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屆精彩刺激!管家vs女仆!誰是我家傭人選拔賽,開始!」
在飛鳥不知所云的吆暍聲之下,這場別具一格的對決拉開序幕。
評審是我和飛鳥。
簡單地說,她們兩人只要向我們展現自己適合當近衛家傭人的一面即可。
展現手段不拘。
聽起來活像是偶像團體的甄選,不過競爭對手分別為管家和仆人,應該是史無前例吧?雖說現在經濟不景氣。但我作夢也沒想到我家居然會有舉辦這種面試的一天。
「現在展開第一回合,先從我開始。呵呵呵!兩位盡管放馬過來!我近衛飛鳥可不是那么好拉攏喔!」
有個白癡格外帶勁。嗯,說來可悲,她正是我妹妹。這么一提,這家伙從以前就很喜歡「比賽」和「對決」之類的字眼。
橋本踏出一步。
順道一提,只要是這個家里的東西都可以拿來用,唯有兇器禁止使用。雖然這不是摔角比賽,但我不得不訂下這個摔角比賽般的規則,因為我可不能讓她們在我家上演死亡行軍。
「近、橋本學長打頭陣啊……」
飛鳥頓時變得驚慌失措,剛才的氣勢跑去哪里啦?
唔,這樣還比得下去嗎?只要別做出太詭異的事,飛鳥一定會把票投給橋本嘛!
在客廳眾人的注目之下,橋本獨自走向廚房。看來她打算使用道具?
不久之后,管家回來了,手上拿著蘋果。
那是今天早餐吃剩的蘋果。她就像咖啡廳的服務生一樣,將六等分的殯果放在盤子上端過來。
「大小姐,請用。」
橋本用叉子叉起一塊蘋果,遞到飛鳥眼前。
「來,啊」
她露出爽朗的微笑,宛若在夏日陽光下盛開的向日葵。
糟糕!我居然看得出神。
不愧是橋本——學園的王子殿下。
見到那種笑容,就算被要求「拜托你當我巨額借款的連帶保證人」也會點頭吧。要是我就會點頭,我想只要是人都會點頭。
當然,我的妹妹正面承受那爽朗的營業用笑容之后……
「哈、哈哇、哈哇哇……」
只見飛鳥滿臉通紅,直教人懷疑她的頭蓋骨底下是不是已經沸騰。
飛鳥抖著嘴唇,吃下蘋果。
——勝負已分。
我仿佛聽見這個聲音。
真是直球決勝負。
橋本以最直接的方式攻陷飛鳥。
飛鳥一臉陶醉地嚼著蘋果。幾乎快融化了,就像是骨頭都被抽掉一樣。蘋果被稱為禁果,果然是當之無愧!
總而言之,橋本獲得壓倒性的領先。
第一回合不管怎么看,白石都輸定了。
「好,接下來輪到我。」
一名女仆搖著圍裙,英姿颯爽地走向飛鳥。
……不會吧?
白石麻衣這個女人才剛見識過橋本的手段,卻一點也沒有動搖。
我覺得好恐怖。看她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哎,飛鳥。」
白石略帶狐媚之態,對飛鳥說道。
「昨天你們不是借我房間睡覺嗎?我要到那個房間拿東西,不過東西太大了,我一個人搬不動,你能不能幫我?」
「嗯?好。可以啊!」
「呵呵,那就走吧。」
徵得同意之后,白石便拉著飛鳥的手走向二樓。
這是怎么回事?
昨晚借給白石使用的是媽媽的房間,那個房間里有那么大的東西嗎?我左思右想,大概只有二〇〇公斤重的杠鈐符合條件,但她拿那個干嘛?要是白石舉得起來,我的確會很驚訝就是了。
「哼!這場比賽我贏定了。」
身旁的管家夸耀著自己的勝利。
「就算小麻衣再怎么厲害,這次也無力回天。要以傭人的本領一決勝負,身為管家的我怎么可能會輸?」
呃,剛才那一招和管家似乎沒什么關系耶——雖然我很想如此吐槽,但還是算了。現在更重要的是……
「沒問題吧?白石那家伙八成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哼!龍越,你太愛瞎操心了。剛才我也說過。身為管家的我絕不可能輸掉這場比賽。」
那就好。
不過剛才白石的樣子實在令我難以釋懷。她那游刀有余的表情教人看了直發寒,活像是她勝券在握一樣。
「啊,回來了。」
白石及飛鳥回到客廳里……咦?她們兩個都雙手空空啊,放棄把東西搬過來了嗎?
「……我要宣布一件事。」
飛鳥以不帶感情的聲音說道,而且她的眼睛焦距似乎沒對準。是我多心嗎?總覺得她的臉頰還紅紅的……
飛鳥像是泡澡泡太久一樣,帶著恍惚的表情說道:
「第一本章未完,繼續左滑閱讀 回合……是姐姐TKO(技術性擊倒)獲勝。」
飛鳥宛若宣告勝負結果的裁判一般,高高舉起白石的手。
「什么!」
面對這出乎意料的事態,我不禁啞然無語。橋本也一樣,一張嘴猶如腹語師的玩偶一般一開一闔。
唯有一個人——白石帶著理當如此的表情點頭。
「怎、怎么會,這是怎么回事!」
橋本無法接受這個判決,提出異議。
嗯,我懂她的心情,因為我也覺得莫名其妙。唯一的可能。便是兩人去二樓時,白石以某種方法懷柔飛鳥……
「……飛鳥,白石對你做了什么?」
為了解開這個謎團,我詢問仍舊茫然自失的妹妹。
「……哥……我跟你說……」
聽見我的問題,飛鳥的臉紅到耳根子,說道:
「我可能嫁不出去了……」
「白石」
我出于脊髓反射大叫。
「怎么?龍越,干嘛鬼吼鬼叫?」
「你還敢問我怎么了!你對我妹妹做了什么事啊!」
「沒什么,不過是按摩肩膀而已。」
「你沒事干嘛替她按摩肩膀!」
「飛鳥剛集訓回來,肩膀硬邦邦的,所以我就替她按摩一下啊。」
此話當真?我正想找飛鳥確認。但為時已晚,只見妹妹已經軟綿綿地倒在!不,是癱在客廳的沙發上。
太夸張了,她的腰部完全虛脫無力。
我的視線從不成人形的妹妹身上移開。
實在是慘不忍睹,飛鳥的模樣讓我聯想到掉在盛夏柏油路上的冰淇淋。
引月到底用了什么按摩法,居然把飛鳥變成這副德性?不,說不定按摩肩膀只是她胡說的,其實她做了更糟糕的事。
我忍不住瞪著白石,臨時女仆見狀。便吐了吐鮮紅的舌頭,接著又對我回以微笑。
……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