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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五章 挫挫他的銳氣

  如果目光能夠殺人,李昊相信就算自己穿著鋼鐵俠的戰衣,此時也必然死過無數次了。

  “小子,那竟然是你寫的?!”唐儉的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老臉已經變成青紫色。

  李道宗反應不比唐儉好多少,黑著臉看向李昊:“渾小子,剛剛你為什么不說。”

  這個問題問的好。

  李昊攤開手,無邪的目光掠過兩個老貨:“事實上我一直想說來著,但卻沒找到機會。”

  回憶剛剛在殿外的一幕,似乎還真是這么一回事,每次李昊想要開口都被老貨們有意無意的打斷,以至于到了最后,這小子干脆躲到一邊看起了熱鬧。

  李靖這時候也很尷尬,如果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李昊閉嘴,可能謎底早就揭曉了,何必像現在這樣,把人往死里得罪。

  唯獨程咬金看熱鬧不怕事大,咧著大嘴:“嘖嘖,現在真相大白了,既不是什么殺場老將,也不是酸丁秀才,我說老李,老唐,你們兩個啥時候兌現賭約?”

  老程的話音剛落,大殿上的怨氣又重了幾分。

  迎著李、唐二人幽怨的目光,李昊心中一軟。

  還是算了吧,活了這么大歲數,誰都不容易,再說誰讓老子有一顆閃閃發光的靈魂呢。

  “那個啥……,我,我說兩句啊。”強烈的求生欲逼著李昊走出來:“其實門口那兩幅字原作者不是我。”

  “不是你那又是誰?家住何處?姓甚名誰?說出來,老夫親自去拜見這位大才。”唐儉精神一振,作為勛貴,賭局什么的其實并不重要,能為大唐招攬一位賢能才是關鍵。

  對于唐儉的無私,李昊深感佩服,于是他撒了個謊:“我也不認識,就是那天在東市閑逛,偶然遇到倆老頭兒,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到的,兩人一人一句我聽著覺得有意思,就記下來了。”

  原來是這樣,李道宗和唐儉同時點頭,對李昊露出‘小子,算你識相’的表情,氣的某個識相的小子差點暴走。

  加在一起百來歲的人了,怎么就不能要點臉呢,老子是給你們面子才故意這么說的好不好。

  時間不知不覺又過去一個多月,肆虐關中的蝗災在百姓們瘋狂的捕捉下,變的一只難求。

  在家里躲藏了整整一個春天的才子佳人迫不及待的走上街頭,抓住深春的尾巴,向全世界散播著求偶的信號,長安城郊到處都散發著荷爾蒙的氣息。

  十八歲的席君買背著長槍站在灞橋之上,對四周那些卿卿我我的家伙投去不屑的目光。

  女人什么的最討厭了,好漢子從來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

  “這位兄臺。”對站橋頭百無聊賴的一個壯漢拱拱手,席君買上前誠懇的問道:“知道左領軍衛的翎府駐地怎么走么?”

  左領軍衛翎府?好遙遠的名字,正站在橋上發呆的李昊眼中閃過一抹懷念,收回目光看向正在與鐵柱打招呼的青年:“你找翎府駐地干什么?”

  席君買瞥了李昊一眼,沒搭理他。

  小屁孩而已,身邊還跟著一個女人,一看就不是好漢。

  鐵住見李昊碰了釘子,有些不悅,原本瞇著的眼睛陡然瞪起來:“小子,俺家少爺問你話呢。”

  席君買皺了皺眉,倒不是他沒看出來鐵柱是李昊的隨從,實在是剛剛兩人站的位置有些遠,一時沒看出來。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席君買敷衍著對李昊拱了拱手:“席某要去參軍。”

  “為什么你一定要去翎府參軍?”李昊有些好奇席君買的來歷,也不知道這家伙到底是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竟然不知道翎府早就已經整編解散了。

  “某在來長安的路上就聽說翎府是大唐最好的軍隊。”席君買露出向往的神情:“某便是最好的,所以參軍自然要去最好的。”

  李雪雁同情的看著面前傲然的青年,嘆了口氣道:“你不知道翎府已經解散了么?左領軍衛已經沒有翎府了。”

  “什,什么?解散了!”席君買如遭雷擊,整個人都不好了。

  千里迢迢趕來從軍,結果到地方才知道,自己夢想中的軍隊已經不存在了,讓種打擊讓席君買一時間像吃了屎一樣難以接受。

  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李昊有些不忍心。

  到底是慕名而來的好漢,不管這人是真有本事還是貪圖翎府的待遇。

  為了不讓自己的粉絲太過失望,李昊決定給他一個機會:“你叫什么名字?翎府的確是解散了,不過若是你愿意,我可以給你寫一封推薦信,推薦你去其它地方。”

  “不必了。”席君買失神的搖搖頭,連告辭都忘了說,轉身離開了這個讓他傷心的地方。

  如果想去其它地方參軍,他根本不用跋涉千里到長安來。

  可惜啊可惜,那么好的一支軍隊,竟然解散了,也不知朝庭到底在搞什么,這不是自毀城墻么。

  李雪雁沒想到原本與李昊相約出來散心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望著席君買離開的背影,小心的對李昊問道:“德謇,為什么不告訴他你的身份?如果他知道是你,應該就不會走了吧?”

  “未曾清貧難成人不經打擊老天真。”李昊搖搖頭:“此人太狂,太傲,我不喜歡。”

  李雪雁眼睛一亮:“‘未曾清貧難成人不經打擊老天真’好有深意的一句話。德謇,這也是你聽那兩個老者說的么?”

  “不,這句是我說的。”李昊義正辭嚴的否定了李雪雁的猜測,恬不知恥的將《增廣賢文》中的一句話剽竊了。

  “那……,明德殿前那一句呢?”

  “也是我說的。”繼續厚顏無恥。

  果然是這樣,那日他一定是不想讓父親丟臉,才故意說是從別處聽來的。

  有了這樣的想法,李雪雁俏臉泛起一絲紅潤:“德謇,謝謝你。”

  李昊有些納悶:“謝我干什么?”

  “謝謝你那天給我父親留面子,否則他老人家的面子怕是丟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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