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求生欲,舟海龍在面對尚子實的時候,表現的更好。
其實在今天出來之前,他有想過自己跑不掉,也活不了。
因為尚子實帶人在一旁盯著,他跑是不可能的。
但那時的他,卻恢復了一定的自由,他想要拉尚子實給自己做墊背的。
就現在這個距離,他有自信可以殺掉尚子實,搏命的最后一擊。
可現在,舟海龍放棄了,因為他看到了希望。
尚子實命令人,將舟海龍送回去,他則是去找楚新蒲。
此時的楚新蒲,也剛剛打發走了韓強。
兩人相見,楚新蒲上去就是一頓感謝,還說要請尚子實吃飯喝酒。
尚子實也問了楚新蒲與那人說了什么,回答自然是一樣,就說是做做樣子給韓強看。
其實尚子實一直在等,看看楚新蒲會不會提起舟海龍,但是等來等去,楚新蒲是半個字也不提。
好像楚新蒲他已經達成了自己的目的,所以現在他對憲佐隊抓的人,是半點興趣都沒有,連問都懶得問。
最后沒吃飯,大家都忙,而且昨日才剛聚過,就說下次叫上康劍,再一起吃飯。
一直等到尚子實離開,關于舟海龍,楚新蒲都沒有聊起半個字。
不管這個人是生是死,是被帶回去憲佐隊還是如何,好似都和他沒關了一樣。
楚新蒲不是不擔心舟海龍,只是越是這個時候,他越不能表現出任何對舟海龍的興趣。
他表現出來,反而會害了人。
和尚子實分別的楚新蒲,必須要立馬去找梁鶯啼,將消息告訴她,由她告訴組織。
再由組織的發報員,將消息電報城外游擊隊,然后立馬展開營救。
慢不得。
片刻都不敢慢。
現在就是在爭分奪秒,如果你慢一點,最后日本人將飛行員找到,那就只能痛心疾首了。
若是之前,得不到消息,快不過日本人也就罷了。
可現在消息已經掌握,如果還被日本人搶了先,那感覺可就太難受了。
所以在分開之后,他沒有回去憲兵隊,而是找了一個公用電話,打電話給梁鶯啼。
公用電話,是隨機找到的,肯定是不會被監聽。
至于梁鶯啼這里,也不應該有人監聽,但是你不能完全確定。
所以楚新蒲只是壓著嗓子,說了兩句,讓梁鶯啼知道是自己,她就會明白在何處見面。
掛了電話之后,楚新蒲趕去約定地點。
在路上,他將舟海龍提供的地址,寫于紙上,藏在身上。
一路來到約定地點,他已經看到了梁鶯啼。
只是今日的梁鶯啼,打扮與往日不同,而且還帶著帽子,不認識的人一眼還認不出來。
他知道這是梁鶯啼的偽裝。
他直直走過去,但是并未停留,在經過梁鶯啼身邊時,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擦肩而過。
但是就在這個擦肩而過的過程中,寫著飛行員藏身地址的紙條,已經是交給了梁鶯啼。
梁鶯啼也沒有表現出絲毫和楚新蒲認識的樣子,拿到紙條之后,就扭身離開。
兩人是認識,只是梁鶯啼今天偽裝了,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們見過面。
所以就要裝作不認識,擦肩而過,將情報送出去就行了。
送了情報之后,楚新蒲回去憲兵隊,一直等到晚上,才離開。
他心里也是在等消息,不知道飛行員有沒有趕在日軍之前被救走,他們的努力究竟有沒有白費。
但這個消息,恐怕要等一等,沒有那么容易收到。
晚上躺在床上,想著今日之事,楚新蒲第一個想的便是尚子實。
但是仔細想想,覺得遺留下來的破綻不多,隱患也不會致命。
其次是韓強這里,算是一箭雙雕,能還扶閆剛上位,讓陳望死心塌地,進一步的掌控憲佐班。
他又想起了白鷺洲。
軍統的事情,按理說是白鷺洲聯系他,可是這一次卻沒有。
原因在于,白鷺洲不知道舟海龍的事情,也不知道舟海龍來了江城。
組織最早也沒有告訴楚新蒲飛行員的事情,因為這不是他的任務,同志在城外找人,他什么忙也幫不上。
而是知道了舟海龍,推測他來了江城之后,才告知楚新蒲的。
所以楚新蒲算是在白鷺洲不知情的情況下,幫軍統完成了一次重要任務。
之后幾天,一直風平浪靜,什么消息都沒有,讓楚新蒲心里著急,不知道飛行員情況如何。
他今日聯系了梁鶯啼,說要見面。
已經幾日不見,今天聯系不奇怪,畢竟楚新蒲心里對她是有想法的不是嘛,也不怕人知道。
兩人見面之后,梁鶯啼看起來心情非常不錯,一臉的笑意。
看著對面的楚新蒲,好像是在打量一個不常見的物件一樣,充滿了好奇。
“任務成功了?”楚新蒲低聲問道,從梁鶯啼的心情來看,肯定是好消息。
“你知道嗎,幸虧有你提供的消息,不然真的就被日軍找到了。”
“是嗎?”
“根據你提供的消息,組織游擊隊的同志,剛剛從梁子湖內將飛行員帶走,都還沒有離開湖面,日軍的搜查就到了之前飛行員藏身的地方。”
“這么快?”
“就前后腳,晚上十分鐘,都走不掉。”
“還真是驚險。”
“日軍現在都還不知道呢,還在梁子湖內搜查,讓他們慢慢搜吧。”梁鶯啼俏皮的說道。
組織游擊隊的同志,將飛行員帶走,可是日軍并不知道這個情況。
畢竟梁子湖內的情況也復雜,可不是一望無際,不然怎么躲藏。
所以日軍現在并不知道,飛行員是何時離開的,還在搜查,以為只是他們沒有搜查到。
這讓楚新蒲更加放心,這樣可以造成日本人的一個誤解,那就是讓他們不知道,飛行員究竟是什么時間離開的。
這樣的話,就算是事情敗露,讓日軍知道是有人送了消息,都不能確定究竟是哪一天?
由此說來,楚新蒲也而更加的安全。
時間被混淆,跨度增大,嫌疑減小,這是好消息。
梁鶯啼又開口說道:“你送的消息是保密的,將飛行員接走的人是組織秘密安排的,鄂南游擊隊的人都不知道。至于你聯系上舟海龍的事情,更是保密,只有小范圍內的人知道,而且救走飛行員的事情同樣保密,上面說你大可放心,這件事情對你的影響,組織會想辦法降到最低。”
將這件事情的影響,降至最低,就是對楚新蒲最有利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