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顆解藥都沒了。
鐵籠里,吳青面帶冷笑,看著陸乾仿佛像是看著一個死人。
而陸乾站在角落里,手握著劍柄,目光幽冷。
“陸乾,現在解藥全沒了!你就等著二十多天后蠱毒發作吧!到時,你會跪在本將軍面前,搖尾乞憐,求本將軍給你解藥的!”
吳青負手而立,神色倨傲得意,高高在上,仿佛他是掌握陸乾生死的神。
“放心,有人會撬開你的嘴。”
陸乾冷冷一笑。
就在這時,石室大門打開,刑老道的身影浮現。
“老陸,你沒事吧?”
刑老道捂著鼻子,透過淡淡粉煙,看了一眼籠中的吳青,最后目光落在角落的陸乾身上。
“沒事,你進來吧,關門。這家伙被軟骨煙熏了這么久,應該手腳無力了。”
陸乾擺了擺手道。
刑老道聞言,掩鼻走進來,轉動機關關上密室大門。
隨后,他圍著鐵籠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吳青,問道:“這人是誰?怎么感覺有點眼熟?”
“大幽神林軍御前帶刀五品侍衛,吳青。”陸乾冷冷道。
“哦哦,難怪呢,見過幾面。”
刑老道臉上閃過恍然之色,嘿嘿一笑:“這次你立大功了!抓住一個大幽余孽,報上鎮撫司估計會得到巨大的賞賜,起碼會給你一顆極品丹藥,一本地階武功!”
“哼?想把我交出去?陸乾,你想死么?你或許可以撐住蠱毒發作,但等到公主回來,她知道你將我交給鎮撫司,你死定了!天上地下,誰也救不了你!你以后的每一天,都會活得萬分痛苦。最后,蠱蟲會吞噬掉你的所有血肉,骨髓,將你變成一具人干!”
吳青陰惻惻的說著,臉上沒有半點懼怕驚慌。
他仿佛很有自信,根本不怕陸乾。
因為大幽這么多年下來,沒有一個人,能夠扛得住煉心蠱的萬蟲噬心之痛!
沒有一個人!
連法相外景境的高手也一樣!
“放心吧,這家伙身上有解藥的話,我會幫你從他口中問出來的。”這時,刑老道陰笑一聲,從袖袍里掏出一卷黑布。
“你是刑九針!天牢毒醫刑九針!你不是被賜死了么!”
看到黑布,吳青猛地瞳孔一縮,驚叫一聲。
“咦,你居然記得老夫?”
刑老道驚疑道。
“哼!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不過就憑你這種手段,恐怕從我嘴里問不出一點東西!”
吳青神色陰晴不定,很快,又冷靜下來,傲然道。
見此,刑老道雙眸一瞇,射出點點寒光:“莫非,有高手已經將你的痛覺神經給直接封閉了?”
“哈哈哈哈!沒想到吧!我吳青早就有料到有朝一日會落入大玄之手,所以早就封閉了痛覺神經,任你千般酷刑,也休想從我嘴里問出半點東西!”
吳青得意的狂笑。
“老陸,這下麻煩了。”
刑老道用手指塞住耳朵,皺眉道:“這吳青被高手封了神經,怎么弄他都不能讓他感覺到半點痛苦。這下老夫也束手無策。”
陸乾沉默皺眉。
這樣的死士最讓人頭疼。
“哈哈哈哈!陸乾,解藥我的確還有,不過,我是不會給你的!我要看著你,體會到那種蠱毒噬心,生不如死的滋味!”
吳青繼續狂笑嘲諷。
陸乾仍舊看傻瓜一樣看著他,臉上沒有半點懼色。
“咦,你為什么不怕?”吳青驚疑問道。
“哼!區區煉心蠱而已,等我修煉成九蟬不滅金身勁,看它還怎么發作!”陸乾冷哼一聲,甚是不屑。
“九蟬不滅金身勁?就憑你?哈哈哈……你知道大幽皇族八百年下來,多少天縱奇才想要修成這門天階功法,但最終修煉成功的有幾個嗎?你算什么東西,居然也想修成這門無上神功!哎喲,笑死本將軍了!”
吳青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直接笑得眼淚直流,跌坐在地。
“真的這么可笑?”陸乾皺眉,望向刑老道。
刑老道輕咳一聲,解釋道:“咳咳,老陸,不是老夫打擊你,這九蟬不滅金身勁修煉成功的,只有三個。一個是三百年前的大幽中興帝,一個是五百年前的天下第一侯爺,冠軍侯,還有就是剛剛被趙玄機打死的護國長老。”
“沒錯!就這三個人!這三人,哪個不是天資超絕,鎮壓一個時代的絕世天才,你區區一個臭捕頭,還想跟這三位比,你憑什么?憑你臉大么?”
吳青止住笑淚,萬分鄙夷不屑道。
陸乾繼續皺眉沉默。
“老陸,現在怎么搞?”刑老道轉頭問道。
“哼!先將他關到一個密封的棺材,埋到地里!我看他能囂張多久!另外,那個棺材弄小弄窄一點,讓他永遠都伸不直手和腿!”陸乾冷哼一聲,目光冰寒。
此話一出,刑老道雙目一亮。
“陸乾,你敢!”
吳青瞳孔驟縮。
一想到被困在如此逼仄的棺材里,他整個人抖了一下,感覺無比難受。
陸乾沒有回話,只是冷冰冰的瞥了他一眼,轉開石門離去。
計劃有變!他得先動百里狂了!
還沒走幾步,孫黑神色無比凝重的走來,稟報道:“陸大人,周洪元帶著郡守府的人來了!就在正廳!”
“嗯?周洪元這家伙還是有點手段!”
陸乾眉頭一皺,原地沉吟片刻,一轉身,直奔鎮撫司大廳而去。
等他來到大廳的走廊,還沒進門,就聽到里邊傳出一道清脆鄙夷的聲音:“你們的陸大人什么時候到?敢叫我等這么久,好大的官威啊!還有你們這茶,是給人喝的嗎?給狗喝的吧!”
頓時,陸乾臉色一沉。
走進大廳,一眼便見到一個身穿鵝黃貂毛大氅,臉蛋精致玲瓏,渾身透著貴氣的女子,年紀約莫在十五六歲左右。
這女子穿著很是華貴,腰佩藍玉,腳踩寸金步云靴,但臉上的傲慢之色卻讓人很不舒服。
在她的下手,周洪元一臉氣定神閑的坐著,胸有成竹。
“喂,你們的陸大人呢?他怎么還沒來?”這時,鵝黃大氅女子看到陸乾孫黑走進來,白了一眼,很不客氣的質問道。
“本官就是陸乾!你又是何人?”
陸乾目光一寒,直入主座。
“原來你就是那什么陸乾。哼,居然敢慢待我?還真是好大的膽子!聽好了,我乃郡守府三夫人的貼身丫鬟,綠竹!”
女子上下打量陸乾一眼,不由得撇了撇嘴,目光浮現出一絲鄙夷之色,傲然道。
“一個卑躬屈膝的奴婢丫鬟?就在這里作威作福,大放厥詞?”陸乾目放寒光,兇威如虎逼人。
“陸大人,這位綠竹姑娘可是蒙受郡守老夫人喜愛,收為了義女,也就是相當于郡守大人的干妹妹。”
就在這時,周洪元斜了一眼過來,慢悠悠道。
“沒錯!我乃郡守大人的干妹妹,你一個小小捕頭,見了我還不行禮拜見?該當何罪!”
綠竹眉毛飛揚起來,居高臨下地訓斥道。
聞言,陸乾冷冷瞥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周洪元身上:“周洪元,你運營得不錯啊,這綠竹是你送給郡守三夫人的吧,居然能夠跟郡守大人攀上關系。不然,憑她這種趾高氣揚的惡劣小性子,能夠在郡守府里呆下去?”
“呵,陸大人還算有點小聰明!”周洪元當場譏諷道,沒有半點顧忌。
看來,有綠竹這個郡守干妹妹鎮場,他是完全沒有將陸乾這小小捕頭放在眼里。
“喂,你有沒有在聽!”
這時,綠竹雙目一瞪,怒道:“陸乾,你趕快放了周老爺的手下!周老爺是三夫人信賴多年的好友,又怎么會是大幽余孽!我勸你三炷香之內,立刻放人!不然的話,你這一個小小捕頭就做到頭了,就等著被撤職吧!”
這一番話,頤氣指使,跟訓狗差不多。
陸乾聽了之后,目光銳利如刀,渾身透出墨黑般的煞氣,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
“滾!”
此話一出,綠竹臉色劇變,一掌拍碎桌子,就欲發作。
但旁邊的周洪元連忙拉住了她。
“陸乾,你不放人,后果自負!勿謂言之不預也!”周洪元目光幽幽地盯著陸乾。
“哼!你就等著下牢吧!”綠竹目光怨毒如蛇,陰森森哼道。
隨即,二人轉身離去。
望著二人消失遠去的背影,陸乾臉色陰沉如水,冷冷吐道:
“孫黑,叫人!還有,將那三門開山炮拉出來!我要干她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