”
自從上次在永州城,當著陳玉樓、羅老歪的面,秦山給他取了秦侖這個名字后,柱子便一直用這個名字,當自己的大號。
在陌生人面前,也都用大號。只有在熟人面前,才喊柱子。
“你好高!”
家樂握住他的手后,不由驚嘆道。
也難怪他如此,身高不算矮的他,堪堪只到人家腰間。塊頭更是差了一多半。
算是生平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巨漢!
柱子笑了笑,沒多說什么。
“道兄,你回來了?”
一道溫潤但蒼老的聲音,從隔壁傳了過來。
秦山轉頭一看,說話的是一位身穿白色舊僧袍,留著板寸發,胸前掛著念珠,慈眉善目的和尚。
在其身后,還有一個身穿花布衣,扎著兩條辮子的清秀少女。
一句話,四目道長的臉瞬間拉了下來。
冷哼一聲后,轉身走進堂屋。
“家樂,給兩位師兄準備房間。”
“是,師傅!”
應了一聲后,家樂小心的朝對面的和尚和少女揮了揮手,眼神尤其在那少女身上停留片刻后,才準備引秦山和柱子進門。
看過電影的秦山清楚,對面二位就是一休大師和他的徒弟‘箐箐’。
微笑著朝對方點了點頭后,秦山帶著柱子走進了四目的道場。
“師傅,那人好高!”
箐箐目光一直隨著柱子移動。
“是啊,如此雄壯的身材,正是修煉我佛家金剛法門的上上之選!”
一休大師目光連閃。
“箐箐,走,我們過去。”
“師傅,萬一你們又打起來…。”
自從腦門上被扔了塊豆腐,連續好幾頓飯如此后,她再也不跟四目和自家師傅,在一個飯桌上吃飯了。
“沒事,放心!”
看著師傅大步離去的背影,箐箐很不想去,但無奈誰讓自己是徒弟呢。
“家樂,快去做飯,師傅我餓死了!還有,多煮點米飯,你這兩位師兄很能吃。”
“我馬上就去!”
家樂點頭后,跑向后廚。
“柱子,去幫忙!”
“嗯!”
秦山無肉不歡,而柱子跟著他久了,生活習慣都隨他,也一樣如此。所以,兩人的儲物袋里都有洗剝干凈的豬牛羊肉。隨時可以拿出來煎炒烹炸。
四目道長拜過祖師爺,上好香后,拿了一罐茶葉過來。
“我這可是上好的滇紅,不是貴客,從來不往外拿。”
“那我可是榮幸之至。”
秦山笑道。
四目道長剛要繼續,門外傳來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該死,這討厭的家伙又來了。”
住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單憑腳步聲,四目道長就能判斷來人的身份。
“道兄,在下來看你了。”
“好意我心領了,我身體不舒服,你回去吧。”
“哎…!(三聲)正因為你身體不舒服,才更應該看!”
房門被推開,露出外面一休大師圓圓的腦袋。
“喎,你知不知道自己很討厭嗎,不敲門就隨意進別人家門。”
“我敲門了,而且現在我腳可還站在門外!”
一休大師右手食指向下一指。
四目道長和一休大師的道場,都沒有院門,屋門就是院門。
“大師,請進!”
秦山這句話有些越權。
不過以四目道長和一休大師的關系,他這句話也只是在給四目一個臺階下而已。
一休大師點了點頭,帶著女徒弟走了進來。
“再下一休,還未請教居士寶號?”
“再下秦山,見過一休大師。”
“對了,剛才那位…?”
“那是我兄弟秦侖,在后面跟家樂準備午飯。”
“原來如此,菁菁,你也去幫忙!”
“是,師傅!”
“請坐!”
“謝謝!”
“喝茶嗎?”
四目道長一副嫌棄得語氣問道。
“難得道友舍得把這滇紅拿出來,再下就叨擾了。”
“啪…!”
四目道長拿了三個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看這架勢,秦山便莫名有幾分熟悉。
果然,在倒好茶水,端起來喝的時候。兩人手腕對手腕,較上了勁。
看過電影的他也不去管這兩個老頑童,自顧自的喝茶。
“這么久不見,我還以為你去西方極樂了呢!”
四目道長雙掌一推竹桌,也沒用法力。
“嗚!”
驟然被襲,一休大師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連忙抬手一撐。
“我是去過了,不過他們讓我帶你一起去!”
一看這架勢,秦山連忙拿起桌上的茶壺和杯子,退到一邊。
果然,左右推了幾個來回后,這兩人不滿足于坐著,開始轉著花,用一張竹桌相互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