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任務是成功的,你隨便找個理由不就行了。”梁鶯啼說道。
“白鷺洲和其他人不同,哪怕任務是成功的,但是有不合理的地方,他一樣會覺得奇怪。”
“那你怎么解釋?”
“反正按照你說的,肯定是不行。”
“你甚至是都沒有怎么見過沈木,你說從沈木這里得到的消息,軍統可能也不會相信。”
“我就不能將沈木說出來,不然軍統問我是怎么通過沈木得到的消息,我也解釋不了。”
“不說沈木,你不是更加沒有理由嗎?”梁鶯啼覺得這樣更難。
楚新蒲想了想說道:“所以不能按照之前的想法來說,必須要想新的借口。”
“什么借口?”
“這個不重要,讓他相信就夠了。”
看到楚新蒲不繼續談論這個問題,梁鶯啼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要如何見面?”
“少見面,你依然是扮演生氣,組織有任務的話,再通知我。”
“我明白。”
今天的見面,只是楚新蒲多日不聯系,梁鶯啼有些不習慣,所以今天才會出來。
但是不代表她不生氣了。
問題還沒有解決,也不是好解決的,這樣糾糾纏纏的也挺好。
剪不斷,理還亂,能不斷接觸就好。
和梁鶯啼分別之后,楚新蒲給白鷺洲送了消息,意思是自己已經安全,可以見面。
他知道白鷺洲有一肚子的話需要問自己,梁鶯啼也見過了,現如今是時候見面了。
翻過天來,楚新蒲照常去街面上搜查,力度是一點都沒有變小。
五十嵐大佐這一次是動了肝火的,下定決心要將江城內的抗日勢力消滅掉,不過楚新蒲認為很難。
五十嵐大佐自己也知道不可能一網打盡,但是找到機會,讓抗日組織元氣大傷,甚至是不能行動,只能東躲西藏,也是不錯的結果。
楚新蒲他們這群人,自然是要聽命了。
別說是他們,鹿野健次郎現在偶爾也會在街面上站崗搜查。
江城差不多都是這樣的情況,畢竟日軍軍官被襲擊這件事情,說出來讓他們是顏面盡失。
尤其是在日軍認為他們的護送任務,是別出心裁,巧妙絕倫的情況下,被抗日組織識破還成功埋伏,他們咽不下這口氣啊。
一天的搜查結束,楚新蒲就讓憲佐都回去,自己也離開。
他今天要去見白鷺洲。
一路小心翼翼,確保無人跟蹤,來到約定地點。
白鷺洲果然已經等候在此。
今日面對白鷺洲,楚新蒲慌張嗎?
為什么要慌張?
他反而是一臉得意,嘴角帶笑的看著白鷺洲,嘚瑟的不行。
楚新蒲嘴里叼著一根煙,歪頭對白鷺洲問道:“不給我點上嗎?”
嘚瑟!
今天不僅不能慌張,還要嘚瑟起來。
白鷺洲從兜里掏出火機,向前兩步說道:“我可以點,你抽嗎?”
白鷺洲可是知道楚新蒲的,小心謹慎的厲害,不可能在這種地方抽煙,免得留下蛛絲馬跡。
“你有這個心就行了,今天就不抽了。”趕在白鷺洲打火之前,他將煙拿下來,重新裝到煙盒之中。
白鷺洲的火機,也順勢收回去。
“說吧,上面對我什么嘉獎?”楚新蒲坐下就問。
肯定是嘉獎啊,這么大的任務,這么大的功勞,怎么可能沒有嘉獎。
“你先說說你是怎么得來的消息?”
“這重要嗎?”
“我想知道。”白鷺洲說道。
他確實很想知道,因為到現在為止,他也沒有想明白,怎么通過沈木,就能得到如此準確的消息?
“那你這也不是虛心求教的態度啊。”楚新蒲很欠打的說道。
畢竟每次見白鷺洲,他都差不多是這樣的,楚新蒲今日是以其人知道,還治其人之身。
白鷺洲卻絲毫不介意,立馬是鞠躬問道:“還望楚先生,不吝賜教。”
“沒勁。”楚新蒲嘀咕了一句。
這種事情就是如此,對方越是不肯,你肯定是越來勁。
但是對方這如此無所謂的模樣,就來認認真真的請教你,你還能找到什么樂趣。
白鷺洲可不理會這些,你讓我請教,我已經請教了,你不說就顯得你言而無信。
“你的消息,不是從沈木這里得到的吧?”白鷺洲猜測問道。
“聰明。”楚新蒲說道。
他自然不能說是從沈木這里,起碼在大家看來,沈木是沒有這樣的能力的。
楚新蒲在梁鶯啼沒有解釋之前,他也猜不到,所以他想要用沈木來解釋的話,除非將梁鶯啼說出來,不然白鷺洲是不會信的。
那么既然如此,他干脆將沈木直接拋開,從別的地方來解釋這個消息。
“那是誰?”白鷺洲問道。
楚新蒲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還記得我之前說我遇到危險嗎?”
“記得。”
“是羽淵武澤,安排櫻庭由美來調查我。”
“櫻庭由美回來江城,是來調查你的?”白鷺洲對于這個消息,還是有些吃驚的。
“對。”
“你怎么發現的?”
“畢竟我們之前就知道她的身份,我對她多有提防。”楚新蒲就這樣說了一句。
白鷺洲又不知道他和櫻庭由美接觸的時候,發生了什么事情,所以這樣的解釋,完全是站得住腳。
“那和日軍出城的消息有什么關系?”
“因為櫻庭由美的調查,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去調查任何有關日軍出城的事情,而是只能全力應付羽淵武澤的懷疑。”楚新蒲解釋說道。
對于他這樣的選擇,白鷺洲是認同的。
雖然日軍出城的任務更加重要,但是你已經被懷疑,你還選擇調查這個任務,你不僅不能對軍統起到幫助,可能還會因為你的失誤,讓日本人提前知道這件事情,導致最后功虧一簣。
所以楚新蒲全力應付羽淵武澤的懷疑,白鷺洲心中微微點頭,認為在關鍵時刻的取舍,楚新蒲已經做的很好。
“過程就不說了,因為櫻庭由美露出破綻,我就順水推舟將試探都度過了,然后獲得了羽淵武澤的信任。”
“消息不會是直接從憲兵隊本部得來的吧?”白鷺洲突然問道。
聽到他這樣問,楚新蒲就知道,自己今天的說辭是成功的。
如果不合理,白鷺洲怎么可能自己想到這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