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世家駐地,槍界眾人皆為尊崇的槍中天子居所,如今卻被天子臺一眾槍者團團包圍,大堂之內,象征天子臺權威的慵、山、玉、神應四侯齊聚,而在四人面前的,赫然正是已然身亡多時的天子臺烈侯——九雷燚!
“諸位,強闖吾天樞世家……嗯?!”
原本萬無一失的計劃,卻被人所阻撓,更兼坐實了天子臺有暗樁一事,玄域天樞之情緒已漸步憤怒之極限,走入大堂之內,正欲問罪,九雷燚之尸體,令其口中言語頓時遏阻。
而四侯在看到玄域天樞踏入天樞世家,手中還拿著九雷燚的鐵狩方時,目光也漸變得不善,山侯·龍墨規更是第一時間站了起來,怒聲道:“玄域天樞,強闖你天樞世家如何?今日,烈侯之事,你不給天子臺一個合理的解釋,天樞世家,今日覆滅!”
“有那份能為,盡可一試!”
針鋒相對,互不相容。玄域天樞心內雖有疑惑,但龍墨規所言,也挑撥起起心頭怒火,一瞬槍入手,眨眼之間便似要開武斗。
“山侯,切莫沖動。”玉侯·照夜白開口道:“慵侯,讓山侯坐下!”
五侯門看似齊名,然五侯實力各有差異,故話語權也有所不同,其中照夜白實力為五侯之首,槍界更有傳言其槍法不在天子槍、槍相二人之下,然至今也無人證實傳言之真假。
而一旁的玉梁煌也開口勸慰玄域天樞,也算是安撫了其情緒,讓雙方有坐下來共談的一線空間。
“鳳冠為何在此?”長桑梧開口問玉梁煌道。
“是為天樞世家血案而來,不知四位是為了?”
“同樣。”
照夜白揮手應道,玉梁煌為何而來,對他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子槍,是玄域天樞,九雷燚之尸體在天樞世家之內被發現,而且分明已身亡多時;他照夜白既承五侯之首的名望,便需要一個交代。
“玄域天樞,月前,烈侯失蹤,但如今,烈侯之尸體卻在你天樞世家駐地之內被發現,你作何解釋!你手中的鐵狩方,又從何來?”
“烈侯身亡一事,吾全然不知,更不知其尸體為何會出現在天樞世家駐地之內。”玄域天樞看了眼手中的鐵狩方:“至于此槍,乃是吾和玉梁煌追蹤血案兇手時,兇手遺落,兇手更施展出了烈侯的熔爐槍訣,由此可看,烈侯之死,必然也和真兇有所關系,此事玉梁煌可為吾佐證。”
“確實如此,詳情聽說……”
隨后,玉梁煌便將實情盡數告知,甚至連他們二人擊傷黑衣人,黑衣人暴露出胸口有一角形似太陽的黑色圖騰一事也未有隱瞞。
殺九雷燚之人,絕不可能是玄域天樞,這一點玉梁煌可以肯定。
或許在天子臺之人看來,他們和天樞世家矛盾日漸擴大,玄域天樞憤而殺人并非不可能之事;但玉梁煌知道,現今的玄域天樞,外有大仇未報,內有稚子尚未長成,謀求的是一個相對安穩的環境,這也是以前面對天子臺多方試探為難,玄域天樞仍是選擇忍耐的原由。
“可笑!”
聽完玉梁煌敘述完事情始末,回應其的,只有龍墨規聲聲冷笑,指著玉梁煌道:“鳳冠,你卻不知,你方才可是自生死線上,行過了一遭啊。”
“嗯?”
玉梁煌疑惑同時,長桑梧冷冷甩出一本書冊,或者說一本功法,形容的書封似以鮮血染就,上書的四字——剛伐血法。
剛伐血法,又稱之為血槍法,乃是槍界中人聞之色變的魔道槍法,此法重槍而不重人,修煉之人,首需以自身精血喂養槍鋒,然后以槍殺人,以亡者之血淬煉,最終槍愈強,人亦愈強,最終人槍合一,皆入魔道。
“此書,乃是從汝書房暗閣搜出,玄域天樞你還有何話可說!”龍墨規道。
一本槍譜,幾可將玄域天樞打入死地,更將血案的最后一塊拼圖——玄域天樞的作案動機補足,頓時玉梁煌只感覺周圍之人看向玄域天樞的目光,有了變化,其中還有不少天樞世家之人。
龍墨規隨后接著說道:“汝為修煉剛伐血法,殘殺門人,更針對烈侯下手,狠殺烈侯,我等之所以屢次無功而返,全是因為我們都未想到,天樞血案的兇手,一直就在我們中間。”
“但熔爐槍決……”
“鳳冠!”玉梁煌剛開口,就被龍墨規打斷道:“你當真見過熔爐槍決嗎,還是說,是因為玄域天樞說那是熔爐槍決,你才將黑衣人之槍法認作熔爐槍決。”
“山侯,我相信……”
“鳳冠,注意你之言辭和立場!”
“我相信天子槍之為人!”
玉梁煌此刻,一臉的義正言辭,一身的正氣,盡訴對于玄域天樞之信任。
以九雷燚之死,攪亂天子臺之人心緒;以剛伐血法座實玄域天樞之殺人動機;再加上天子槍和天子臺日漸加深的矛盾,布局之人可說是面面俱到,縱然是玉梁煌這類看多了陰謀算計戲碼的人,也不由叫好。
常言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而在玄域天樞此刻落入不利境地的時候,玉梁煌之雪中送炭,堅持為玄域天樞站臺,就格外的顯眼。
“玉梁煌,你莫要以為,成為了三冠之首,你便可肆無忌憚!”龍墨規看向玉梁煌的目光,也滿溢著不滿,此刻玉梁煌的堅持,在龍墨規看來,便是又一個不受控制的‘天子槍’的雛形。
“僅憑些許之物,便座實槍中天子之罪,未免荒唐!”
“放肆!”
“吾支持玉梁煌的看法。”
天樞大堂,再見一人闖入,無人榜目光掃過地上的九雷燚尸體,又看向四侯,“無人榜相信玄域天樞,此事疑點頗多,還需重新探查!”
“無人榜,玉梁煌,你們……”
相挺之情,信任之情,玄域天樞心內不由悸動,思緒,忍不住回想起久遠之前,精幽大戰之時,并肩血戰的戰友們。
而此刻,五侯之首,玉侯照夜白緩緩站起,看向玄域天樞:“吾,只問一句,玄域天樞,你之身份,究竟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