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一步一步。
從最開始接觸鹿野健次郎,到今日暗殺,終于是讓事情的發展,進入了一個理想的境地。
暗殺的逼迫,促使鹿野健次郎提前做了決定,和楚新蒲攤牌。
他想要特高班班長,需要楚新蒲幫忙,這些都不成問題。
重點是他想要做特高班的班長,井上宏一就必須死,這沒有商量的余地。
尤其是井上宏一差一點殺了他,子彈剛從腿上取出來,痛感還清清楚楚,鹿野健次郎豈能忘卻。
他可不是善男信女,一樣是心狠手辣之輩,不死不休之局,那就只能用一方死亡而結束了。
楚新蒲為了避免鹿野健次郎還在猶豫和拖沓,他說道:“組長打算怎么做呢?我擔心我們可能會死在半路上。”
這樣的話,體現出了對鹿野健次郎的不自信,可是鹿野健次郎卻沒有發怒,反而是面色嚴峻。
不能小瞧對手,不然必死無疑。
鹿野健次郎認為,自己就是謹慎小心,才撿了一條命。
為了擔心井上宏一的暗殺,和假意不給楚新蒲暗殺的機會,鹿野健次郎之前的行為都很小心。
他覺得就是這樣的小心,逼的井上宏一安排的人,不得不在憲兵隊附近行動。
如果他不小心,漏出太多破綻,哪怕楚新蒲不行動,他覺得自己可能也早就死了。
所以現在楚新蒲說擔心他們死在半路上,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如果井上宏一一鼓作氣,還有后手等著他們,豈不是容易死的不明不白。
鹿野健次郎覺得自己哪怕在醫院,保護的人多死不了,可是楚新蒲呢?
等到自己出院,楚新蒲死了,自己發展的這顆釘子,豈不是也就用不上了。
迫在眉睫。
鹿野健次郎也想要現在就殺了井上宏一報仇,可是井上宏一如果現在就死了,很多人都會懷疑到他頭上的。
看到鹿野健次郎糾結,楚新蒲卻不覺得麻煩。
為什么?
楚新蒲可以讓江城特委幫忙,可以讓白鷺洲幫忙,他可以找很多機會去殺井上宏一。
甚至是他狠狠心,甚至是可以自己找機會,親自動手。
但是之前他不能,因為他沒有和鹿野健次郎建立聯系,如果他殺了井上宏一,他不能繼續潛伏。
現在不同,他和鹿野健次郎的關系,已經建立。
現如今井上宏一的死,不會給楚新蒲帶來后續的麻煩,鹿野健次郎認為是難事,對楚新蒲來說反而不如之前的事情麻煩。
只是這些話,他不能說,他只能逼鹿野健次郎想辦法。
思考了片刻之后的鹿野健次郎說道:“現在如果我們暗殺井上宏一,到頭來我的嫌疑最大。”
井上宏一死了,楚新蒲沒嫌疑,有嫌疑的是鹿野健次郎。
“不能暗殺井上班長。”楚新蒲急忙搖頭。
看到楚新蒲還是不愿意殺日本人,鹿野健次郎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他都想要殺你,你還不敢殺他?”
“我不敢。”楚新蒲說的直截了當。
他就是不敢殺日本人,這個罪名太大。
他這樣的表現,反而是讓鹿野健次郎更加相信他,覺得哪怕是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楚新蒲只是想要換一個靠山,而不是想要殺人解決麻煩。
畢竟敢殺日本人的人,除了抗日分子之外,真的不多。
江城很多惹怒了日本人的憲佐漢奸,被日本人連打帶罵,甚至是當街打死的不在少數,幾個敢反抗的?
所以楚新蒲不敢反抗,更加符合鹿野健次郎的認知,如果楚新蒲現在答應的很干脆,說要去殺井上宏一,因為對方想要殺自己。
鹿野健次郎心里都要犯嘀咕。
日本人想要殺你,你就敢殺日本人,你不如去做抗日分子好了。
恨鐵不成鋼歸恨鐵不成鋼,鹿野健次郎倒沒有真的怪罪楚新蒲。
“而且組長,井上班長死了,你的嫌疑最大啊。”楚新蒲找了一個借口,好似自己不想殺人,是為了鹿野健次郎著想一樣。
“這個不需要你管,他活著可能還有點用,死了就是一具尸體,他沒有那么多人脈幫他說話,我可以應付。”鹿野健次郎咬著牙說道。
他覺得只要自己不留下把柄,就如井上宏一這一次一樣,他躲在醫院養傷,井上宏一死了,你說他做的?
證據拿出來。
沒有證據,鹿野健次郎認為自己可以應付,畢竟他和星野清川的關系,放在這里。
“我是真的不敢,組長不要為難我。”楚新蒲反正是死不松口。
他不傻,之前為了潛伏到日軍的情報機構,將把柄送給了井上宏一。
到頭來一直是束手束腳的。
這一次他難道還要將把柄,送給鹿野健次郎嗎?
楚新蒲自然不會這樣做,他不可能殺日本人,讓鹿野健次郎日后死死將自己拿捏住。
“不為難你?他可是想要你死。”鹿野健次郎不滿的說道。
“小心些就是了。”
“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嗎,我是防的不錯,可是你看看我現如今?”鹿野健次郎用自己舉例子。
確實是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總會露出破綻的,可能就是致命的。
看到楚新蒲不說話,鹿野健次郎知道是說不通的,心里也不知道是開心,還是憤怒。
最后只能問道:“那你打算如何解決,等機會?”
等機會,這是鹿野健次郎之前的想法,楚新蒲不愿意,才弄出來了暗殺。
現在自然是不能讓鹿野健次郎繼續等機會,楚新蒲開口說道:“怕只怕等不起。”
“行動你不同意,等你也不同意。”鹿野健次郎冷笑一聲說道。
楚新蒲再次不說話,他只需要讓鹿野健次郎想辦法,他知道鹿野健次郎一定想得到。
他沒必要表現的很積極,那不是他現在應該做的事情。
果然,在嚴肅的沉默之中,鹿野健次郎又考慮了一會,突然開口說道:“我們不能動手,抗日分子可以啊。”
聽到這句話,楚新蒲心里松了口氣,鹿野健次郎終于是想到了。
只是楚新蒲卻裝作一臉疑惑的問道:“抗日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