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楚新蒲,在醫院中補覺,不過是輾轉反側罷了。
突然門外有急促的敲門聲和叫喊聲。
楚新蒲猛然間坐起來,心里一陣緊張,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起身開門說道:“怎么了,鹿野組長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班長,是我。”陳望對著開門的楚新蒲說道。
“你怎么來了?”楚新蒲問道。
“井上班長死了。”陳望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就跑來找楚新蒲,此時一頭大汗。
楚新蒲聽到這個消息,臉色立馬變得非常吃驚,他喊道:“你說什么?”
井上宏一死了?
梁鶯啼成功了?
這一刻,他提心吊膽的心,稍稍放下,卻不能高忱無憂。
因為他并不知道,日本人能不能調查到是誰動的手,現在還不能高興太早。
“千真萬確,井上班長今日去參加陳會長的壽宴,死在了酒店之中,消息現在傳的滿天都是。”陳望焦急的說道。
為什么焦急?
在陳望眼中,他們的靠山就是井上宏一,現在井上宏一都死了,你說他能不著急嗎?
井上宏一死了,這特高班班長的位子,肯定是鹿野健次郎的,還能容得下他們嗎?
所以陳望在乎的根本就不是井上宏一的死,而是自己的下場會如何?
他和楚新蒲一樣,處境是相同的,才會跑過來找楚新蒲說這件事情。
陳望的話還沒有說完,立馬又有憲佐跑過來說道:“星野隊長打電話過來,讓鹿野組長馬上回去見他。”
井上宏一死了,星野清川肯定知道了。
他現在讓鹿野健次郎回去,自然是想要詢問,畢竟星野清川擔心會不會是鹿野健次郎動的手。
而且他知道鹿野健次郎的傷勢早就不嚴重了,現在回去沒有大礙。
“我去見鹿野組長。”楚新蒲說了一聲,去找鹿野健次郎。
此時的鹿野健次郎,還未收到消息,畢竟現在醫院內負責保護他的人是憲佐,肯定是楚新蒲知道消息更早。
進來病房之后,楚新蒲直接說道:“星野隊長請鹿野組長現在回憲兵隊。”
“現在?”
“井上班長死了。”
聽到楚新蒲這句話,鹿野健次郎先是一愣,然后面露喜色。
看來他們的計劃成功了,抗日分子真的殺掉了井上宏一。
“別慌,我們都在醫院,根本就沒有嫌疑。”鹿野健次郎起身,準備回去應付星野清川。
楚新蒲卻攔住他說道:“可是憲佐班,現在非常的尷尬。”
這句話鹿野健次郎明白,他對憲佐班的態度如何,其實是非常有講究的。
按理說現在井上宏一死了,鹿野健次郎上位,肯定是要除掉楚新蒲,憲佐班必須要換成自己人。
但是他們是合作的,他需要用楚新蒲幫自己盡快穩住憲佐班,那么就不能殺人,或者將人趕走。
不然的話,其他人不會覺得奇怪嗎?
鹿野健次郎在梁子湖暗殺楚新蒲,楚新蒲在憲兵隊外暗殺鹿野健次郎,然后兩人握手言和?
還是在井上宏一死后?
你說井上宏一的死,和他們兩人沒有關系,這有人信嗎?
鹿野健次郎笑著說道:“要不你委屈委屈,回家休息幾天?”
“鹿野組長是想要過河拆橋。”楚新蒲同樣笑著說道。
回家休息幾天?
那么天都不知道變了幾變了,到時哪里還有楚新蒲重新回來的機會。
“開個玩笑,今天心情好。”鹿野健次郎確實心情不錯。
心腹大患死了,害了自己哥哥的仇人,得到了報應,他也能拿到心儀已久的位置,豈能不開心。
對于楚新蒲說的麻煩,鹿野健次郎說道:“我們依然是不對付,不過我沒這么快就能上位,星野隊長會壓一壓的。”
井上宏一剛死,鹿野健次郎就上位,這好看嗎?
星野清川肯定是要壓一壓,起碼等到調查有個進展了,再說鹿野健次郎的事情。
只要鹿野健次郎不是特高班班長,他就沒有權利撤掉楚新蒲的職位,這段時間楚新蒲依然可以是憲佐班的班長。
至于這段時間之后怎么辦?
其實很簡單。
首先,掌控憲佐班,讓自己有一定的話語權。
之后,巴結鹿野健次郎,緩和兩人之間的關系。
奇怪嗎?
一點也不奇怪。
這叫什么,識時務者為俊杰。
楚新蒲都能做漢奸,還能不識時務?
所以說,井上宏一都死了,他不巴結鹿野健次郎,他不是傻嗎?
至于如何能讓鹿野健次郎相信,自己沒有暗殺過他,找個替罪羊就行了。
閆剛啊。
畢竟在鹿野健次郎心中,井上宏一之前確實是找了其他人來暗殺他,那么這個人是誰?
可以是閆剛。
至于閆剛有沒有作案時間之類的不重要,替罪羊而已,又不是真兇。
“這段時間,你好好利用。”
“多謝班長。”
“是組長。”
“時間問題。”
兩人一同從病房中出來,楚新蒲護送鹿野健次郎回去憲兵隊,可是在剛到憲兵隊大門口時,就有憲兵攔住他們說道:“楚班長,憲兵隊本部羽淵課長來電,讓你去酒店見他。”
羽淵武澤是負責調查井上宏一之死的人,楚新蒲和鹿野健次郎在來的路上,就已經知道了。
現在他要見楚新蒲,難道是要調查他?
楚新蒲看了一眼鹿野健次郎,鹿野健次郎也有點擔心,畢竟羽淵武澤的能力,不容小覷。
這里不方便說話,楚新蒲說道:“我送鹿野組長進去,就去見羽淵課長。”
兩人一同邁步進去,鹿野健次郎開口說道:“星野隊長這里你不用擔心,我完全可以應付,羽淵課長這里你不能露出任何破綻,不然他一定能查出點什么。”
“可是……”
“沒有可是,羽淵課長的能力如何,你是見識過的,小心點。”
“他為什么要調查我,讓我過去干什么?”楚新蒲表現出來自己的擔憂。
“或許憲兵隊的風言風語,大家都知道吧。”
“那我要說嗎?”
“自然要說,我們什么都沒有做過,不是嗎?”
“屬下明白。”
“謹慎些,不然我可救不了你。”其實鹿野健次郎,也很擔心羽淵武澤的調查,擔心楚新蒲露怯。
所以才會叮囑一番,免得事到如今,卻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