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
若是剛認識的時候,楚新蒲能知道櫻庭由美是害羞,可是現在他根本就判斷不出來,她究竟是真的害羞,還是演給自己看的罷了。
這就是情報工作者的悲哀。
你的真情實感,只能壓抑,那么其他人給予你的感情,你也會不停的懷疑。
會下意識的懷疑所有人,包括在你面前,低頭嬌羞的女人。
“你再不吃,我可吃完了。”懷疑歸懷疑,可不能表現出來,互飆演技的時刻,你只有先騙了自己,才能騙過對方。
他認為櫻庭由美就做的不錯,這害羞的模樣,還真有那么一點意思。
“新蒲君,多吃些。”
“你給我送錢,還讓我多吃點,我這不是成了吃軟飯的了。”
“新蒲君不要胡說,你明白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櫻庭由美有些著急,甚至是急的都結巴了,不知道怎么解釋。
而且楚新蒲感覺自己再不說話,可能她的眼睛都能變紅,這演技……
除了佩服,他是再也找不到形容詞了。
“逗你玩的。”楚新蒲開口說的,演技好歸好,當場哭出來也是麻煩。
櫻庭由美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問道:“新蒲君是真的嗎?”
“當然了,我還真的會那么想嗎?”楚新蒲笑著說道。
聽到這句話,她才破涕而笑說道:“那就好。”
她真的很擔心,楚新蒲心中是那樣想的,因為她明白,沒有一個男人會愿意聽到這樣的話。
但是她并不知道她的表現,在楚新蒲眼里都是演技罷了。
吃飯的過程中,兩人聊的很不錯。
楚新蒲其實在旁敲側擊,想要看看櫻庭由美何時會離開江城。
但是他不能問的太明白。
雖然他知道了李茹的事情,知道了診所和櫻庭由美的問題,可是他并不知道診所的任務和櫻庭由美的任務是什么?
所以你憑什么斷定人家會走?
難不成你知道些什么?
因此導致更多的是在觀察判斷,可是一頓飯吃下來,他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抓到。
也就是說這櫻庭由美,根本就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沒有要走的意思?
還是說她演的太好?
送她回去之后,楚新蒲心里有這兩個疑問。
最后只能暫時按下,打算過段時間再看。
如果她走了,并不稀奇,可是她若是不走,就有點讓人想不明白了。
接下來幾日,楚新蒲一邊等待梁鶯啼的消息,一邊觀察櫻庭由美的情況。
但是診所絲毫沒有要關門的意思,而且李茹依然是診所的護士,也沒有撤離。
“羽淵武澤就如此小心嗎?”楚新蒲心里嘀咕。
羽淵武澤難道是擔心,有人發現診所的事情是他的手筆,所以打算讓櫻庭由美多停留一些時間,再撤離?
可是這是不是太過小心了?
畢竟診所關門的理由很充分,抗日組織都掌握的地方,留著沒用啊。
至于你說留著等抗日分子上鉤?
已經上鉤的抗日分子,就是日軍情報人員,你還等誰?
當然了,擔心李茹的身份暴露,所以診所不關門也可以解釋。
可是根本就沒有這一檔子事啊,都是假的,你有必要演的如此真實嗎?
再者說了,櫻庭由美可不是江城憲兵隊本部的人是你借來的,任務都結束了還留著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就在楚新蒲想不明白這些的時候,他被鹿野健次郎叫去。
在辦公室,他都還沒有開口,鹿野健次郎就說道:“你去憲兵隊本部一趟。”
“去干嘛?”楚新蒲問道。
“應該還是詢問之前有關針對李茹行動的事情。”
“那個不是都解釋過了嗎?”楚新蒲有些不想去,畢竟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或許是不放心,上面打算再問問,你到了地方一五一十說就行了。”鹿野健次郎說道。
對于憲兵隊本部的不放心,他能理解,要是換成他,他自然也是不放心的。
而且漢口憲兵隊,這些天確實沒有人將消息說出去,都下了封口令誰敢啊。
所以過去匯報一下,就沒事了。
不過鹿野健次郎不想親自去,下面的人分量又不夠,楚新蒲剛好是全權負責李茹案子的人,他去最合適。
不樂意也不行,只能點頭答應,跑去憲兵隊本部。
到了地方,找羽淵武澤匯報。
羽淵武澤面無表情,看不出來喜怒,靜靜的聽楚新蒲的匯報。
聽完之后,羽淵武澤開口說道:“表現不錯。”
“多謝課長夸獎,這件事情肯定是不會從我們漢口憲兵隊泄露出去的,絕對不會影響課長的任務。”
“我說了有任務嗎?”
“屬下多嘴。”楚新蒲急忙閉嘴,不敢再亂說話。
其實他只是在試探罷了,因為他摸不清楚,今天羽淵武澤叫自己過來的用意是什么?
說是匯報有關針對李茹行動的事情?
這肯定是扯淡啊。
李茹的任務是針對楚新蒲的,試探都結束了,羽淵武澤還用擔心漢口憲兵隊將消息泄露出去嗎?
所以鹿野健次郎信,楚新蒲可不信。
他剛才說不會影響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在試探羽淵武澤,看對方今日叫自己過來到底所為何事。
羽淵武澤的反應也很有意思,否認有任務。
可是這種情況下,你否認有任務,才顯得你是真的有任務。
但楚新蒲心里清楚,這羽淵武澤根本就沒有后續任務,試探到此已經結束。
此時他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現,有點轉移注意力的意思。
果然,在楚新蒲心中念頭剛剛想到這里的時候,羽淵武澤就開口問道:“鹿野班長你調查的怎么樣?”
“啊?”楚新蒲對這樣的跳躍,表現出了一絲的反應遲鈍。
“怎么,之前讓你調查鹿野健次郎,你都忘的一干二凈了嗎?”羽淵武澤語氣嚴厲的問道。
楚新蒲急忙開口說道:“屬下沒有。”
羽淵武澤讓他調查過鹿野健次郎嗎?
這個是真的有。
可是那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了,而且當時說了之后,羽淵武澤是一次都沒有找楚新蒲詢問過這件事情。
但是他現在提起來,你能說他錯了嗎?
他可從來都沒有說過不用調查不用匯報,是楚新蒲猜測他的心意以為是這樣。
那么羽淵武澤現在想怎么說都是對的。
其實在聽到鹿野健次郎的名字之后,楚新蒲心里就明白了,羽淵武澤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確實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的目的,其實根本就不是所謂的后續行動,而是鹿野健次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