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這次還真沒有說謊,任城王妃還真是早早就走了。
只不過她讓人過來的時候,李雪雁正忙著親自動手調試香料,沒有注意到而已。
花露水就像是打開神秘大門的鑰匙,讓漂亮的小姐姐見識了化學的神奇與不凡,這可比以前學習女紅之類的東西有趣多了。
所以在臨別之前,一直唯唯諾諾的李雪雁終于鼓起勇氣,對李昊做出鄭重承諾:“你放心吧,花露水的配方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這是我們的秘密。”
“好啊,我們的秘密。”李昊伸出手,擺了個等待擊掌的動作。
“啪”,盡管有些不好意思,但李雪雁還是伸出小手在李昊的手上拍了一下,然后迅速低下頭。
好可愛的小姐姐,竟然這樣就害羞了。
看著李雪雁低垂的螓首,聞著身邊淡淡的花露水香味,李昊抬眼看了看天色:“走吧,我送你回去,再晚只怕李叔要上我家來要人了。”
“啊!”李雪雁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天已經完全黑了,當下再不耽擱匆匆收拾了一下坐上李家的馬車在李昊護送下回家。
至于告別……還是算了,看小姑娘俏臉通紅幾乎要滴出血來的樣子,李昊認為這事由自己代勞就行。
任城王府后宅,眼見天色越來越晚,任城王妃有些坐不住了,數次起身想要讓下人安排馬車去衛國公府接人,想想又忍住了。
女兒外柔內剛,心高氣傲,表面上看柔柔弱弱的,實則對誰都是一個態度,長安城惦記她的年輕人不少,卻很少有她能看上眼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女兒的婚事才一拖再拖,這次如果不是有李昊那小子半路橫插一杠子,怕是與突厥聯姻的事情很可能會落到她的身上。
任城王妃怕啊,正所謂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這次與突厥聯姻的事情就算了,萬一下次再與別人聯姻呢。好好的閨女,養了十好幾年,一下子嫁到幾千里之外去了,今后想見一面都難,換成誰都無法接受。
好在閨女跟李昊這小家伙還算是說得來,言語間還多有佩服之意,王妃覺著兩人之間多接觸一下或許能夠發生點什么。
結果沒想到,丫頭一去不復返了。
這可怎么得了,他李家那小王八蛋名聲已經臭大街了自然無所謂,可雪雁那孩子以后怎么辦,將來還要不要嫁人。
正想著,門外腳步聲響,李雪雁推門而入:“娘,女兒回來了。”
看著女兒臉紅紅的,任城王妃就有些緊張,上前抓住女兒的手:“怎么樣,李德謇那小子沒欺負你吧?”
李雪雁搖搖頭:“沒有呢!”
沒有呢?這話啥意思,怎么聽著還挺期待唄?
任城王妃沒好氣的戳了女兒額頭一下,忽然抽了抽鼻子奇道:“小雁兒,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這是花露水的味道。”李雪雁說著,對身后侍女招了招手。
任城王妃這才看到,跟在女兒身后的侍女正端著一個托盤,上面零零散散擺了十好幾個精致的小瓶子。
李雪雁從中拿了一個,打開蓋子,在任城王妃的衣袖和頸后各滴了幾滴,房間中立刻彌漫著一種奇異的香味:“這是李德謇送我的,說是可以防蚊蟲叮咬,有了這個以后就不用天天在衣服上噴那些奇怪的東西來消毒了。”
女人只要不是對花粉過敏或者鼻子有什么毛病,就沒有不喜歡香味的。
聞著身上特殊的味道,任城王妃哼了一聲:“哼,怪不得回來這么晚,原來是被那臭小子拿這東西哄的忘了娘。”
敏感的雪雁郡主聽出母親話里有話,當即撒嬌嗔道:“娘!您說什么呢。”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算了。”任城王妃又逗了女兒一句,才正色道:“不過,那小子有沒有說這東西是從哪里買的?怕是不會便宜吧?”
李雪雁搖搖頭:“這個不是買的,是德謇自己研究出來的。”
“傻丫頭,這你都信?”
任城王妃覺得閨女怕是沒救了。
見母親不信,李雪雁急了:“不是啊,這個真是他研究出來的,而且他連配方都給女兒了,還用一下午的時間教女兒怎么調配香料,說是這樣以后女兒就可以自己調出喜歡的味道。”
任城王妃臉色變了變:“他連配方都給你了?”
雪雁小姐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嗯。”
“嘶……這小子好大的手筆。”
任城王妃可不是李雪雁這種單純的小女生,立刻意識到配方意味著什么。
這可都是錢啊。
是夜,李道宗喝的五迷三道的回來,進了房間便開始抽鼻子:“夫人,你身上這是什么味道,怪好聞的。”
“哼,好味吧。”任城王妃狠狠瞪了李道宗一眼:“這可是賣女兒的錢買的。”
“啥?”提到閨女,護女狂魔李道宗酒立刻醒了一半。
王妃沒理李道宗,繼續道:“白天我帶著雪雁去了衛國公府,順便讓他們年輕人多接觸接觸,結果李德謇那小子就送了雪雁這東西。”說著,一瓶花露水擺到了桌上:“花露水。”
“這東西是干啥用的?能喝?”李道宗拿起小瓶子搖了搖,發現里面是液體,納悶的問道。
任城王妃生怕李道宗把瓶子打了,連忙奪回來:“女人用的東西,給你說了也不懂。你只要知道,這一小瓶放到外面,只要不高于兩貫錢,是個女人都會買就可以了。”
“這么貴?里面裝的是金水兒啊?”
“都說了你不懂。”任城王妃白了李道宗一眼,自顧自的說道:“反正這是我的心理底線,只要不趕過兩貫,我就會買。”
越聽越迷糊的李道宗咂咂嘴,打發侍女去弄些茶之后,納悶的問道:“夫人,你到底想說什么?”
“這是李家那個臭小子新研究出來的東西,而且他把配方給小雁兒了。”任城王妃倒也沒再賣關子,接著說道:“老爺,這份禮可是太大了,弄好了每年怕是有不下萬把貫的收益,你說咱將來要拿什么還。”
李道宗無所謂的道:“婦人之見,你不說這是賣閨女錢么,這話你說的還真沒錯,依老夫看,這就是李德謇那小王八蛋下的聘禮,還……,你見過誰家把聘禮還回去的!再說,那小子還欠著咱家五萬貫沒給呢,這事兒總不能就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