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山洞之內,寶藏迷人眼,夸幻之父有若巨獸一般盤腿而坐,介于虛幻真實之間的特異靈體緩緩起伏,無數天材地寶凝聚出靈氣也隨著夸幻之父而呼吸而翻涌著。
“夸幻之父,任平生前來交還獸妖焚。”行者踏上藏寶秘境,手中的獸妖焚已和先前大不相同,層層妖氣魔能纏繞著獸妖焚,原本劍鞘上的空白之處,也多出了一枚猙獰獸印。
惡來谷一戰,天劍老人和兇首惡來的最后武決,最終以天劍老人的勝出落幕,就在惡來氣絕之刻,其妖魂也被獸妖焚吸收,化為了劍鞘之上的猙獰獸印。
“來!”夸幻之父身未動作,任平生已感一股龐然引力,獸妖焚旋即脫手,立于夸幻之父身前,“只有兇首惡來,有趣,但如此倒也足夠了!”
如玉梁煌所料,對于夸幻之父而言,三化中真正重要的,只有身具百寒靈氣的兇首惡來,而除惡不過是夸幻之父遮掩真實目的的障眼法罷了。
“寒澪玉在此!”夸幻之父伸手,一個木盒落于任平生眼前:“卬是信守承諾之人,但卬很好奇,是誰,保下了兩兇的性命,無論是你,還是映朝陽,皆是除惡務盡之人。”
夸幻之父為何會對此上心……
夸幻之父的問題,霎時引起了任平生心內的戒備,隨后念頭一轉,行者不動聲色回道:“是吾未防備意外,邀請拳助的一名好友,門內缺少一些人手侍候起居,所以保下了二人,想來以閣下寬宏,應不會在意。”
“只要能保證他們不再為惡,卬自不會在意,好了,汝可離開了。”
“多謝,請。”在確認寒澪玉無誤后,任平生也不再多做停留。夸幻之父來歷神秘,心性莫測,縱然是任平生也不愿和其有太多交集。
“任平生,你以為有意隱瞞,卬便會不知嗎?”任平生離去后,洞內夸幻之父喃喃低語,若有所思,“玉梁煌,你成功引起卬對你之興趣了,希望未來的戲目,你的表現能令卬滿意啊。”
此刻的玉梁煌,還不止夸幻之父已經著重關注上了他,此時的他,在送別的映鴻雪父女之后,轉身投入到了武都搬遷的事宜之內。
北辰皇朝滅亡之后,北隅四族蠢蠢欲動,摩擦日漸愈大,而自滅亡北辰皇朝一戰收獲頗豐的武都,自也不可避免的被四族盯上,這也是為何玉梁煌要設法收伏昴宿兒、君凰雪靈增強武都戰力的原因。
而今的北隅戰火連天,武都初建,相比起四族尚有差距,再加上玉梁煌甫入先天,尚需打磨境界,故整個武都已然開始著手于遷徙事宜。
“只可惜,中原的熱鬧,湊不起了……”
身在苦境,肩上是武都眾人,玉梁煌自不能隨心所欲,遙想前世的劇情,接下來的苦境,吞佛童子成功開啟通道,異度魔界降臨,魔城浮現,兵燹肆虐,生靈涂炭,接下來是數不清的風云人物粉墨登場,上演一幕幕精彩篇章,有狂龍,有魔君,更有那萍山……
“唉。”
“嗯?”
玉梁尚的嘆息聲,讓玉梁煌收回放開的思緒。
“大哥為何嘆氣?”玉梁煌看著玉梁尚,有些不解,自映朝陽和映鴻雪離開后,玉梁尚便多有異狀,莫非……
“為兄是在為你嘆氣。”玉梁尚無奈搖了搖頭:“映鴻雪知書達理,文秀儒雅,貌美傾城,論實力、身份,皆堪煌弟你的良配,如今這般兄妹身份座實,你卻是再無機會了,唉,煌弟,你讓為兄如何說你是好。”
“這……”看著玉梁尚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玉梁煌不由語塞。
映鴻雪,或者說未來的劍中洛神,芳菲主人,這樣的絕代女子,若說玉梁煌對其沒有些許旖旎的想法,自是不可能的;但這份旖旎所想,距離男女之情,尚有不小的距離,而玉梁煌也很清楚,映鴻雪對其也更多的是尊敬。
最終,在天劍老人、任平生、玉梁尚等人的見證下,玉梁煌和映鴻雪結為兄妹,約誓相互扶持,而玉梁煌在這世間,也成功煽動了他這只小蝴蝶的翅膀——在惡來谷之戰中,救下了映朝陽,避免了映鴻雪父女對敵的悲劇。
“哈。”對于兄長的指摘,玉梁煌無奈一笑:“武都未定,還不到吾糾纏于男女私情之時,大哥,部族遷移之事,還需盡快,吾有預感,不久將來,中原必有大變。”
“嗯,我知道。”
談及正事,玉梁尚之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中原一行,他見識了圣邪合一,也見證了四大高手之威,目光也不再局限于北武林一地;中原之內,四處殺佛的吞佛童子一事甚囂塵上,北武林也多有耳聞,玉梁尚也自其中嗅到了風雨將來的味道。
“不過,煌弟汝能如此冷靜,為兄欣慰。”
“哈,難道在大哥心中,玉梁煌是魯莽之人嗎?”
玉梁尚搖頭回道:“可說,自煌弟你出走禹梁族,一路建立武都,滅亡北隅,奪取龍氣,雖生不少波折,但煌弟你說行事,幾無不成,為兄本以為你會得意,得意之人往往會滋生狂妄之心,而煌弟你卻敢于退步,放棄武都現有根基,這一點,為兄也不如你。”
玉梁尚的贊嘆,讓玉梁煌有些無所適從,旋即吟道:“手把青秧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心地清凈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
“好一個退步原來是向前,此行,得見如此驚艷后輩,是槍界之幸也。”
話甫落,但見天選御輿穿空破云,仿若自天而來,落于殿中,旋即畫卷開,照現一道優雅不俗,手持羽扇的身影,口誦悠悠詩號,緩緩落地:“天選見證,御輿啟正序;古今一榜,玉旨鑒玄虛。”
藍袍儒雅,自有氣度在身,來人羽扇輕搖,一張燙金名帖憑空化現,各落于玉梁煌、玉梁尚身前:“天子臺輔權,無人榜代表槍界天子臺,遞送龍觀宴請柬,還請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